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情】
果真雁門苦寒,這天氣,比起華山還要冷得多了。
楊清以純白披風裹身於蒼雲堡內四處張望,這是他第一次來到軍營,自是十分好奇。
到處都是身著玄甲訓練的兵士,墨麒已向燕帥申請調職,以報恩的名義,燕帥雖答應了,但墨麒得作為教頭先在雁門為蒼雲軍訓練兵士三年。
意思就是,楊清會和墨麒在這雁門關住上三年。
得早日適應這個寒冷的氣候才行。
楊清一身雪白的模樣與關內兵士呈對比其實十分顯眼,他繞了一陣,很快就發現自己在這錯綜複雜的堡內迷路了,只得毫無目的的向前走著。
「欸!前面的!」
身後傳來一個清脆稚嫩的嗓音。
楊清回過頭,見到一名少年,看似十一二歲,一身玄甲,手中還舉著小盾。
「是叫在下?」 「對啊!不叫你叫誰?這裡外人不能進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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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在下迷路了,能否為在下指路,在下這就離去。」

楊清蹲下身與對方平視。

「作什白白給你指路?叫俺孫弦孫大校!」

少年昂首挺胸,看得楊清一陣無語,面上也不知該擺上什麼表情。

「叫阿!俺是孫弦,衝鋒營大校,你這外人亂闖,俺要罰你!」
衝鋒營校尉,那不是墨麒嗎?
楊清忍不住嗤一聲笑了出來,墨麒啥時縮成這麼一條小猴兒了。

「笑什麼!孫大校我罰你喔!」

那少年急了,上竄下跳的,還真像個猴兒一樣。

「行,那孫大校您行行好,告知在下如何離開,可好?」

楊清也不點破他,見那少年得意洋洋的模樣,覺得有些可愛。
「好吧,那孫大校俺就大發慈悲帶你出去。」

那猴兒似的少年扯著楊清的披風就往回走,楊清也任由對方扯著,一路經過各種機關密道,東繞西繞,見得卻都不是楊清來時見過的風景。
原以為這孩兒是抄近路,誰知幾柱香後,那孩兒停下腳步四處張望,一臉著急。

「怎麼了?」

楊清好整以暇,看著那孩兒沿著牆四處摸索。

「路不見了、不對,不是這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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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樣子也迷路了。
不過這也是在意料之中呢。
楊清抱臂,少年還在東摸西摸,終於給他摸出條密道來。

「這裡!哈哈哈找著了!」

那少年扯著楊清鑽入密道,那密道內一片漆黑,誰知走幾步竟成了滑梯,楊清一個腳下不穩直接沿著滑梯滑了下去,兩人撞作一團。
說是滑梯反而更像水道,四周觸手冰涼冰塊似的滑溜,楊清不住痛呼出聲,跌跌撞撞一陣,噗通,兩人終於重見光明,同時跌進一潭溫熱池水中。
【琴爹|楊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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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以磚石砌成,池水不高,楊清跪於水中還能露出半個頭,那水觸手滑溜、散發一股硫磺氣味,蒸蒸熱氣不住往上冒,仰頭一看發現四周還有水瓢等物什,好在空無一人。

「啊、是大澡堂。」

早聽人說蒼雲堡大澡堂引得是附近山中自己湧出的熱泉,洗了有祛病除穢的功效,現在看來楊清這是被迫體驗一遭了。
想要站起身,一身衣物披風都已經被泉水浸得濕透,離開熱水頓感冷風嗖嗖吹拂於身上,凍得全身發抖,只得再度縮回池水中。
出不去了,這樣出去肯定染上風寒。
楊清縮在池子角落,這衣物浸水越來越重,又是在人洗浴的地方,只得暫時將披風及外衣褪下放置於一旁,餘下裏衣。
這狀況,不找人求助不行啊。
回頭撇見那少年也是與自己一樣的狀況,兩人都困在池子裏動彈不得。

