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滋』
腳下詭異的觸感沒來由地讓自己皺起了眉,退後一步一看,是塊破碎不成樣的乾糧。
是剛剛那些被自己宰掉的垃圾最後一餐?
難得的飲品,要挑也很難。
甩手,將空掉的啤酒罐往後一扔。
『磅』
砸到牆角垃圾堆的鐵鋁罐叫囂地音量同力道般大,可卻無法消除嚐得劣質水酒時苦澀鬱悶的眉頭。
宛若舞蹈般,手起手落,以自身為中心劃開的圓弧中搭配裝飾的液體燙極灼燒、下一秒就要隨原主人的生命燃燒殆盡般的紅。
輕揚在眾聲哀鳴的長靴不時變換角度與姿勢,踏著愜意流水般暢快的步伐讓那柄泛著森寒利光的夥伴收割一條又一條鮮活的生命。
那些所謂繁雜、龐大卻又零散的資訊,只有在廉價的淋浴間內片刻的放鬆才能慢慢整理。
沒有完整的沐浴用具,連不知從哪裡來的自來水到底乾淨與否,在豐島要求不能太高,也不是很重要。
「麻煩。」
將手提箱放到牆邊避免受到接下來可能發生的衝突波及,怵冷的目光掃過眼前的清掃雙人組。
阿爾貝特羅那傢伙…又不管好他家的狗──!
不管有沒有呼吸,會擋路的大型移動垃圾就是不該存在。
儘管靴底早已因為四濺血液而溽溼有些令人生煩地滑,不過還是跨過那沒有控制好力道而橫躺在前方路面的屍體。
哼。
希望那對算在可回收範圍的清道夫整理速度可以再快一點,最好把所有沒有用處的可燃性殘渣徹底丟去他們該待的地方。
有點不耐煩地望著外頭不清的夜空。
從方才開始就在雲層中閃著電,而且時間還不短,但奇妙的是沒有任何雷聲出來,彷彿是在天幕所放映的黑白默劇。
談到差別這種事物,實在是難以界定,各人各有自的標準。
「不過看不順眼的就是不會順眼,難以下嚥的東西也沒必要強硬自己去吞。」
眼不見為淨是最簡單明瞭的事情。
繞了一大圈最後還是回到原點,只要事情沒有解決,那麼就只是一直周而復始不斷地重複。
坐在街角一處的階梯上,邊緣被酸雨蝕得厲害,灰白碎屑石塊散在腳邊連踢也懶得踢開,嫌卡著不怎麼舒服,將武士刀自腰間卸下置於膝上,純粹的墨黑刀柄在陽光下散發詭異的光澤。
弄得半死不活的狀態不正是需要人補上最末那刀?
「哼,生不如死、不得好死,為求個解脫,人總是會兜一大圈,真是……一開始就承認不就好了?」
劍身上揚的同時劍柄向下,黑手套按在腰際的起手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