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情】
在周圍的環境突然改變,阿瑟很確定自己又掉進時空縫隙了。而似曾相識但有點陌生的立方體分佈清楚的表明了他在大學部。
現在,該怎樣回去呢?
latest #42
此時正是大學部的下課時間,不少學生魚貫的從教室走出,其中兩三名男同學走在半路上,便看到路中央出現了名看起來就不是大學部的學生。
『喂、在這幹什麼?別擋路!』其中一人不耐的開口。
別擋路?
就連沒視覺的他都知道旁邊的路多的是,不過阿瑟不打算硬碰硬,沒有給對方該有的眼神接觸,頭也不回的默默移開位置。
『嘖、那種樣子真是討人厭!』這句話一出分明就是一開始就打算欺負人,另一原本都沒開口的人此時狠狠的往阿瑟身上踹去,然後是使用能力,更多的痛苦加諸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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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啊、接下來該去哪啊?」今天整天都沒課,但在小別墅也待不下去,圖書館的書還沒進新的來,舊的他老早都看過了--不遠處有一名澄階和一名褐階正在欺負著已經躺在地上的學生。那人感覺起來就不是大學部的,是從哪部掉下來的啊?
放棄去理解這些不可理喻的行為,阿瑟跌坐在地上之後快速的爬起,希望藉此避開下一個攻擊。
突然身體像是有無數小口越過堅韌的皮膚噬咬著內臟,肉體的痛楚和某段傳承記憶符合。他好像變成了那條被屠手捉住的同類,感覺到自己的血肉被割下來評頭論足,清楚感受到自己被切得支離破碎,痛苦纏繞著身心直至死亡。
他不想死。
阿瑟從記憶帶來的感覺抽離,奮力的在又一腳踢過來的時候緊緊把它抱住,手指用力掐進柔軟的肌肉之中,嘴也隨之張大至人類無法達至的大小,狠狠的咬下嘴邊的軟肉。
鬥獸場的生死存亡教會他的是,沒有所謂強和不強。只要遇上身體強度不及他那排尖牙的對手,無論對方的能力有多強,只要接觸到對方,他就能牢牢抓住,大口大口的把肉扯下來,慢慢把對手磨死。
『什麼?可惡的臭小子--!』沒料到對方突如其來的動作,被咬的人吃痛的喊著,另一個人則打算繼續攻擊--但後領卻被抓住,以至於他離目標越來越遠。「這樣欺負學弟不太好吧?嗯?」發現有趣的事情了呢,竟然可以把人像吃肉一樣的扯下來?被阻止的人回頭一看發現是緋亞雲,況且眼前又占下風,只好趕緊扶著另一人趕緊離開。「沒事囉?沒事吧,同學?」微笑的看著眼前人。
驚人的氣勢隨著加入了另一個人插入在他們的爭鬥之中,攻擊被強行終止。
阿瑟從感官的信息得出周圍的狀況,即使在壓得人喘不過氣的壓力下立刻護食的快速把口中的肉咬碎吞下,警惕的維持戰鬥的狀態。
要對付剛剛的對手,他需要花一大段時間才能把他們打趴下,但新加入的那人就在瞬間就把他們都收拾了。
逼人的壓力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阿瑟茫然的歪歪頭,野生動物的直覺令他不敢放鬆下來:「沒事。」
「你看起來好像不是大學部的呢,是掉進裂縫了嗎?」稍稍靠近了對方,微歪著頭,一臉和藹可親的樣子。這下可有趣了呢,但單看剛剛的樣子還猜不出他是什麼種族,似乎是肉食性的?這學院就是這點特別有趣。
「突然掉過來了。」噴灑到臉上的溫熱氣息令阿瑟冷不防地退後了一步,就算對方的語氣再溫和,他都有一種被獵食者盯住的感覺。
再不跑就要死了⋯⋯!!!
