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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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一日
因夏日半夜突然發燒與整日全身痠痛,有生之年初次以家人而非病人的身分在急診室掛號過夜。出門前,夏日還有氣無力地提醒我,帶水,戴口罩,選一本書。這人病了還怕我無聊不怕我擔心。只是新冠不是流感。然後,我沒事。應該是說,還沒有我的事──畢竟我們的生活作息與動線幾乎重疊。(甚至我比他還常出門見人。)昨日與夏日一起過相看兩不厭(?)的日子滿一個月了。不過,還沒有什麼實感或感到異樣。最明顯的改變是,我對錢開始錙銖必較了起來──不到這種程度,只是和以前比起來已經可以算是這種程度了。(我想是因為我開始記帳,不只記花多少錢,記了才知道不以為然的東西這麼花錢。)以及,因為很早睡又睡得很少,在新家莫名其妙地變成晨醒人;不到十時就想睡,在四時或四時前醒來。還是清醒的醒,不是醒了就睡不著的醒。然後,今日白天陪夏日睡了整日後,現在又熬夜了。
七月一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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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場不斷為彼此畫線的關於女性主義與性別議題以及關於有意識地成為有自覺地身為與有感地自稱女性主義者的對話。不過,讓我折角註記的是,saomm說,「後會有期的『期』不會太久。」好好,真的好好。或許最近幾年與人的認識都是一期一會。當然我也由衷感謝一直都有的一期一會。但是,有人對自己直說還有日後,對我而言還是太美好的事了。久違地認知到自己真的好喜歡好喜歡說話,好喜歡與可以說話的人一直說話,好喜歡聽人說我說不出來的與我想不到話。更感謝與更難得的,發現到是對方讓自己說了沒有想過要說的話,或是一直還沒有想好怎麼說的話突然知道怎麼說了,或是一直想說的話終於有更好更像自己更值得說給別人聽的說法。有人可以說,才能夠理解到自己其實是這麼想的,原來我會這麼說了,以及,我其實很想說,原來自己很多想說的話。我在意的,我記得的,我偏愛的,
都還是別人寫的,我只是借用,用自己的話說。所謂的自己的話,前陣子讀《蛋的多重宇宙》,讓我在想,她有她自己的「蛋」,她用平淡無奇的蛋說了好多好多其實另外說也可以,但一起說就很有意思的東西。直說,是我想過的,是我想學起來的,更是我想寫出來的。我以為會選不出來,不過其實不用多想的話,我的「蛋」的就是書。但不是書本身。但也是。(?)以《透明夜晚的香氣》這本書來說,故事內容真的還好,但它有我想看到的東西,有我沒看到但想到的,有我想到的別的書看到的,有我想說的,有我不知道作者是不是想這麼說但我就想這麼想的東西。例如,小說的設定是,謊話是不是香氣的「異味」,然後我就會想,說謊是這麼理所當然的不道德的嗎,人真的這麼想知道別人說的話是真的或是多假多真嗎,要多知道呢;或者是說,不離題的說,所有東西所有記憶都有味道,但謊話就只是臭,
讀者好像都懂,謊話就是要比日常的一般的話還要不好聞,或是一聞就知道,或是最好可以被聞出來。然後,關於這本書,我其實想說的,是謊話,是人會對自已說謊,是人說謊有沒有可能不是為了騙人,以及,對自己誠實對我而言和做自己一樣是什麼鬼的鬼東西,或是,還是不離題的說,記憶本身就不「屬實」,無論是在腦海中還是在話語裡,有可能有不被當作謊話的但還是騙過自己的東西,等等等等。我的有感與書無關,與讀這本書的我有關。我其實一直很想用我自己的話寫的東西是「這個」,我想像,我但願,是只有用我的語言能寫得出來的文字。然後,讓人想看,有人會看。好幾年了,總是在想等我準備得比較好再說,但其實,我不知道要準備什麼,也不知道怎麼準備,除了再讀多點書之外,所以,我想,我現在要說了。(?)回到今日的對話,這場對話讓我想說,我好喜歡自己是女性主義者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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