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三名少女站在那,穿著風格小有差異,但都是極為保守的過膝洋裝,都是量身訂製的昂貴手工訂製服。
她們就站在那,自己辦公室的前面。
其中短髮一人先看見自己開心的大力揮手,有些口齒不清的呼喊著。
「是醫生嗎?」另一名留有棕紅色過腰長直髮,戴著手套執著黑色蕾絲洋傘的少女興奮的轉過身,長髮隨著她的動作劃出個漂亮的弧度。
是個清秀佳人但她雙眼卻是闔上。
「嗚嗯!」一開始先注意到自己的墨色俏麗短髮的少女連忙再次出聲到。
她外型感覺聰明伶俐,但音量卻有些過大不合時宜,所發出的字詞也是模糊混濁讓人需要多花時間才能理解。
但若多看幾眼就會發現異樣,她沒有耳朵。
正確來說是雙耳被削掉了,再修確來說她雙耳被割除,且使用外力手術而被弄聾,導致她雖會說些話但卻無法發音標準,因為她的世界是寂靜的。
「醫生醫生好久不見了呢!」棕紅色長髮的少女更為活潑率直些,雙眼始終緊閉。
她原先那對漂亮的翠綠色眼珠早已被挖出。
若大膽點弄伸手將它眼皮撐開,會發現裡頭空無一物。
站在兩人身後一直安靜著,個子略高但纖細不少,有著淺金髮波浪捲髮……
穿著到腳踝的長洋裝,她害羞的朝自己低下了頭鞠了個躬。
她整個人就像具最昂貴的洋娃娃,白皙的皮膚天空藍眼珠,過份精緻的五官,還有那細的就像輕易就能折碎的身驅及關節。
但令人感到詭異的是她的嘴卻像粗糙布娃娃般的被縫起,被鮮紅的線穿過那粉嫩小唇上下方些交叉縫起。
突兀異樣的病態美感。
「
三小姐們最近身體安好嗎?」溫柔微笑上前推開辦公室的門,打算迎接這幾位嬌客進去,卻注意到走廊的另一端剛好有一人停下步伐往這看來。
思考著要不要走近,但其實醫院有其他病人是很正常的……
該不該,沒有這麼想接近其他人,自嘲的勾起嘴角,偶爾一次的不同應該還在接受範圍,應該。
距離還有七步,「日安,伊戈爾。」
三名少女也往人的方向好奇看去或是面向。
對於對方主動招呼是有些訝異,自己淺淺的笑著,提高手上的糕點盒問人:「副院長,有興趣陪我與幾位淑女喝個下午茶嗎?」
腦袋微微偏了角度,轉正後點了頭。「正好,有空閒的時間,喝杯茶沒問題。」
一步一步慢慢靠近,在剩下離伊戈爾兩步之距停下。
微笑低眸的推開了門,讓人一一進去。
長桌上依序放了精緻的茶點,點綴著鮮奶油花與鮮紅草莓的蛋糕組合相當討少女的歡心,搭配上一杯剛泡好的伯爵紅茶相當完美的組合,但這數量與現場的人數不搭。
其中一名少女的面前只放了杯色彩粉嫩可愛的草莓冰砂奶昔,上頭還插了根吸管。
嘴巴被紅線縫起的少女眼睛帶著溫柔的笑意,她拿起那杯冰沙,用長湯匙攪拌了下,伸出細白的手指將吸管壓的扁平,小心翼翼放入雙唇間勉強微啟的一些縫隙,用極為緩慢的速度的飲用著。
因為她無法自由的將嘴上的線給拆下。
另兩人則是自然的開心享用,有些無奈不好意思的對副院長說道:「都是選些小女生愛吃的東西……希望你不會介意。」
「當然不會,這樣很難得。」難得的是願意坐在這,還是三位小姐的到來,也說不清。
端起茶杯淺嘗一口,嘴角的弧度停留在微笑。
「三小姐也是我們醫院的重要貴客……每隔三個月會過來我們這做一次例行的檢查。」三名少女當初的手術也是自己負責的,雖然當初對這樣的事感到訝然,卻依舊是拿錢辦事。
讓原本是健康身軀的女孩們一夕之間變成有方面嚴重殘缺的三小姐。
看不到聽不到無法交談。
看著三名少女神情愉悅的在那享用著甜品,自己起身拿著茶壺詢問:「副院長要再喝一杯嗎?」
「好的,麻煩你了。」遞出茶杯方便伊戈爾倒茶。
一邊思考該不該這杯茶後先離席,就算是偶爾,但還是有個極限的。
又先不說這個,如果睡著了…也是個問題呢。
嘴上有紅線的少女拿出了張紙與鋼筆在上頭迅速寫下了一行字,往副院長的面前遞上,上頭寫著:
您好,這次又要勞煩貴醫院照顧了。
真是,可愛的小姐。
「不會,這是蔽院的榮幸。」嘴角依舊停留在相同的角度,或許更上揚些。
「唔?」眼窩處凹陷的棕紅長髮少女咬著小銀叉停下了動作,對於副院長突然開口所說的話感到有些遲疑,過了半晌才想到可能是另外一位小姐在與人進行用紙筆進行交談。
不詢問,不好奇。她們之間的潛規則,清楚彼此的缺陷也明白對方所擁有自己無法擁有的部份,不要求他人將聽到看到說道的事情再次轉述告知自己。
「三位將會在醫院進行身體檢查,停留一個星期……」雙手端著瓷杯輕聲說道,微低下眼眸:「若這幾事副院長看到她們意外落單需要幫忙時,勞煩多照顧些了……」
「我知道了。」輕輕放下茶杯,小指壓底不讓茶杯發出敲撞聲。
「那麼,我先離席了。」
「好的……」禮貌的上前替人拉了辦公室的門,淺笑的目送人離去。
才關上門還未來得及轉身,就被兩個人兒撲入懷中,下意識接抱住那兩人,抬頭看到只剩那看起來就嬌弱許多的身影還在原位,但她也已站起了轉身凝視著自己,天空藍的眼珠依舊溫柔的要滴出水。
她就這樣看著自己,但手上不知何時多出了把銀色的小剪刀。一手輕拉扯嘴上的紅線,那牽動著嘴邊的皮肉,舉起剪刀將其交叉的紅線一一剪斷,那紅線垂落在她嘴邊,看起來有些可笑。
「醫生……」細如蚊般,就像自己無法發出大聲吼叫。
她微開起粉嫩色的雙唇,笑了起來像細碎的銀鈴聲,自己已經七八年沒聽過她從嘴裡發出的任何聲音,從將她的嘴縫起後。
突然感覺到來自手臂上的壓力,低頭一看那身高才到自己胸膛的兩人已分別抓緊自己的左右手,並都上揚了詭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