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ED/場外】𝄞尤利安
11 months ago @Edit 10 months ago
| 𝕄𝕚𝕤𝕤𝕠𝕟

𝑪𝒐𝒏𝒅𝒖𝒕𝒕𝒐𝒓𝒆
latest #49
是個好夜晚。
月光皎潔,夜空中的群星清晰可見,流動的空氣溫柔的撫過帽身下那銀色的髮絲,"Clair de Lune" 也許最能襯托今晚的美麗,可惜的是,今晚是個不能獨奏之夜。

中央區郊區的廢棄工廠是個不錯的聚集地,這裡本就偏僻,連來的路上也被植物包圍著,也正是因為如此,一旦有任何警備車踏入此地也會變得顯眼,若能低調些當然是好事,但要是低調的話事情就辦不成了。
尤利安被反抗者追殺到現在已經過二十分鐘了,他躲在工廠二樓角落的房間裡,這不是個意外、也並非思慮不周,而是他本來就是這麼大張旗鼓,又或者說他的任務要是不能搞到人盡皆知就沒有意義了。

畢竟,要是演奏家們不知道指揮家是誰,就不能完成一場好的演出。
舞台、曲目、樂譜、譜架、指揮台、還有演奏家們,只差一樣。
混濁的紅黑液體自戴著純白手套的手心流出、凝固,化作指揮棒的形狀,現在指揮家也準備好了。

樓下傳來了不優雅的腳步聲與叫罵聲,算了算,是眾人該靜下來醉心於表演的時候了,尤利安朝著門把正轉動的門一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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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敲了敲譜架,然後抬手──
Mozart: Symphony No. 41 in C major "Jupiter" K.551 開始演出。

第一樂章 Allegro vivace
恩佐,放出類-D ,是個麻煩精、大嗓門,是個不合格的演奏家,打從一開始就不列入在此次演奏的名單之中。
走在隊伍最後方的恩佐目睹著一切發生,他們開門,所有人都突然都像是沒了靈魂定在原地。
他很確定這是那隻政犬的異能,是心靈類?還是放出類?還是其他的?管他是哪一種,恩佐現在只知道現在必須馬上解決那條狗,他舉槍、瞄準了那帶著恬靜笑容的白色身影,然而只見那身影手一揮,碰──

那顆子彈並沒有灌穿深處的指揮家,流淌著鮮血的是塊頭最大的同夥。
「不!馬里奧!」
「媽的你這狗畜牲!」
恩佐吼著,攙扶著倒在地上、名為馬里奧的演奏家,他尚存一絲氣息,他用那微弱的氣息持續演奏著,那是細語還是某種歌聲?恩佐聽不清。

恩佐沒時間去細聽馬里奧那可能是遺言的呢喃,儘管那只是他自己的推測。
曾為他夥伴的演奏家們轉過身來朝著恩佐的方向走去,那步伐像是種舞步、又或是某種節奏,恩佐拾起地上的槍拔腿就跑,昏亂的思緒讓他無法做出判斷,那些朝夕相處的面孔讓他下不了手。
「……可惡!媽的!」
前方也來了人,唱著、演奏著。

後退也不是,而前進的路也被擋住了,恩佐舉槍,一發、兩發……數不清扣了多少次板機,眼前早已是一片朦朧,是血還是眼淚?
他伸手,如同利刃般的灰塵朝著昔日友人們的身上打去,他們的身軀早已血肉模糊卻仍繼續活動著,是阿,因為恩佐沒辦法痛下殺手。

「你他媽卑鄙的人渣!垃圾!有種直接對付我啊!」
憤怒的聲音迴盪在空間之中,給這輕快活潑的樂章增添了不和諧。
「咳──」
口腔內充滿著鐵鏽的味道,高壓的旋風冠穿了他,那瞬間破了洞的胸腔再無起伏的功能,恩佐的聲音消失在這樂章之中。

第二樂章 Andante cantabile
【FED/場外】𝄞尤利安
11 months ago @Edit 11 months ago
有時候,掛上反抗者名義的人並不是心中有自我一套正義的人,不擇手段賺錢的、為了犯罪而犯罪……往往也會掛上這稱號,好比說這次的任務目標們就是屬於這類型。

