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房】溫暖而刺眼的晨光灑滿了一間不算早的朝氣,猶如不存在於人間似的蒼白臉龐似是不太想脫離沈睡,「⋯⋯餓了麼?」揉了下乾澀的雙眼,濃厚的睡意沙啞了那不算磁性的嗓音、一切是如此慵懶而平常——就像一隻賴在屋頂上發懶的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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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不是自己的房間、卻待得如此自然而心安,卻也任性地賴著、自顧自地索取自己缺乏的那些。
灰如山嵐雲霧的羊毛地毯上散佈紙張及書本,只見那男人一反形象的半臥在其中與刺蝟遊戲。「餓了。剛才只吃點東西,要不是有人賴床了。」他坐起身子靠在床緣,語帶矯作的無奈。
房頂上的貓依然窩在那頭,彷彿靠近的人只是天上浮雲,半瞇隻眼神態自若。伸手以掌輕揉睡得凌亂蓬鬆的毛髮,笑如彎月的眼神裡溢滿寵愛。「想吃什麼?」
「你平常吃些什麼?」如同投了一塊石子進了心底的湖中、沈甸甸卻空洞的聲響迴盪不已,莫名的心悶無非是遲鈍地察覺自己對於對方的瑣事不甚瞭解。鬧脾氣似地將臉埋進被窩、得到的卻是更多那令人心醉的氣息侵蝕著自己,一點一滴地。
五指貪戀地盤桓在那片映照雲霧的湖水,愈加深入撈取,直至頸肩。異常冰冷的手正貪婪那溫暖,正感受對方鼓譟的脈搏。
「普通的東西囉?嗯……炒飯什麼的。」眼底是枯黃,情慾卻如泉湧。那雙深邃的眸如同彎刀閃爍惡意的鋒芒。
隻手欲使止水漣漪蕩漾,也許湖底早有暗潮洶湧。「有興趣嗎?我知道一家很好吃的哦。」
「⋯⋯嗯、好。」揉眼,乾澀了滿溢睏意的靈魂。對於對方的碰觸卻也不排斥,有的只是莫名心塞得慾望蠢動、鼓譟,像要把什麼撕裂、彆扭又難耐。
「啊、衣服,我放哪去了?」鬆垮的睡衣實在是穿不太出門,起身走近衣櫃翻找著卻也找不著、稍微困擾地皺了下眉頭,卻也不知道煩惱的來源所在。
挑著眉眼看眼前那人恍惚地在自己的衣櫃間翻找衣物,樣子彷彿小狗在家門前徘徊著進不了屋子。「……我說,你沒忘記什麼吧?」
這是他第一次踏入李鳶的寢室,雖然不清楚昨晚究竟是什麼情況,但不管怎麼找也不會有任何所有物的。
抓起一旁自得其樂的小刺蝟遞到對方手中,嘲諷似地拍拍頭道:「乖,回自己房間去找。我在樓下等你。」
腦中似是有什麼斷裂的聲音、那樣清楚的迴盪在耳邊,於是羞愧地紅了耳根。「我只是⋯⋯沒事。」欲想辯解卻乾枯了詞彙、彷若又添加了些傻趣的調味料,可惜的是料理仍未熟透。
繞回寢室的路上單單只浮現:『要把衣服搬過去。』這麼樣沒來由的念頭、而Beval不想又或者是不知道怎麼去探討源頭,總是這樣的——就像被踩到破口似的,一心除了爭口氣外就沒想那麼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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