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的事情已經過去很久了,可偶爾半夜還是會飄來零星地、駭人地片段。
「不!那不是我…」
痛苦地將臉埋進雙手,試圖忘卻那時慘忍的景象。
粉紅動手也好、力量暴走的藉口也罷,這不能否認當時自己是多麼冷血地對待自己的摯友,儘管對方現在已經不再提,深埋在心中的愧疚永遠無法消失。
雨季去了之後是凍人的寒,不過整座城內、聖殿裡的氣氛仍十分活絡,比起夏季又是另一番景象。
「啊,是的,祭典。」
節慶一直是人們歡樂來源,也因為這段生氣蓬勃的現象…讓自己想起,自己體內同樣冰冷的血液,似乎也被這樣的熱情所溫暖……
又輪到我們小隊該出去巡邏嗎?
甩甩手中的劍望著遠方快步走來的人影似乎是副隊長的樣子。
抬起手臂拭去額際的汗液,握住劍柄將之插回鞘中,轉身主動往對方走去。
拉高了頸口的束領,入秋之後日夜溫差漸漸增加,儘管感官知覺比一般人差上不少的身體還是略有感應。
可是自己這樣的情況在他人眼中還是被視為『身體強健,不易生病』的體格…
不過話又說回來,自己之前也不常生病就是了。
苦惱地拒絕其他聖騎士一同去酒館的邀約。
從之前待著的皇宮侍衛隊就是如此。
儘管有時候會傳出『魔獄騎士長十瓶一瓶醉不倒』的傳言,但是印象中,能有如此酒量的就只有……格里西亞…跟,前太陽騎士長啊?
抱著一疊空白的公文走入房間放到桌上,原先寬大的桌面已經剩下小小的四分之一尚空著,有泰半的面積被紙張佔滿。
這是從暴風騎士長房間搬第三次過來了,可是對方房間的紙山還是有很多座…回想方才走過那條周圍由文件造牆的地板……
如同往常般在院落中央揮著劍,專一規律的節奏,刺、擊、挑、突,如此一輪反覆之後又換成連續上下揮動劍身約莫二十次,眨也不眨地望著一下下穩定的力道並沒有減緩…
日曆上突兀的粉紅色圈注讓自己想起今日似乎需要去粉紅的店一趟…執行例行的……
轉身從衣櫃拿出為數不多的便服放入包包,同時也順手將之前巫妖列的那串清單中的甜點一併放入。
再次查看確定沒有漏掉的物品之後背起,將深色的斗篷罩上準備往之前太陽帶自己走過的捷徑離開聖殿。
放下翠綠的絨布,靛藍劍鞘上的金刻一如平時亮麗。
默默將家傳寶劍置於膝上抽出,揚手一翻,映著銀白的刀刃沐浴在投射進來的月光下。
髮梢邊緣還滴著水,為此又多擦拭了會兒才將淺藍色的毛巾從頭上拿下。
除了腰間圍著寬大的白色浴巾,上身未著一縷地走出還有陣陣濕氣的淋浴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