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兩個月直接消失
因為完全提不起精神在這裡說話
有時有話想說,或想整理混亂的心情跟思緒,卻也會覺得記錄下來沒意義,沒精神進行這些工作
就直接作罷
最近又在憂鬱症的動盪期
只是他再次對我展示了這疾病的變化性跟控制力究竟有多強,再次超出我原本對他的理解
這次的情況比較像是解離的現象
我的死穴永遠都是人際關係
因為跟多個認識的人之間的關係產生了變化
等於我精神內心的大海也遭遇劇烈的起伏
但一開始我沒有察覺
只覺得心理諮商治療還不錯,一切在穩穩進行著,只是跟他人的關係變化,開始有些不愉快,不舒服的感受出現
起初,我將人際關係的失落或掙扎
都當作那是從前就常有的事
人際關係的斷捨離
以及我想在跟他人的情感之間獲得什麼,捨棄什麼,是我最近在思考的事
直到我發現那一天
我不想踏進諮商室
治療兩年又七個月
這是我第一次因為不想去而打電話請假
第一次。第一次。
以前的我不論心情精神多糟都堅持在約定好的時間去諮商,這是我第一次覺得諮商沒有意義
沒有用了,做什麼都沒有意義了
下一次的心理諮商
我跟治療師深談許久
我才發現,啊,那是因為我的精神遭受了重創
只是我沒有發現
昨天深夜在讀噗友記錄自己跟女友的事情,提到因為感受到對方對自己的愛,相當溫柔的在乎,所以很感動
他說,他覺得在這個世界上再找不到對我這麼好的人了。
我讀著那些文字,突然感動的眼眶濕潤
也是在那瞬間我震驚的發現
我好像很久沒有因為聽見別人的事情而哭了,明明以前的我是那麼易感
我終於意識到自己這兩個月來形如死屍
只是跟以前的死屍不一樣,以前是我很清楚發現自己受到重創所以心如死灰
這次卻是溫水煮青蛙,直到快燙熟了我才發現這水好燙,發現我內心空如沙漠,但那是因為渴望被雨水灌溉
憂鬱症的變體再次出現
同樣是情緒解離
以前是很快就覺得怪怪的,好像感受不太到情緒,麻痺的感覺有點詭異
這次卻是安安靜靜的毫無跡象
我在夢遊般的進食拉屎入睡毫無所覺,接著才猛地被我喪失了感覺的事實給驚醒
小時候我很常感冒,常常要去看醫生,領可愛貼紙,喝噁心的藥水
長大以後不知道為什麼
變成幾乎不會感冒的體質了,說不定已經一兩年都沒感冒過
BUT
就是這個BUT
那天才跟人聊到武漢肺炎
他說幾乎一堆人都得過了,而我說,我沒有耶
話一出口我就想
等等,這樣好像在立flag
然後過幾天我就感冒了
起初喉嚨痛
接著,越來越痛
然後開始頭痛到不行,但剛好月經來,我本來就很在月經來時頭痛所以無從分辨是不是感冒引起
原本想靠免疫力自癒的我
痛到一早就衝藥局買感冒藥吃
於是喉嚨痛很快緩解了
即便過了藥效沒有馬上補吃也不太痛了,頭也不痛了
咳嗽超多痰,聽起來超像老人咳,所以我繼續吃感冒藥並多喝水
感覺症狀都在緩解,只有痰增加而已
BUT
BUT
BUT
我今天喝了一杯香草拿鐵
發現完全沒有味道
沒有味道
沒有味道
我愣著又喝了好幾口咖啡
用鼻子湊著一直聞,細細感受吞下時的味覺
什麼都沒有
我當下只有一個念頭
我中了?
中午到美食街吃飯,以前因為厭食的關係
不喜歡很多食物味道混合在一起,尤其有時厭食症狀嚴重還會聞到食物就有點想吐的噁心感
但今天我什麼都聞不到,不禁暗自竊喜(???
午餐吃了加胡椒粉跟醋的羹湯,結果還是什麼味道都沒有感覺
舌頭跟喉嚨感受到以往吃辣時熟悉的刺痛感,但沒有任何味道
不得不說,這感受很微妙,也不怎麼舒服
就像你腳撞到桌腳卻完全不會痛一樣,你會覺得情況很詭異,好像腳不再是你的腳
我就突然想到這跟情緒解離好像
之前當我覺得我當下應該要很難過痛苦甚至哭泣
但我卻跟情緒隔著一層霧
這邊的我麻木了,很平靜,但有點恐怖,因為理性我知道現在我的反應不該這麼平靜
曾經嚴重時甚至近似靈魂出竅,我不在我自己裡面,我只是以理性的絲線牽著自己行走吃飯入睡
總之第一次發現味覺嗅覺喪失是這種感覺
很微妙,讓人心底不怎麼舒服,特此記錄
然後我回家要乖乖用肺炎的快篩了
前幾天都想說只是感冒不打算篩,但既然味覺喪失這個我人生幾乎不曾經歷的現象都出現了,還是篩檢一下比較好
值得一提的是
我今天吃飯的時候就想,就算喝咖啡跟喝水一樣,三小味道都沒有,但還是要好好吃飯,吃點營養的
當我一口一口吃下完全沒味道的食物
我突然驚覺一件重要大事
我其實是渴望享受食物的味道,想快樂的享受美食的
但對於已經七年以上沒有飢餓感,味覺敏銳度下降,無法享受美食,甚至開始出現厭食症狀的我來說
這渴望遙不可及
也就是說,這麼多年來我都跟現在一樣
不是因為食物很香很美味才想吃
而是因為不吃會死所以我必須吃。
抱持這種想法活下來的我
原來對吃飯這件事情是失望透頂
但這正是因為我的理想是開心的享受食物的美味,如今,這種為了活下去而必須解任務的工作,才會讓我感到這麼煩悶
所以我突然有點感動
我的厭食症狀雖然是憂鬱症的一環,但他同時讓我理解到我對於享受美食這件事存有的渴望
等到我能自在開心的享受喜歡的食物
或許就是我從夢遊般身心分離的狀態中離開,離開厭食跟情緒解離
回到我的身體裡面,好好的跟自己在一起活下去的時候了
啊咧剛好奇查了一下
發現憂鬱症也會出現味覺喪失的症狀
說不定我不是中了武漢肺炎
而是憂鬱症第一次對我展示了新的症狀
逛街的時候在看手鍊
店員:這個是最近很流行的多巴胺,就是你戴著看了心情會很好
我內心:這麼厲害喔買手環來戴我就不需要吃血清素-正腎上腺素再回收抑制劑了
歡迎回來
說完珍珠奶茶之後我就真的去買了珍奶
有點緊張地喝下第一口
第二口、第三口
沒有味道
跟在喝水一樣他真的沒有任何味道原本的茶香奶香跟糖的甜味全部都沒有
晚上跟中午不一樣的是
我鼻子的嗅覺有恢復?
中午是走在美食街也聞不到任何味道的,但到晚間吃晚餐的時候我鼻子確實能聞到味道了,很微妙,不知道為什麼
我是有點鼻涕沒錯但中午也並沒有鼻塞的狀況
但不變的是我依然喪失味覺
我吃不出任何味道,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吃什麼東西
回家就馬上拿出新冠的快篩試劑
15分鐘後看結果
嗯?檢驗結果不該是一條線或兩條線嗎
為什麼這個顏色會是一整陀啊
拿起盒子認真檢查有效期限
全部都過期了過期了過期了幹
說明書裡明確寫著過期的話就不要使用
好喔,結果我自己笨沒先檢查日期,捅鼻子捅到眼淚都跑出來自己找罪受
時間太晚藥局也都關了
只好等明天再去買快篩試劑
而且我覺得不論檢查結果如何,我都有必要去醫院一趟了
畢竟味覺喪失是很不尋常的事情
(至於這到底跟憂鬱症有沒有關聯又更難判斷了)
左思右想最近到底有什麼變化
一開始的症狀就只是喉嚨痛
後來才衍生咳嗽→流鼻水→痰→嗅覺味覺喪失
既有的精神科藥物都已經吃很久了不可能現在才突然有副作用
唯一有的變化就是我吃了成藥感冒藥
剛認真拿說明書來看副作用有什麼
他提到如有下列副作用就要立刻停藥
結果這些狀況根本就是我的日常,笑死
「食慾不振、思睡、耳鳴、厭食」
讓我驚訝的是他提到服用抗憂鬱劑SSRI的人禁用
雖然我吃的是SNRI,但他也有血清素回收劑型欸,這樣說來我到底能不能吃這個成藥?果然吃藥前要先看清楚說明書啊
我是個在IKEA購物回來會認真看著說明書組裝東西的人
理所當然地以前也是個會細讀藥物說明書的人
剛開始吃精神科藥物的時候也是焦慮地讀了千萬遍我吃的藥物會有的副作用
但是我很快就發現那些副作用根本就是我的日常
換言之無從判斷到底是日常正常發揮
還是藥物引起的副作用
在那之後我吃藥就再也不會看說明書了
因為看了也是白看
我家囤了三盒快篩試劑
應該是以前疫情嚴重那時購買的
保存期限兩年,差不多都是到今年六七月過期
快篩試劑會讓我想到什麼?
想到我爸死了的事,已經快滿一年了
那時醫院對於新冠肺炎的管制仍然很嚴格
我沒記錯的話進去探病需要先快篩,所以那時都在捅鼻子
立刻想起一件很黑色幽默很地獄梗的事
我爸要死了所以開放臨終探視,也就是想來見最後一面的親戚都可以進去的意思,但是進去之前,請先捅鼻
所以我就看著親戚手忙腳亂地開始捅鼻
還要等待十五分鐘才能看到檢驗結果
那時有人說:好了好了不要等了直接進去要沒時間了
沒錯,有人快要死了你快沒機會跟他講最後的話了
但你必須先捅鼻還要等十五分鐘
感覺超級地獄梗
我自己倒沒有真的很在意
因為我爸那時候已經差不多意識模糊無法講話了
到底有沒有聽到你在講三小也沒有人知道了
現在回想起來也不會覺得悲傷
反而是親戚集體捅鼻的畫面以黑色幽默的形式留存在我記憶中
另一個捅鼻的記憶也是相當黑色幽默
就是今年年初我阿嬤外婆過世的時候
詳細情況我不清楚,但我大概記得那時是身體不適緊急送醫
醫生判定阿嬤身體已經無法負荷心臟的大手術,所以建議家屬不再做積極的治療,換言之就是讓他一路好走
嘖嘖嘖,我想想就覺得那其實是場災難
我跟阿嬤不熟所以他的過世對我沒什麼影響
但對我的表姐表弟們就不一樣了,因為他們跟阿嬤感情深厚
最糟糕的是,當時唯一的接觸者,緊急叫救護車的是我表弟
而進入醫院病房照顧阿嬤的是我表姐
該說是命運的安排嗎?
恰巧就是跟阿嬤最親感情最好的晚輩,他們成為了最靠近看見死亡的人
我聽到的關於身體不適跟緊急送醫的過程都是二手消息
據說我阿嬤在救護車上出現OHCA心肺停止的現象,救護員判定沒救了,但是我表弟發現阿嬤還有呼吸,所以才順利送到醫院
真實與否不可考,但我聽到的這個版本實在有點怪怪ㄉ
啊我印象很深刻的就是當時我跟親戚們整團前往醫院
而我的阿姨也就是阿嬤的女兒
當時聽完OHCA版本解說的時候
第一句話是:啊都要死了為什麼還要送到醫院
我:
然後醫生跟家屬們解釋不建議進行大手術因為身體不堪負荷
以及建議簽屬放棄急救同意書,但決定權仍在家屬身上
作為晚輩的我就在旁邊看著我的長輩們
也就是阿嬤的子女們一臉沉重的思考著
其他人:(沉默還在想)
大哥:你們決定就好。
小妹:到底為什麼那時候還要送來醫院?
