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要追念上古的事。

屠殺這個字眼太過沉重、▓單純只是熱愛生命。
相信總有那麼一天、▓能輕柔地捧起它們。
是這樣的。

猜測＿＿＿＿＿
鑿子、不斷敲打。
＿＿＿＿＿＿＿＿＿真實
這樣就能得到想要的模樣。
＿＿＿＿＿相信＿＿＿＿＿＿欺騙
每個人都能擁有、每個人都能做到。

大多數就是如此吧。
一言以蔽之、不怎麼樣。
向前看去、成功輝煌之人恍若明星，豐功偉業猶如與天爭高的高塔。
往後望去、失敗慘澹者則如敝屣，窮困潦倒像那沉底淤泥陰暗無輝。

然後更多的是、不怎麼樣。
不怎麼樣的食物、穿著、住所、工作、關係、人生。
充斥著這樣令人提不勁的氛圍。
就連這種煩惱也不怎麼樣。
令人窒息。

中性的臉孔帶著自信的微笑、完全服貼的油頭，移動的步伐像是某種舞步、優雅而輕快，與合身的侍者服相互輝映。
「我是比拉、如果您對自己的眉毛不滿意，我可以燒掉它。」來到桌前的侍者彎腰行禮後、以畢恭畢敬的口吻，提出唐突的建議。
來訪者的視線從另一人身上移到了侍者、眉毛鎖得更緊。
「您考慮得如何？」搓著雙手，火花像瀑布一樣從戴著白手套的雙掌流淌而下。
方才遠看算上相的模樣、近看卻讓人感到壓抑與不協調。
灰白的膚色、火紅的嘴唇、鐵灰的毛髮、過於立體的五官，全身似有若無的散發微光。

世界是灰色的。
放眼所及之處、沒有一絲一毫其他的顏色。
不對……身上布料的主色調是柔和的荷綠色。
袖口有些磨損、還是看得出草綠色的菱形花紋。
陌生的配色。

灰色雲海是飛舞的蝗蟲。
像作物那樣被啃食的人們也是灰色的。
四肢像是枝條般的被修剪。
頭顱像多汁的果實、脖頸像草莖般咬斷。
一顆熟成的果實在身邊被咬開。 視野瞬間跟著有些模糊。 有點黏稠又滑溜的液體、從臉上流淌而下。 怪異而強烈的氣味、不斷刺激著鼻腔。 如同沉浸在灰色大海中的一塊石子。 令人窒息且沉重的靜默。 不論是蝗蟲該有的噪鳴、還是人們理應發出的哀鳴，什麼聲音都沒有。

夢是灰色的。

真傲慢啊。嗯？沒錯。
若是別人、那算是驕傲吧？
但你的話就有點不合適。
哈哈、說不定是我誤解了，像是、你想成為人類之上的存在？
定義人類該是什麼樣子之類的。
這樣一來、只要大經草剃，就是標準的人世了吧。

見到無助之人、便坐立難安；聽到求助之聲、便心神難寧。
然實過於無力、伸出援手的同時，也被拉至同等的境界。
啊啊——感同身受……深陷死亡漩渦、無從逃脫。

正面的行為能帶來幸福、負面的行為則帶來痛苦。
不知何時的人們、曾經這麼主張著。
然而、凡是帶有理想與美好抱負的一切，都會隨著年月蒙塵。
畢竟人們從負面行為得到的快樂總是來得更多——也更容易。
而所謂的美醜與善惡等等相對的概念、都是不去比較的話，就無從得知的。
要在這曖昧模糊抽象的觀念裡得到實感、就必須找到一個立足點……

「真是美好。」那在魔法使心中騷動的感情。
「作為夜宵竟是如此甘甜芳醇……讓人意猶未盡、讓人不禁貪求，不、這樣的份量剛好。」
舔了舔有些乾裂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