代號木偶師,放出類-C,奏著優雅的曲調;踏著愉悅的舞步,手無寸鐵地走向了工廠後方的廢棄倉庫。

這是優雅動人的樂章,它充滿著愉悅的情緒。
「怎麼?我們的木偶師忙完了?」
臉部覆蓋著一大片刺青的男子大聲說著。
「那隻狗的臟器應該也能賣個好價錢吧。」
他笑得難聽粗俗。

刺青男身後傳來了不少細碎的哭聲,那一個個堆放在倉庫角落的籠子裡裝著的是年幼的”商品”,他們捲縮著身子,哭泣著、顫抖著,恐懼的神色即便是在黑暗之中也如此清晰。

木偶師沒有回話,她始終帶著恬靜的笑容,嘴巴像是在說著甚麼,那像是碎念;像是哼歌;像是某種樂器的擬聲。
「啊?搞甚麼?」
刺青男顯然是不耐煩了,他的大嗓門早就讓使自己有聽力衰退的問題,不,也許是那些微弱的嗚咽聲蓋過了木偶師的話語吧。
「給老子說話大聲點!」
一陣怒吼,空氣中只剩下木偶師的低聲呢喃。

雲開,月光透過倉庫上方破壞的玻璃照射了下來,木偶師清晰的臉龐映照在刺青男面前,無視那不知在碎念甚麼嘴巴,那張臉上的笑容像極了他口中蠢狗的表情。
「去你媽的!」
意識到情況不對,刺青男站起了身子,地上的沙土被塑造成鐮刀的形狀,他握住刀柄朝著木偶師的方向衝過去。

「呃啊!」
動作定格,木偶師起舞、旋轉,無數絲線早早纏上了男人的四肢、深入至男人的運動神經。

男人抵抗著,平日努力健身並沒有背叛他,左手半脫離了掌控,匯集了土塵作長槍,朝著跳舞的女人方向射過去,尚未解控的手無法自如行動,那槍最後並沒有刺穿預想中頭部的位置,僅僅只是擦過女人的肩頸。
【FED/場外】𝄞尤利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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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線重新綁上刺青男的左手,木偶師不疾不徐隨著旋律來到孩童們的籠子旁,輕輕蓋上了深藍色的帆布。
可愛的孩子們是需要被保護的,可不能讓他們受到骯髒東西的汙染。

「咕嗚!」
男人緊握著鐮刀的右手劃開了自己的頸脖,即便四肢被控制著,他仍有辦法控制這些塵土,然而即使將它們塑形成武器、巨盾,沒有手腳就拿不起這些。
「咕、呃……饒……咳喝……」
沒能將投降的話語說完,粗壯的頸脖僅剩頸椎仍相連在肉體上,鮮血流在地上的聲音在這倉庫是如此清晰。
木偶師坐下,哼唱著優雅、緩慢的樂章,靜待下一個將與她合奏之人。

第三樂章 Menuetto: Allegretto
啪沙、啪沙。
往倉庫的路上有幾人的腳步聲,那是種輕快、有節奏的步伐。

倉庫內,木偶師站起了身子走向前來的四人,無論是體型、穿著,都凸顯了他們之間個性的差異,六人默契的哼唱著,帶著相同的情緒與節奏,那是小步舞曲,蘊含著歡快,演奏家們遵循著指揮家無聲的指示演奏著。
帆布下的牢籠中傳來了緊迫的呼吸聲,孩子們感受到籠子被抬了起來,害怕與絕望的情緒充斥在腦中,若是身懷異能也許還能自保,但年幼的他們就算有異能,那也是未來覺醒的時候,再次意識到現實殘酷是那麼的無力。
微風透過帆布的縫隙灌進籠中,那是花瓣,落入那一雙雙小手後綻放成朵朵盛放的繁花,溫柔的香氣消散了年幼孩童心們中的不安,也許是緊繃的情緒忽然被放鬆,睏意包覆著他們的意識,在籠子被放下的那刻,年幼的靈魂們也進入了溫和的夢中。

基亞拉,心靈類-D,花之夢魘是她在地下世界的稱號。
也許誰都沒想過基亞拉也能綻放出這般溫柔美麗的色彩吧?或許連她本人也不知道。
一聲槍響,然而那一槍甚麼都沒打中,接下子彈的是由粗壯藤木聚集而成的牆。
羅倫佐,放出類-C,以他為中心的三公尺內是絕對的安全區,那隨時都能召喚出巨藤的異能和極快的反應力是這篇樂章不可或缺的。

