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
最近感受到讀歷史的重要性。
2011年,我家的陰極射線管電視機於線路熔斷而報銷,因而購買了一台液晶螢幕電視。
2012年,有線電視數位化,類比訊號電視在台灣即將走入歷史,取而代之的是以安裝機上盒作為輔助的數位訊號電視。自2012年至今,我一直存在著一種價值判斷是,數位先進於類比。
這幾天回去看資訊科技發展史,1950年,由Josiah Macy Jr.基金會所主辦的「模控學會議」,發表與討論者橫跨了電機工程學、神經科學、人類學、心理學、符號學、物理學、生物學、電腦科學、數學跟資訊科學(模控學)家,這場會議中曾由人類學家貝特森打斷並開啟了新的討論「類比跟數位的差別要如何清楚界定」,這個問題的引出打響了心理學家跟神經科學家對於人類的反思,如果說大腦只是某種計算機,那麼它是類比的還是數位的?
由於類比訊號在發送訊息時的波段連續性,Ralph Gerard主張它應該更似於類比訊號,但范紐曼卻提出了相反的見解即便神經細胞傳導時的化學作用是連續的,這也無法表明神經所傳導的就是類比訊號,而應當是一連串相繼但不連續的數位訊號。(參見:J. Gleick的《資訊》一書)。
至此我才恍然大悟,數位訊號這種傳播方式的崛起完全是仰賴處理器的算力與頻寬而定,原本只能二元表達的數位訊號在液晶技術跟能同時控制上千萬像素(或更多)的處理器問世後,數位憑藉著數量(無論是像素數或算力以及液晶單元的多模態)的優勢才贏過類比訊號。
而這樣的優勢也同時體現在能承載巨量資訊的DNA上,就某種意義上來說,人腦的運作方式跟數位訊號的傳遞方式更相似一些。
另一方面,我手頭上正在撰寫的海德格論文,海德格本身的立場是對於Logistic抱持著沒那麼樂觀的態度的;但隨著夏農資訊理論的影響力擴張,分子生物學也開始受到相關領域的影響,特別是在發現DNA雙股螺旋的基本結構是由鹼基對構成時,對DNA的編碼化和破譯而成為某種生物工程學;心理學也受夏農的影響從俄國行為主義轉向對心理功能的拆分、測量與控制,並試圖找到一種解釋人類認知功能的符號學(邏輯學)說明。
1950年代的美國,幾乎所有學科都有資訊理論與邏輯化的轉向,這種轉向的共同始祖包括亞里斯多德、萊布尼茲、布爾、弗雷格跟羅素,也就是普遍語法學的代表人物,這種普遍語法學及其豐碩的影響正是Logistic所意欲指涉的對象。
海德格對於語言的研究雖然有符號學的性格,但最終卻是一頭指向存有論、另一頭指向詮釋學,而詮釋學又包括了語言的多模態性,即修辭、語用還有非命題式(類比、隱喻式)的語意。熟讀1900-1950的資訊史替我省下好多時間。
(免責聲明:上述內容未必完全正確,用詞也不足精確,若有錯誤懇求指教)
閒談兩句:最近常在YT上看一個具有分子演化生物學背景的YTer頻道的影片,想到1950-1960年代,分子生物學跟演化生物學兩個生物學派還吵的不可開交,後來學界趨勢走向分子生物學,但理查 道金斯成了繼達爾文之後演化生物學第二位代表人物,我記得我還有個學長正根據道金斯的路線在寫關於基於演化生物學的描述倫理學,感覺是個艱困的選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