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他們離開以後，梁澄先去飯店寄放好行李，但因為還沒到能入房的時間，所以他只能先去附近打發時間，好在這邊是繁華的市中心，不怕沒地方去。

「 我看看…活動…啊 ，有了。」 螢幕顯示的是當前熱門遊戲『天荒惡黨』的官網活動通知頁面

「 說是要找塗鴉...有這麼好找的嗎… 」 這裡可是東京欸 這麼大的一個地方，除非塗鴉跟人等身大，不然這麼繁榮的地方，沒有線索去尋找的話真的找得到嗎？

「 唉———算了、就當作是觀光吧 」 收起手機，他開始漫無目的閒晃。

日本的天氣跟韓國好像差不多，只要沒有下雪都是乾冷。但可能因為在溫暖的台灣待久了，一時之間有一點沒有辦法適應。他搓了搓手，想著能買上一杯熱飲應該會好些。

走了約莫20分鐘，在沒有那麼熱鬧的住宅區，他看見了一間十分漂亮、稍微有一點格格不入的一間店。
店面裝潢十分特別、是以大面積的玻璃和純白色的牆漆設計而成的，簡約的咖啡廳。店內沒有設置內用的空間，只有兩張長椅，但絲毫不減人潮。

這引起了他的興趣。

走入店內，今日很難得，他沒有點冰美式，反而點了一杯熱的抹茶拿鐵。
等待的時間他走出店外想著可以拍張照片，但自拍能拍到的範圍實在太小了，正想著有沒有人能幫忙的時候，迎面走來了一位穿著制服的少年。
『嗨——照片、可以麻煩你、幫我拍嗎？』因為不會日文 所以只能拿著手機翻譯出來的短句給對方看

被迎面攔截的空野停了下來。

東京區是旅遊區，他經過這附近的時候不時也有被旅客叫停過的經驗——或許是他長得一臉很好問路的原因吧。

空野直勾勾盯著螢幕，淡色的雙眼瞇起來看清楚文字後，才開口用著非常自然的英文回道：「當然可以，需要拍多少張？直的、橫的，有哪邊需要拍到嗎？」

說來，最近因為天荒比賽的原因，很多國外的遊客都跑來這裡拍照，空野想了想，又多嘴說了句：「你是來拍天荒惡黨聯動的？」

「 어！你的英文真好啊！」 正想著翻譯是不是又掉鍊了，沒想到對方一開口就是流利的英文、其程度可能比自己還要更好，讓他不經讚嘆。

「 啊——隨便幫我按個幾張、人和店都拍到就可以了。 」 把手機交給對方，正準備往後站時，聽見了關鍵字。

「 天荒？這間店嗎？」 反倒向對方靠近了一點

空野對於稱讚只是笑了笑，聽見對方的語音，一瞬間便知道對方也許是來自韓國。韓國旅客普遍英語都不錯，他倒是不用擔心溝通問題，不過以對方的反應來看，看來是知道這款網遊的，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玩家。

「對啊，最近不是有佔領全球活動？你看，那邊的噴漆——」空野眼神示意了一下牆壁上小小一角的圖案，又伸手讓對方後退一些才拍得到：「要幫你拍那個？」

順著對方的視線回頭仔細看才發現，原來吧台外側真的有一個小小的噴漆塗鴉。
「 好啊——拜託你了！」 oO這也太幸運了吧！
照著指示往後退了幾步 隨意的讓對方拍了幾張便拿回了手機
「這照片...
紅黑：拍的也太好了吧！」
藍綠：嗯！人有在裡面！」

照片看完了才想到，遊戲是對方提起的，難不成他也是玩家來打卡的？思考幾秒後還是覺得問一下好了。
「 遊戲你也有玩嗎？要幫你拍照嗎？」

空野原本拍完就打算找個別的方向自拍，直到聽見男子問話，他才停下腳步。

「喔對，我是玩家，看來你也是？」原來真的是玩家啊，空野突然感覺到一種親切感：「好啊，那麻煩你幫我拍這面牆。」有人幫忙，他當然不客氣。

空野指著另一邊也印了聯動標誌的石牆，然後把開了鎖屏的手機交給對方，自己則是小跑到牆那邊看鏡頭面癱比了個V的手勢。

「對啊！這遊戲真厲害、各種意義上都是。」接過對方的手機，對準了少年和石牆按了張後，還給了對方。
「 噗...啊、我的飲品好了，你要喝點什麼嗎？我請你、當作是謝禮。 」 想著對方面無表情的比了手勢，忍不住笑了一聲，怕對方聽到，便趕緊的轉換了話題。
「 嗯...或是你如果等等有空的話、要一起去聯動市集嗎？吃的也可以。」本來的目的意外的達成，突然就又沒事了。他想著少年如果會對打卡牆有興趣，市集應該也會有吧？便開口邀約了對方