我:
啊不是欸你們老母現在面臨生死關頭
急救與否的決定權完全交付在你們手上
沒有人知道那一刻什麼時候會來臨
所以趁現在還有時間就該好好思考清楚
你們是在跳針什麼啦幹
把責任推給兄弟姊妹或是糾結為什麼不直接讓他死的意義是什麼我實在不懂
我覺得最理想的情況是本人
將死之人自己決定,那樣是最好的
可惜這些本人/當事人的意識都已經無法決定了
既然這樣,其他人就該慎重的為他做決定才對
我真的不懂要兄弟姐妹決定就好自己沒意見到底是什麼意思。也不懂一直跳針為什麼要上救護車送醫院是什麼意思。對於還有生命跡象的人,救護車不送醫院是要直接送去火化場是不是?
多數人很難準備好去面對至親的死亡,會想逃避也是人之常情
但我仍然覺得他們將做選擇的「責任」跟將來可能會有的「愧疚」推給別人是相當不應該的行為
講了半天終於要講到捅鼻的部份了
當時也仍然是醫院對於新冠肺炎有所管制的時期
即便沒有要進行手術,阿嬤仍然被安排入住病房進行低限度的治療
不過陪病者只能有一人,而且必須先經過快篩陰性才可進入
又要捅鼻了,這些讓人緊張焦慮的時刻都還得先捅鼻
原本就每天都在照顧我阿嬤的外籍看護工
理所當然成為進入病房照顧者的第一人選
結果一捅鼻,陽性
瞬間所有親戚大亂開始討論怎麼辦到底誰可以進去照顧
所有子女一律表示我要上班我不能請假我有重要的事
最後他們問了我表姐:你可以嗎?
我表姐可能是所有晚輩中跟阿嬤感情最好的一個
向來總是一臉酷酷帥帥的表姐,在那時候看起來很脆弱,很無助。他很難過的說他很害怕,怕自己做不好,照顧不好阿嬤。
嗯哼不過所有長輩全都「沒空」
所以表姐只能半推半就的接下這個重大任務
所以我表姐就去捅鼻了
只是他去廁所大概去了二十分鐘以上還沒出來
所有人都在想他到底捅鼻捅去哪裡了
終於等到他回來,原來是因為拿到的快篩試劑是以前沒用過的他不知道怎麼用。但後來總算弄好了。篩檢陰性,順利成為病房照顧者了。
萬惡的中國該死的武漢肺炎
捅鼻,就是一件這麼黑色幽默的事
睽違兩個月發噗
一發噗就在講自己味覺喪失
後面又開始講誰死了誰捅鼻
不愧是我,講這種黑色的東西最擅長
我大概確診3次,原來有人還沒確診過。覺得第3次確診症狀比較嚴重,有胸口悶痛的感覺,但還沒有味覺喪失過,希望雨子早日恢復健康~
之前快篩時,如果有確診第二條紅線很快就出現了,我覺得在緊急的情境下應該是可以有些變通,確實是有點黑色幽默……
雨子辛苦了⋯⋯心理的困擾都要花好多時間!
一起加油!需要聊聊的話也希望你知道這裡有人!
comte97:
好驚訝原來你確診到三次,辛苦了,到胸痛的程度感覺讓人滿不安的
謝謝祝福,我現在有在好好休養了
好意外原來陽性的線會很快出現!!我能理解醫院規定要先快篩才能進病房,因為當時我爸在加護病房,假設真的有感染者進入,對其他病人來說是相當大的風險
只是回想起來仍然覺得莫名搞笑(
H4NK4CH1:
是好久沒聊天的手帕!!收到你的加油打氣了
也謝謝你這麼說,有餘裕的時候上來噗浪這邊說說話對我確實是件好事
這幾天過得挺混亂的
原本我的精神心情狀況就一直都處於低迷狀態
當味覺嗅覺徹底喪失,這件事立刻引發我的極度焦慮跟擔憂,再加上睡眠品質一直都不好,可以說是雪上加霜
那天很緊張地去買了快篩試劑,捅鼻
為了確保有準確採樣,我都按照說明書講的捅進鼻腔直到遇到阻力為止
結果就是眼淚鼻涕噴嚏齊發,超痛扣
緊張兮兮地等待結果
看到陰性鬆了一大口氣
但我還是有點擔心味覺喪失
究竟會是重感冒造成還是憂鬱症引發
畢竟我人生記憶中好像就沒有因為感冒而喪失味覺過
而且這次的感冒跟以往都會發高燒、喉嚨很痛不同
是偏向鼻涕跟痰很多的現象
於是我又很焦慮緊張兮兮地去診所看醫生
等待的時候實在有夠折磨,人原本就因為多痰不太舒服了,但更讓我難以忍受的是睡眠不足跟精神極度的焦慮感導致我渾身不適
在那種狀態下還要聽旁邊的小孩子吵吵鬧鬧或是此起彼落的咳嗽聲
唉,實在是一大折磨啊
看醫生最苦的不是進入診間看診
而是在外面漫長的等待啊
最後得到醫生說我這個是感冒
嗅覺味覺喪失是因為鼻涕跟痰都很多的緣故
特地開了化痰藥物跟感冒藥給我
我這才放下心中大石
可喜可賀的是,我確實恢復嗅覺跟味覺了
藥物真是好東西,讚的
生在這個醫學相對進步的時代或許也是一種幸運
當我終於再次嚐到嘴裡食物的味道
有種浩劫重生的感覺
雖然因為長期有些厭食症狀的關係
本就不會覺得食物多美味,但至少我可以嚐到味道了
而不是之前那種真的味如嚼蠟,相當詭異的感覺
一瞬間覺得,啊,活著還是會有好事的
都說失去之後才懂得珍惜
我想這句話是真理
我覺得這就是人性
你原本認為理所當然的東西,失去了以後你才有能力去意識到,你原本擁有的究竟是什麼,而這個喪失對你有多大的影響力
讓自己多喝水多休息
將睡眠時間拉得更長,想睡就睡,累了就躺
雖說我平常就都一直處於精神疲勞的狀態
但感冒似乎讓我更容易不知不覺就睡著,所以睡了好久
足夠的睡眠、健康的飲食
經歷這一次重感冒我才感受到這些究竟有多重要
回想起來,我認為我身上發生的一切變化
都是我的身體在對我求救的訊號
今年對我來說是很糟的一年。
畢竟我的精神跟心情萎靡,內在極度矛盾衝突的程度遠超以往
跟他人關係的動盪讓我的內心經歷極大的創傷
有一天諮商的時候我對治療師說的話,可以代表這一切
我所失去的那個人之所以讓我重傷
是因為他就像我精神上的母親。所以我就像是嬰兒一樣在經歷分離。
一切似乎得以定錨。
這跟以前的諮商一直在觸及跟環繞的重心相同
人際關係對我的影響甚鉅,而這也是我治療憂鬱症的重點
我內在的所有創傷課題幾乎都以此為核心
今年是很糟的一年。但也是很好的一年。
糟在我的身體情況每況愈下
好在我的諮商工作正在持續往前探入核心
即便越靠近就產生越大的痛楚,但這是必須做的大事
人類的身體其實很容易折射出你內在的混亂
我今年的健康狀況是有生以來最糟的一年
因為藥物副作用跟精神委靡導致混亂的飲食習慣
短時間內我急遽胖了十幾公斤,突破人生紀錄
導致我原本很多合身的衣物全都不能穿,坐著的時候肚子胖到我感到擁擠不適
我這輩子真的沒想過我會胖成這樣
這已經不只是美觀問題了而是我連坐著都覺得不舒服
原本就有的遺傳性高血脂問題
也因為飲食混亂的關係導致本就偏高的膽固醇數值持續增加
醫生跟我說一般而言都是六十幾歲的人才會有這樣的數值,考量到我還年輕,疾病風險偏低所以還不需要用藥,但數值過高的話還是得考慮
那天踏出診間我內心真的很沮喪
我深知改變飲食習慣、開始運動、減少熬夜
肯定有機會將數值控制住
問題就是我精神委靡到我做不到這些事情
偶爾我會有一種感覺
就是憂鬱症讓我失能
讓很多原本可以花五分力氣就做到的事情,現在即便花十分也做不到
你到底想怎樣?
這是我最想對憂鬱症惡魔講的話。
嘛總之人類的身體其實是個很好的介面
內心的混亂可以透過身體表現出來
看看我今年這些有生以來第一次經歷的事:
突破人生紀錄的膽固醇數值、體重數字、重感冒味覺喪失
有別於今年上半年是以精神導致行為混亂
例如突破以往的喝酒抽菸跟瘋狂購物
今年下半年就是身體開始抗議了各種毛病齊發
在這一大堆狗屎般的狂風海嘯肆虐過後
唯一仍屹立不搖甚至更加堅韌的
就是心理治療的工作了吧
我像個探入深海探索遺跡的考古人員
正在不斷往自己內心深處的黑洞前進
如果憂鬱症是一種詛咒
或許解開咒語的方法就在黑洞的最深處
將內心透徹的一覽無遺
跟我自己真心誠意的和解
解開咒語的方法絕不是真愛之吻
沒有任何人可以拯救我。
我就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有資格拯救我的人
最近繼續在打瓦羅蘭
它讓我第一次為了遊戲課金,到現在我已經花不少錢在上面了
課金這種事情,只有0次跟無數次的差別
跟我最一開始料想的一樣
我只要課了第一把槍,我的個性就是會讓我繼續買第二把、第三把
之前應該有在噗浪聊過ㄌ
入坑瓦羅蘭的契機就是先看到彩虹社vtuber shu在玩
就覺得地圖跟技能滿漂亮的,好像很酷
後來有人約我一起玩所以就開始玩了
想當初我看直播完全看不懂(
畢竟瓦羅蘭的回合制跟技能等等需要花點時間了解
而且我對槍戰遊戲也完全沒概念
我自己打瓦半年多了,現在回頭看就什麼都看得懂了
好有趣,明明是同一件事,我能吸收的資訊卻是天差地別
雖然當時就有印象粉絲們說shu打瓦很強
但對於不懂槍戰遊戲的我來說,我有聽沒有懂
直到我自己累積了半年多的實戰經驗(?