「操!你們都他媽給我清醒點!」
「可惡!那個該死的狗娘炮!」
槍手罵著,他本想衝到他口中娘炮的所在地,但根本不可能,原因很簡單,早在來的路上就受到了重重圍困,而現在唯一能上去的出入口又被這五人擋住了,還是異能最為棘手的五人。
那人不知斷送了多少他同伴的壽命,烈火圍繞在他手臂上,燒光了這些阻礙的巨藤。
本篇樂章有些熱情自然是不錯,但過於炙熱有失屬於此樂章的風味,強勁的水柱朝那人腹部打去,若不是身上穿著不久前順來的異能防護背心,強勁的肌肉也會被貫穿。

「嘔……」
腹部受到重擊即便有緩衝也沒能抑制住生理上的不適感,然而攻擊並不會因為對手身體狀況不好而停下。
「哈!不過也就這點能耐、咳!」
火焰的使用者站起了身,像著朝他而來水柱釋放了火焰,高溫使水分蒸發,削弱了水柱的攻擊。
文森佐,放出類-C,善於操控強勁的水流,隨著指揮演奏的他,受操控的水柱如同彩帶般看似華麗輕柔,實則如軟劍般鋒利。
用火是無法完全消除的,那人的體力早早就被消耗許多,不然最開始的攻擊不會只迎來一顆子彈。
「哈、哈哈!」
「臭娘炮狗東西!果然沒什麼厲害的嘛!」
既然異能無法起更多作用,那就不要用了,那人思維很簡單,回歸最單純的武器戰鬥。
「有種就別拿人當肉盾,出來幹一架啊!」
善於戰鬥的人就算不用異能,也能掌握住節奏,他閃開了那些銳利的的水刃,先是朝著羅倫佐開了一槍,理所當然的被擋了下來,然而視線受阻的羅倫佐並未能及時給一旁的文森佐建立保護的牆,第二顆子彈穿過了溫森佐的左腿。
「嘖!」
左腿不是他的目標,然而藏在文森佐身後的木偶師提起了弦,有木偶師的操控,就算是中遠程的攻擊也能被輕鬆躲掉,也正因為有木偶師守著,要近身攻擊更不可能。
一抹紅飄落在火焰異能者的眼前,鮮紅在他面前綻放,那香味使得意識逐漸迷茫了起來。
「……!」
另一道鮮紅自口中流出,疼痛刺激著大腦,危險的訊號將飄遠的意識拉回,若沒有緊急咬下口腔的肉,自己將會進入那夢魘的夢鄉之中。
「呸……!」
若再不快點解決,這下可真的要死不瞑目了。

火焰異能者大口喘著氣,惡狠狠地瞪著阻擋在他面前的四人,硬碰硬戰法顯然是無效了,該先逃走嗎?還是──
火焰異能者瞪大了雙眼,四人?第五人呢?
忽然,溫暖的觸感爬上了他的背,一瞬間他感覺自己的身體突然好的不得了、覺得奇癢無比、覺得沉重不堪。
眼前的視線逐漸呈現暗紅色,感受到口腔有甚麼長了出來,是肉、是那塊被他咬掉的肉,細胞快速增值,那坨肉堵住了氣管,身體也因增生的細胞而變形扭曲。

「噁……咕……」
大意了,浮腫變形的身體無法自由活動,更別提要用這樣的身體使出異能反抗,就算使用了也無法改變自己將因增生細胞窒息而死、只是無用的掙扎。
利亞姆,心靈類-B,促使細胞進行快速分裂與增值從而達到治療的目的。

先前的攻擊全是掩護,又有誰能想得到治療的異能具有這般威力、而又有誰會在乎一個輔助能上前戰鬥呢。

這樣的應用未免也太過暴力,已成肉塊的人無法說出任何一句話,意識消失在這增生至極限的細胞堆中,任誰都無法認出這肉色的巨型腫瘤曾是個人類。

小步舞曲到此告一段落。

第四樂章 Molto allegro
終章,這場交響樂是該迎來華麗的落幕了。

變數已全數清除,目標也已掌控住,現在所有吵雜聲成了一片靜默,不變的是演奏家們尚未停止演奏。

尤利安走下指揮臺,他的手仍舊指揮著,此樂章以弦樂器為主,演奏的樂器種類不多,卻有著不輸任何交響樂的華麗。
站在尤利安身旁的只有兩人,此次任務的頭號目標,也是兒童販賣事件的背後主使者。
艾薩克,空間類-B,以自身為中心、方圓十公尺內的影皆是他的領域,就是這樣的異能能讓這隻臭蟲無聲無息的綁架走落單孩童,這可是個令人頭痛的異能,畢竟若是無法掌握他的行蹤,尤利安就會死在這次的任務中。
他的腦袋夠聰明也夠謹慎,選擇躲藏的舞臺可是經過一系列精打細算才選出來的最安全的位置,被找到是遲早的,但這裡可是讓他有足夠的時間去準備這場演出的。

