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施文德納把真菌和藻類描繪成主奴，生物學家就在爭論這兩個夥伴是誰控制誰。但現在，二重唱變成了三重唱，三重唱變成了四重唱，最後四重唱聽起來比較像個大合唱。至於地衣究竟是什麼，其實無法有單一而牢靠的定義，不過斯普利比爾似乎不以為意。……在此同時，斯普利比爾正在追尋一些他很看好的新線索。他跟我說：「地衣裡面塞滿了細菌。」其實，地衣中的細菌多到有些研究者假設(這是胚種論主題的另一個轉折)，地衣是微生物的儲藏庫，在不毛的棲息地種下重要的細菌品系。地衣之中的一些細菌提供防禦；一些製造維生素和荷爾蒙。斯普利比爾懷疑細菌做的不只這樣。「我認為，要讓地衣系統連結在一起，形成不只是培養皿上一個團狀物的東西，這些細菌中可能有少數是不可或缺。」
斯普利比爾跟我提起一篇論文──〈地衣的酷兒理論〉(Queer theory for lichens) (你在谷歌搜尋引擎輸入「queer」和「lichen」，出來的第一條就是了)。作者主張，地衣是酷兒般的生物，讓人類用不同的方式跳脫二元框架來思考──地衣的認同是個問題，而不是早已知道的答案。此外，斯普利比爾發現酷兒理論的架構應用在地衣很有用。他解釋道：「人類的二元觀點很難提出不是二元的問題。我們對於性的觀點狹隘，所以很難提出和性等等有關的問題。我們用我們文化脈絡的觀點來問問題，所以極不容易提出像地衣這種複雜共生的問題，因為我們認為自己是獨立存在的個體，所以很難感同身受。」
……
或許我們要認同地衣終究沒那麼難。這類的關係建立重演了最古老的一個演化格言。如果機械化生物(cyborg)，是神經機械生物(cybernetic organism)的簡稱)描述的是生物和一項科技融合，那麼我們就像其他所有生命形態一樣，都是共生化合物(symborg, symbiotic organism)。一篇以共生觀點來看生命的專題論文作者對於這一點採取了明確的立場。他們宣稱：「世上從來沒有個體，我們都是地衣。」
──梅林．謝德瑞克，《真菌微宇宙》
或許我們要認同地衣終究沒那麼難。這類的關係建立重演了最古老的一個演化格言。如果機械化生物(cyborg)，是神經機械生物(cybernetic organism)的簡稱)描述的是生物和一項科技融合，那麼我們就像其他所有生命形態一樣，都是共生化合物(symborg, symbiotic organism)。一篇以共生觀點來看生命的專題論文作者對於這一點採取了明確的立場。他們宣稱：「世上從來沒有個體，我們都是地衣。」
──梅林．謝德瑞克，《真菌微宇宙》
喔天啊好棒的研究！喜歡！ 
「世上從來沒有個體，我們都是地衣。」這句話好美，又是很貼切的形容
一為全，全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