我真ㄉ是完全懂ㄌ
shu的槍技是真的很強真不得了
shu玩的是遊戲裡相當有優勢的決鬥角
他全都是不開鏡在打,高手本來就不需要開鏡
看他打瓦真是一種享受
我覺得高手就是會散發一種悠然自得的氣場
我知道我是誰,我現在需要注意哪些點
預判敵人,防守哪個方向,隨時根據戰場情勢調整位置
我覺得這場十人直播實在相當可愛,因為實力落差太大
shu的強度遠超四個隊友
除了shu跟mysta槍技不錯其他都是菜鳥狀態
ike luca都是我是誰我在哪啊啊啊啊有人來啦我掏槍啊我怎麼死啦,這個技能怎麼用啊現在我要幹嘛窩不知道
完全跟剛開始打瓦的我一樣,笑死
我的感覺就是shu老師在帶一大群幼稚園小朋友
先不講槍技,只講觀念
看看shu多麼悠然自得的專心守A點
沒人就接著轉戰中路,冷靜沉著的一一排除風險,接收場上所有的戰情資訊
即便隊友給了報位,他還是會自己全都查過一遍
所謂的高手,贏家,就是比敵人更沉著,更懂得掌握局面的人,他做得好好
槍技的話也是沒話說
基本上都是幾發槍,點頭就直接殺掉敵人,乾淨俐落
看了真ㄉ內心很舒爽
預瞄,peek,大拉,全都做得很好
我覺得自己現在的程度
可能比較接近mysta,但還是差他一截
mysta跟我一樣是屬於無法暴頭,需要多槍擊殺敵人身體
不過他對局面掌控的概念跟反應力都比我快
我算是被人揪了才開始打瓦這點讓我感觸良多
因為最近發生了一些巧合
前陣子有朋友想一起打,但最後還是作罷
後來他跟我提及自己朋友離世的消息
另一方面,我約了另一個朋友一起來打
朋友答應了並說會揪人一起,但不久後卻聽朋友說要揪的那人離世了
兩件事情並無相關
只是,他們同樣面臨了同輩朋友離世這點是相似的
我內心感到世事無常
即便我根本就不認識那個人,但原本他是有機會跟我一起打瓦羅蘭的,我原本是有機會跟他擁有一些回憶的,但現在已經沒有那樣的機會了
佛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引論
真他貓的難懂寫的就是中文為什麼那麼難懂
所以讀的速度非常的緩慢
阿德勒的自卑與超越
花滿多時間終於讀完這本
有些概念不錯但有些我真的很不認同
只能說是時代的變遷嗎對於性別性向方面,現代的想法已經大為不同
總覺得對阿德勒來說,似乎人類結婚成家繁衍後代就是人類的使命
magic
綜觀人類歷史是這樣沒錯
但站在個人利益跟幸福角度而言
不分性向跟自己相愛的人度過人生才是真實
但我猜這對阿德勒來說就是無意義的情感關係
因為這是無法造福人類的無法繁衍後代推進人類進步的情感
最近的精神跟心情好像真的不太好
整體來說就是像治療師提過的比喻一樣情緒像海浪
所以深受憂鬱症所苦的我
那個情緒就是潮起又潮落,時好時壞
他們的週期可以很短,短至一天內也可以放大拉長到幾個月的低潮
這次感覺就是數個月的低潮
但低潮之中仍然有心情相對好跟相對不好的時候
但整體而言仍然是處於低潮
一直都感到疲勞倦怠
每天好像都是處於吃不好睡不好的狀態
被朋友關心的時候真ㄉ都不知道該怎麼說
因為我的狀況就是好像不好
但這個不好也沒有特別需要被擔心
因為不好,已經是常態
差別只在「不好」裡面
還有分比較好跟比較不好的那個起伏變化
大概就像鋸齒狀起起落落的曲線圖
而這個曲線是以數年為單位低於平均線下
也許只有很罕見的時期會高於平均值
但數個月都會連續低於平均,平均之下則有高高低低
心情還可以的時候就是落於高點了
距離我失戀已經快滿一年
此刻我意識到有人陪伴的那段日子
對我來說就是相當罕見稀有的高於平均值的日子
而那是我已經數年都沒有的狀態
所以當我失戀的時候我整個人分崩離析
在那之後好幾個月都是情緒混亂至極的狀態
為什麼我需要那麼多時間去經歷這些崩潰
不是因為我真的多愛那個人
我因為失去了他感到痛苦
同時也因為那曲線圖再次墜落於平均值底下的打擊太過龐大
我想我會永遠難忘那天我對治療師說的
那個人對我來說就像是精神上的母親
所以我像是個嬰兒正在經歷被母親重傷甚至拋棄的恐怖
我很滿意我能自己想到這個比喻
因為我覺得這是所有比喻之中最接近真相的比喻
最能解釋我的崩壞,能解釋我的痛苦是什麼形狀
是由我自己提出,而不是治療師幫我提出的
我覺得自己在心理治療中獲得了很多
其中很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
我正在認識我自己
我認為每個人終其一生都無法100%的認識自己
我們最多能做到的可能就是8090%就算是難得的美好了
一般人或許認識自己到70%左右就足以平靜度過此生
性格樂天比較粗線條的人也或許只要30%也可以快樂生活
不太知道該怎麼形容,要講得具體一點大概就像
我們平常以為的自己跟內心擁有渴望的那個潛意識的自己
就像兩個人,站得近跟站得遠,可能會影響我們內心的感覺
跟自己很遠很陌生的話
可能就會搞不太懂自己喜歡什麼討厭什麼,或者想要什麼樣的活法,想怎麼交朋友,想怎麼度過每一天
很近的話,可能就比較知道這些事情,當自己悲傷的時候,也知道怎麼陪伴自己
但每個人的需求都不一樣
有些人就算兩個人站很遠也無所謂
也許他只要一個自己就可以過得很順利快樂了
但像我這樣如此討厭自己的人,內心就像分裂成兩個,他們始終對立,吵架,責備自己,罪惡感跟愧疚感都在折磨我
我希望他們倆人可以成為朋友可以和解
但那個內心深處的自己跟我原本以為我所認識的自己,距離卻很遙遠
心理治療是一個艱難的工程
雖然我常常這麼想,但好像每隔一段時間我就又會不禁感嘆一次
例如最近的感悟
人是會變動的,就像我喜歡什麼討厭什麼,我今天是怎麼樣的人,之後又是怎麼樣的人,一切都會不停的改變,而且我可以接納自己的改變
曾經治療師跟我討論到一半對我說
就像水,你沒有辦法讓水停止流動
就像一次又一次的治療對話,一次又一次的深入思考
我花了大把大把的時間治療然後終於在一次得到關鍵性的觀點
我的父母是控制狂,擅長以愛為名的情緒勒索
而他們對我的控制讓我也長成了一個控制狂
我總希望我人生中的一切都在軌道上,小至今天我出門的行程,大至我的人生安排,或是我跟他人的關係
但事與願違,以對我來說相當關鍵的人際關係為例
我是無法控制一切的,他人的情感就是我無法觸及的領域
我也無法控制自己的人生
沒有任何人的人生真的全都可以美夢成真
這世界上存在的是許多的妥協跟失望
可是這麼多年來我活得這麼痛苦
就是因為以前是父母控制我的生活方式
不知不覺間我也開始控制我自己,即便我花了大量的力氣,想在心理上脫離他們的掌控,他們的陰影
但經歷心理治療,我驚覺我學習了他們的控制,轉而控制我自己
我成為了對自己的控制狂,親手製造大量的痛苦施予我自己
我一直都無法接受或說理解這到底是什麼概念
因為以前活在父母的控制之下,後來活在我對自己的控制之下
我一直都在追求穩定跟不變,好像只有這樣才是安全的
但事實是人不是孤獨一人活著
我們活著就跟他人跟社會產生聯繫,那就必然充滿了變化
連我們自己內心對於別人的情感也會產生變化,而且不需要對此感到愧疚,今天你喜歡這個人,明天你可以不喜歡
曾經的你喜歡吃某種食物,但現在你可以不喜歡
這些都很正常,沒有什麼正確或錯誤,也沒有什麼必須永遠不變
變動才是唯一的不變
很難明確表達我內心到底感覺到什麼
總之就是我努力在紓解控制狂父母的餘毒
同時發現我也在病態的控制我自己的人生,所以我正付出數倍的努力在處理這些爛攤子
然後憂鬱症跟這些自我認識的過程讓我感到非常辛苦
我就是屬於那種越認識自己才有辦法越靠近跟自己和解的那一天的人
所以我不是在進行毫無意義的思考或是無病呻吟
而是我知道我希望自己的心靈可以獲得平靜、不再那麼厭惡自己的途徑就是這個
就是練習接納自己,接受自己的變化
不論我是什麼樣的我,我都可以愛我
問題是這很困難
我現實上的母親在精神層面對我造成傷害,以愛為名的控制是很恐怖的,而且他對我人格的養成是很長遠的影響
我現在就像力挽狂瀾一樣
正試圖以兩三年來扭轉此前二十幾年的人生
到底要怎麼辦到
我沒有精神上的母親
我母親並沒有給過我真實的愛與安全感與歸屬感
直到我遇見那個重要的人
我覺得他就是我精神上的母親因為他給了我這一切
但是他離開我了
我精神上的母親死亡了
現在,我希望自己能成為自己精神上的母親
可是具體來說到底要怎麼做
好難
是憂鬱症的痛苦迫使我去思考這些
我也認為只有透過思考跟心理治療才能讓我的痛苦減少
但我現在就像一台跑不動的電腦
拚盡全力也只有loading到3040%
我到底要怎麼下載更多最後完成它,窩不知道
我想要的就是減少痛苦,活得輕鬆一點而已
我不是個閒閒沒事在這裡思考一些奇怪的什麼宇宙倫理哲學思考人類是什麼之類的
我只是想藉此找到一條道路讓我可以活得輕盈一點而已
有得選的話我才不想思考這些
甚至我希望我這輩子都不用知道憂鬱症的定義是三小
不會去在乎社會議題不用懂得什麼學術名詞,我可以對這世界上很多東西全都一無所知傻呼呼地活著,我可以像那些不會有同理心的人那樣隨便講話無意間傷害別人
我只是想要快快樂樂活下去就好了
好像在哪聽過類似的說法
對這個世界上的事情懂得越多就會越痛苦,懂得少的人反而會比較快樂
原本是想說我以前都看日劇比較多
好像沒看過西方影集就想找部美劇
在看文章介紹的時候偶然被這部的主視覺吸引
就在完全沒看預告跟簡介的狀況下找來看
看完第一集之後馬上又重看一遍
因為太好看太合我胃口了
看完第一集就看第二集
看完第二集忍不住繼續看第三及第四集第五集
我差不多就是花了二十幾個小時一口氣把22集看完的
停不下來欸到底怎麼這麼好看
沒有精神所以應該不會寫心得
但如果要我推薦別人看一部影集我肯定會推它的
查了一下才知道《紙房子》系列總共五季
前兩季為一個完整的故事
後面三季則是主要角色不變但加入新角色
喔而且我以前好像沒看過講西班牙語的影視作品
所以對西班牙語很陌生
因為也不怎麼看西洋片所以沒機會接觸
在看劇的過程中不時會覺得哦這個怎麼聽起來有點像法文但又好像不是,就是一種很微妙的感覺,在接觸一個不曾接觸的語種,很新鮮
一開始在查有沒有好看美劇的時候
介紹的文章是有略提到這部的劇情是關於搶劫銀行的
然後我又看到主視覺圖,感覺很酷,就決定看了
沒記錯的話是這一張
也或許是別張
但構圖很類似,就是一群紅衣人裡面有一個西裝筆挺的人
當時我的感覺是這可能是類似群像劇的故事
此外畫面的紅黑對比也很吸引人
加上又是搶劫的故事,我幾乎沒怎麼看過關於搶劫銀行的故事所以就決定看了,因為想找有犯罪推理元素的
出乎預料的是這部著重的點並不是推理或犯案過程多精彩
我本來以為會是這個
但他著重的反而是人性跟情感層面的描寫
重點是感情戲
微雷推薦一下
我覺得紙房子最大的看點就是:
一群人搶劫銀行──不,不是一般的搶劫銀行,他們要搶劫的是國家造幣廠,為什麼?怎麼辦到的?最後會是搶匪成功還是辦案的警察成功?
