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德里科被酒吧踢出來了。

這倒是頭一遭，通常酒吧都迫不及待、甚至可以說是急切渴望自己進去。可是無論他如何解釋，老闆就是不肯相信他是一個32歲的成年人、出於某種自己也不清楚的原因，被莫名奇妙的變成小孩。

儘管這只是第二天，對他來說仍然長得荒謬，更糟糕的是、他沒有酒了。

「真是夠了。」正當費德里科以為自己得要清醒著過完這一天，餘光瞥見的身影讓他重新燃起了希望。
「喂，小子。」他拉了拉你的褲腳。「你還記得你欠我一杯酒吧？」

「嗯？」正在度過一段悠閒的機台時光，沒想到唐突的被人給搭話。對方是一位小朋友？不對⋯⋯不完全是這樣，勒魯瓦停下手邊動作以便仔細查看，他眨了眨雙眼從頭到腳把你打量個遍，這才有個頭緒。
「變成小孩子啊？真有趣。」好像根本沒把話聽進去似的，在站起身子以後，沒能忍住在你身旁繞了幾圈。這副模樣很難不讓他忽視，於是同樣的動作重複了好幾次才終於停下。
「噢，當然記得啊！你是想要現在喝嗎？也不是不可以啦。」

「你是要看多久…？」他的腦袋隨著你的繞圈動作轉，8歲小孩被一個成年男子圍繞觀看實在是一個微妙的畫面。 「如果你也變成這樣就不有趣了。」
「當然，我已經一天沒有喝到酒了。」正確來說是一個早上，不過，無論如何對費德里科來說都是太久了。
「所以，怎麼樣？該還我了吧。」

「哈哈～抱歉。」勒魯瓦舉起雙手，這下才終於停止那繞圈圈的行為，「是啊，你說的對。」
「一天是嗎⋯」剛聽到的當下有些震驚，不過認真想想這其實也沒什麼「當然可以啊，你想要我怎麼做？」
「該去哪邊偷拿酒給你呢？」酒是很好弄到的東西，所以並不難。只是要如何自然地交給外貌如同小朋友的大人，才是一個該想的問題。

費德里科似乎有所準備，他拿出了一個不透明的保溫瓶，包含吸管、還有卡通圖案、還有所有小孩似乎會需要的東西。那是他前一天得到的，掩人耳目的道具。它為這整件事加上了名為荒唐的調味料。

「你可以裝在裡面。」他將保溫瓶遞過去，順道點單「噶瑪蘭經典。」
「去吧，我在這裡等你。」酒蟲在說話。

「好——好，我會快點回來的。」在接過帶有卡通圖案的保溫杯時，勒魯瓦在內心忍不住的偷笑了一聲，這確實是為孩童量身打造的，還真是準備齊全啊。

去酒吧偷點酒是個很魯瓦風格的事，由他來做完全不奇怪。很快地，應要求保溫瓶裡裝滿了酒，把錢給支付完之後就趕緊溜了。
「來囉來囉，給你。」

費德里科在外頭等著。吹著風，踢踢地上的石子，十足小孩行徑。
這應該是他難得地這麼長一段時間沒有泡在酒精裡頭，腦袋運作得太清晰了，他不喜歡，以致於看到那個保溫瓶費德里科就像久逢甘霖一般。

「謝了。」他抱住不鏽鋼的瓶身，沒有多於的交談便回歸酒精的懷抱。真是太好了費德里科。

「既然我幫你帶來了酒，跟我一起進來玩玩吧。」果然一開始就不懷好意，畢竟這個人從來就不是個會輕易幫忙的類型。勒魯瓦用著意圖不軌的笑容朝你接近，伸出手指向電子遊樂場。
「應該可以吧？」

他看了一眼店面，裡頭發出霓虹、無機質、不自然的燈光，伴隨著重複性極高的機械音效，簡直像高中生翹課會跑來的地方。
「你確定那種地方適合小孩去嗎？」這下好了，倒是想裝乖。
「…也可以吧。」不就是遊戲嘛，即使他已經過了會覺得遊戲有趣的階段。

「嘿，不用這麼在意那些啦！反正有成年人跟著無所謂吧？」說著不用在意，結果還不是跟著認真了起來。
「那就這麼說定了，走吧走吧。」勒魯瓦二話不說直接就前往兌幣機移動，掏了掏口袋裡的現金。

