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陣子中秋，雖說戰事已稍平些許，但絳婷師父仍顧慮著心事重重的小七師叔。
才在秀坊休息了幾週便又來到了太原，還領著自己一起過來。

「師父們的談話哪需要我在旁邊，乾脆買些零嘴回去跟姊妹分著吃。」
蘇煙雨悠閒的在街道上行走著，正巧看到一攤糖葫蘆，停下來打算買個幾串回去。

抱著小孩兒走到了糖葫蘆攤前，像攤販要了一串糖葫蘆付了錢後遞給小孩兒。
一旁的越澤聞到了糖葫蘆的味道有些興奮的晃著尾巴似乎是希望疆鴻也能讓自己吃一口，顧著晃動尾巴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大尾巴已經唰唰唰的掃到了一旁七秀弟子的小腿。

剛從太原城附近郊區採完馬草的楚岳江難得來到太原，在城中晃悠著。楚岳江多年前曾與家族運送糧草來太原，如今歷經戰事的太原已改變了不少。
在街上邊走著邊感嘆世道改變的同時，眼角瞥到一匹眼熟的狼，再瞧瞧旁邊，那不是疆鴻嗎？懷裡還抱著小孩，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可愛極了。
「這不是疆爺嗎？這麼久不見原來在這當保母啊？」楚岳江挑了挑眉故意站在疆鴻身後調侃著，也因為疆鴻當時背對著楚岳江，所以更沒發現他在做著鬼臉逗著疆鴻懷裡的孩子。

聽見聲音轉過了身看向來人，原來是楚岳江。
「好久不見，楚道長。」疆鴻向楚岳江打了聲招呼，聲音還是有些沙啞，懷裡的小人兒也跟著吧咋吧咋的眨著眼看向楚岳江。
越澤轉過了身後發現是熟人便晃著尾巴湊近了楚岳江。

彎下腰摸摸越澤，還是一樣一身漂亮毛色。
在疆鴻懷裡的孩子眨著大眼睛，成功吸引了楚岳江的目光，忍不住伸出手指輕輕點了點孩子的鼻子。
聽見疆鴻沙啞的聲音，還有時不時的咳嗽聲，楚岳江瞧見疆鴻略帶憔悴的面容，邊逗弄著孩子邊說「疆爺啊你是不是近日受了風寒啊？有沒有好好吃飯啊？看你好像又瘦了幾圈了啊」

小孩兒被點了點鼻子愣了一下看了下疆鴻意識到要向對方打聲招呼。
「叔叔好，我是小濠。」打完招呼後繼續咬著自己的糖葫蘆一邊和楚岳江玩著。
「前些日子躺了幾天，現在好多了，謝謝楚道長的關心。」疆鴻說完話後閉著嘴悶咳了幾聲，掂了掂手臂讓小孩兒的位子動了動坐的更舒適些也方便讓兩人玩鬧。

「小濠啊…好名字！」此時楚岳江心裡在淌血，原來已經到被喊叔叔的年紀了，都二十四了想想如果家人還在也許更早就當叔叔了。
看著疆鴻悶咳逞強的樣子，楚岳江翻了翻身後竹簍，剛才採馬草時順道採了不少草藥，挖出壓在簍子最底下的鹿銜草。
將草藥塞在疆鴻手裡，一把抱過孩子說「疆爺你需要補補身子，待會兒買些豬蹄回去跟這鹿銜草一起燉了吃！」說完繼續和小濠玩著。

接過了楚岳江遞給自己的草藥後把小孩兒讓給對方抱著順道了謝，疆鴻拿著一株草想著要怎麼帶回去，最後只好像攤販要了包裝把草裝起來包好，蹲下身塞到背在越澤身上的小包包裡頭。
「叔叔、為什麼舅舅要叫你道長呀？」小孩年紀還小，對於稱呼還是有些不解。

「這是因為叔叔是個道士呀，所以你舅舅才會叫我道長。」楚岳江耐心的跟小濠解釋到。
平時楚岳江總一副自在逍遙的模樣，對待孩子時如此耐心，實在反差。
和小濠玩著玩著，楚岳江不小心撞上身後的七秀弟子。