表面的懸念是這個
但最有趣的點是編劇把一群人丟進這個狹小的容器
這群人在容器裡面互相碰撞會發生什麼大爆炸
八個搶匪,一個總指揮,一個談判總指揮警察
一群搶匪被丟進這個密閉空間裡面承受巨大的壓力,那會發生什麼事?
看劇的當下我內心有個感覺是
搶劫不難,難的是一起搶劫的這群人發生利益衝突的時候怎麼辦
搶劫怕的不是警察,最怕是自己人打自己人
《紙房子》最有趣的是他故事的著力點
不是人質,也不是搶匪跟社會的關係
而僅僅是這八個搶匪,八個人,居然可以寫得這麼精采
這群人的確大吵大鬧在密閉容器裡火花四射
但他們吵得不是如何分贓、不是利益紛爭
而是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性格,喜好,希望,夢想,他們想要的、不想要的,他們相信的,他們否定的
是這一切在互相衝突互相作用
雖然指揮者跟警察這條故事線非常精彩
但他跟搶匪們這條線可以是獨立的
搶匪中有兩個角色被邊緣化
功能性推展劇情,關於他們的內心則沒有太多描述
所以嚴格來講是六個搶匪+指揮者之間的情感拉鋸
也就是七個角色,只需要七個角色就能發揮得這麼精彩,編劇真的很厲害
看劇的過程很像在看一場奇幻的實驗
像一個魔術表演,編劇把七個角色丟進一個小小的實驗瓶
起初,你沒有太大期待,只是看著一群搶匪挾持人質這樣的劇情
但對著那個小實驗瓶,編劇開始慢慢投入各種元素
希望、夢想、不安、迷惘、恐懼、失控、憤怒、悲傷、絕望
每投入一個元素進入實驗瓶
瓶子內的物質就開始產生變化,而你可以細細感受這一切
富有詩意的女性旁白+黑色幽默
+慢動作的血腥畫面跟古典樂+倒敘法揭露人際關係
+記憶回顧情感鋪陳+情感的描繪
「東京」那帶點哀傷的嗓音作為旁白敘事,是我最喜歡的一環
第一集,以「東京」這個女子的視角出發
在一集之內就講完了這群搶匪如何湊在一起案前準備,以及最後成功搶劫下印鈔廠這件事情。我很喜歡這個乾淨俐落的手法
在第一集就已經把搶劫這件事直接演完
我很意外,我沒猜到編劇會用倒敘法,後面才慢慢講他們準備搶劫的那五個月,而且是正敘穿插倒敘的這種敘事,又處理得非常自然
剪輯很優秀,劇情編排的一切都恰到好處
不多不少,毫不拖泥帶水,也沒有任何多餘的部分
配樂也是相當優質
如果故事是先講這群人五個月內怎麼相處、籌備搶劫案
到故事中途才演出成功搶劫,那一定會遜色很多
就算講的內容一模一樣,效果仍然會大打折扣
這群搶匪的共同點,他們都是「一無所有的人」
之所以加入這場搶劫案的目的表面上是想要錢
實際上全都不是,每個人內心所求的就是一份親情愛情,一份自由,一份平靜生活的奢望
起初觀眾會覺得這群搶匪好像彼此沒有任何關係跟感情
只是利益相同才暫時合作
但伴隨正敘跟倒敘的共同推進
倒敘過往他們的互動,會讓我們發現正敘這裡
這個人現在之所以會這麼做的原因
故事推展下去之後我們才知道
這群人之間是有感情的,是一種不是家人但很像家人的情感
而這些情感又可以細分成
一對情侶、一對父子、2-3對兄弟、一對姊妹兄妹等等的多重組合
還有一個很絕妙的設定
最初召集這群人的指揮者,規定他們不可以有任何私人情感跟資訊交換,為的就是完美實現這一場精心策畫的搶劫案,不讓難以捉摸的人類情感成為累贅
可是人類畢竟是人類,不是工具
人跟人碰在一起就會產生情感,不論是愛,或是恨。
指揮者自身是一個跟自己情感很疏離的人
所以我認為,他原本是認定真的能排除所有人為情感,完美實現計畫的
但顯然,當這群人被丟進小實驗瓶,一切開始大爆炸之後
指揮者的內心也長出了愛情、親情,他才慢慢發現自己也是有情感的人(這也是編劇後期才慢慢揭露給觀眾看的)
起初在觀眾眼中好像神祕莫測毫無情感的精神病犯罪者
在最後數次為了同伴的死去流下了熱淚
這群人之間很像是一家人
因為倒敘的關係,觀眾到故事中途才會完整的理解
如果採用正敘,一開始就先講清楚的話,就會少了很多樂趣跟懸念
但正敘倒敘並用
倒敘解說了事實,正敘又強化了這個事實,情感就更加突出
這群人之間有著很特殊的情感
他們確實不是家人卻又是家人
他們可以因為對一件事情的想法不同
而數次拔槍相對,嘖嘖,好幾次他們都想殺掉對方
但那未必是因為恨
只是因為他們的期望不一樣而已
他們以很微妙的家人夥伴的方式維繫在一起
很多人之間沒有任何共同點
卻很巧妙地被一條情感的線輕盈的繫著。
從第一集我就覺得八名綁匪的性格跟外貌設定讓人眼睛一亮
優雅風度翩翩ㄉ西裝大叔+兩個大鬍子壯漢
叛逆美麗的少女+性感成熟的大姐姐+傻兒子跟老父親+乾淨純真的少年
感覺好像八竿子打不著但又好像可以組成一個大家庭不是問題
原因很簡單,因為這兩個都是瘋子,而我最愛瘋子
對了,柏林跟教授基本上就是同一類人
他們內裡是一樣的只是表現出來的形式不一樣,這點最好玩
應該說,他們之間一樣跟不一樣的點是互相交錯的?
有點難形容,但這兩人的聯繫很有意思
東京給我的感覺就是少女
即便年紀不是,但表現出來就是相當美麗、狂放的少女
他是一團熱烈燃燒的火種,為了愛情跟為了自由而燃燒
東京有著典型的叛逆離家少女的破碎感跟孤獨感
東京為了守護自己的愛人,他可以付出自己的生命,他整個人的生命都還讓在愛情這件事情上,他整個人熊熊燃燒都只為了愛人。
東京是個相當心狠手辣的人
是性格相當颯爽乾脆的帥氣存在
為達目的他可以不擇手段,他不在乎的人他絲毫不會放進眼裡
但是對於在乎的人他願意兩肋插刀,不論是對於愛人還是對於他信任的教授都是如此
柏林跟東京的共同點就是同樣心狠手辣
心底都相當篤定確切的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一旦認定了就會披荊斬棘的往前走
將其他人的生命徹底踐踏在腳底下豪不在乎
他唯一在乎的就是自己跟他在乎的人。
柏林是西裝筆挺的禽獸
在這個故事裡他應該是唯一一個會被放到「反派」位置上的人
因為他確實犯下許多毫無良心的惡行
問題點就是當你將他的內心看得清清楚楚
你知道他為什麼會這樣做
你其實會覺得他是一個非常非常脆弱孤獨的人
跟東京一樣的人。
我不知道其他觀眾怎麼想,我是覺得這個角色肯定很有爭議
但我從一開始就沒有討厭過柏林
即便敘事上他幾乎一直都是跟其他角色互相衝突,立場相反的反派
我之所以沒討厭這角色不是因為他多有魅力
而是因為編劇一直都讓他擁有跟東京相似的火種,而伴隨敘事推進最終柏林也跟東京一樣熊熊燃燒著
東京在第一集就揭示了自己的內心
柏林則是到最後一集才讓觀眾清楚明瞭他究竟是怎樣的人
東京之所以為了保護愛人可以「無我」
不代表他真的沒有自我,他將自我寄託在愛人的自由身上
他為了自己爭取自由的同時也是為了繼續去愛
柏林一開始就「無我」他是個沒有自己的人
他不像人類,他是個空殼子,這讓他有辦法做出反人類的行為
他沒有情感,他可以感受到教授的痛苦跟悲傷,但他感覺不到什麼是愧疚感,可是最後他卻戀愛了,真實的感覺到了情感
但這不是什麼美女與野獸的故事
或許是他發現他希望自己曾經存在過這件事可以被別人記得
我認為柏林早在一開始就決定了自己生命的結局
他從一開始就都想好了,不是臨時決定的
他原本就擁有情感,只是表現出來跟正常人類不一樣而已
為了柏林我會想重看第二遍這個故事
肯定感受會很不一樣
相似的旋律不斷重複
有些雜訊的各種聲音跟寧靜帶點憂傷感的旋律
聽起來很平靜 放鬆 可以讓人盡量靜下心來
看書的時候沒辦法聽有中文歌詞的音樂
因為太容易分心
也不適合聽平常喜歡聽的歌 容易被引起情緒接著就開始想別的事
雖說我的專注力在下降
腦子裡的念頭又特別多特別混亂
我想應該一是因為憂鬱症 二是因為短影片看多了會消磨我的耐心
三是因為情緒豐富 我很容易回想起往事接著一件接一件
傷心的 焦慮的 不愉快的事情總是很多
以前治療師跟我說過:
念頭就只是一個念頭
你讓他想流水一樣過去 不用刻意克制他
讓他出現 過去 就可以了
最近感覺自己像個盒子
跟之前一樣有情緒解離的情況
雖然幸運的不至於像之前那樣感覺很詭異 好像隔著迷霧在看內心的風暴
感覺自己應該要痛苦到痛哭 卻哭不出來
這次的解離偏向平靜式的
我一樣感覺不太到情緒 不論是開心喜悅或悲傷憤怒都變得很少
但至少沒有完全不見也沒有完全被隔離開
至於解離的發生是為了保護我免於什麼情緒的傷害
我並不確定
我猜想可能 關鍵仍然是我唯一的大課題 人際關係吧
距離我爸死亡已經快滿兩周年
而那個重要的人從我的生命中消失死去也將滿一年
這兩年來我對於我爸死亡的悲傷痛苦等等情緒反應已經越來越少
我想這並非解離的作用
而是這件事情之於我的影響沒有想像中那麼大
失去親人對我來說造成的殺傷力並沒有那麼強
真正恐怖的是當我曾經很重視的那個人逐漸離開我的生命
當我覺得我必須當作那個人死了我才能活下去的時候
我感到很痛苦 但同時也覺得解脫了
都說放下
放下哪裡是容易的事情
但我似乎快要做到了 不是因為我豁達 也不是因為時間帶走一切
是殘酷的現實讓我的心一次次死去
所以我的求生本能跟我的尊嚴正在告訴我 你值得更好的人生
錯誤的人就必須讓他離開
執著於一段錯誤的人際關係並沒有任何意義
尤其是當你知道自己之於對方只是如塵埃般的存在時
你到底要怎麼樣不對仍然懷有感情懷抱希望的自己感到可憐
曾經我很懷念跟那個重要的人走過的地方
曾經我的腦海一次次想起他的背影
曾經我想過要再去一次我們去過的地方
但現在的我全都不想要了
那份情感對我來說已經沒有價值 無法再觸及我的心了
我必須讓這件事情從我的心底過去
一直以來 這兩年半心理諮商的工作裡
我幾乎每次總是做好準備才抵達那裡
我總是要事先想要我今天要討論什麼 彷彿這樣才不虛此行
如果沒有想好要討論的議題
那就表示我當時情緒可能很糟 我可能有大量的悲傷跟痛苦需要宣洩
但不論如何 我總是內心帶著東西前往那裡
治療師對我說過很多次
有時候不需要事前準備想討論的東西
讓東西自然地浮現出來 或許會有意外的效果
我知道 但我的完美主義仍然讓我務必使每趟治療都不辜負自己(的錢)(笑)
有些時候 我很喜歡這種建立在金錢上的關係
也就是說 因為這是付費的心理治療 我內心那始終怕給別人添麻煩或是恐懼他人眼光 或是不希望給他人造成情緒負擔的我
就可以悄悄的消失
因為這是付錢買來的諮商關係
因為付錢了 我們才會對坐在這裡