「隨便吧，你要先玩什麼？」他在一旁等待換幣，眼睛掃向各式機台。
「我跟這些玩意兒不熟。」至少現在跟它們不熟。

「我看看哦⋯⋯」他邊數錢邊在周邊看了下，看起來都很不錯玩的樣子。
「我知道了，我們去玩這個吧。」指著

「嗯？格鬥遊戲？」怎麼說，的確很有這小子的感覺。費德里科似乎將你歸類為“會從格鬥遊戲裏走出來的角色”

不過，也算是經典的遊戲類型，這點他還是知道的。

他默認既然有兩個玩家，那勢必得對打，認份地站到玩家二的位置，卻尷尬地發現他其實沒有高到可以毫無阻礙地操控機台按鈕。

「啊⋯⋯」勒魯瓦站在機台面前向你看去，真是一個大意外，完全忘記了關於身高但這檔事，這下可得想點辦法才行。他在周遭找尋了下類似椅子的物品，借用一下應該沒有關係吧。
「用這個吧？」把椅子搬到你面前「這樣應該就可以了吧。」雖然要人家站在椅子上好像有點奇怪。

安份的站上椅子，好吧，雖然侮辱人但是夠高了。
「…開始吧。」隨機選了一個角色 （ / / / ）

「……？」
打算無視奇怪角色的事直接開始玩，反正格鬥遊戲就是隨便按也可以按出個東西來。

「嗯⋯我來看看。」其實他也不怎麼玩這種遊戲，得稍微研究一下。勒魯瓦瞪著機台看好一陣子。
「好了！來吧。」應該不需要太認真，反正輸贏也不是很重要。

好吧，事實證明亂按蠻遜的，費德里科輸得很徹底。
「……爛東西。」不服輸的小孩打算玩下一個遊戲。

「哈哈，那我們玩點其他的吧。」完全是莫名其妙地贏了。
「我看看哦，大力士啊？」他眨了眼睛往你看去，以這樣的姿態玩這個⋯⋯好像會有點不準確吧。不過勒魯瓦倒是看上去挺興奮的，甚至還捲起了袖子。
「來試試吧！」

費德里科其實並不在乎成績如何，他只是想要找地方洩憤，大力士看起來是個不錯的選擇。不過、他沒有忘記他的噶瑪蘭。
結果這傢伙超會玩遊戲是什麼意思？32歲小孩覺得自己被騙。

「……」
「……我討厭這副模樣。」費德里科終於給出了正式的、官方申明。

「這模樣的確很不方便呢，希望你能早點變回來啊！」可以理解，要是自己哪天變成這個模樣大概就完了，可能就只有打輸人家的份。
oO（到底為什麼會會變成這樣啊）到底是誰的異能弄的。
「呀，先撇開這些不管，好像還有很多可以玩耶？我們快點走吧。」很興奮地往走去。

「可以的話我也想啊。」整件事情最討人厭的部分是他甚至不知道要找誰算帳。
「喂、走慢一點。」他的步伐只有先前的1/3長，費德里科必須小跑才能夠追上，最後，兩人停在一台可以稱之為巨大的夾娃娃機前。
「你要試看看嗎？」更重要的是裡面那玩意兒是啥？

「哦，抱歉抱歉啦。」勒魯瓦放慢了腳步，跨出去的腳步也縮短了很多。
「看起來很有趣耶，試試吧！」好像沒有打算去理會獎品到底是什麼，只是喜歡玩一些有的沒的。
「哼⋯我來看看怎麼玩。」這個可不是一般的夾娃娃機，操作方法應該也不太一樣吧？

「這挺難的嘛⋯⋯」看看自己那慘烈的成績，勒魯瓦尷尬地笑了笑，剛才的興奮感好像也隨之退去。
「你要試試看嗎？」他戳戳你的肩膀。

終於看到一個你不會的機台了，他顯得有些幸災樂禍。
「不玩白不玩。」 費德里科踮起腳尖，倚靠著有限的視線操控巨大的機械爪子。

爪子擦過盒子的邊角，稍微讓盒子動彈一下，然後…
然後什麼都沒有。

這個地方根本是建來騙錢的。

「果然很難啊這個。」看來不是只有自己失敗而已。不過說真的，這麼巨大到底要怎樣才能夾到。
「好吧！算了，反正還有其他的嘛，不要管這個了。」這個機台根就不好玩，勒魯瓦很快就放棄他了「嗯⋯你有什麼有興趣的嗎？」

