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

是，他忽然想起，曾經有人這麼叫過他。

武士的父親是中納言底下的老藩主，他為端正的劍客。初次拜見時，老藩主的愛妾隔著捲簾，瞥了跪在武士腳旁的張形，讓他抬起頭來，稱：「飛冶藩結凍的河水，終於迎來濕潤的初春，這般神情高冷禮數恰好，是北方而來的誰家後人？」

「邪佑是野村孤兒，是義父為邪佑廢幼名，知遇之恩，以一生為報也難掛齒。」張形的嗓音並沒變聲，但行過元服，他確實是受到庇佑的成年男子。

「獻來的女形沒一個有福氣，本以為飛冶藩再無情趣，如今，是春色盛放得晚了。」愛妾淡淡地說著，這下馬威侮辱兩人，令張形惱怒不顯於色。

如今才想到，原來那女人的眼神銳利，曉得義子不過是編排的名份，只是張形頑固以為，彼此當真是義父子而已。

「義父，緣何稱我為美人？」張形斟酒時，彼時新藩主已經娶了正妻三年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