⠀⠀⠀「老闆，來枝糖葫蘆……不可以買到兩枝，等等都要吃晚膳了，什麼？呱太才不用吃糖葫蘆，明明是你想吃的。」柳淮來到糖葫蘆攤販前，跟老闆要了一隻糖葫蘆後，而他身邊的少女似乎對於柳淮只買一枝糖葫蘆給她很是不滿，她鼓著腮幫子，拉著柳淮不斷撒嬌。
⠀⠀⠀「不行，你想得美……嗯？」柳淮撇著頭，十分堅決地拒絕了藍染的要求，忽然他注意到了攤販一旁似乎有個熟悉的身影。
⠀⠀⠀「那是……疆大哥？」

疆鴻聽見似乎有人叫了自己，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去。一名霸刀弟子帶著一個似乎是五毒弟子的小女孩看起來有些面熟。
「...柳淮？」

蘇煙雨身為一位習樂者，自然耳力比常人要敏銳不少。
踏過地上的砂石摩擦音與動物的氣音，蘇煙雨不慌不忙的選了兩支糖葫蘆，遞過銀子。
一支是給自己買的，另外一支打算給這次出行，最為年幼的小師妹。
低頭稍微看了看尾巴不斷打在自己小腿上的……幼狼，咬了一口糖葫蘆，轉身踏著輕盈的步伐去下個攤上。
另一方向突然傳來著蹦蹦踏踏的跑步聲，還有年幼女童的換氣音，蘇煙雨疑惑的看去。
是慌張的小師妹阿。
『找到了……雨師姊，師父喊你回去練曲阿！』
蘇煙雨看了看天色，肯定是師父和小七師叔提早談完了，這下只能擇日再看攤位了。
「好，師姊買了糖葫蘆給你，咱們一邊走一邊慢慢吃阿。」

⠀⠀⠀柳淮不禁有些意外，沒想到疆大哥還記得自己，他剛剛其實也不是很確定自己有沒有認錯人，畢竟也只是前幾年曾在天策府有過幾面之緣，所以他剛剛打招呼前其實有些猶豫，還好人家回應了，若是剛剛對方反問他是誰的話，那就真是尷尬死了。
⠀⠀⠀「哎太好了，沒認錯人，真是好久不見了啊疆大哥，真是沒想到會在這太原城遇見你。」柳淮笑得有些不好意思，同時他也注意到了疆鴻身邊的小孩跟一位道長。
⠀⠀⠀小孩？疆大哥的孩子嗎？那位道長……應該是華山純陽宮的？察覺到自己剛剛似乎打擾了人家，柳淮覺得場面更加尷尬了，但都把人叫住了，就想著乾脆都打聲招呼吧。
⠀⠀⠀「這位道長跟這孩子是……？」

疆鴻有些意外，這太原人來人往的人很多，沒想到能見到許久沒見的朋友，聽見了柳淮的問題便開口回答。
「我剛也險些沒認出來；這位是楚岳江道長，這孩子是我姪子，小濠打個招呼。」小孩兒聽見疆鴻的話連忙停下和楚岳江的玩鬧轉過身來和柳淮與藍染說了聲哥哥姐姐好後繼續和楚岳江玩鬧。

聽見小濠喊著剛走到一旁的兩人哥哥姐姐，楚岳江內心又彷彿被重擊一般，苦笑一聲再次抱起小濠。
「貧道楚岳江見過二位。」雖然抱著孩子但仍恭敬的向二人行禮。
眾人忽然看著楚岳江抱著小濠的姿勢如此熟練，短暫的對視突然讓楚岳江感到一陣尷尬。
「啊，小濠啊你還要不要吃糖葫蘆啊？“叔叔”買給你吃啊！」楚岳江特別強調口中『叔叔』二字，又發現那五毒女孩手中快吃完的糖葫蘆「小妹妹你要不要也來一支呀」
挑了挑眉還不等對方回答便從小販那拿著糖葫蘆塞到兩個小孩手中。