這麼隨意的嗎？

空野收回手機後向對方道了聲謝，他看了一眼比自己高出快一顆頭的外國人，因為已經喝過飲料了所以他很乾脆地拒絕掉。

「舉手之勞而已。」空野覺得這點小事倒不用到請客那麼誇張：「不過如果你想去市集，我跟你一起過去吧。」

「卡米丼和文創市集我還未拍。」空野沒有要掩飾自己打著甚麼算盤，只是笑著看對方怎麼反應。

「 真剛好，那就都一起去吧！ 」 看見對方朝自己笑，便也回了一個禮貌性的笑容。也不知道到底也沒有理解對方的意思 他通常懶得去思考 反正不會有損失 ...大概。

「 對了！其實，我對這裡的交通不是很熟、不是很確定哪個方向才是對的...如果你能幫忙就太好了。」 講這句話的時候臉不紅氣不喘。
白話文大概就是：「拜託你帶路了。」 臉皮也是夠厚的了。

「 啊、剛剛的還算數哦、我不介意你更改。」 他笑著喝了一口熱飲，等待著對方的回答。

空野對眼前的男子有了初步的印象——很自來熟。

「不用了。」空野率先走在前頭擺了擺手再度拒絕了男子，又回頭示意叫他跟上：「飲料拿好便跟我走吧。」空野在知道對方不是本地人的那一刻，便猜到有百份之九十九的機率對方不會認路。

「可以叫我空野，卡米丼和文創市集很近，我知道路。」

——他也當習慣嚮導了。

「 我叫梁澄、請多指教了。」 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可以看到他長嘆一口氣，然後認命的感覺，可能只是幻覺吧？

跟上對方的腳步，並排走著。「 說起來、空野是學生？高中？」 一直到現在才發現了空野其實穿的是制服，雖然不知道對方有沒有想跟自己聊天，但他也沒有在管的。

「我是高二生。」雖然空野知道路怎麼走，但還是默默點開了google map，以防自己記憶出錯：「那梁澄呢？比我年長嗎？」

其實空野也沒有很在意對方的年齡，就只是順著對方的話說下去，不過他聽說過韓國人對年齡和輩份比較在意，才這麼問道。

空野帶著人拐進一條小徑，到達盡頭後轉右直走就會到下一個打卡點了。

「 哇！真年輕，但感覺你很穩重。」 感嘆著與對方年紀不符的講話方式。
「 嗯——如果說跟你差不多的話你會相信嗎」 他笑著開玩笑，實際上差的可不少呢。

穿越小徑後來到的點是12 卡米 34市集

走出巷子，映入眼簾的是一個不太大的市集，擺滿了各種類型的餐車及攤販，雖然地方不大但人潮卻不少。

文創市集在離這裡不遠的地方，空野帶著梁澄一路經過一輛輛餐車：「我覺得你起碼要比我年長四歲以上。」雖然空野自己長得也不年輕，但對方給人的感覺顯然更加成熟——在外觀與氣質方面。

空野一邊走一邊給對方介紹：「這裡雖然是文創市集，但附近也有食店，除了附近大學的學生會過來以外，還會有些旅客來打卡，因為這一帶有很多網絡名店。」

再往前就是聯動點了：「喏，前面就是了。」不遠處印了一個很大的天荒LOGO，空野指了指，看得出來腳步也變輕快了。

「 嗯——差不多！我25 」 笑著向對方公佈答案。
「 你知道的好詳細啊，是不是常常跟女朋友來～ 」 說到高中果然還是快樂的學園生活吧？這個年紀最重要的除了升學，再來就是戀愛了吧，想到這他忍不住調侃了一下。臭大叔

「 哇！這個Logo超大 ！」走進才發現，面前的藝術裝置大概有200公分左右 oO 「做起來應該很不容易吧」他忍不住在心裡感嘆。

而一旁的空野肉眼可見的好像心情很好，距離裝置越近對方的步伐感覺就越輕盈： 「 我幫你拍照吧？」當他們站到LOGO的面前，梁澄就馬上開口了。

「為甚麼知道得很詳細會讓你聯想到很常跟女朋友過來。」空野用懷疑的眼神看著旁邊發言有點戀愛腦的二十五歲大叔。

空野見對方要先幫忙，沒有半分猶豫，再次把手機交給對方：「這次的LOGO很大，你隨意拍。」他倒是沒有再比V，只是隨意地背著單肩包站在一旁，好像只要拍到LOGO角落也算OK。

