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跟朋友聊到佛教,但也不是真的聊到,因為我們彼此對佛教的瞭解不太深。不過想到了其他的事情)
平常沒什麼機會跟對方聊太多,這次莫名地聊深入(?)之後,發現聊得滿不順的,後來發現是因為很多地方都有認知落差,導致一直發散跑題,所以沒辦法聊聊最初對方想問的事情。
發散跑題的原因,是我不懂他提到的事情問題在哪裡(「這不是很明顯嗎?哪裡有問題?」這種感覺),才會導致她要解釋、定義用詞。
jieyuan000: 我猜測,對方使用很多關鍵字,在妳眼中並非 不證自明 ,但對方不但認為 不證自明 ,甚至從這裡推導出很多 命題 。
然而,妳越思考這些命題,越回到原本對方提出的關鍵字,就越需要對方定義,甚至說明。
突然覺得在對佛教都不夠理解的前提下開啟閒聊的效益很低...。
總之在我的認知跟我們的共識是:佛教的目標是要超脫輪迴(進入涅槃),把這一世過好,不再進入下一個輪迴。怎麼達到涅槃沒有標準答案/標準路徑,但有一些前人的經驗可以參考。
0. 我覺得要先確認涅槃是什麼(因為我們都不確定是什麼),不然沒辦法討論具體達到的做法。對方覺得不用(?),因為沒有人知道涅槃這個抽象概念確切是什麼,也沒有達到的標準答案。(抽象概念後面會出現)
1. 對方認為如果對目標有執念,最後反而會達不到、離目標越來越遠。以工作舉例,我們不會只看著專案目標,會拆成小目標、中目標來執行。
> 我覺得小目標中目標的目的,就是因為對大目標有執著、並朝著他前進不是嗎。
> 對方覺得對終極目標有執念,過程就會隨便做,導致最後無法達到目標。
>我聽完好像覺得...問號,而且不知道該如何提問。現在回想,可能是因為我沒有理解這個邏輯在哪,也無法提問。(同時忘了接續改成聊什麼)
2. 對方認為效法的對象(達到涅槃)的方式並不一定適合自己,比如只是模仿做事方式、讀經幾遍等等,並無法達到。如果模仿就可以做到,早就很多人去做並達到了。應該要多去跟不同人學習(對方舉了一個學技術的實際例子,A老師的教法雖然都聽得懂原理、但就是做不到,可能A老師的教法就是不適合你)
>確實,但從什麼時間點開始覺察A老師的教法可能不適合、去找其他老師求教,並沒有標準時程(或者要不要同時求教等)。以該課程我自己為例,我就還停留在覺得「自己練習的不夠,所以才做不到」的階段,還沒進入「會不會可能是A老師教法不適合我」的思考。
>我也認同可以多跟不同對象學習,從而歸納或推敲出他們達到目標的共通經驗是什麼。
(這沒聊完。但我懷疑他在嘴我或其他人沒有去覺察到不適合、或者不夠積極去達到目標/學到技術等等…。)
3. 我提到可以從前人的經驗學習時,對方提到「你怎麼知道自己模仿他人經驗,不會讓自己離涅槃越來越遠?以及比如因為自己習慣或偏向某種思考方式,導致往錯誤的方向前進」這裡也有提到以前佛教徒(或佛陀在世時??)會透過辯論來找出最好的(想法之類的)。(我的理解:類似亞里斯多德他們在幹的事嗎?)
