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場完美的演出，親愛的坎普拉先生。」

　　完美至不像是人類般的美麗笑容、親切卻步步逼近的影子劃破現實纏繞著腳踝至小腿攀上大腿，永夜之國的女王凝視著——判斷著這位特別的舊友與他腳邊「自我了斷」的鎮壓局幹員及反抗者，鼓掌與讚美的同時硬生生地拉近兩人的距離，今日是全白的眼睛凝視並望著如常溫柔且迷人的笑臉，她笑著、她呵呵笑著地問這次又要將爛攤子推給永夜女王了嗎？

「噢——原來我看起來像是這種……以德報怨的反派角色？這可是單純的『執行任務』罷了——但妳明顯樂在其中觀賞一切，尊貴的女王殿下。」

「嗯？怎麼就不講話了呢，我的夫人。」

　　全黑及黃綠色的眼睛刻意地帶著些許俏皮多眨了幾下又幾下，染上些許腥紅的白色手套用力捏住那張似人非人的頭部下巴處端倪著，興許是與黑夜的惡魔女王殿下進行過多次次數的交易後而染上了惡習——人像攝影師將拇指嵌入對方如人類般柔軟紅唇之中摩擦著，鼻息間帶著的輕笑是他尚未跟著埋葬的習慣與曾經的往常。

「……如果您接下來想做些更『愉快』的事情——還請先脫掉這身令人作嘔的制服，親愛的丹克瓦德。」

　　長舌緊緊纏繞並舔拭回應著塞入唇中的拇指，發出「邀請函」的永夜女王傾身後更靠近了對方些許——慘遭背叛而失去　　的家犬與曾經無知而最終　　的羔羊（帷幕降下前的女童及男人笑著、即便浸於血泊之中仍舊因　而笑著），儘管對誰來說這都並非由他們能夠選擇的「選擇」，然而身處這座完美至令人作嘔的鐵幕舞臺中、悲劇喜好者歌頌著的烏托邦國中，興許也已足夠相互舔拭著潰爛的傷口、溢出膿與組織液與血的裂口缺口——直到死亡將他們分離，再一次與再一次的。

　　　　（幼犬的光環運轉著、女孩的從前從前吟唱著）

「——那也還請妳待會變得更加地『人模人樣』又美麗動人些，我親愛的莎莉葉。」

　　 另外四指以近乎要拆掉對方下巴的力道接過「邀請函」，不怎麼想再度經歷那些折騰人的性與欲望與　？體驗的人像攝影師笑了出聲，興許時間真的已經太長又太久又太長——長到他們達成共識假裝遺忘拯救不了的鮮花及過於奢侈的墓碑與標本與墓碑；久到他們又達成共識扮演成為彼此懷有愛意又命定擁有彼此的溫柔鄉，他說、他放開手並拾起手杖後再度輕笑著地說四十分鐘後永夜女王的城堡見。

　　而永夜女王說、收回所有影子及本性的她咯咯笑著說，那看來我得趕緊準備香料熱紅酒及核果焦糖冰淇淋——還有蘋果派、即將出爐的蘋果派，畢竟聖誕節快到了。

「是啊，聖誕節快到了。」

人像攝影師丹克瓦德．坎普拉看著她，
　　　　如一切親愛甜膩仍存在時的美好及愉快地回應著她、
呼喚著早已不存在的她。

Please Don't Jump (It's Christmas) By Dallon Weekes

他們都不喜歡聖誕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