這點 常讓我可以放下害怕造成別人負擔的顧慮 練習怎麼樣自由的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想對這段關係生氣也可以 不用害怕被討厭 說出自己的感受才是最重要的
這是我一直在做的練習
即便這種應病關係勢必跟外面的人際關係是不可類比的
這個醫病關係常在治療室裡被我主動提起
或是談及人際關係的時候會連帶必須討論到這點
但很不可思議也是我覺得很棒的一點是
就在我的心理治療進展到大概兩年左右時
具體的來龍去脈我已經忘記
但當我似乎感到悲傷跟自我厭棄的時候
已經習慣常常對治療師將心底的所有感受直白的講出來的我
在那時說了:我覺得治療師你不會真的為我感到悲傷
你所表現出來的樣子只是你身為治療師必須表現的
我心底有很大程度相信確實如此
而且也正是因為我相信這點 我才能沒有顧慮的對他表達自己的想法
因為我認為這是建立在金錢上的醫病關係
即便我說的話語對他造成痛苦 那也是他必須承擔的工作內容
那時 即便治療師戴著口罩
我仍然可以感覺到他的眼睛跟神情 他似乎正對我平靜的微笑
然後他問我:
你確實覺得在聽見你說的話 描述自己的感覺的時候
我內心不會有任何同樣感到悲傷或其他的情緒嗎
那不是質疑 而是一個平靜的提問
我愣了一下 我並沒有想到會被提問
我想了想有點尷尬的說
對 我覺得不會 因為這是工作
但我內心同時感到心虛 因為連我自己都開始覺得事情不是這樣的
我忘記還有什麼對話了
我只記得當治療師說:
我也是人 所以我也會因為你的情緒而產生感覺
那一刻我的眼淚落了下來
我覺得 真好 這個人 是真實的在乎著我
而不只是基於工作內容扮演他該扮演的角色跟表達該有的情緒
我的存在並不是虛無的
有一個人正看著我的存在
我記得當時治療師就有強調
我現在就這樣坐在你對面 聽你說話
回想起來覺得這就是心理諮商絕妙的地方
在正確的時間點給予正確的反饋
獨一無二的 一個人類對另一個人類的
為什麼最近在吵得沸沸揚揚的那些話題
所謂「邪教」
或是所謂包裝成「心靈成長」
實則可能對人進行洗腦的課程
在我眼底都是對人類的輕蔑──蔑視一個人的苦難跟內心課題
就是因為我體驗過心理諮商的治療
這種一個人對一個人的「看見」
我更加覺得那種「集體式」的東西都是恐怖的
不論是邪教或是心靈成長課程──甚至是書店唾手可得的「勵志書籍」
他們都帶著相當危險的性質
因為他們正不顧任何個體的差異
無條件地將唯一的信念施予所有人
而不在乎每一個個體內在的心理困境跟課題都不一樣
為什麼我不太想信仰宗教恐怕也是相同的原因
那種一致性總是讓我感到退卻
更精確的說法應該是
沒有任何人的內心課題跟痛苦是一模一樣的
即便看起來很相似 有很相似的脈絡 成因
每個人的人生都不一樣 所以這些內心的東西也會不一樣
既然如此 就無法使用完全一樣的解法
心理諮商這套治療方式固然有他可以遵循的理論跟邏輯
但我認為他在施行上相當考驗技巧 需要時間 需要精力
考驗治療師能不能透過一次次的嘗試最終成功找到適合個案的東西
而且不只是治療師單方面的努力即可
個案也必須努力
而這是一個很艱辛的路程
我覺得就算我辛辛苦苦拚死拚活的走了兩年半
一路上有許許多多的小成功 但我的終點還在未知處
就可以知道心理治療的這個雙人並行的工作有多艱難
而且我還可以小自豪地說 也許我的速度已經算快的了
我的不幸在於我的內心太過複雜 導致我的課題毛線亂成一團
但我的幸運也許正在於內心情感複雜 想法複雜
我就有更多的工具試著去順開這一條條線
我仍然記得當隧道兩邊的人
終於奮力的鑿開了最後的土石 終於見到對面的人
激動的抓住彼此的手激動地笑著哭泣
而我 同樣淚流不止
就像那樣的感覺
我正汗流浹背地在黑暗潮濕空氣不流通的隧道裡
一次次的舉起鋤頭 一次次的勞動 一次次的鑿著土石
土石紛紛墜落 前路不知道還有多遠
但是不要放棄
繼續舉起鋤頭鑿開土石 鑿開隧道
為的或許是跟隧道另一端的人相遇 牽住彼此的手哭泣
也或許不是 或許並不會有人在另一端等我
但是隧道通往外面的世界
我將不再困於憂鬱之中 而是能通往外面 通往自由
這讓我想起我一直很喜歡的莫名其妙的冷笑話
「你知道怎麼把大象放進冰箱嗎?」
『不知道』
「把冰箱打開 把大象放進去 把門關起來」
「那你知道怎麼把長頸鹿放進冰箱嗎?」
『把長頸鹿放進去再把門關起來』
「不對 是把冰箱打開 把大象拿出來 把長頸鹿放進去 再把門關起來」
因為有人在隧道還沒有鑿通的時候就死了
因為 有人在隧道鑿通了以後 卻選擇不走出去
當然 我會這麼喜歡《紙房子》正是因為編劇安排的這點
選擇不走出隧道的人
是因為他的走出去跟其他人的不一樣
走出去並不是通往自由 停在這裡才是
我能想像到的一個理想或許是
人 要死的有價值
可以決定自己的死法 以及自己為了什麼而死 就是價值
《紙房子》第一二季的故事帶著悲壯感
「一群一無所有的人義無反顧的投入一場戰役」
一無所有 所以沒有什麼好害怕失去
表面上看起來是這樣 但實際上他們在那場苦役中之所以要拼命的鑿著隧道 是因為他們懷抱希望 這就是他們的動機
可是被困住的時間越長 鑿隧道的時間越長
他們逐漸失去內心深處仍懷有的盼望(生存的動機)
但他們仍然沒有放下鑿開隧道的雙手
在絕望來臨之前仍然奮力一搏
看一無所有的人在泥濘中打滾只為了手中握住的縹緲盼望
最近看了《紙房子》第三季前兩集
滿失望的
雖然只看兩集還不好說 但在感受上完全沒有前兩季的氣氛
即便第三季大幅增加預算
從搭景 氣氛營造 場景的選用都看得出來是砸錢下去的
製作遠比前兩季精緻
但完全沒有前兩季那種我相當喜歡的氣氛
當然第三季可以走出他自己的活路跟風格
但顯然沒辦法再現前兩季的氣味
看第三季的他們擁有更先進的設備 裝甲車 強大的武裝
感覺會非常帥氣的大幹一票
但這跟兩季的他們完全不一樣
那時的他們只有卡賓步槍 炸彈
最強的武力僅是一台機關槍罷了
一無所有的人抱著這些簡直像小孩子玩意的武器在戰鬥
在跟更強大的武裝部隊打一場不公平的戰役
附帶一提 我作為很少看西洋片的人
我沒有看過以搶匪為主題的影視作品
所以當我看到他們帶著步槍搶劫的時候我內心的念頭是:
欸幹這好像我玩GTA搶劫的畫面欸好酷喔
(GTA真的教壞大人小孩 嘖嘖)
可能比起酷炫的戰鬥場面
我還是更喜歡腦力較勁的故事吧
這就是為什麼前兩季可以讓我看得這麼過癮
《紙房子》前兩季的經典場面實在太多了
說也說不完 他可以印象非常深刻被觀眾記得
我隨手都可以捻來相當帶有情緒渲染的鏡頭
要推薦人的話我最推薦就是看《紙房子》第一季第一集
有合口味的話就會合
對我來說就是第一集看完就覺得整體故事安排跟剪輯節奏都深深抓住我的心
我後來又複習了兩遍仍然覺得相當精采
快跟慢 動跟靜
我覺得他的敘事很懂得怎麼將兩者混合
創造出很奇妙的體驗
第三季前兩集的剪輯完全沒有這個感覺
不知道到底是為什麼
來說說幾個我很喜歡的經典鏡頭好了
第一個就是東京 在第一集末尾他戴著面具開槍
看不到他的臉他的神情 但那不曾停止瘋狂掃射的槍
表現了他內心一切的悲憤跟痛楚的吶喊
還有柏林的最後一戰
看起來是那麼的絕望 卻又那麼的快樂
其實跟東京的那一戰給我的感覺一樣
看一個人 在絕望邊緣發出的火光 好美。
東京作為本劇旁白(畫外音)的人 編劇寫的很多字句都很好
其中最好的無非就是那一段
一個人殺死了已經成為植物人的夥伴
東京說:
他會殺死他,不是因為仇恨,而是因為憐憫。
就像在戰場上士兵們也會這麼做。就像為動物執行安樂死的時候也是。
而我,現在這麼做(背叛夥伴)也有我的理由。
因為這是我為了活下去的本能。
再來是倒敘之中
戰役前夕兩人在火爐邊舉著酒杯高歌 彷彿要做死前最後的狂歡
酒不是敬彼此的 而是敬他們的夢想跟死亡的
一切的絕望與希望併陳
同時 正敘之中 結果未知的戰役仍在持續
發現spotify有人做的歌單裡面
有36種版本的Bella Ciao
太多了吧
雖然我不太喜歡第三季的開頭
不過前兩季太讚了所以我還是會繼續看下去
來看看這次會帶來什麼不同風味
真的要挑剔前兩季有什麼問題
大概就是編劇想讓這群人的搶劫像是劫貧濟富那樣吧
但在第一集就直接由東京搞砸了
微妙的是後續編劇還想安排一點媒體跟大眾反應的戲碼
但做得不太漂亮 所以對這方面我很無感
也並不會在意編劇在第一集想拋出來的東西
*劫富濟貧
笑死直接寫反
所以啦 第三季直接從這個點切入
跟我說他們這一群人當初搶劫的事件被一部分大眾認同
認為他們是政府的反抗軍 是劫富濟貧的羅賓漢
我整個就出戲到不行
前面沒有寫好的東西現在突然跟我說這個
只好繼續看下去看編劇會端出什麼好料的
這讓我想到劇情設計上還有一個我超愛的點
那就是持槍搶劫 但絕對不能流任何一滴血 不能傷害任何人
這是教授最初的計畫
可是聰明絕頂的教授沒料到的是人性的不可確定性
人有感情 在壓力環境下更多東西會滋長出來
最後才會演變成一堆人拿槍指來指去的情況 還有衍生出來的死亡
發起戰爭 但又希望戰役之中不留任何一滴血 那是不可能的
但教授就是這麼一個聰明卻又過度和平天真的人
這讓我想起緋村劍心
漫畫家同樣給了一個這麼矛盾巧妙的限制
那就是他是個厲害的劍客 但他拿的是逆刃刀 無法殺死人的刀
因為他也在亂世之中追求一個和平的理想
限制
在創作中 限制總是有趣的
就像酷拉皮卡的鎖鏈擁有的攻擊能力中
也有一項是僅限於對他要復仇的對象使用的
對其他人使用的話他自己就會死亡
突然在想芙莉蓮有沒有什麼限制
好像不太明顯
他只會使用古代的一般攻擊魔法跟防禦魔法
而不會近代更複雜的變形魔法
這可能勉強算是一種限制吧
不過這並沒有成為強者的枷鎖 因為他夠強
芙莉蓮的限制應該偏感情層面
因為是可以活兩千年的物種
所以難以理解活不到百年的人類
是抱持什麼感覺在活著的
這首歌真的是有夠好聽
好幾次一進片頭我眼淚就開始掉
旋律聽起來那麼悲傷 歌詞卻充滿希望
Whatever happens in the future, trust in destiny
Don’t try to make anything else even when you feel
I don’t care at all
Lost my time, my life is going on
是說看著印鈔廠就讓我想到GTA的偽鈔廠
遊戲模組真的是做得有夠隨便
而且還是玩家可以經營的毒品廠跟其他非法生意中收益最低的
