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俘營裡面，布勞岱爾在筆記本上寫了多達一千頁的《腓力二世和腓力二世時代的地中海世界》（又譯《地中海史》）。想想看那個組織性、吸收資料的能力，足以使二戰時的歷史學家被政府徵召為情報人員。想想看他在廣泛學科投入的大量努力，是完全不同於後現代主義者（我們）倚賴一手唬爛及挑剔的藝術所能建立的基業。
如今的我們反而哀悼起沒有新生天才的出生、沒有顛覆的思潮，甚至質疑是否依賴後現代主義啃老太久。我們經歷科技的革命，然而腦子頹廢了：比起上世代正在監獄裡寫作的前輩，我手邊有圖書館的紙本書、網路上的搜尋引擎和免費翻譯、前人的研究、新出土的文物，卻寧可回家看動漫，因為那是暫時讓人感覺最滿足的事情。
#工作用史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