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起的窩囊廢》
我在酒館認識的人之中,大概屬艾克斯先生最善於交際,他為人友善,出事圓滑,考慮周詳,總為著大大小小的事情操心,乃至當突然說了“罷了,今天去死吧”之類的話時,大家依然會覺得到了明天,到了後天,他依然會在;依然是那個唯唯諾諾的好好先生,依然隨傳隨到,替別人服務得盡心盡力。
就算他把情緒寫在臉上,三番四次地要求客人尊重彼此,也只會得到“他今天似乎不太高興,反正過一陣子就會好起來的回饋”;哪怕當他忍耐至極,也只能說出“這樣是不對的”,而他也只會得到“今天很嗆吧”,“總是這樣”的客套回答。
能給予人這樣的安心感,是一件非常了不起,更是一件相對窩囊的事。
“1946~1989,悼念那位總以禮待人的先生”,他的墓誌銘上寫著,銘刻著,一筆他的人生無關痛癢的結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