真的有夠爛
繼續看紙房子第三季
看到手槍:哇這把手槍好像我在GTA喜歡的那把
看到金庫門:哇這個搶劫任務我解過
看犯罪影集看到想回鍋玩遊戲是怎樣
前兩集讓我不太滿意跟失望
不過第三集開始節奏感有漸入佳境
第三季最讓人驚喜的無非就是還能看到柏林
原本看完第二季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他了
運用倒敘法,這個角色的生命就能持續下去
我很喜歡柏林對教授坦白自己得了無法醫治的疾病那段
教授焦急地希望他接受治療
但柏林說,他喜歡做的事情就是搶劫,而且他們的計劃就是要成就傑作。他要做的是創造美。
哇噢 我馬上想到我昨晚在這裡寫的這段:
『柏林的最後一戰
看起來是那麼的絕望 卻又那麼的快樂
其實跟東京的那一戰給我的感覺一樣
看一個人 在絕望邊緣發出的火光 好美。』
沒錯 就跟劇中柏林自己說的一樣
我感受到了他所創造的美。
雖然劇中幾乎所有人都講西班牙語
但不知道為什麼就是獨獨柏林講的西語特別好聽特別美
(難道美的不是語言而是嗓音
聽久了都有點想學西班牙語ㄌ
我覺得我喜歡第三集是因為柏林觸動人心的姿態
難道沒有柏林的紙房子就沒有紙房子的好味道了嗎
不論是第一季兩人在火爐邊舉酒高歌
或是第三季兩人在黯淡的房間裡起舞
都能看出柏林跟教授情緒上的互襯
生病將死的柏林因為擁有夢想而快樂
教授因為心疼跟悲傷而總是噙著眼淚看他
柏林以自身的快樂試著無形地安慰教授
在第一季火爐邊燒掉照片的時候
我就在猜兩人可能是血緣上的親兄弟 雖說線索只有一點點
但再參照第三季兩人的對話 我想應該確實是
看著兩人在黯淡的房間隨唱片音樂起舞
又是那種既快樂又悲傷的情景
突然讓我想起以前我寫過的那一對兄弟
莫里跟桑尼
怎麼搞得啊怎麼一起犯罪的兄弟之間的互動都這麼香
對我這種專吃不是CP的CP的腐女來說真的會受不了餒
第一季看到柏林捧著眼眶含淚的教授臉龐的我:
他們感情好好(哭)
第三季看到柏林開心地給了教授臉頰一個親親的我:
好香 太香了這是犯法ㄉ
因為第三季這一幕突然開始想吃這對不存在的CP是怎麼回事
明明第一季我只是很正經地把他們視為單純的兄弟情而已
柏林:(開心地唱歌)面朝太陽死去~
我要面朝太陽,最好是在沙灘上,讓法官說這傢伙太好運了。
實際上的柏林:死在一片徹底的漆黑裡
我胃痛
我又想到莫里ㄌ
莫里死在太陽亮晃晃的白色道路上
不知道莫里有沒有想像過 自己想死在哪裡
翻了兩年前寫的莫里跟桑尼的文出來看
看到眼眶濕潤 好難過
我好像總是在寫悲傷的故事
明明是我自己放一堆碎玻璃的 如今胃痛的卻也是我
兩年 真的很久了
看完自己寫的小說以後有點喚回對他們的記憶
在我想像中的莫里 應該 不會去想自己想要死在哪
他享受卻也恐懼跟死神的博弈
莫里應該是很想活下去的 所以他不敢想像自己的死法
兩年真的好久好久喔天啊
回顧自己的文筆 一方面沉浸在故事裡面
一方面忍不住評審模式打開
一邊看一邊吐槽自己這邊寫得也太爛
這句文法不通 這邊贅詞太多了
還有思考一些邏輯是否合理的問題
例如拿刀到底能不能直接刺到心臟還是會先搞到肋骨之類的
即便當時在寫的時候就查過相關資料但還是不免有疏漏之處
印象深刻的是我寫文的習慣是每篇至少都修過十遍以上
除了聖誕節這篇是急速趕出來的
但像莫里自殺那篇我修改過超多次
現在回頭看我的感想是
主詞不要一直換來換去或是主詞直接消失
我他貓的現在自己都快讀不懂我在寫三小
不過 我一邊讀一邊難過的眼眶濕潤
同時卻也有一種興奮的感覺
我好像 久違的感受到寫作的喜悅
一瞬間我很強烈的覺得:我好想寫 好想寫 繼續寫下去
〈末日的潘尼朵妮〉
這篇寫聖誕節的文 就是兩年前的12/31發表的
換言之 到今年年底
我就是整整兩年沒有再寫出任何一篇小說了
這對於曾經每個月都至少寫出一篇
花大量時間投入寫作 就算產能很低
但是我總是沉醉在寫作的快樂中的我來說
以前的我是難以想像
有那麼一天 我真的會整整兩年都寫不出東西
中途掙扎過幾次 試著寫過一點小說
但都沒有被完成
對我來說 就結果論 那就是沒有寫
有時候則是想寫卻寫不出來
我連打開一個空白的文字檔都不敢
或者 沒有任何一點動力跟精神去打開
「無法寫作」曾經強烈的打擊了我
因為寫作 是唯一一件我比較擅長做的事
也是我憂鬱的生活中少數快樂的時刻
但後來我已經漸漸麻木
這兩年來因為憂鬱症 跟人的離別等等事情
我的生命能量一直在流失
無法寫作似乎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了 比這更恐怖的事多的是
我也沒有動力去回顧自己寫過的小說
初期到中期還不時會回顧的 然後悲喜交集
開心於自己當時寫了這些讓我很有感觸的故事
悲傷於自己似乎沒辦法再繼續寫作了
但到了後來 我根本不會回頭讀自己寫的小說了
噢天啊 如果不是因為紙房子這對兄弟
我現在也不會大半夜在這裡回頭看莫里的文
然後再次久違的被激發:我想寫作
這種興奮又激動的心情
真不可思議 如此久違
我想要相信自己可以繼續寫作
是什麼時候 不重要
但是總有一天 我做得到
創作的渴望並沒有消失過
只是暫時被其他情緒抑制住了而已
有趣的是 我回頭讀這兩篇莫里跟桑尼的文
他們畢竟是 其他人創造的角色
不過原作中他們的戲份(戲份)很少
但我憑藉自己的腦補之力 其實
在當時我已經把關於他們身世的設定我都自己添加好了
最重要的身世背景
甚至是一個身分不明但顯然很重要的人 我也自行設計好了(?)
我現在看一看全都想起來了救命
我腦袋瞬間好像開始播放電影那樣把莫里的一生演完
因為我當時全都想好了 只是沒有機會寫出來而已
我在當時就把莫里的摯友戀人設定成警察的身份
原因無他 就是要讓兩個分屬不同陣營的人相戀
我要看到血流成河
不過這兩篇文全都沒有明講
只有反覆提到他留下來的那把槍 是軍警型的左輪槍
我還記得那時我谷狗超久看了一大堆槍種槍型
也看了一大堆槍枝射擊的影片
就為了找到一把我覺得最適合最完美的槍款
當然起初的發想起點很簡單
就是莫里一定要玩俄羅斯輪盤的自殺遊戲
所以必須是左輪手槍
不過左輪槍款也是百百種那時候看照片看到都快瘋ㄌ
是直到「警察v.s.黑幫」這個念頭出現的時候
我才能得以選定槍款ㄉ
《紙房子》裡面也是有兩個敵對陣營的人相戀的設定
唉呦 這果然很香啊 我就是喜歡這一味啊
好想把莫里的戀人還有奶媽的故事都寫出來喔
在二創的基礎上放了自己設計的角色
我全都設定好了 沒有寫好可惜
究竟我有沒有機會在今年的聖誕節前寫出來?
剛好在屆滿兩年的寫作空白之後再來一篇小說?
我的寫作斷點就是在莫里過聖誕節這篇
這是什麼冥冥之中注定好的安排嗎
很多巧合同時出現就很像命運的安排
我平常其實很少看山神的實況 但我前天無聊就在那邊到處找實況
就看了一下 剛好山神在玩殭屍末日生存的遊戲
看到他拿紅色斧頭砍殭屍的時候
一瞬間我腦袋浮現的就是「余心中」
一瞬間對這個故事的感覺全都回來了
我愛過的人 我寫過的故事
一直都留在我內心深處
在我二創的平行宇宙的故事中
有一大堆自殺的角色
有兩個全都給我在海邊自殺 到底三小
現在又看到紙房子的柏林說想死在朝向太陽的沙灘上
快速想了一下這些人自殺的時候是怎樣的天氣
有下大雨的 有夜空的 有月亮的 有傍晚
設計上當然各自有各自的用意
啊只有一個人是在白天
我的寫作過程:
瘋狂谷狗找左輪手槍跟打火機的照片
找槍枝影片確認聽起來是什麼聲音
思考自殺的方法
苦惱到底要選擇哪款香菸 哪種酒
香菸抽起來是什麼感覺(他貓的那時候我本人還沒抽過菸)
查詢星座跟希臘神話的故事
打開google map看西西里島上有什麼建築物
偶怎麼都在寫怪怪的東西
對了還有還有
查資料確認日本的暴雪時間
確認311當天的現場狀況跟海嘯警報地區
他貓的我還看了一堆311海嘯影片害我心情超鬱悶
確認日本便利商店的炸雞跟飯糰長怎樣 出過什麼限定口味有沒有我需要的
寫過最輕鬆的二創
就是場景在台灣 普通人的故事
沒有任何未知資訊就不需要狂找資料
不過 找資料 其實也是寫作中讓人痛又快樂的一環
原本讀到這段文字的時候
我只覺得這很普通啊 心情無波的讀完
停了一下 內心有個聲音在告訴我
不 這一點也不普通
這是扭曲而恐怖的教養方式底下養出來的沒有自信的孩子
沒有自信 某種程度可以摧毀一個人的人生
他會恐懼 在乎所有人的評價跟想法
到最後 他的自我意識會消失
文中的例子就是我從小到大的人生
而且直到現在都從未停止
日復一日 年復一年 很可怕
更可怕的是我曾經以為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我沒有做好
從小就一直被父母以熱切關愛(碎念埋怨批評控制)的方式長大至今 甚至那個控制是彼此矛盾的
你為什麼駝背 你知道這樣很難看嗎
你剛才站在那裡真得很難看 會被人家笑
你看有人像你這樣站的嗎
挺胸 抬頭 你以後脊椎會壞掉
你為什麼一直看電視 你不怕眼睛壞掉嗎
眼睛是靈魂之窗 想當什麼畫家你根本看不清楚
你為什麼一直看書 走出去運動啊
你以為你是誰 沒人在看你 隨便穿就好 為什麼不敢跟人講話 你以後出社會怎麼辦 為什麼又亂買衣服 你不怕沒錢嗎 你穿的跟阿花一樣 很醜 為什麼都穿黑色衣服 你買這什麼衣服 不准聽音樂 耳朵會壞掉 講不聽 為什麼我一直講話你都沒聽到 又在聽音樂
真的列舉不完
長年來我必須讓自己習慣這些畸形恐怖的關愛控制
就算痛苦 想反抗 我內心同時都很心虛
有罪惡感 認為父母都是關心我的
我感到不舒服或跟他們吵架都是我小題大作
但在我經過諮商這麼漫長的工作
我現在可以很肯定的說:
這不是愛。
這是慢性殺人
把我對一切人事物的判斷力 跟對我自己是什麼樣的人的判斷力 全部抹殺
試圖把我的腦袋 變得跟他們一模一樣
我媽幾乎每次看到我要出門
站在鏡子前整理時 都會批評我穿的很怪 很醜
或是開始責備為什麼又亂買新衣服
看到我穿裙子也會說為什麼打扮的那麼複雜 穿褲子不好嗎 出門輕便就好 穿的像阿花 像阿婆
他常常說
為什麼又要穿黑色的
穿黑的不吉利 對運勢不好
我爸死快兩周年了
我這輩子永遠不會忘記
他死後的某一天 我媽對我說:
爸爸過世之前那陣子你一直穿黑色的。
我聽到當下很錯愕 然後是 極度的悲憤
我問:你的意思是我害死爸爸?
