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陣子都沒有出門,也過得滿悶的,為何自己不出個遠門當作放鬆也罷呢?
稍微想過才覺得這只是一個習慣,習慣自己在前往某處時必須要稟告給某人,變相的可以看做是讓他人知道自己在哪時,能夠給予雙方的安定感。
這依舊是種極度缺乏自主性的表現,所以最後所有的問題會漸漸的被集中,且排序後得到最優先處理的其實是建立自信與自主。
我似乎擁有很強烈的的依賴性,依賴於不會改變的安定感,因此往往最多只能支持他人的前進,偶爾恰巧能成為助力,但總是無法產生自己做出改變是自己往好的一面走去的決定,因為這種安定感的依賴。
「事後的自己並不信任事前的自己,因此,對於任何許下承諾的事都變得畏縮」
「連自己都不信任了,那對他人的信任又有幾分是真誠的,就算全是真誠的,他人有豈能對那個事前的自己,那個進行選擇的,無法控制的自己負責呢」
「現代社會過分的注重物質生活、責任、金錢,這三項都使得信任他人越加困難,但自己卻是因此使得信任自己越加困難」
「我與他人的不同,正是自己並不為自己的行為或選擇本身辯護。這使得我,那個事後的自己非常的痛苦,經常夜不能寐。」
找到一種方式解釋,本來不該是件難事的,這是人腦演化下,受知識體系催化的結果。
無論什麼事情都不願意前進,極度的迴避擔負任何責任,我對這樣的自己很失望,用失望是最貼切的形容了。
人會工作,會賺錢以養活自己,多餘的錢可以用於投資與自我培養、娛樂,但就算不是想死去,僅僅是沒有想活著的動力,賺錢本身就缺乏目標,從而無法進行下去。
一時想到,有些人會在乎時間的節約,不願他人遲到影響自己的時程,或是因為某些事省下時間而感到滿足,但自己已經沒有辦法這麼想,因為自己已經無法無時無刻的使時間產生效益,在沒有活著的動力時,從事什麼都沒有必要性。
有人說這樣不過是只有節流而沒有開源,確實是如此,我過得很好也很不好,但今天應該可以早點休息吧。
那是種什麼樣的狀態呢?
無論從事任何過去能夠滿足的行為,在那種狀態下全部都被放棄了。用挫折來比喻也有所不及。
每當自己陷入那樣的狀態時,僅僅只能入睡、進食、擔憂著當時所承擔的責任而無法執行或解決問題、躲在被窩裡對聲音敏感的同時,陷入前述的擔憂情境劇。
在那種狀態下,雖然知道往往再撐過一下子就能夠有所成長,但卻全都輕易放棄了。大約在這樣的狀態反覆出現一兩年之後認知到缺乏支持的模樣為何,以及在這之中那些被看見的,看似走出來的人都模樣又為何。
「那時的我突然發覺,自己痛苦真正的根源,也許是一種不夠完整而自私的價值觀。」
「這麼說好了,我假設自己累積的,由於物質上的不滿足而產生的負面情緒,約略在正常人的平均值。向他人傾訴之前,我會先讓自己扮演傾聽者,且我會認為接收這類情緒,並不能夠達到昇華的階段。」也許有時會被比喻成垃圾與垃圾桶,我不太喜歡這樣的比喻。
「那使自己變得無能,在物質不滿足之前我無力去追求,我頓時感到自己就像是那種,自稱工作壓力大而在家酗酒坐在沙發上的成年男性的樣貌,那樣地無能,而自己也不再願意去平反。接著……」
「接著就無來由的冒出想死去的念頭。為何其他人也許也面對著類似的事卻能活下去?他們難道不覺得這樣無能的活著不如死去?那些認為無能者該消失的人難道連百分之一的真心都沒有,只是純粹的調侃?我不過是變成了那種很雷的人,那自己消失不好嗎?」
「我在這一路上逐漸認知到,自己的不適感究竟從何而來。我們所做的所有判斷,都必須延續著,且無法跳脫出,對那些所謂的『先人的智慧』的承認與否定。對他人而言能夠解釋一切的自我設定,能夠一定程度的消除的對象便是這種不適。而現在的自己正對著判斷的本身疑問,這導致所謂不正常的判斷產生。用較形象化的描述,就像是做出判斷的那個自己,隱約的表現對於判斷機制的叛逆。」
「我最討厭你們這種自以為是了,打從心底的討厭。自以為只要自己向你們透露出自己的弱小,多少就能夠有幫助。那是你們的經驗所認知的。」
「我做出的透露與交流,迄今還沒有哪次是讓自己感到頓悟,產生自我理解的舒暢感的。沒錯,或許透露弱小本身、接受他人協助本身並無錯誤可言。但對於自身情緒上的幫助仍無法察覺。這是方法對不同人的不適用,或是自身在抗拒這種普遍性,無論何種都難以再進一步排解了。」
透露弱小本身確實不足,我想更實際的應該是
「得到庇護吧」
嗯。
「但這並不像說的那麼簡單。庇護所做的是提供安全感,同時掩飾那些不安全的要素,缺一不可。要給自己提供安全感,既要提升信任度,亦要有足夠的資本;並且,在自己的思維慣性下是很難用話術將不安全感掩蓋的」
那有沒有辦法改變思維慣性呢,像是想慢點
「如果可以就不會弄成現在這個樣子了吧」
「像這樣與他人的對話是在做什麼?你可能知道人會習慣賦予事情目的來獲取安定、安全感,但這如果被延伸到近乎所有的行為時會是一場災難,而這正發生在自己身上但其他人並不一定這樣覺得。」
「如果今天一個對話的目的,就是為了解決某件獨自一人無法解決的問題,很遺憾的是,通常只透過對話是沒有辦法處理的,也就是問題本身的實在性往往無法以言語交流完全補足。當目的明確或過程被脈絡化時,對話本身會被賦予意義,而很快的隨著對話進行,又會感覺這個意義逐漸消散」
「這不過就是對話的本質罷了,賦予意義本身是外加的、個人的見解,現在的狀況更像是對於這樣的『個人』的缺乏,才會導致意義的消散」
「也就因此,並不會產生自己需要改進或變得更好的上進心,僅僅是如此便讓自己感到痛苦不已」
「我想你不一定懂,但也許會說大概能理解這種感受吧,這是唯一能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