在腦中各種想法互相角力之後,生死關頭磨練出來的直覺完全斷絕任何反對聲音,支配起全身。在對方再開口的時候,阿瑟馬上就拔腿掉頭逃跑。
「那麼--」
才正想著要怎麼引誘對方上當,但沒料到那人竟然就這樣跑了。啊勒?搔了搔那頭天藍色的髮絲,怎麼這麼多人愛跟他玩追逐遊戲--明明都是贏不了的。伸了個懶腰,雙眸聚精會神的看著對方跑走的路徑。「好不容易才找到了點有趣的事呢。」隨後以驚人的速度追上。
他們的距離正以令人絕望的速度縮小,阿瑟努力的繼續揮動雙腿卻無法遠離對方。沒有打算坐以待斃,就在被追到的一刻,阿瑟輕快的旋身向來人攻擊。
從生死交戰下培養出來的格鬥技巧簡單有效,去掉多餘的花巧動作,阿瑟的攻擊尖銳凌厲,直直的往敵人的喉間抓去。
聽到對方輕笑了一聲,輕易的避開他的手,明明能躲過卻故意與他對抗。
在力量、速度上都不能取勝,阿瑟在險險躲過揮過來的拳頭後問:「你想怎樣?」
「唉啊,還是第一次有人可以這樣跟我打呢?」對方的攻擊都抓住人的要害,如果是一般學生可能還會揮得到,但他是誰?如果這樣就被打到,他乾脆把武術老師這位置讓給眼前人就夠了。腳步輕盈的移動、閃躲,再人又一拳揮來時,以手刀之勢將人的手給拍掉,看似沒出力和實際上對方肯定相當的痛。「我還想問你怎樣呢,我可是救你的恩人,居然這樣就跑了嗎?」
警戒地保持著一段距離,有點慶幸對方一直在說話令他更容易掌握對方的方位。手部的疼痛帶來麻麻的感覺,嘗試張開手和握拳確定沒事就置之不理。
感覺不出對方的話有錯漏,沒有反駁也沒打算回答「為什麼逃跑」這種答案顯而易見的問題。「我不能逃跑嗎?」
「當然不行,這樣可是很沒禮貌的喔?」對方反應雖敏銳,但似乎有些地方不太對勁?嘗試性的在人面前揮了揮手,對方沒反應⋯⋯嘴角露出笑容,隱匿氣息移動著,想持續觀察看自己推測對不對。
「有什麼不禮貌的⋯⋯?」
在回應的時候,對方突然地消失了。不認為對手已經離開,還是假裝有視力的四周「觀望」著,「看」了沒多久便放棄地閉上眼睛,仔細地感知每絲空氣流動,氣味和聲響。
只要有什麼動靜他就能掌握對方的位置,比如說腿部用力踩下時鞋底與地面的磨擦聲。
以不著痕跡的速度繞到人的身後,早已變成尖銳的刀子的吹簫抵在人的咽喉。「剛剛咬下來的肉好不好吃啊,同學?」像是捕捉獵物似的,此時也毫無掩蓋的在人的身後顯露出強烈的殺氣壓制對方。
在聽到細微的聲響之際,腦中發出危險信號,身體正要反應之時就被壓制住。可見對方的動作居然比他反應時間更快,隨之以來的殺氣令阿瑟有種被逼近死亡的感覺。
「還、還好。」感覺到尖銳的物體有一下沒一下地劃在頸部位置,即使以目前的力量還不能在他的皮膚上劃出什麼傷痕來,但在濃烈的殺氣下,阿瑟覺得自己隨時就能被秒殺。這點認知令他的呼吸逐漸急促,發音也有點困難,好不容易才能把想說的字句吐出來。
想逃離他的手掌心?雖然不知道他是用什麼方法得知自己的行蹤,但想就這樣逃跑也太天真了點。「好了,讓我仔細看看你是何方神聖吧?」依然壓制著對方,開始對人使用了窺探,並影響人說出自己種族身世,原來是魚類啊?還真是有趣呢。鬆開手,殺氣消失無蹤,微笑對人說道:「你是哪部的?我帶你回去,如何?」
正想著要被折磨一陣子,就在這個不合理的時間走了神。醒回來的時候對方已經鬆開手,殺氣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的樣子,令他不禁懷疑剛剛的一切是否現實。
「高中部。」認為對方似乎沒打算玩弄自己,乖乖的報上了在學院所屬的部門便抱著剛剛的疑問安靜下來。
不殺他又不玩他的話,該是把他送回高中部了吧?
窺探的效果還在,於是對於對方內心那句「要把他送回高中部了吧?」嘴角露出無人可察覺的笑意,緩緩說道:「當然。」但估計對方也不曉得他回這句話是什麼意思。走到通道入口,給警衛看了手環,順便問了帝國星該怎麼去,便回頭對著人說道:「好了,回去高中部吧。」接著便踏進通道內。
仔細聆聽著聲音,發現原來學校裏原來有連接的通道。正覺得以後不知跑到學校什麼地方也可以從通道回高中部時,聽到很令人不安的字詞。
⋯⋯帝國星?為什麼要問關於帝國星的事?