小孩兒聽見楚岳江還要再給自己一隻糖葫蘆時眼睛立刻發了亮，接過楚岳江手中的糖葫蘆後開心的大喊了一聲謝謝哥哥！接著開心地吃起了第二根糖葫蘆。
疆鴻看了看小孩兒的反應有些無奈地笑了笑，希望回家時父母問今天吃了多少糖的時候小孩不要據實以報，不然又要被唸了。

牽著馱滿物資的馬匹，楊清抱著琴緩緩前行，見著面前一群孩兒生得可愛，不禁駐足多看幾眼。
他喜歡小孩兒，活潑有朝氣，見了心情就佳。

⠀⠀⠀柳淮先是對著小濠笑了笑，才又回應了楚岳江：「在下柳淮，見過楚道長。」
⠀⠀⠀不過沒想到楚岳江接下來竟然買了第二枝糖葫蘆給藍染，他也來不及攔下，就瞧見少女已經張口含住第二枝，然後小心翼翼地瞧著自己。
⠀⠀⠀柳淮有些哭笑不得地嘆了一聲，畢竟是道長給她買的，他也不好說什麼，僅道：「你啊，就別等等吃不下飯。」
⠀⠀⠀說到他們的晚飯，柳淮意外發現天色也不早了，若是要料理他手上的野豬也得花些時間，雖然偶遇故人確實開心，但遺憾地他還是得先拉著藍染回家了。
⠀⠀⠀「好了時間也不早了，咱們可能得先回家了，今天能夠遇見疆大哥跟楚道長。」柳淮拉起藍染的手，對著眼前二位無奈道，想了想又道：「若是疆大哥跟楚道長這幾天都會待在太原，不妨可以來城東那兒找我，我前些日子得了些上好的美酒，正愁著沒人作伴喝了它們呢。」

「有機會再去找你敘一敘。」疆鴻已經決定了要待到新年後，也是一段很長的時間，不找些朋友聊天敘舊怕是也會有些無趣。
「哥哥你要吃嗎？」小孩兒看了看手中還有大半根的糖葫蘆，看向楚岳江問道。疆鴻聽見小濠對楚岳江的稱謂改變了不由得覺得有些好笑，這孩子還真是嚐到甜頭就改口。

臨時到太原辦事，處理完自己的部分後與藏劍山莊的師姐道別，葉宇澤在這城內的市集閒逛，歷經戰火後而緩慢重建的地區又逐漸有了不少人氣。他見著不少吃的便買了點，晚上回落腳處好分給還在忙著商洽的同門。

他在街道拐口處看到了熟悉的糖鋪。

哪兒都有糖葫蘆阿，倒不知北方的口感如何。男人心想著，但還是邁開步伐走過去，也準備打包幾份。

越過了一對牽著手的一大一小，葉宇澤與他們對上視線便以微笑當作招呼，再接下來與攤販要了好幾份糖葫蘆後聽見一旁的交談聲轉頭，又看到幾個熟人，還抱著一半大的孩子。

「疆將軍、楚道長。」他簡單地做了個禮：「好久不見，這是放假了在帶孩子？」

楚岳江一手抱著小濠一手拿著糖葫蘆，看見許久不見的葉宇澤：「葉兄好久不見啊！」
將糖葫蘆塞回小濠手裡，掂了掂雙臂把懷裡的小濠轉向葉宇澤說：「這是疆爺的侄子，可愛吧！」說完又輕輕捏了小孩的鼻子。

儘管孩子被楚岳江抱著，但從幼童一身紅的天策軍服看來很明顯是疆鴻家的小孩。

男人點了點頭，這軟萌的小天策軍確實是可愛的。

小孩兒睜著大眼好奇地盯著自己，視線在他的臉與左手上提著的好幾袋吃食來回流轉，葉宇澤勾唇一笑，伸手拍了拍孩子的頭：「有喜歡的？分你一些可好，挑吧。」

「二少，許久不見。」疆鴻向葉宇澤打了招呼後看向小孩兒，見小孩兒聽了葉宇澤的話後眼睛放了亮卻又回頭看了下自己，不斷在自己與食物間眼神徘徊不定忍不住笑了出來說道。
「小濠，晚些回家還得吃飯。吃太多會被奶奶唸的啊。」
小孩兒一聽見這番話後垮下了臉看向葉宇澤說。
「謝謝哥哥，小濠不用吃了。」還順帶拍了拍自己的小肚皮表示快吃飽了，回去吃不下飯會被唸。

