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有點不記得從甚麼時候開始了,好多好多的事情,其實自己已經不再那麼在意,腦海中的上層建築慢慢歪斜,漸次扭曲,漸次頹圮,以一種驚人的緩慢終於,夷 為 平 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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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麼古典倫理學的善或權利,政治經濟理論的良好制度設計,或者教人一生懸命生死以之的民族主義,此刻都將與我無關。妳知道嗎,甚至一度連搖滾樂我都幾乎忘了該怎麼聆聽;也許這是絕對純粹的反理性,一種概念上的可逆,一切反動為之服膺的必須。
妳不很明白但我清楚知道:「Angency of Amnesiac as Anarchy,作為無政府秩序的,失憶的能動性」。
妳看,即使邯鄲學步,我也學會了那經院式的憤世嫉俗,偶爾也能若無其事妝扮成犬儒,戴上面具,像真有那麼回事般義憤填膺。需要的話,甚至我也能模仿R.R.W. 那彷彿過於感傷、有些故作姿態,帶著某種charisma的孤芳自賞,整個世界都必須容忍的多愁善感,老派的愁悵,歌德式的過氣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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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過去真是一場漫長的逃亡。妳知道嗎,對於哪些氣短,哪些情長,我已不再迷惘。此間大事已了,而最後的沉默並不需要代價,「我連迷惘都放棄了,還剩下甚麼可以絕望?」
──《關於迷路的卡繆遇見失意的馬基維利,在陌生的黎明,關於知識學與方法論,關於鄉愁作為一種大規模蔓延的傳染病,但不關於愛情的福音》之其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