他安靜不講話了
這件事情對我造成的殺傷力極強
往後 當他不斷又批評我為什麼穿黑色時
有幾次 我會提起這件事
我會問他 你這樣說讓我覺得很痛苦 你的意思不就是黑色不吉利 是我害死爸爸的嗎?
我媽就會別開視線淡淡的說:
哪有 是你自己想太多
接著一直扯完全不相干的話題
試圖轉移話題
我太了解我媽了
這個人 平常如果覺得自己做對事情了
他會堅持立場 越講越生氣 緊咬著你不放
但是 在感到心虛 做錯事
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的時候
永遠都是立刻採取轉移話題的方法
我媽的辯解永遠只有兩句:
你自己想太多了
我只是說你那陣子去醫院都穿黑的
接著就會拼命講完全不相干的事
或是回他房間去
我這輩子不會忘記這麼荒謬的事情
我的母親竟然覺得是因為我一直穿對運勢不好的黑色衣服才導致我爸的死亡
我自己是個穿搭風格還沒有定型下來的人
所以 這兩年我在買衣服的時候
會嘗試一些跟以往不同的風格跟顏色
但是當我媽看見我穿上了粉紅色的衣服 花襯衫
他又開始說 妳怎麼穿那麼怪 像阿花阿婆一樣
為什麼戴髮箍又戴耳環
穿黑色不對 穿黑色以外也不對
幹你娘就是不管我做什麼都不對而已啊
曾經 曾經的我是那麼可憐的
真心認為她這些殘忍的批評都是正確的
是我太奇怪了 我不該這樣做
我相信我的社交恐懼症很大程度拜此所賜
到現在 是的 到現在我仍然會不斷注意 質疑我的穿搭是否有奇怪的地方
即便 我黑色的衣服越買越多 我也不會停止穿上他們
因為 我想穿我喜歡的衣服 僅此
這麼簡單的心願 卻像個天大的錯誤
如果穿黑色衣服會帶不好的運勢
甚至足以害死人的話
這世界上真有這麼可笑的真理的話
我非常願意成為那個死者
而不是害死我爸的加害者 呵
治療師之前建議我能力所及就盡量出門走走
我自己也知道 到咖啡店 逛街 能讓我吸收不同的能量 遠遠勝過在家跟控制狂母親相對看
但我目前能做到的就是回診時順便在外待久一點 逛街 走走 僅此
我平常沒有力氣出門
我珍惜那些我能出門的時間
希望自己即便精神差 累 焦慮 我都要多看看這世界
現在的我 不再是自虐的乖寶寶了
就算出門沒在家吃飯 我也不會覺得對不起待在家裏苦苦等我的母親
但我仍然保有報備的習慣
我總是提早一天告訴他我要出門 不必準備晚餐
一開始他當然很反彈
要我回家吃飯 不要亂花錢外食
這狀況直到他自己憂鬱無法下廚才開始停止
我以為我受傷的機會又少了一個
可今天他一通電話讓精神本就不好的我內心爆炸
:你在哪裡?
:我在外面啊(平靜
我當然知道你在外面 你在哪裡 在幹什麼?
我今天精神科回診
晚餐回來吃
我昨天有跟你說我要在外面吃了
蛤 我買了兩個便當啊 那怎麼辦!
那 只好先放冰箱吧
你為什麼不回來吃!你回來吃便當就好了啊!外面到底有什麼好逛的!
……我昨天就有說我今天要回診而且會在外面吃飯
我忘記了啊!
幹你娘我他媽的不吃便當怎麼了?
忘記我有說要外食是我的問題嗎?
就算有便當仍然決定要外食不行嗎?
想自己決定要吃什麼的我有錯嗎?
想在外面逛街的我有錯嗎?
幹你娘我到底因為待在外面逛街看書這件事情被碎念被生氣過幾次了?
想保持跟外面世界的接觸有錯嗎?
幹你娘我就是不想回家!
自從我媽憂鬱症變嚴重
我們同樣在家她也幾乎都待自己房間以後
我待在家的時間也變長了
我不需要因為避免跟他接觸引發被控制或爭吵而在房間裡感到焦慮不安
我以前 對此採取的對策是午夜十二點才回家
我寧可花錢去網咖累得睡著 也不要回家
我今天只有睡四小時就去精神科
我累了 但我不想回家
但我也沒有想去的地方
我剛剛 就搭捷運
一路達到終點站 再反方向搭回來
我 一點都不想回去那個會傷害我的地方
但是只有在我自己的房間 我才能獲得休息
已經很久都沒有看實況的習慣了
今天突然在想 好想看看小墨的實況
畢竟我知道的實況主之中就屬小墨說話的方式最讓我感到溫和平靜
然後找到他二十天前的直播
隨意拉了個時間條來聽
什麼??!!小墨有寶寶了還要抓周ㄌ!!!
我到底是多久沒關注小墨
依然很喜歡小墨說話的口吻跟談話內容
小墨剛好小談了一下覺得自己產後有點情緒低落
再次出現類似憂鬱的傾向
但因為自己以前有過憂鬱症所以知道還不到需要藥物的程度
小墨也分享了自己內心的感覺 大致是說好像需要身邊的人推著自己跑
但自己有點不知道想做什麼
這讓我想起多年前讓我決定追蹤小墨的關鍵
就是因為看了他在談論分享自己憂鬱症的感受的影片
小墨是個溫柔的人
我一直都很喜歡他面對觀眾時的真誠
現在我又感覺到了這樣的溫暖
小墨在回觀眾的棉花糖
觀眾的煩惱是朋友冷落自己了 訊息已讀 對方曾經講過讓他受傷的話
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跟對方互動了 但是又擔心會失去這段友情
小墨讀完說:
我直接講結論,你們不是朋友
你想跟他當朋友但你們終究不是,你把這個精神拿去找其他的朋友。你們的生活經驗可能不一樣
:
你要尋找不會讓你患得患失的朋友
友情應該是讓你舒適的互動 而不是你在意對方會不會離開你
合則來不合則去 友情應該是這樣的存在。
我覺得小墨說得好好 真的好好
道理我都知道可是被他這樣講出來我就覺得對對對對說得太對了
很久以前精神科醫生講過的話我就記得很清楚
他說我可以試著表達更多自己的情緒(因為他知道我害怕別人的眼光 害怕別人怎麼評價我也更恐懼自己的情緒成為別人的負擔)
喜歡或討厭都可以表達出來
跟你頻率和得來的人就會留下 和不來的就離開
那些人就會成為你的朋友
我啊 作為一個人生一直都很恐懼給別人添麻煩
所以難以交到熟識的朋友 因為我一直都在社交上跟別人保持距離
我也曾經被冷漠地說過我只是想利用朋友
我深怕真實的自己會被討厭 為了保護自己
我在內心上始終築起很高很高的牆 沒有辦法真心的喜歡任何朋友
不是因為我討厭他們 我真正討厭的是自己
我認為沒有任何人會想跟這樣的我為伍
我必須說我人生中現在唯一跟我維持最常友誼關係的人
依然沒有辦法得到我徹底的信任
但不是因為他不夠好 而是因為我仍然恐懼真實的自己不會被接受
去年 我遇見了重要的人
他讓我放下了所有的心牆 讓我決定去信任他人
但最後 我說出了自己的所有情緒 直到這些垃圾將這段友情徹底摧毀
我把我對家人的不甘 對自己憂鬱症的苦難全都傾訴而出
我以為對方是個很好的傾聽者跟陪伴者
我在一個安全的環境裡 沒有發現一切在慢慢崩毀
沒有意識到我在磨耗掉對方對我的最後一點耐心
直到一切瞬間分崩離析 我整個人也被痛苦擊潰了
就好像這個世界在對我說:
你錯了 你果然不能把真實的自己表現出來
因為真實的你是不會被任何人接受的
一年了 我覺得相當巧妙的是
對對方來說 這件事情可能在發生當下沒有造成什麼傷害
也很早就從他心底過去
但對我來說
這一整年我都在心理諮商的工作裡花了極大量的精神跟心血處理
當然 這一方面是因為
這個人代表的不只是他自己
這連帶扯出的是我生命一直以來對其他朋友建立的人際關係本質的審視
我花了極長的工作時間處理這些
將近一年以後 我才終於能夠「放下」
所謂放下的意思是 我想我還是無法原諒說出殘忍話語傷害我的他
但是 我不再希望跟他當朋友了
一切其實可以很簡單
就像小墨所說的
「你要尋找不會讓你患得患失的朋友
友情應該是讓你舒適的互動 而不是你在意對方會不會離開你
合則來不合則去 友情應該是這樣的存在。」
這一年來 我很清醒的審視思考了我的人際關係
對於心牆很高難以信任他們的我來說
我的人生 自然沒有什麼朋友
對我來說我其實很恐懼放掉他們之後我還剩下什麼
我思考了很久以後
決定跟認識了十幾年的國小朋友 大學朋友
說再見
當然那個再見未必是永遠不見
也許有一天我想通了 或是 我的靈魂變得不一樣了
說不定我們頻率就合得來了我不知道
但現在 我不去思考以後的事
我所思考的是
跟國小朋友認識十多年來 我們之間有多麼不合
而我 是怎麼樣因為恐懼失去朋友
一次又一次的壓抑 改變 自己真實的想法跟情緒 這是一段有毒的關係 而不是一個健康合理的朋友關係
不過 最後讓我狠下心跟對方斷掉聯絡的關鍵
其實也不是操之在我 而是對方在知道我有憂鬱症以後講了很多傷害我的話 即便本意是為了關心我 但那一刻我很清楚知道我們之間有多麼不同 多麼不適合
在禮貌性的對他的關心(傷人的指教)表示感謝之後
那就是我跟他的最後一次訊息了
我在心底已經跟這個朋友告別 我已經不再期望我們之間會存有未來
這對我來說是一個很不得了的決定
等於我終結了自己十多年來僅因為恐懼失去朋友會變得孤獨
而一直不斷壓抑 忍讓 扭曲真實的自己的輪迴
另一方面 跟大學朋友的因素則比較複雜
倒不如說 跟那個重要的人也是
因為這之間不僅是友情而已 還跟喜歡的情愫有關
所以 會有一點不一樣
細節我不想多談
但是 當我慢慢意識到我每一次跟大學朋友相處時
我內心那個不舒服的感覺 越來越強烈
對方並沒有做錯什麼 他只是在說自己想說的話而已
但對我來說 我已經不想勉強自己強裝笑臉 然後 繼續成為另一個不是我的我 繼續言不及義的 說我不想說的話 只為了維護朋友關係
所以我同樣以我的方式委婉跟對方表示暫時別再見面了
事實上 停止聯絡以來
我一次都沒有後悔過
我發現正這是心理諮商工作給我的力量
我開始能夠學會為自己下決定
決定我要跟誰當朋友 跟誰在一起
決定 我要成為什麼樣的人
成為一個可以自然的表達自己的想法跟心情的人。
高中朋友現在是我唯一的跟過往人生的聯繫了
老朋友她陪我度過這一年來我失去重要的人的痛苦
在我最崩潰的時候 是她陪著我 傾聽我
我曾經對著電話痛哭流涕
除了那個曾經重要的人以外
那是我第一次 第一次 對她哭
她接住了我。
雖然我到現在還是沒有辦法 誠實自在的對她表達我的情緒跟想法
這跟高中時她說過的一些傷害我的話有關
但我想 有一天這個坎會過去
現在的她 非常重視我
我們的想法 我們聊天的內容 也很合得來
我並不是因為恐懼失去朋友而抓著她不放
在我已經下定決心放掉兩個重要的朋友以後
我知道 我選擇讓她仍然是我的朋友 是因為我想
至於那個重要的人
我之前好像在這邊聊過?