「那還是別吃了。」他說，卻見孩子有些可惜的小臉蛋，想了一番便揀幾顆小糖，塞進小濠的衣袋內道：「晚飯後再吃。」葉宇澤眨了眨眼，給孩子出了個調皮的主意。

瞧見小濠失落的表情，楚岳江忍不住笑出聲，從包裹裡掏出裡頭裝滿小糖球的丹藥罐塞給了小濠。
「這個給你，吃飽飯才可以打開來吃一顆喔！」說完便示意的挑眉和小濠彼此相互笑了一下。

這種感覺特別讓楚岳江懷念，當初最後一次見到弟妹，他們和小濠差不多大，如果還活著，也許跟方才的五毒女孩一樣吧。
繼續和小濠玩耍的同時，楚岳江發現不遠出有個目光直朝他們投來，原來是上次一同喝酒的長歌弟子。

看著葉宇澤和楚岳江都塞給了小孩兒糖果，見小孩開心的抱著糖罐的樣子也就當作沒見著了。看著糖罐子疆鴻似乎想起了什麼事情想了一下便開口向兩人說道。
「咳...楚道長、二少，我想起來我娘託我去買個東西。小濠暫時給你們顧著行嗎？一會兒到一旁的小茶館找你們。」
小孩兒聽見疆鴻的話意思是自己可以到處溜達了便有些興奮，其實小孩是有些怕疆鴻的。

還真看不出這人如此會帶孩子，葉宇澤只是稍微湊近小濠，看了看孩子小身板上的衣料護甲，上頭的輕甲薄片竟也是做工精緻的。

期間，小濠伸了小手好奇地往自己的左眼角下方的淚痣處一摸，葉宇澤好笑道：「這是天生的，抹不掉。」

男人聽了疆鴻的話同意了，只是目前孩子還是由楚岳江抱著，所以他也沒什麼所謂。

雖然平時有在鍛煉，但孩子抱久了胳膊也是會痠的。又發現葉宇澤目光一直盯著小濠，還有不遠處那直勾勾往他們這盯的那雙眼。
「葉兄來，小濠先讓你顧著。」說完便將孩子塞進葉宇澤懷裡，並拉著他們走到了楊清面前「小兄弟，好久不見啊！今兒怎麼沒見你那蒼雲兄呢？」

見兩人搭了把手換人抱著小孩便也放心了，彎下身揉了揉一直乖乖坐在一旁等待的越澤的頭後向兩人道了謝連忙抓緊時間帶上越澤出發去採買物品。
小孩兒被葉宇澤抱在懷裡後依舊一直瞧著葉宇澤的淚痣似乎是很感興趣。見楚岳江把自己和抱著自己的男子帶到了另一個男子跟前目光立刻被那名男子手中的琴吸引了。

「日安，楚道長、葉兄。」
低頭一揖，眉目彎彎的笑著。
「阿麒他正在訓新兵，所以在下獨自來太原購些物什。」
拍拍一旁的馬匹，那陪著自己一路的母馬嘶鳴一聲，身上馱著些柴米油鹽醬醋和蔬菜等等。
「這是誰的小孩兒，怎生得如此可愛。」
忍不住上前逗逗，自懷中取出荷葉包著的奶糕遞給小孩兒。

