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翼fly fly fly
2 years ago @Edit 2 years ago
#演講筆記 #1950年代 #外省族群記憶

今天聽楊孟軒的演講《創傷、記憶與認同:1950年代的台灣》

下面記演講資訊、筆記、和心得,欸嘿
latest #18
掰噗~ 覺得
2 years ago
那ㄝ阿捏!? (p-doh)
講題:創傷、記憶與認同:1950年代的台灣

主講人:楊孟軒(美國密蘇里大學歷史系副教授)

時間:2022 年 3 月 3 日(四)14:20-17:20

地點:進修推廣學院 1 樓演講堂

【110-2 研究生講座】2022.3.3 楊孟軒教授:創傷、記憶與認同:1950年代的台灣
楊孟軒利用記憶、創傷兩個概念,企圖去重新檢視1950-1960年代外省人的記憶與歷史。

他要反駁的對象有兩個:一個是民主化後由龍應台代表的「大江大海」的記憶與論述;另一個是美國學界在討論少數族群創傷的概念diaspora。
立即下載
他並不是要認為大江大海的記憶全數錯誤,只是要用歷史爬梳的方式告訴大家,大江大海所聚焦的1949年顛沛流離故事,是在民主化後由外省第二代重新爬梳、繼承父母生命史的結果。他說,1950年代初期,初到臺灣的外省人根本不是以1949年顛沛流離的經歷為重點,而是1929年以來長期經歷戰亂所導致的流離經驗;尤其以八年抗戰才是1950年代外省人的主要記憶點,因此很多反共文學的重點也是在此。
1960年代開始轉變,因為當時反攻大陸已沒有希望,許多外省人已經認清回鄉之路遙遙無期,形成無法抹滅的創傷。因此他們開始重塑自己的記憶,也就是家鄉的記憶,並以各省同鄉會、同鄉雜誌為主軸,經營他們對於自己家鄉的各種記憶。當然,這些記憶只是記憶,並不是準確的家鄉歷史。
1980-90年代,這群外省人因開放探親而回鄉,但反而因為自己與家鄉格格不入而顯得更加孤獨。尤其這時候長期累積的省籍衝突正式檯面化,讓他們對何處是吾鄉的孤獨感更加強烈。而此時,外省第二代或許繼承前一代對於家鄉的懷念,但探親的印象通常只是打破他們美好的幻想,因此他們重新爬梳的時段反而變成1949年的顛沛流離。加上外省老兵的弱勢處境引起台灣社會的同情,兩者互相作用變成了「大江大海」的社會記憶。
而上述外省人的記憶與創傷便是緊扣著兩岸的情勢變化,但這個記憶與創傷的形式卻跟美國學界探討創傷的diaspora概念不符。此概念通常是指涉弱勢族群的創傷與記憶,但外省族群的處境卻是雙重的:一方面許多外省人面臨無親無故無社會援助的弱勢境地,另一方面他們也受惠於外省身份,並不用被「重新改造」。[此處學界論爭我並不清楚,只是轉述講者的內容,如有錯誤還請指正]
後來他也探討說,外省人跟威權時期國民黨黨國體系之所以有這麼奇怪的緊密連結,並非他們完全盲從黨,而是因為他們在跑到台灣後,面臨的是無親無故孑然一身的處境(社會學的說法是原子化的狀態),這些原子化的個體除了跟同鄉互相取暖,更多是跟黨國連在一起,國民黨也因為如此而對這個族群建立了非常有效的控制與情感連結。
然後他也說到,台灣歷史學界在重新爬梳戰後台灣史的時候,通常是以轉型正義、白色恐怖的角度去爬梳史料,但這很容易漏到許多有趣的東西,比如說:許多學者會去翻看政治犯或是政治判決的史料,但這批史料中有包含散兵遊民的治理史料,這個可以看出當時除了抓共匪是重要問題,外省兵逃兵或是隨意變換軍隊的社會問題很大,甚至造成許多社會案件。而這些外省兵之所以會有這些脫軌脫序的行為,是由於長期動亂下所形塑的生存手段,這也是為何在1960年代社會經濟逐漸穩定後,這類事件就變少了。
作者更詳細的論著在這本書裡頭:The Great Exodus from China: Trauma, Memory, and Identity in Postwar Taiwan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劍橋大學出版社),有興趣的可以自己翻看。
拉線
然後楊孟軒的英文著作年底會在臺大出版社出版,大家可以期待一下下
然後他下禮拜還有演講ㄛ,大家有興趣的可以瞅瞅:
政大華人文化主體性研究中心 on Facebook
演講:蔣介石銅像移除之正義與不正義: 人、紀念物、歷史

時間:2022/3/9 (Wed.) 15:30-17:30
地點:政大百年樓330106 & 線上視訊

報名表單:「蔣介石銅像移除之正義與不正義: 人、紀念物、歷史」-報名表
主持人:馬愷之/國立政治大學哲學系副教授

主講者:楊孟軒/美國密蘇里大學歷史系副教授
簡介:

蔣介石銅像、紀念物、紀念館等的拆除或改造,自台灣民主化以來,一直是一個備受爭議的公共議題。倡議移除的人明確地指出,除去威權象徵物,對轉型正義與民主深化的重要性。威權時期的獨裁者,如果還擺在公共場域被景仰崇拜,如何使人民對過去的體制產生反省?英國經濟學人雜誌最近公佈,台灣民主指數全球第8,全亞洲第1名。在這樣一個民主國家,獨裁者銅像仍遍布全島,遍及許多大專院校,想想怎樣都說不通,在國際上貽笑大方。反對移除的人則表示,這些所謂「威權象徵物」對他們的歷史觀、國家與群體認同,有非常重要之意義。毀棄、拆除這些象徵物,等同是對他們的蔑視與攻擊。
對他們而言,所謂「轉型正義」只是政治鬥爭,結果是更多的不正義,看到的是多數主流意見,對於少數意見的詆毀與壓制,違反了台灣民主多元文化的包容原則。另一種反對拆除的說法是,需要將這一些威權象徵物留下,作為重要歷史文物保存來,對下一代實施民主教育。誰說的比較有道理?我們應該用什麼樣的態度,來面對這些說法呢?我在這個演講中,將以台灣二戰後「人」與「威權紀念物」實際互動之歷史的觀點出發,加上美國記憶研究學者與文學評論家Michael Rothberg最近提出的implicated subject概念來分析,希望給聽眾們提供另外一個思考方向。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