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沒碰上能陪自己玩玩的對手了––於是,毅立的豪宅前,兩名守衛終於倒下。連守衛都具備這種程度了,那上面的大傢伙總不會讓我失望吧?
『––無惡不作的新任首領。雖然在黑手黨裡非法的事正常得很,但這傢伙已經太過火了......』澤田綱吉的解說沒聽進多少,就除了那最後一句:『對方非常強,各種實力都不容小覷。』
無視漸近的大批腳步聲和喝止聲,讓舌尖濡濕唇瓣,徑自翻過圍牆而入。
瀰漫著晨光的房間之中睜開眼,迎來夢醒一瞬的完 . 全 . 空白。
對於那一瞬之間完 . 全 . 放鬆的自己感到愕然,甚至反射性地握起鋼拐 --然後放下。
自睡夢中找回了,自己是誰,在哪裡,一連串的記憶。
昨夜確實是,直接睡在了辦工室的沙發上。還好,制服沒有弄皺。
「恭彌早啊!好久不見!」身後傳來朝氣蓬勃的招呼聲,伴隨著慢慢減弱的汽車駛近的噪音--世界上膽敢直呼這名字的大概沒多少人,而據已所知的也就只有這令人火大的聲音的主人一個。
拐子毫不留情地揮下,在車子停住的一刻打在搖下了車窗的車門邊,造成一絲龜裂的痕跡。而千鈞一髮往後躲開的那人臉上卻依舊是一副嬉皮笑臉的表情。
「跳馬,別來打亂並盛的秩序。」
「雲雀學長,這個、這個是媽媽從一平那裡聽說了中國新年的事之後要我來分發給大家的!新年快樂!」接過巴掌大小的紅包後,視線從手裡和草食動物之間來回了幾次。
「謝謝。」才剛聽見這句話,草食動物僵硬地一點頭,便喊著好可怕啊啊啊啊地一溜煙逃跑了。
凌晨時分,驀然睜開雙眼。從被窩中起身,披上外衣,沿著走廊赤腳走向庭園。
果不其然--下雪了。
就那樣盤腿坐在走廊,良久看著鵝毛般的小雪飄落。
擱下筆,一年已經在不知不覺間結束了,踏入新年已經接近一小時。
但這些其實都並不重要。是的,因為不用提醒,也知道自己將咬死一切違規者,繼續君臨、統治並守護並盛町而已。
像是認同一般,雲豆也悠然回到了既往所待的自己的頭上。
群聚是弱者才會做的事。尤其這般地痞流氓,即便聚集起來也不可能勝過真正的強者。血淋淋的歷史擺在眼前,可惜無人借鑑。
皮鞋踏過滿地敗者的小巷,回到燈光照耀下的凌晨街上。冷風迎面而來,讓額角傳來一陣騷癢般的刺痛。而撫過痛處的指腹,印有一抹絳紅。
冷笑:也許並不完全無用,卻也不過如此。
操場旁邊傳來的樹木摩挲聲把意識從天台上的淺眠中喚回。睜眼,染上一線暖意的雲層和穹蒼映入眼簾,距離放學鈴的響起尚餘十分鐘。
待同時甦醒的雲豆回到肩上,心中已然決定把巡邏的時間稍提早,然後光顧最近才開張的和食店去。
走入繁華的中華街,掏出紙條確認後,逕直步向一家茶室,找到外貌與自己相同、作中國服打扮的小嬰兒。
沒有露出利齒,只是靜候對方把手上的茶喝完,交換了載滿情報的信封後拒絕邀茶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