「騙小孩的東西。」他不忘抱怨，讓人懷疑這個人除了會抱怨還會幹嘛。
(( )) 「我怎麼知道…這些東西看起來都差不多。」但費德里科還是姑且指了其中一個

「嗯⋯這點我否認不了。」這是真的，小孩肯定會在這裡花上一大堆錢，在沒人控管的情況下。
「哦哦，跳舞機啊？這很有趣耶，真不錯！」自認自己肢體協調性還算不錯，應該不會出糗吧。不對，話可不能說太早。
「這個我之前有玩過。」從語氣聽得出來實在很躍躍欲試「哼⋯我來久違的玩看看。」

「是嗎？」看來沒有身高限制，先加一些印象分數。

有些遲疑的踩上機器，跳舞機應該很直觀吧，什麼方向踩與其對應的按鈕。倒是值得試一試，如果走運贏過旁邊那傢伙就更好了。費德里科想，不服輸的性格沒有因為變小而消失。

「啊⋯痛痛痛。」沒有踩穩，直接重重的摔倒了地上。有時候果然不能夠太有自信了，看吧，收到報應了。實在是太羞恥了，只好趕緊從地板上爬起來，隨後拍拍衣服上的灰塵。
「果然是太久沒玩了。」得想辦法找點藉口才行「你看起來玩得還不錯啊？」

贏了。

費德里科眼裡的得意之情幾乎滿溢出來。那是當然的，沒有人不喜歡當贏家！
「你還好吧。」不過，還是得多少關心一下同伴安危。「這個變小了比較沒什麼影響吧？」還是小孩動態視力比較好呢？其實都不是，只是單純的走運。

「沒事沒事，這沒什麼！」活潑的語氣讓人感受到他是真的沒事。「哦⋯對耶，好像也是。」畢竟只是踩機台上的按鍵。
「好像還有幾個沒有玩到，再多陪我一下下吧！」沒有等待你的回答，擅自就往移動。

「就跟你說走慢一點。」看在噶瑪蘭的份上他跟上去。
哦，機車。好久沒碰這種東西了。費德里科這才想起他是個空有駕照，卻把自己喝到其形同虛設的人。但這是遊戲，酒駕應該不算數。

他走到一旁打量一下那台塑膠製仿真機車的高度，撐著座椅跳了上去。
…還好這玩意兒完全靠雙手控制，否則他停在半空中晃的雙腿一點忙也幫不上。

「啊，抱歉抱歉。」時間過了這麼久，還是會忘記對方是這個模樣，走路的速度總是會忘記放慢。勒魯瓦停在了某台電動的玩具機車前，他似乎沒有騎過機車的經驗，不過管他的，反正也沒不重要。
「來吧快點，我們來玩這個。」勒魯瓦跨上機車，坐好在坐墊上，好好握著那看上去就很假的握把。

曾幾何時費德里科也是可以坐在機台上雙腳踏地的男人。

不知道駕照有沒有幫助，但他好歹拿了第二名，不賴。或許這就是保持清醒的感覺？費德里科仍然覺得並不是很值得。

「我贏了。」他用一樣的方式跳下座位，順帶炫耀。

「哇，真的是輸的徹底。」勒魯瓦認為肯定是自己根本沒學習過要怎麼操縱這玩意。
「你也很擅長這個耶，你有騎過？」他也緩慢的機車上下來。

費德里科略帶賣弄地哼了一聲。
「對，但很少。」他遲疑了一會，考慮著是否需要為你點明誰都知道的原因。最後他決定看一眼保溫杯，權當暗示。
「走吧，你還有想玩的嗎？」連續的勝利似乎滿足了小孩薛丁格的虛榮心，讓他對接下來的行程顯得更加配合。

「哦，我想我懂了。」勒魯瓦一下就理解你想表達的，笑著點點頭。「不過我倒是沒有相關經驗呢。」也不知道之後有沒有機會嘗試。
「真是好問題，我看看——」試著在一堆機台裡尋找還未玩過的，最終視線停在了

費德里科一連掠過幾個機台，順著你的視線看去——啊，賭博區。
「你知道，那裡頭是要查證件的對吧？」比起那些，自己一看就知道進不去。「真是抱歉啊。」他的語氣毫無歉意。
「不過，我記得你並不介意一些小手段。」如果你知道他在暗示什麼，費德里科蠻確信你知道。

「當然，怎麼會不知道。」外頭那明顯的標誌，一看就是不是隨意都能進入了，是時候該想想辦法如何把對方自然的帶進去。
「哦，你還記得啊？沒錯，你有什麼不錯的方法嗎？」勒魯瓦對你的提議感到很有興趣，瞇著眼睛笑著想知道有什麼好的主意。