> 如果我們到死之前都不曉得自己會不會進入涅槃、超脫輪迴,那也無從知道自己有沒有朝著涅槃前進或離他越來越遠。當下可以做的,就是從可能模仿的表面經驗裡,去理解其他抽象但對於達到涅槃重要的事物。
> ok認真說要怎麼防止自己離目標越來越遠,就像提到的辯論會一樣,(比如)完成一個小目標要時常回頭檢視(自己要思考、也加入別人的想法避免自己偏頗),不是埋頭累積經驗(模仿但沒思考)。
>什麼時候停損、要努力到什麼程度(才是正確的),我就沒什麼高大上的看法了,就是追隨自己的感覺,以自己當下的能力與知識去判斷,那就是最好的判斷。做得甘願,自己同意也願意就好。因為我們沒有人有上帝視角可以指出對錯。
4. 對方認為越抽象的東西越難達成(在講涅槃是抽象詞),因為難以描述,所以當我們用比喻或其他具體事物去解釋、拼湊時,因為並不等同於該抽象物,如果以此為目標前進,會讓我們無法抵達、失敗。
> 我們人類只能在能力範圍內,用人類可以理解的語言去描述他。雖然確實這些敘述不會就「等同於該抽象事物」,也可能會在轉譯的過程當中讓其意義失真,但這就是我們人類在能力可及的情況下,可以離他越來越近的方法了。
(續1) >發現我後來有補充,對方提到「因為對目標有執念,反而達不到目標」,我認為這種執念本身是有問題。健康的執念應該是......想到「成功人士們追求目標並成功」的情況,「執著的最終目標」就會在前進的過程中不斷修正,因為隨著朝目標前進,會發現目標跟自己一開始想像或以為的並不一樣。
後來的反思:
a. 他提到的幾個概念,都有帶到「只做不思考」的狀況,而我個人恰恰是想得太多、做得太少,可能是因此感覺聊得不太順。檢視和懷疑,我真的做得太多了。
(強烈推測他認為別人大多是沒在思考,而他自己是有在思考的人

雖然他沒有真的表明出來、我也沒有真的感受到瞧不起人的攻擊性。)
b. 有些問題像是「怎麼知道自己有沒有朝目標前進/越離越遠、學習方向/做法對不對」,都是大哉問型的,當然是不知道啊。因為不可能有標準答案,所以就是靠已知的東西去衡量檢視,並且自己對自己的決定滿意/對得起自己,就夠了啊,阿不然咧,也不會有人跑出來幫你對答案啊。頂多就是時間會給你答案,這樣,我覺得沒有更多了。
本噗原本想提的事情:前室友在聽我說一些自己的思想、處事原則或價值觀之後,覺得我很符合老莊思想。
MITUUSA: 看了。不過留言的討論又讓我覺得不知道該相信誰

如果純以影片內容,覺得在我可以理解範圍內(?),也有回應了一些上述對談的部分(比如無法直接用中文描述之⋯就是盡量敘述。普通人光是理解、查證就有困難了,友人擔心解讀錯了而努力錯的操心⋯離凡人太遠了⋯)
是說提到執念,我覺得自己是相對沒有執念的人,所以當友人提到有人會有執念的情形時,對我來說不是一件特別熟悉的事情。或者說,我通常避免讓自己是沒有覺知的在做一件事情、決定或是活著。所以我會有執著的時候,我會知道,當他變成不健康的執念時,我也會發現,我會有意識地停止,或者任他繼續,因為是自己做的決定,所以我覺得執念就不會是一個「問題」。
如果他能更具體提供經驗,並分析和誠懇使用更清楚的概念,評斷自己做得好和需要改進之處,或許能帶來更多啟發。
我一直認為修行用的詞彙,不是拿來避重就輕、輕描淡寫問題,就像健身,某些動作借力,是為了讓自己鍛鍊更多,而不是為了 省力 ,這可能就不是鍛鍊,而是為了達成某些效應而取巧。
MITUUSA: 可能因為是他閒聊提到最近自己在看的漫畫其中提到佛教,出現了一句話「如果會輪迴,那這一生有價值嗎」之類的(沒記清楚),所以才會被我要求先定義清楚,(就我所知)佛教追求的是超脫輪迴,而不是以有輪迴為前提去過現在這一生。
總之在這狀況下,我不確定他有沒有要聊什麼跟自身有關的事情,而他用來講清楚問題而比喻的實際經驗,對我而言不夠精準(所以才一直問題發散)。
結論:我只從這個對談覺察為什麼我感覺牴觸、我怎麼想,而沒有得到更多關於對方貼近生活的真實想法及其邏輯
關於修行用詞彙,我沒想很多、就像我原本就不甚瞭解一樣,但不清楚、不了解的情況下進行討論,說穿了真是有點浪費時間
jieyuan000: 這樣讀起來,對方也可能是在分享 閱讀心得 和 問題意識 。不過,前提可能可以理得更清楚,好做思想實驗。
- 如果輪迴存在,就像是玩遊戲紀錄會重置,那麼,為了快樂而付出,為了痛苦而承受,是否還有意義?
