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白浮起卻也有凹陷的不平整傷疤,張開嘴試著做簡單的發聲練習,卻輕易的到達自己的極限。
嗓子聲帶連帶受牽連,無法大聲吼叫連咆嘯都氣虛的可笑。
「這樣連報數的聲音都太小了……會被罵的。」看著鏡中自己的倒映,垂著眉頭,自我小小的嘲諷著,就算自己也不再需要報數什麼的了。
伸手輕觸著那道傷疤,還記得剛醒來時自己完全發不出任何的聲音,在夜裡偷拆開繃帶查看,那交錯縫合的黑線就像是隻可怕的蜈蚣爬纏在自己的頸上,相當醜陋嚇人但自己卻意外的順眼接受。
過了把月拆線後自己卻反而無法面對,只剩下白色凹凸不平的疤痕還看得到當初針穿縫拉緊的痕跡,也不平滑因為是被鋸齒的刀刃給割開的傷口,那道死白的傷疤在自己眼中越發噁心想吐。
那看起來依舊是隻蜈蚣,但已經深入自己皮膚的下層,到達了體內?
從那時起就不想再面對那道傷痕,每當看到都隱隱作痛,想把它再次硬生生扯開,可惜自己沒有那個勇氣,因為怕痛。(懦弱?)
打開抽屜,被壓的半扁的菸盒被放置在文件檔案期中,抽出支菸熟練的用打火機點起。
白煙飄起,自己未抽只是這樣執在手中看著,讓密閉的房內被菸味充斥著,尼古丁的氣味與燃燒而出無法察覺的二氧化碳……
蔓延整個肺部。
「嘖。」咬了牙起身打開了窗戶,裸著上身靠在窗邊,將手中的菸靠在嘴邊只吸了口緩慢吐出就將其捻熄。
就這樣靠在窗邊磨耗了不少時間,指間與髮梢仍是尼古丁的氣味,不甚在意打開櫥櫃拿出了那罐他人贈與自己的禮物,但自己卻不太需要。
『還是送給副院長好了……』
轉身套件新的上衣,依舊將頸部完全遮掩住就直接出了房門往副院長的辦公室前進。
剛做完每天例行的打掃工作,舒服窩在椅子上。
轉向窗戶對著窗外的景色發呆,這種生活還挺不錯。
伸手敲了兩下人辦公室的門,就安靜的站在那等著,這時才注意到自己忘了穿白袍這件事。
遺忘在房內了。
被敲門聲拉回過神,遲疑的看著門板。
「請進。」
在門還未打開前,拿出手套套上。
施力不大於門把上,進去時依就是微笑待人打了個招呼:「日安,副院長。」
自己手上拿著的玻璃罐頗為顯眼的。
伊戈爾一進門,自己盯的是他手上的玻璃罐。
「真難得…伊戈爾會過來。」露出微笑,對著玻璃罐裡的內容物。
「來送禮的。」難得見到對方的笑容,直接將東西放置在桌上:「意外才拿到的,雖有些瑕疵但也是少見。」
少女的眼珠在車禍中被變形擠壓而出……
撐著下顎就這樣與玻璃罐內的眼球對視著…
「謝謝,伊戈爾。」勉強的從眼珠離開視線抬眼看伊戈爾。
「坐一下?」
「我很想,但身上都是菸味,副院長不喜歡吧。」無奈的苦笑了下看人,禮貌的回拒了。
鞠了個躬離去前才突然想到什麼停住腳步:「對了,她的名字叫花。」
沒頭沒尾的一句就簡單的交待眼球主人的一切。
「嗯。」沒對人突來的說明多問什麼,反正還是要擺進收藏櫃裡的,有沒有這句話其實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