意識到不妥之時,阿瑟整個人都緊張起來,但被輕輕按著肩膀,不容拒絕地推了進去。
在一陣昡暈過後,他聽到了學院裏聽不見的人工機械聲音,語調和之前飼養過他一陣子的人類所擁有的智慧機械人相差無差無幾。機器運作的高頻聲音,淨化空氣的氣味既陌生又熟悉,阿瑟只透過飼主從帝國星帶來的大型裝置體驗過。
真的到了帝國星嗎?那個會把深海人魚當成食材的地方?
「哇啊,還真是壯觀耶。」把手放在前額四處的看著,真是一個科技發達的地方。轉過身看著對方說道:「覺得如何?有沒有覺得很熟悉啊?帝國星。」滿心期待著對方的反應,從窺探中來看他似乎非常害怕這地方。
有關帝國星的傳承記憶不斷浮現,強烈但並非屬於他的記憶深深影響著從來沒有踏足過這個星球的阿瑟。
在那段記憶中「他」不幸被抓捕獵物的屠手捉住,直送到一個光亮得刺眼的地方。「他」不斷掙扎,咬死了不少接近的生物,結果卻是被緊緊地綁在冰冷的平面上。
在無數次施加在身上的殘忍行為中,「他」的魚尾被灼熱得幾乎把皮膚燒焦的東西切成風琴狀,這些連接在身上肉片留在「他」身上,隔一段時間才有人過來把部分的肉切出來。到了生命終止的時候,「他」身上的肉仍然被變著花樣地切割著。
一直都知道自己的種族被帝國星的人當成食材,但這次踏足到帝國星之時,這段沉重血腥的記憶隨之浮現出來,令阿瑟的腳步突然定住,整個人陷入腦中的景象中。
第一次到了別的世界自然特別興奮,畢竟可是鮮少有這種機會,話說回來這些機械都是幹什麼用的?一點也沒發覺身旁人的心情,完全就像是來觀光似的到處晃。「唉啊,不如找個人來問問好了--喂,前面的人!」看到前頭有個似乎這裡的人,沒多想就直接朝人大喊。
會在帝國星街道上行走的只有在高空中的自動運輸工具和被安排了任務的機械人。異常地出現的街道上的兩位很快驚動了負責巡邏的機械人,高大的機械人慢慢地踏步至兩個異生物面前,有禮貌的問道:「請問有什麼可以為你服務?」詢問的同時掃描著他們身上,分析他們的數據。
無所事事地待在監視室的控制員看到光屏上顯示著難得一見的警告編號,連忙聚精會神地等候著掃描結果。
外貌都是人類,一個組成成分不明,一個是深海人魚。咦?會化為人形的深海人魚?不就是在偏遠星域把他們年輕有為的參謀兒子殺掉的那條嗎?
彷彿證實控制員的猜想,控制室響起了警號,光屏上出現了阿瑟在鬥獸場中被拍下的戰鬥話面和照片。看到要把目標活捉的指令,終於等來表現機會的控制員興致勃勃的接手了機械人的主控權,活動了一下久久沒練過手速的手指放到桌面上亮起的控制鍵盤。
在外面的巡邏機械人視線定格在阿瑟身上,眼睛從柔和的藍色變為紅色,伸出手就阿瑟抓過來。
被沒有聽過的聲音拉回現實中,記憶的餘韻仍然影響著阿瑟。
不能、不能被抓回去。
避開機械人襲過來的手,阿瑟慌亂地保持著距離,但沒有衝動地上前攻擊。
好幾次的攻擊揮空,控制員透過機械人的電子眼看著深魚人魚遊刃有餘的身姿,勾起了笑:「不愧是鬥獸場的勝利者,用巡邏機械人比技巧和靈活性真的不及你。就讓你嘗嘗遍遠星域沒有的高科技好了。」
沒想到前來接待的是一個機械人,還真是第一次看到這玩意,原本想衝上前把機械人全部構造都摸過一遍,但發覺他似乎正在掃視著自己和旁邊的人。「喂、你們這國家還真是--」還沒說完話,那機械人的眼睛明顯的變調了,隨後還朝那名學生攻擊。噢噢,還真是有意思啊?