小濠接過了奶糕開心的向楊清道了謝後小心翼翼的和糖罐子一起抱著，生怕掉到地上。

「真乖。」
伸手摸摸孩兒的頭，溫和的笑著，難掩喜愛之情。
「你是誰家的孩兒啊？」

「我叫小濠！我舅舅是疆鴻。」小孩兒任楊清摸著自己的頭，吧咋吧咋的睜著大眼回答著楊清。

「疆爺等等就會回來，我看咱們一起在這街市轉轉，如何？」一時半會也不知道要做什麼，楚岳江向他們提議到。

他抱好孩子，只覺得懷裡這個四五歲大的小孩兒抱起來軟軟的，也難怪楚岳江逗著人那麼久。

「雁門關寒冷，住那很不容易。」本身不喜寒冷的男人感嘆道，邊向楊清頷首示意，孩子的重量雖然對他來說很輕，但葉宇澤為了安全還是以雙手抱著固定住，小濠與楊清正玩著，男人只好湊了過去免得幼童一個大動作摔下去。

「也好，就走走吧，有想逛什麼？」

「真乖……要走啦……」
楊清看著有些不捨，連帶一雙碧瞳都有些黯淡。
「雁門雖說苦寒，但有人陪著都還能受得，何況……時日過了，在下便會回千島，到時再尋葉兄一敘。」
收回逗著小童的手，楊清微笑著一揖，回頭拍拍母馬，惹得那馬又嘶鳴一聲。

「哎呀！回去前咱們先逛逛吧！」楚岳江不太習慣這時有點感傷的氣氛，不管楊清準備離開，直接拉著他們往一個擺滿許多童玩的小攤。
琳瑯滿目的小玩意映入眼簾，楚岳江往楊清和葉宇澤手中都塞了一支紙風車，自己則拿著沙袋丟了起來，逗得小濠哈哈大笑。

自己幼時無甚玩具，陪伴自己的盡是些四書五經、琴棋書畫、劍術內力，如今見到這紙風車不禁童心大起，呼呼的吹著玩兒，那風車嗖嗖的轉著圈兒，彩色的扇葉溶成一片斑斕。
「好久沒出來逛逛了，都是買些物什就回去了……今個晚些回家，也是無妨吧？」
他這麼說著，看著咯咯笑的孩童，碧眸盈盈暖意都快溢出來了。

見楊清滿溢的憐愛眼神，葉宇澤讓出手道：「楊兄喜歡孩子吧？小濠你抱著看看？」

「好的。」
楊清伸手接過小孩子，軟軟暖暖的感覺一路暖到心頭，面頰不禁染上紅暈。
好可愛，好軟，有點想咬一口。
「小濠乖，叫楊叔叔……」
晃著小孩用風車逗著。

「叔叔好！」小孩兒一邊看著楊清手中的風箏伸出小手也想拿，但手中抱著糖罐子和奶糕不太方便伸出手只好看著楊清玩著風箏。

「真可愛……」
将孩子摟緊蹭了蹭，忍不住在那軟軟的臉蛋上親一口。

小濠被楊清親了一口後愣住了一下，見對方朝自己溫和的笑著便眨了眨眼也往對方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楊清忍不住笑著，在那臉蛋上又吧唧親了幾口，攬著孩子蹭了蹭，掏腰包開始買了不少堅果奶糖糖糕放進小兜裡給孩子吃。
「好乖，多吃些長得快……」

一行人逛著逛著溜躂到餅攤旁，老闆熟練的拋接著麵糰，將麵糰拉成大片餅皮，一邊煎烤的爐子不時散出陣陣餅香。
美食當前楚岳江不是感到飢餓而是對老闆手中的麵糰動起歪腦筋。
向餅攤老闆借來了麵糰，模仿曾經看過胡人製餅的動作，浮誇花俏的動作逗得小濠喀喀笑。
不料，最後一個動作時麵糰從楚岳江手中飛了出去砸上後方人臉上，正是辦完事走回來的疆鴻。
麵糰從疆鴻臉上掉落後，映入疆鴻眼簾的便是四人錯愕的表情。