皮耶特羅,心靈類-C,以血液為媒介,其血液會滲透進人體內,使受害者的行動受到他的控制,與木偶師為兄妹,在多個尋找到的、被遺棄的孩童屍體上檢測出了這異能的痕跡,孩童們的聲帶有著撕裂傷,他們的四肢被控制住了,生前遭受什麼樣的不人道的對待可想而知。
尤利安眼色暗沉了下來,即便他臉上慣性的帶著笑容。
他隨著節奏踏著步伐,身後跟著兩個令人作噁的人形垃圾,噁心的反胃令他難受,但身為一名專業的指揮家,這場演出必須迎接完美的落幕才行。
走過龜裂的柏油路;踏過地上的暗紅;無視一旁不知有多少、倒下的人影,包含他在內,八人一籠一車。
如同這篇樂章,僅有少數樂器演奏著,三十人的據點如今只剩七人,這夠稱上是場華麗的演出。

這拘束車是另外準備並藏好的備品,畢竟用來打陣頭的那輛早已被轟成一坨廢鐵,這是算在鎮壓局損耗清單內的,尤利安很慶幸不需要用自己的薪水來賠償一臺防異能警備車。
尤利安右手一揮,演奏家們走上前,作為事件主謀和任務目標的他們不能死,要想將他們運回鎮壓局得另外想個辦法,他可不能一邊開車一邊還用異能,疲勞駕駛上路可是很危險的。
指揮家左手拿出了上頭分配的藥物,這是一種高強效異能抑制劑,同時也是強力鎮靜劑,演奏家們接過了藥物,搬著籠子、坐上了拘束座,給自己套好手銬,並一一服下了拘束藥物。
【FED/場外】𝄞尤利安
11 months ago @Edit 11 months ago
沒多久,所有演奏聲隨著樂章最後的休止符停下,指揮家算得很好,所有演奏皆在拍上。

尤利安關上拘束座的門,為演出的結束鞠躬。

謝幕
「任務完成了。」
「我累的不得了,麻煩行行好過來幫我開個車吧。」
尤利安語氣流露疲憊。
「鎮壓局拘束車來個華麗翻身、墜毀,到時候成了民眾口中的笑話我可不管。」
除了疲憊外,他說話的調子和以往一樣漫不經心,通訊器另一頭傳來了怒吼的聲音,震得他頭疼耳鳴。
在報告了好一陣子,確認支援將於不久後到來,尤利安掛掉了通訊器,一屁股坐在了草皮上。
沒了以往的笑容,看著卧倒在不遠處那些、在黑夜中根本看不清楚的人形,成為鎮壓局後,這些事他沒少經歷過,卻怎麼也習慣不了。
「唉……」
他仰天嘆了口氣。
「距離能領終身奉退休還有多久呢……」
距離退休還有13年3個月,希望到那時,自己仍舊能不習慣這些事。
拉線
【FED/場外】𝄞尤利安
11 months ago @Edit 11 months ago
爆到5000字啦(
本來想說畫個配圖,不過想想還是算了(癱軟
一直很想寫寫異能戰鬥,心靈類那種不用自己出手的戰鬥感覺就很帥,於是這篇就誕生了
中之對音樂可以說是完全不了解,雖然有爬過文也跑去聽了交響樂,但還是有許多不足的地方還請各位多多包涵
【SoM】凱夏
11 months ago
看完了看完了 我ㄉ乖孫指揮家和他的中之是如此完美 尤利安辛苦ㄌ 指揮家真的很帥ㄟ人帥異能也帥
Derrico:
齁……是香蕉中太會誇
尤利安一晚用掉太多腦力在指揮,為了避免疲勞駕駛成為好好異都公民,請同事三更半夜接他回去不過分啦
上司:帥有什麼用?沒體力明天訓練倍增(尤利安:我命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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