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日落,一如往常地在人類的屋頂上休憩,陣陣的香味從人類的房內傳出。是一種我沒聞過的味道。
「硝子!硝子!」人類吆喝著。
看見她單手端著金黃色鬆軟的長方體物體爬上來。
「這麼大聲小心喊破喉嚨唷——」
「侯!硝子又抽煙斗!」
「嗯?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嗎?」我對著她的臉輕輕吐出白煙。
她用衣襟擋住口鼻。
「妳再這樣做我就不理妳了喔!」
「哼——妳會不理我嗎?」
「哼!算了,每次都這樣!妳看我做的!」
「這是什麼?香味很不錯呢。」
「這是菓子喔!用麵粉、雞蛋還有砂糖跟紅糖做的,這是我第一次做,想說妳也喜歡吃甜甜的東西,給妳吃吃看!」
「妳什麼時候知道我喜歡吃甜食了,人類?」
「柿子甜甜的,栗子也甜甜的呀……」
「讓我吃一口吧。」
我拿起一塊,輕輕的抿進嘴裡。滑潤的口感,加上撲鼻而來迷人的香氣。
「好吃。」我讚嘆看著手上吃一半的方塊菓子。
「比栗子好吃嗎?」
「栗子根本無法比。」
「那我以後有空做給妳吃!」
「我是不會付錢的喔——」
「妳又沒錢~」她小心翼翼地坐在屋簷上,兩人一同品嘗著蛋糕。
一百年後,在人類旅人的陪伴下,走在人類的街道上,再度看見那個時候的金黃色菓子。我站在櫥窗前。盯著那塊熟悉的身影。
「怎麼了?」
「沒什麼,想到以前的事。」
「想吃嗎?」
「不必,走吧。」我微笑轉身離開。
但她卻走進店家,沒多久,她拿著一盒金黃色的紙盒子走出來。
「我們到附近的喫茶館吃吧!」
「為什麼要這麼做?」
「嗯?第一次看到八夜女士的眼神這麼閃耀。」
「都說了,不必叫我女士了。」
「哎呀!已經叫順口了,改不掉了!走吧——」
她牽起我的手,踏著輕盈的步伐到了前面的喫茶館。
「坐外面的亭子就行了。」
「好吧!」
她掀開盒子,看見熟悉的模樣,再度又想起那些年的時光。
「來,八夜小姐,這是您的。」
「謝謝。」
「八夜小姐喜歡吃蜂蜜蛋糕嗎?」
抿進嘴裡,但這次的味道跟當時的不太一樣。這次的更加細緻,多了一股沒吃過的味道。不能說不好吃,但真的不一樣了呢。
什麼事都不一樣了。
「喜歡。」我笑著說。
「太好了,對了,下次幫八夜小姐挑雙木屐吧,您赤腳走路腳不會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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