哇，真準。

葉宇澤見那麵團砸上鴻疆後，足足貼了男子整張臉五秒鐘左右才落下。加上麵糊沾著的不少麵粉現在都撲在軍爺臉上，弄得鴻疆面部宛如姑娘家打了粉般，白的過份滑稽。

先是吃驚了會，後來他便有些忍俊不住了，雖沒笑出聲但嘴角已經失守。

疆鴻採買完了娘親託自己買的藥材後回頭往茶樓走去準備等待楚岳江等人把小濠帶走，走到一半就發現了自己想去等的人於是便朝四人走過去，殊不知被呼了一臉麵團。
麵團隨著地心引力掉了下來後疆鴻也看見了葉宇澤忍不住的嘴角和一臉呆懈錯愕的三人。
「楚道長...咳咳、真是好身手阿...咳..。」無奈地從衣側拿出帕子把自己的臉擦乾淨後收起來，見小濠手上的點心不減反增微微的皺起了眉頭。
這幾位是要把姪子餵胖了的節奏？

「這位……軍士，不好意思了。」
楊清微蹙著眉，見那人的衣兜上頭都沾上了白麵。
「楚道長，莫要浪費糧食，好孩兒不可以學的，知道不？」
摟著孩子輕哄著。

「無妨，敢問這位先生貴姓？」疆鴻拍了拍身上衣服沾了麵粉的地方，把自己收拾的差不多了才認真看清抱著自家姪子的男子，看這一身衣服應該是長歌門人。
「咳、我叫疆鴻，天策如晦營副將..咳嗯。」順帶報上了自己的姓名身份後撇過了頭悶咳了幾聲，看了看時辰似乎也快到晚飯時間自己也該回去服藥了，怪不得一直咳嗽。

望著靜靜躺在地上的那坨麵糰，楚岳江惋惜的說：「疆爺啊，你真該接住它，不然今晚就能吃麵條了。」
說完默默撿起地上的麵糰，捏了些許塊丟到一旁幾隻狗面前餵了。
整了整背上的竹簍，此時肚子傳來響亮的叫聲，楚岳江尷尬的笑了笑。

「在下姓楊，單名一字清，千島長歌門人，幸會。」
碧眸彎彎，朝著對方點頭致意，手裡的孩兒仔細一看，竟有一絲像眼前的男人。
「疆爺……？若有冒犯還請見諒，可是染了風寒未好？」

「幸會，好的差不多了...咳、就是這咳有點難好。」疆鴻朝小濠看了看見小孩兒安分的待在楊清懷裡，思考著要不要抱回來自己這兒的時候聽見了楚岳江的肚子傳來了咕嚕聲，思考了一會說道。
「咳..時間差不多了，要不三位到我府上吃個飯聊聊？」
小濠聽見要回家了一時間有些難過，但又聽見疆鴻這番話高興的笑了出來也跟著說道要楊清等人一同到家裡坐坐。

「諸位去吧，我就不跟了，這兩日藏劍山莊有些事務，不好私自行動至夜晚。」

他又揚了揚手中的吃食，表示還得回去給人送東西。

葉宇澤看向孩子明顯沮喪地小臉蛋道：「還有機會見面的，小濠既是天策府小將士，總是會跟我藏劍山莊有點交道。」

他又朝其他幾人拱手行了個告別禮：「近日我下榻在附近的客棧，有什麼事情也能通知，那麼先行別過了。」男人一說完，大掌拍了拍孩子的小腦袋瓜後便擺手離開。

吃飯！聽見這兩個關鍵字的楚岳江瞬間眼睛都亮了起來。
目送著葉宇澤離開，隨即手搭上楊清肩上：「楊兄，一同去疆爺家蹭個飯吧！人多才熱鬧啊！」

「可内人還在家中等著吃飯呢。」
輕笑著回絕道，將手中的孩兒還予那天策將士，面露些許不捨。
「內人為軍，想必一日訓練下來餓著，不好讓他等待，在下只能先行告退，下回有機會再來一敘……在下會常來太原的。」

「好吧，那改日再約吧。」疆鴻接過小濠和小孩兒手中的糖果糕餅拿著。
看著楊清和葉宇澤先後告辭後看向楚岳江。
「咳、楚道長，那我們回我府上？」

「欸嘿嘿嘿，走啊！」厚臉皮的楚岳江就算只剩他一人還是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邊哼著小曲兒邊走在二人身後，一同前往將軍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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