某種程度上 我必須當作他死了
這是我想得到讓我減輕痛苦 以便讓我往前活下去的方法
我曾經對這個人有過憎恨跟憤怒 悲傷 失落
但這些情緒都已經過去了
現在也許殘存的只有最後一點點的 的什麼?
我不確定 好像 幾乎沒有什麼情緒了
可能有一點點的失落 但也還好
一個人曾經走進你心底多深
你需要把他移除的時候就有多痛
我花了一年在做這件事情
不管是我自己一個人發瘋抽菸喝酒亂哭 或是對老朋友哭
或是在治療室哭 或是花大把大把的時間跟治療師一起工作
我付出的代價遠比我想像的大
但我不後悔
因為這讓我在人際關係上有所成長 在我對自己的認知上有所更新
不過就這件事情而已 我不會感謝這個人
因為他 給我的是傷害。
我感謝我們仍然是朋友的時候他給過我的一切。
但我不會感謝他對我說過做過的那些傷害我的話語跟事情
現在 一樣
跟那兩個朋友一樣
我跟他們說了再見。
也許有一天真的會再見,也或許永遠不會
但即便是不會 我想我也不會後悔 因為這是現在的我想要的
也是我能想到對我生命產生好的影響的一個決定。
「合則來 不合則去」
「頻率合得來的人會留下」
我要記得這些事情
未來 我還會遇到很多人
我會認識新的朋友 也仍然會繼續失去朋友
但我希望在這一切歷程中 我將越來越清楚我自己是誰 我想要什麼。
想跟剛好看到這裡的一些噗浪朋友說
曾經跟你們約了要見面 要聊天
有一大堆幾乎全數都由我取消掉了 就沒有後續了
事實上 我似乎還沒有那樣的能量去執行這些事情
但並不代表 這些希望接觸新的人的心情並不存在
聽精神科櫃檯跟同事埋怨了自己今天超級忙
〔忙到現在都還沒吃飯,但沒關係我是不餓啦〕
這句話已經跳針三次以上
好了,好好好好,我知道你很有關係,不用再講了
在等看病就覺得有夠累了
還要聽櫃檯焦慮的大聲放送自己有多累有多忙
而且時間還很長
我幹你娘咧。
是不用讓所有辛苦候診的人都知道你有多忙多累
到底他媽的關我屁事
之前因為睡前藥物可能太重導致我嗜睡
所以試著減藥
結果我的睡眠跟食慾也跟著全部直線下墜
綜合治療師說的:有些人的憂鬱症是以嗜睡表現
我想我每一天之所以都精神萎靡非常想睡跟疲倦
還有只要一躺就很容易進入昏睡狀態,大機率是憂鬱的原因
這次醫生的判斷也是如此
之前已經花太多次在調整睡眠藥物的問題但始終調不好
看診兩年多至今,我現在已經很懂得怎麼講重點跟描述病情
等我講完之後醫生沉默的嚴肅認真思考著
我感覺他正在腦內計算各種可能性
我看著醫生雙手放在鍵盤上
一瞬間突然有種醫生好像我的軍師
正在幫我準備彈藥要讓我上戰場的感覺
沒錯,我的戰場
無聲無息不見血的戰爭
我跟憂鬱症的戰爭
我必須對抗它,我才有辦法活下去,才有辦法度過每一天
以前雖然說過想跟憂鬱症和平共處
但沒有,我現在覺得他就是個極其恐怖的惡魔
不斷在侵蝕我的生命,就是這樣而已,去你媽的
而且這病他媽的最麻煩的點就是觀測不到
沒辦法用儀器檢測,沒有抽血數值可以參加
沒有x光片電腦斷層可以肉眼觀察
你只能拼命想盡辦法去感受自己的感受
去感受自己的身心正在遭受怎樣的折磨怎樣的感受
再想盡辦法用最貼近的言語組織起來
形容給精神科醫生聽
事實上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任務
人類要能以言語來完美呈現自己內心感受到什麼是不可能的
那必然經過削弱 遞減 甚至會被扭曲或蒙蔽
醫生只能想盡辦法不錯誤接收你的訊息
再開出各種藥方對策來試試看成效如何
每一種藥物對每個人的副作用跟效果都不一樣
所以就是不斷的實驗實驗實驗
你他媽的實驗。
「我覺得這陣子可能又有解離的狀況,所有情緒不論是快樂或悲傷都變得很小。就算出現也只有一瞬間就結束。
一天一餐。要努力才吃得下東西。有時候我連手機都不想滑,只能躺著不動。每天就是進食睡覺。
我覺得自己一無所有。」
『聽起來是一個空的狀態。』
「對。對對。我覺得自己好像空無一物。什麼都沒有。」
兩年多來我的治療都是一次只用一種抗憂鬱劑
這次醫生首次決定幫我加開第二種
將兩種抗憂鬱劑併用
我只希望一切都會好一點。
可以正常進食,可以正常的睡覺而不是昏睡
還有自己像個空殼感覺不太到情緒這點也能改善
那種空無一物的感覺,很不好受。
我需要感覺得到情緒,感覺得到東西
「他們固著於自己過去的某個特殊的階段,彷彿無法使自己從中解脫出來,並因此與現在和將來都失去了聯繫。於是,他們讓自己寄居於疾病之中,恰如古代僧侶退隱於修道院中以承受其不幸的命運。」
讀到這段覺得以此以形容精神疾病/精神官能症
真的非常適合
與現在和未來都失去了聯繫
沒錯,生病的人更多時候是活在過去,活在舊時的創傷中
我想和你虛度時光,比如低頭看魚
比如把茶杯留在桌子上,離開
浪費它們好看的陰影
我已經虛度了世界,它經過我
疲倦,又像從未被愛過
但是明天我還要這樣,虛度,我還要這樣
我想和你互相浪費
一起虛度短的沉默,長的無意義
一起消磨精緻而蒼老的宇宙
每次想起這首歌腦海裡總有一個畫面
木桌上一只玻璃杯
陽光既快且曼的流轉過角度折射出不同光影
兩年多前走進治療室的時候
治療師問我的目標是什麼
我說,我想要憂鬱症好起來
相似的回答換過很多次
想要治好憂鬱症
想要痊癒
想要不再痛苦
想要減輕痛苦
能吃能睡就是福。
聽起來很古板的一句話
但兌現在我來說真的是不可得的奢侈的幸福
憂鬱症有很多變體,疾病的不同階段會出現不同現象
在對同患者身上可能也會出現不同病徵
對現在的我來說,我經歷的感覺就像是
一種24小時無法停止的混亂 躁動 痛苦 虛無
這次換了睡眠藥物之後,睡眠從六小時增長到十二小時
12小時期間我短促醒來又睡著無數次
夢境內容換了又換,到最後變得像是想要醒來卻醒不過來的恐怖
夢境裡出現無數彷彿要撐破畫面的文字跟圖案讓我喘不過氣
醒來以後吃飯。自從拿掉副作用是使食慾增加的藥物之後
我又開始吃不下飯了,但換了新藥之後,至少可以吃了只是吃不多
所以,把該吃的量都吃完了以後我就回床上躺著
躺了四個小時
身體跟精神都覺得很疲倦,但是我知道我沒有睏意
我知道我沒有想要睡覺,我只是想要「休息」
我想要一個真正的休息,一個真正的平靜
四個小時內我偶爾滑手機看些毫無意義的影片
覺得很吵。很煩。太多的光影跟資訊讓我覺得很浮動
所以大多時候我就是躺著不動
可是我沒辦法放空大腦。
腦袋無時無刻都有無數想法在運轉,像瘋狂高速運轉的機器停不下來
其中大多是負面批評的聲音
批評我的聲音,質疑我,厭惡我,檢討我,懷疑我
把自己人生回憶一一拿出來檢視再做為我失敗人生的證明
我想要的其實只是一種平靜。
對自己沒有任何厭惡,我想要內心平靜
想要可以安心地入睡,想要放鬆的享受食物
想好好的感受空氣裡的味道,走路,坐下,閱讀,跟別人說話,大笑,悲傷,哭泣。就是這些。我想要的就是這些。
我想要一個沒有自我衝突的宇宙。
兩年多前我站在精神科外的走廊喜極而泣的時候
我肯定怎麼樣都想不到我會治療這麼久還治不好
我那時是多麼天真樂觀的認為只要有藥物可以吃我就有救了
透過心理治療,我越來越了解我自己
一個過去被徹底遮蔽、扭曲,我完全看不見的真實的自己
我也看見我父母帶給我的童年創傷是如何影響我的一生
看見我的生命被躥哲的多麼殘破
看見我,我是多麼需要給我自己一個擁抱
看見我有多麼地可憐跟破碎
心靈上我正在成長
不敢說變得更堅韌,但至少可以看得清楚一點
可以降低一些能力範圍所能控制的自我傷害了
可是我的身體,我的精神,看不出有什麼好轉的跡象
我感覺自己像一台老舊的中古機車
我現在只是想盡辦法要把它修好
兩年多來可能已經吃了一千顆以上的藥物
但我覺得藥物並沒有治癒我,他只是維持我不更壞而已
又或者有時候我會覺得身體跟精神都變得更壞了
甚至連維持都稱不上,而是變得更糟
不知道。很多事情都變得不確定,也無法有個答案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如果兩年多前我沒有開始服藥跟心理治療
現在的我大概會變得非常悽慘,或是已經去自殺了
不能以好轉來形容,但至少是「沒有惡化」
轉個角度來看,這就是一件好事。
就醫之後的半年間我確實明顯感覺自己的病在好轉
我認為那不只是安慰劑效應,而是確實變好
藥物跟心理治療同時發生效果
但我爸死了這件事情把一切打回原點
不,是比原點更淒慘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