- 如果六道輪迴沒有意義,因此佛教的願景,就是鼓勵信徒透過某些方法,離開輪迴。
- 如同新教倫理,在世俗賺大錢光耀上帝,死後上天堂。
如果肯認上述命題或類比,接下來的問題就是 怎樣脫離輪迴是有效的 。
3. 我提到可以從前人的經驗學習時,對方提到「你怎麼知道自己模仿他人經驗,不會讓自己離涅槃越來越遠?」
首先,我想妳在提前人的時,並非預設 毫無批判性的接受 。在這裡,如果他有反駁的意圖或語氣,顯得心浮氣躁而且不夠理解妳。
我重新看了2、1、0,嘗試還原情境,從妳側寫來說,我不太確定對方是在甚麼情況下分享,但對方顯得有點心浮氣躁,沒有仔細回答問題,也沒承認自己不足或不懂。
這點來說,蘇格拉底用詰問法不斷提問,讓對方無法自圓其說,進而發現自身思考的破綻,或禪宗參案問答,勇於悟,妳轉述的友人,像是撿到了甚麼高深的思想工具/玩具,卻無法好好使用它,但又拉不下臉,承認自己不夠懂。
反過來說,妳反而像是柏拉圖筆下的蘇格拉底,智慧的助產師,幫助對方分享佛教的過程中,發現自己對涅槃或執念有甚麼誤解,然而,對方似乎沒有發現自己的誤解,或者同樣的概念,沒必要用佛教辭彙賣弄的必要。
老實說,我認為佛教/學的事物,現階段對妳而言也不太重要,哪天妳到了需要的時候,又剛好瞥到一點相關詞彙或概念,讓自己突破了那麼一點點,剛好就是佛教/學這塊,也就差不多了。對方也沒付妳學費,也沒必要免費幫人助產知識,說不定破壞了對方的優越感,反而心裡怨了妳。
不是因為我不夠尊敬佛教團體,也不是我瞧不起妳的悟性,而是到底一些文字或思想,甚麼條件下對我們會發生作用,我們無從知道,而生活中已有太多優先事項要做,譬如工作、賺錢。剩下的思想,雖能豐富我們的人生,但充其量也是梳理的框架,有本末之別。換句話說,被對方弄得不解佛教/學,雖然沒辦法,但也只能如此了。
1. 確實對方可能只是分享漫畫滿不錯的(就是雖有打鬥、但有向各界大師學習的世界觀設定),他認真地秀出漫畫截圖(上述關於輪迴那句話)。或許也是我對那句話過於認真(思考並困惑)了。補充覺得無用的資訊:因為想吃好吃餐廳但需要share而隨性成行的一頓飯。
2. 我的整理省略一些部分、討論的順序實際上更跳來跳去。我想說的是,他給我的感覺是:「我並沒有真正理解他的意思,以至於我的回答沒有在他的點上」。確實彼此都對對方的思想很陌生(沒深聊過),所以我才回頭檢討、想暸解原因,覺得是因為我們對某些認知存在落差,大的落差,才會聊得不順。談一談我當下的立即情緒,膝反射是:「這是問題嗎?有這種問題嗎?」捫心自問確實是有點輕慢的意思,但我也不想太快下判斷,所以追問、嘗試對齊認知。
(噗浪掛掉,啪一聲我打的全消失了⋯檢要重打)
3. 我沒你想的偉大~~如你說的,我的提問只是為了滿足自己的求知慾,而不是幫助別人XD(只是非常可惜的沒有被滿足到啊)順帶一提,我們雙方一直打斷對方說話,因為覺得對方對自己的話的解讀有誤。我也可能是錯的。
4. 我也覺得佛教/學對現在的我來說不太重要,等到哪天我感到匱乏、對其有所求,就會有意義了。我本來想提了老莊思想也是一樣的,想一想又覺得好像沒什麼好講的。
講一個稍微有關的小事:當時候前室友分析我的價值觀時,我覺得「好酷!為什麼你知道這些知識,而且有辦法把我講得幾個不連續的生命經驗做出歸納,並與其他思想做聯想?」他覺得自己只是喜歡讀書和分析,但即使他知道那些思想,卻無法去實踐、做到(而因而好奇我是怎麼養成的)。
我只能說出是哪次經驗給我一記重鎚、確立想法,但前期的養成就不可考(硬要說就是看了大量心靈成長書,揀選我認同和在乎的,最後在實際事件中被練習和確立。所以沒有崇拜特定大師)所以符合老莊思想就只是「喔喔有點像喔。」,沒什麼可以探討的。
jieyuan000: 感謝回應,稍微簡短回復。
3、求知慾。我也是求知慾強烈+優先的人,而在妳的案例,我確實沒感受 妳主觀上有幫助對方的意圖 ,但我觀測卻有 客觀上幫助對話者釐清的功能(至於對方領情和受用與否,就是後話)。
MITUUSA: 仔細想,覺得你的判斷滿符合情況的。整體檢視完覺得真是一件無聊小事,不好意思讓你花時間回覆

巨人的筆記我先前有留到意,之後會想找來看看,感謝推薦~
jieyuan000: 沒關係,看妳側寫思路的過程,我也覺得很有意思;事件本身可能很智障,但妳的思緒紀錄/處理很有參考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