「原來你還會說話啊,機械人。」饒富興趣的看著那台大機械沒理會自己的存再跟學生說起話來,看來他們似乎有很多恩怨要處理。「那麼,你就好好了結一下囉?我先去逛逛再回來接你啊。」語調輕鬆得很,然後便輕盈的跳到一旁的高聳建築物之上。
有了捉拿逃犯的命令,控制室內差不多所有權限都解鎖。協助員按下了建立隱形光牢的按鈕,從機械人的電子眼中看見光牢將會形成的位置,他必須把深海人魚控制在紅色框架內。
放棄手動操控,協助員戴上了頭環,在熟悉的刺痛下進入了鳥瞰模式,以思維控制起這個地區所有機械人。
「喂喂、這不是你同伴嗎?怎麼跑了?」控制著其他機械人包圍好通輯犯,瞥到從這些機械人傳來的畫面中頂著藍毛的人輕輕一蹦就跳走了,久久沒說過話的協助員忍不住感嘆起來:「真慘啊,連同伴都不要你了。」
感覺到他強行推進帝國星的人跑掉,阿瑟專心應對著面前的敵人,避開數次普通的揮拳之後,他發覺了有點不妥。
只要他往特定方向走得太遠,攻擊就會變得強烈起來。而且更多敵人組成圓形步入了感知範圍,上空也有幾隻待著。
這是要把他困著嗎?
「呼哇,這還真是壯觀。」上空中出現了幾隻盤旋的機械人,各個人高馬大的,那樣到底能做什麼呢?悠哉的待在建築物最上頭觀賞著,看著其中一台機械人開始攻擊對方,那隻人魚倒是也十分靈敏的閃躲著,看得出來對於格鬥技有認真的修練過。
「喔?」一台空中的機械人似乎察覺自己的存在,伸出常常的機械手臂就要來捕捉,被靈活的閃過,不死心似的持續襲來。唉啊啊、本來想多看些好戲的--等到機械手臂再次過來,沒有閃躲,一把抓住,然後用力的從高處摔下去,還真是有點重啊?接著那台機械便與下面困著人魚的幾台機械人相撞而開始爆裂開來。
感知到從高處砸下來的巨大物件,被機械人纏著的阿瑟著急要避開,但單憑他並不能逃出包圍圈,只能盡量移離會被砸到的範圍。因危機而召出的水層消去最大衝擊的傷害,被彈飛一小段距離的阿瑟掉在燒熱的機械碎片上,危急之下魚尾冒出一拍,隨著魚尾接觸高溫金屬塊「滋滋」的聲響,飛快地再次彈離危險的地帶。
依然待在高處蹲著,撐著下巴俯視底下的情況。難得能回故鄉,看起來真的很「愉快」呢?但時間恐怕不多了,再不回去兩人不會都被當成逃脫者吧?那樣還真是麻煩。況且,他還想跟那些大東西玩一玩呢。毫不猶豫的站起身子就往下跳,站到一台機械人面前晃啊晃的,以吹簫變換而成的長槍,往那台機械人的頭部射去。「看這裡啊,大個子。」
「搞什麼?怎麼又來了啊。」
其中一台機械人似乎有了麻煩,控制員只好稍微看了那台的屏幕——突然之間,跟那頭天藍色頭髮的男子對上了眼,整個人開始頭暈目眩,然後腦子裡被強行灌入一道聲音,接著整個人變得無法控制。「來來來,打這台,啊,還有這兩台就相撞吧。」愉悅的控制機械人,開始全部亂成了一團,原本還想繼續玩,但因時間不多,只好先去把那學生給拎起來,準備離開。「真可惜,我才找到了樂趣呢。」
把人給拎在手上,熟知路徑的在通道內走著,短短時間玩得,還算過癮啦。走著走著就回到學院的高中部,將人直接往通道口給丟了下去。「你的國度挺有趣的啊?下次再一起去玩啊?可別再亂掉什麼裂縫了,我不會每次都幫你。」微笑的說完,然後再度消失於通道內,回去大學部。
被砸到地上的重擊痛醒,感知到自己離開了帝國星,剛好在宿舍附近。所在地並不隱蔽,基於生命安全著想,阿瑟忍著下身灼傷的痛楚和從高處砸下而造成的骨裂,趁著人還不多的時候急步回到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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