費德里科示意你伸手，然後將一小瓶無色的液體放在你手裡。
「乙醚。」他說，他有能力製造原料，也有足夠的知識儲備製備這種溶劑。有一定的庫存沒什麼大不了的。
「等他醒來我們已經出來了。」

「這真不錯。」拿在手上好好仔細地查看一下這瓶液體。
「那我就先進去啦，等我一下。」勒魯瓦朝你揮揮手，在工作人員查看完證件後，就走進有用簾子遮擋住的區域。接著就是使用你所說的小手段，這對他並無難度，因為有些時候這些招數確實可以省些不必要的麻煩。

在經過幾番確認內部人員倒在地板上，暫時失去意識以後，勒魯瓦從裡面探出一顆頭，對你眨眨眼。

費德里科承認，你是個優秀的犯罪夥伴。趁著工作人員到底，他——一個（外貌）8歲小孩大搖大擺的走進賭場。

「剩下的你收著吧，我不缺。」
「這裡面都是拉霸機嘛。」總算看到一個認識的東西，果然賭場就是大人的遊樂園。

「那我就收下啦。」沒一點猶豫就把它放進口袋裡面。
「是啊，不過不意外呢。」他在這裡隨意亂逛，還真的都是類似的東西呢。「既然來了就玩一下吧。」勒魯瓦笑嘻嘻的走至其中一台拉霸機，反正不會也中獎吧。

「獎金多少？五萬？哼…」看著6個發亮的、交錯的並未中獎的圖案，費德里科冷笑一聲，喔，這裡充滿銅臭味。「這就是為什麼一堆賭徒是窮鬼。」
「快走吧，不然等等那些傢伙醒來就麻煩了。」

「是呢，這種東西一旦沈迷就完蛋了啊。」看著畫面中的結果，露出一副很不意外的笑容，也是，五萬最好有這麼好中，要是這樣人人都是有錢人了。
「說的也是，走吧。」離開了紅燈區，勒魯瓦沒有決定目的地的在這裡閒逛，最後目光停在了那台意外吸引人的打地鼠機上。
「打地鼠⋯哦哦，感覺不錯玩嘛！」勒魯瓦拿著機台上的錘子，在空中甩了幾下「都來了就好好玩一下吧。」捲起袖子，莫名的認真了起來。

他站在在一旁看著，看著你接近準確地打中那些機械生物，它們在此之後有可能需要一場不需麻醉的手術…小小的反抗者認為不會有任何東西比貓還要更擅長這種遊戲。保溫杯裡頭已經沒有東西了，費德里科仍然咬著吸管，不願意放過任何一部分酒精分子。

然後他接過木槌（至少他認為應該是木槌）他需要一個發洩對象，自從“返老還童”之後，費德里科就一直需要一個發洩對象。

費德里科似乎離貓不遠。

「哇喔⋯⋯」他震驚的眨了下眼睛，這高的誇張的分數是怎麼回事，他差點沒辦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太強了吧！」勒魯瓦驚訝之餘還不忘幫你拍了拍手。「真是台適合洩憤的機器，對吧？」真的有種地鼠要被打到再也跑不出來的感覺。

「嗯。」費德里科似乎非常同意你的洩憤論述，顯然這十分有效，他看起來神清氣爽。
他再度看了一眼（可憐的）機器，令人驚訝的，它還在運作。
「這是什麼？」他看著兌獎票券。

「啊，這好像是可以換獎品的彩票。」他指著就在前方不遠處的兌獎區，不過仔細一看⋯那些獎品幾乎都是小孩在玩的嘛，兩位大人拿到似乎很不合適。
「好像還有幾台可以玩，說不定能好運再得到這些。」說完就轉身繼續尋找沒玩過的。

獎品？噢，都是些騙小孩的玩意兒……除了水槍。
「那玩意兒裝威士忌還不錯。」好的，看來所有的水上娛樂對費德里科來說都只是還沒拿來裝酒精的容器。
「是嗎？」他稍微提起興致，但很快就被眼前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哭鬧的孩子給打斷。

「⋯⋯」勒魯瓦順著視線看過去，還是不太清楚你是指哪一個，不會是水槍吧？
「嗯？什麼啊，怎麼會有小孩獨自在這裡。」他不確定自己能不能應付哭鬧的小孩，不，應該說他根本是不擅長。
「看來只能把他帶去服務區了吧？」先努力的裝了一些搞笑的臉，想讓這個小朋友停止哭泣。

