河道導讀:
新加入的朋友們好,也和老朋友們打聲招呼。
提醒一下關鍵字:選罷法、財劃法。
不關心政治的下場之一,就是城市街道會充斥著市長看板,有人死在捷運站、有浮屍在河堤邊都沒有新聞的生活喔。
台中已經在當前車之鑒了,生活再難都要關心一下國家。
我花了很長時間才理解什麼叫珍惜自己。
過了三十歲,離開那個光照不進來的房間,找到一間九坪大但採光很好的套房,這裡有不會掉落的牆漆,有懸著溫暖黃光的軌道燈,浴室是速乾的板岩石紋地板。住進來三個月,隔壁獨居的阿姨見面會誇我漂亮,有時也對著我突然講起去世的大哥、二哥,說完她會哭,然後再講講他不成材的丈夫,阿姨的中文說得不好,所以我用台語回應她,雖然只是「這樣啊」、「那很好啊」、「你不要太難過」,諸如此類用來過渡話題的句子,當阿姨講得太久,我就適時插話表示有其他地方要去。
我會傾聽,也會適時喊停。
我在新的住所買了很多自己喜歡的東西,硅藻土地墊、網格垃圾桶、擴香石⋯⋯在生活的地方裡填入更多自己喜歡的東西。
和喜歡的東西生活在一起。
珍惜自己也可以是把自己倒空,再裝入更多喜歡的東西。
批判他人之前先看他有什麼選擇,而不是他做了什麼選擇。
也存在著不用忍耐的事物。
雖然忍耐是為了維持生活的手段:再不想上學也必須起床擠的公車或校車、手機設好的鬧鐘響起來必須清醒的那一瞬間、早餐是為了趕時間買的超商三明治和咖啡、和因為環境而集合在一起的人們相處超過八個小時以上的人際壓力⋯⋯也不是每天都痛苦,但必然有需要忍耐的事物。
忍耐會造成壓力,肯定的。但其中也有絕對不需要忍耐的事物存在。
譬如是「如果團購不跟著買會不會被同事討厭」的煩惱、「如果我不喜歡KTV婉拒同學的話會不會被當作不合群」的困擾,任何形式的霸凌、騷擾,任何覺得必須忍耐但又無比痛苦的事情。
我不知道對你來說會是什麼,但世界上存在著不用忍耐也可以的事情。
你擁有選擇權。
一直都有。
你可以選擇要忍耐什麼、不忍耐什麼。
也許有的時候痛苦就是因為不做選擇。
痛苦是什麼?
是家人的期待、同儕的詆毀、朋友的冷漠、伴侶的不理解。是工作壓力、課業壓力、考試壓力、整個社會崇尚競爭比較的壓力。
是你對自己的期待、自己的詆毀、自己的冷漠、自己的不理解,是你對力能所及的事帶來的所有壓力。
請從現在開始對自己像對待寶物這樣做吧。
自己的心情、自己的想法、自己的感受。
不是痛哭離不開你,有時是我們放不下痛苦。痛苦讓你感覺活著,讓你活著有意義。
而你本身就是意義。
你就是寶物啊。
雖然不適用於每個人,但低自尊(或自信心低落)通常源自於身邊的人,親人、手足、同儕、老師、喜歡的朋友⋯也許有明顯或隱晦的批判,讓你認同自己不夠好。
舉例來說以前剛接觸角色扮演時,對於化妝步驟不熟悉、也不知道什麼妝容適合自己,結果被當時要好的朋友隨口一句:「你妝很濃超像酒店妹耶。」給打擊了⋯那時不覺得是對方的形容有問題,無論是貶低酒店小姐還是我本身,只會覺得是「做得不夠好。」
形塑自己這件事很難不倚賴他人,我們或多或少都從旁人的目光更了解自己。
察覺這件事並不容易,但若有意識,可以開始遠離或是認知對方的行為和言語並不正確就好了。
相互理解不容易,一段健康的關係從接納開始。
研究顯示累積每天平均滑10-13小時的手機,會使語言表達能力下降,和溝通媒介的改變我想有絕對關係,世界上正在發生的任何事都用網路傳遞,要進行當下溝通必須使用社群與文字。
面對面太慢了。
就像我們不能在半夜三點敲朋友房門問你聽泰勒絲的新專輯了嗎,但社群平台可以。
但慢不好嗎⋯⋯最近我經常在思考這件事。在科技發達的現代什麼都太快了,短影片從三分鐘變成一分鐘,一分鐘再變成三十秒。
就好像這個社會的節奏不允許你慢下來。一定要跑起來啊,要追求著什麼,跟著前面的人動作。
正在奔跑的當下不禁懷疑這是我想要的生活嗎。只不過若要關心社會,卻必然要使用社群媒體掌握新知與多方觀點,如今的電視新聞是狹隘的第四權。
我究竟會跑到什麼地方,在那個地方的我會是什麼模樣,實在令我好奇。
有時候睡醒的第一個念頭:「這個世界沒有贏家。」
如果我們認同個體是獨特的,那在群體社會中贏家是想像出來的。
你做水電,你是贏家。你讀台大,你是贏家。你單眼皮,你是贏家。即使你覺得自己一事無成,你也是贏家。
無論你正在經歷什麼,「低人一等」的念頭是大腦的防禦機制,說服你做不到是人的天性。
擁抱自己的特質,允許情緒在身體裡面流動,有時焦慮、有時憂鬱、有時平靜,允許自己每天的狀態都不一定。
允許自己不追求,也允許自己追求。
如果我們希望被他人善待,那首先要善待自己,整理乾淨你的居住空間比買鹽燈或調風水更有用,要讓自己在舒服的空間生活。
你不用再害怕輸給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