「孫大校,你害得在下好慘啊。」

又好氣又好笑,楊清將自己整個身子浸入池子,餘下頭部。
「少囉嗦,俺又沒讓你跟著我……哈啾!」

一大一小大眼瞪小眼,這時遠方傳來陣陣人聲,兩人終於慌了。

幾習後一群男人從大門湧了進來,進了門就開始寬衣解帶,嘴裡還嘰嘰喳喳的談天。

「哎喲、校尉這是怎麼了,今日操起來特別累。」
「甭提了,上回那王三瞅見校尉被他媳婦兒罰跪,校尉這是報復來著……」
「噯你盾飛都扔不準老扔來我這,要命啊……」
楊清深吸一口氣背過身當自己是擺設,但那頭長髮於泉水中散著漂浮,別說多顯眼了,很快就有人發現他們兩個。
「唉,這不是孫弦嗎?你又翹掉訓練了?」

「臭小子又逃課,師兄我可要告訴教頭啦!」

幾個青年帶著不懷好意的笑容把那少年抓來就是一陣搓揉。

「哇!你們又欺負我!」

少年含著淚,二話不說套著一身濕漉漉的玄甲爬出池子就往外逃。

「臭小子!穿著玄甲泡澡鬧哪樣呢!」
「大妹子,你是不是走錯浴間了,女子浴間在隔壁。」

有人靠了上來對著楊清說道,楊清回頭一望,那青年掩著雙眼一臉非禮勿視的正直模樣。
楊清身形纖細又一頭長髮,竟被認作女子了。

「不……在下是男子。」

開口,聲線雖溫和而輕柔卻完全不似女子,總不會被認錯了。

「欸?男的,瞧你這瘦巴巴的,新來的吧?哪個營的。」

「欸!這有個新來的啊!」

「怎的穿著衣服洗澡不脫啊?」
彷彿打開了什麼開關,四周的人一湧而上,楊清很快就被包圍住了。

「別羞了,這大澡堂裡不得穿衣啊!」

哄笑著,楊清唯一遮身的裏衣也被人扯下扔到一旁,他一臉驚恐錯愕,久久無法回神。

「別發呆了,趕緊洗一洗,不然等會出不了池子了,天色要晚了,夜間這兒可更冷啊。」
楊清右耳還釘著印著軍徽的耳環,看樣子真的被當作同袍了,那些人見他上身還有前一日墨麒熱情留下的齒痕與斑斑點點,紛紛哄笑起來。
「別啊,兄弟這媳婦兒太熱情吧?」
「哎喲,好浪的小娘兒們,咬得怕是出血了……」
「別羞啊,師兄我跟你說啊,我可身經百戰。」
「和你右爪子身經百戰是吧?」
「我呸!王祐銅你欠抽!」
楊清羞憤欲死,整個人埋入水中,把自己淹死算了。
水面上一片哈哈大笑,楊清都快哭了,憋著氣動都不敢動。
突地,水面上的聲音全數消失,就像被掐著脖子的公雞,一個個全啞巴了。
一雙熟悉大掌伸進水中把楊清撈了出來,左三圈右三圈的以布巾將人捆得嚴嚴實實。

「嗚……阿麒……」

楊清實在委屈,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乖媳婦兒,沒事了……」
即使臉黑如鍋底,墨麒還是得先將媳婦哄好,那對赤瞳掃視著澡堂內的眾人,山雨欲來風滿樓之兆。
這下完蛋了。
【琴爹|楊清】
6 years ago @Edit 6 years ago
墨麒暗自將室內所有人的面孔全數記住,怒極反笑哼笑一聲,摟著愛人大步離開,還沒忘把池邊衣物全數取走。

慘了,調戲新人調戲到校尉媳婦,未來一片黑暗無光,要死了。
所有人內心不約而同的這麼想著,暗恨著自己方才幹的傻事,真的要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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