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便宜的那種原子筆，在煌的指尖流暢轉動，靈活得彷彿擁有生命，又聽話地不離開他的手指。一邊轉筆，他一邊盯著桌上的大妖怪衝刺班學生證，沈沈嘆了口氣。

「裝飾喔⋯⋯」他喃喃自語，「可是我不會畫畫啊，當妖怪不用會美術吧。」

可是這是回家作業。也就是說，這個校長會檢查。

「不然照校長說的，在空白的地方集大妖怪印章好了。」他一把抓住原子筆，「很實用耶，而且如果在上面蓋滿章，不是看起來很帥嗎？」

決定好裝飾方針以後，放下心頭大石，煌馬上開始考慮別的事。

「老師們的名字都很有趣耶⋯⋯」他按出原子筆尖，在旁邊的空白紙上默寫下老師們的名字，「軟綿綿、滑溜溜、黏糊糊⋯⋯但是，這樣誰是誰啊？」

還沒來得及把臉跟名字連在一起，他只能抱頭苦思，最後還是決定等到了上課再來煩惱。反正鏡鏡美老師就是做出學生證背面鏡子的老師，而米婆負責廚房，這兩位都很好記。至於其他老師，只要多上幾次課，總有一天會記住的⋯⋯吧？

「如果老師們能掛名牌就好了⋯⋯」把原子筆尖收回去之後，煌又開始轉筆。轉到一半手指一彈，筆飛上半空後又落回指尖，毫無停頓地繼續旋轉，簡直跟儀隊指揮棒一樣。

10幾歲的小男生，最喜歡練這個耍帥了，煌可是箇中翹楚，家裡弟妹都崇拜他。

「好！」他突然大喊一聲，從椅子上站起來，又一把抓住原子筆，「接下來要努力了！我要變得更厲害！」

他用原子筆在學生證上，自己的照片旁邊一筆一畫寫字，一邊寫一邊念。

「我⋯⋯要⋯⋯成⋯⋯為⋯⋯大⋯⋯妖⋯⋯怪！」

寫完以後端詳片刻，滿意地點點頭，接著翻出一張忘記是哪個弟弟給的火焰貼紙，啪地貼在照片另一邊。這樣也算是裝飾了吧。

「加油啊我！兩個月以後，一定要更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