「我們不是要把他放在這裡嗎？」好糟糕的小大人。

說是這麼說…假小孩仍然牽起真小孩的手，往服務區走。他沒有和服務人員解釋什麼，他認為那是你的工作——沒有人會想聽八歲小孩的話。
「真麻煩…」他又開始抱怨。

「的確滿麻煩的⋯」完全無法否認，因為他也不喜歡照顧小孩子，要不是因為沒有其他辦法，不然勒魯瓦才不肯做這些。
「喔，不過我們快繞了一圈了耶。」幾乎快能看見剛才進來的大門。
「你想要繼續玩還是直接出去？」

繼續玩？還是出去？費德里科感到無從抉擇。它們有著一樣多的優點，也有一樣多的缺點。
「…隨便。」好吧，他都可以。他知道這聽起來如何，但的確毫無辦法，一個一樣的比較值。
「你還有想玩的東西嗎？」

「嗯⋯⋯那我們最後來投個籃球吧。」當然不是指真的籃球，門口附近有一台投籃機，勒魯瓦想把它當作今天的結尾。
「走囉走囉。」一樣不顧人家的意願，相當隨性，馬上就前往想去的地方。不過這次不一樣，他有慢下了腳步，直到最後才終於記得。

「哦。」投籃聽起來不太友好，但他已經習慣跟在後頭了。然後費德里科驚訝的發現自己走在你身邊，哦，你記起來了，費德里科眼裡多了少許感激，這少許因為屬於小孩特有的大眼睛而成了一種倍增的錯覺。

籃球機看起來像個熱門的品項，一個遊戲機中的飯糰，中規中矩卻一直在那兒。他訝異他會想起這種亞洲食物——鑒於他根本沒吃過。或許是你的服裝影響了自己的思考模式，設計師說的：時尚的力量。

費德里科選擇了一個最靠內的，試用（不知道是否存在的）技術，來彌補“先天不足”。

「滿不錯的耶！」看見你投籃的身姿才頓時想起，以目前的身高來玩這個籃球機是否有些吃力，看來是自己選擇不當了，果然還是該選擇那個有球跳來跳去的機器嗎？勒魯瓦有些分心的看向去那邊。
「換我啦換我啦。」籃球在他手上轉了幾圈，才準備開始。

「你是在讓我嗎？」他看著計分板上頭的荒唐成績合理猜測，畢竟，他現在是一個脾氣差的小孩。
「你知道你不需要這麼做對吧？」

「怎麼可能！一定是我今天運氣不好，對！運氣比較糟糕啦。」一邊解釋手一邊慌張的在空中揮舞，這樣的情況不管說什麼理由都太奇怪了。
「沒事沒事，就當作這局沒發生過吧！」怎麼可能，事實都擺在眼前了。勒魯瓦真是糗斃了，不想再站在這個籃框前面。

「是嗎？」既然你這麼說，費德里科想，直接採信似乎好一些。給你，也給自己一個台階下。「好吧，就那樣。」反正，他想太輕易的勝利反而奪走其本身的樂趣。
「所以，你還想再玩一局？」

「可以的話再來想試一次看看。」他沒辦法接受這個成績！實在不服輸的想要再玩一場。勒魯瓦這次看起來比較認真，但是手氣不好認真又有什麼用呢。
「這次一定可以！」

「⋯⋯哇。」你能看出來他臉上除了尷尬沒有其他表情了，要是這裡有洞肯定會立馬鑽進去的。還是承認吧，你就是不會打籃球。
「⋯算了算了。」總不可能再說一次這局不算吧「我們去兌獎吧？」

「……」
「…好吧。」見狀費德里科實在也不好說什麼。
說是要去換禮品，兩人加起來也僅僅只有剛剛打地鼠贏來10張彩票，除了一小塊橡皮擦之外什麼都換不到。
「不然你留著吧？之後還能換。」

「哇，你人真好耶，看來我以後要多來了。」話是這麼說的沒錯，但是那些獎品講真的他好像完全用不到，除了水槍看起來有點有趣以外，只是湊齊到30張可能不知道是何時的事了。
「那我就收下了。」

費德里科聳肩，不可置否，反正這八成是自己最後一次來這種地方。幾張彩票的人情說不定可以在未來替他買到另外一瓶酒。

欠你人情不是壞事。

「玩也玩了，酒也討到了。我要走了。」

他承認他很享受今天，有人陪伴是一件很好的事，這讓勒魯瓦心情愉悅。一瓶酒換一個有趣的下午，是滿不錯的。
「好吧，那下次見了，祝你趕緊長回大人的模樣哦！」走之前還不忘回頭對你喊了這些。這樣肯定很不好受的，勒魯瓦在內心默默替你祈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