「 哎——因為、高中不就是這樣的一個時期嗎，或者是說、可能連續劇都這樣演？」 他打趣的說到

接過對方的手機，拍了張照片後才開口：「 你這樣看起來很像路人欸，有沒有考慮站近一點？」他邊說邊用手從空野的方向划向裝置

「那大概要讓你失望了，我只是現實中很普通的日本高中生。」空野可是個母胎SOLO，一點異性緣都沒有。

「不用了吧，都拍了。」空野的直男思維覺得東西拍到就好——他毫無美感可言。「換你過去了吧？」人沒靠近裝置，倒是走向梁澄伸手就要和對方交換手機。

「 哎—怎麼這樣——」 一邊交還手機 一邊特意的表現出了失望的樣子，那拙劣的演技任誰都可以看得出來，他依舊在開玩笑。
「 但是、空野長得很標緻、看起來成績應該也很好，應該是很受歡迎的類型吧。」 他笑嘻嘻的把手機遞給對方，然後走到裝置旁，等待著拍照。
「 話說空野、我們等等一起拍幾張吧」 等待拍照的時間他還不忘繼續聊天

「受歡迎的範圍僅限朋友，學校裡比我好看的人多著了，輪不到我。」梁澄看人的眼光倒是不錯，空野感覺自己底子都快要被看透，但他很肯定自己不受歡迎——畢竟他從未收過別人的巧克力或告白。

「幹嘛一起拍照？雖然我是沒所謂......」空野快速拍了 張照片，就把電話還過去了，然而心裡還是很疑惑這人的自來熟是不是沒有底線。

「 是這樣啊——」通常長得好看又會讀書的傢伙應該都會受歡迎吧？況且空野看起來也不是那種很閉俗的類型。他雖然保持懷疑的態度，但其實也不是那麼重要。

「 喔！徵得同意！」聽到對方回答後，便用右手勾住空野帶著他轉身，左手舉起手機打開內鏡：「 來——笑一個——！」然後按下快門

空野還未來得及反應。

「啊？等等、太近——」人就被帶了過去，他只聽見快門一閃，根本沒有時間擺好表情，對方手機裡便留下因受驚而略帶慌張的空野，以及笑得很燦爛的梁澄。

空野連忙掙脫出來退開三米開外，活像一隻陷入警戒的貓，死死盯著梁澄：「別突然拉我！好好說話！」

有甚麼不能好好說的，突然靠近嚇死他了。

「 哇——」沒有想到對方的反應這麼大，可能日本人真的不太能接受肢體接觸？他想著這樣的可能性，就是沒有想到可能是自己的動作太過於親膩。

「抱歉啦——我不會再勾你了——」 他站在原地對遠處的空野道歉，然後招招手要對方回來。

空野沒有說話只是一直盯著對方看，直到感覺梁澄不會再突然勾他，才慢慢靠近，想看看剛剛拍的那張照片。

「你讓我看看那張照片，如果拍得很怪給我刪掉它。」他瞇著眼睛想要看對方螢幕。

解鎖手機螢幕時，畫面停留在了遊戲畫面的截圖 幾秒後，便切換到了相簿。
將剛拍的照片點開，好看的程度。

「 哎——我拍的很好啦、真的。」不是他自滿，拍照和被拍這件事情他還是挺擅長的，雖然不到非常專業的等級，但正常都是能出片的。
雖然說是這樣說、但其實就算真的拍得不好，他應該也不會讓空野刪掉照片，頂多是重拍一張？

「？」

剛剛一閃而過的畫面，空野似乎瞄到了似曾相識的藍色。他眨了眨眼睛，腦袋中陷入了頭腦風暴，一度否定自己分析出來的結論——

不不不，DD不可能是梁澄，兩人氣質相差太多。

空野愣了一下，搖了搖頭，才湊近去看照片。

覺得好看

剛剛被梁澄嚇到的表情太蠢了，空野不想被人看到耍笨的樣子，他指著對方手機：「刪了吧。」

有沒有注意到空野剛剛的反應 I 有 P沒有

「 那我們再拍一張，拍完再走～」邊說邊開啟相機，然後舉起手機等待對方擺好姿勢，沒有想要讓空野有拒絕的機會。

「我說那個刪圖片呢？」空野感覺自己正在被對方忽悠，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還是選擇先靠過去拍照。

鏡頭裡的依舊是面無表情比V。

“喀擦” “喀擦” 兩聲快門聲後，梁澄點開了相簿：「刪掉囉！」把最開始的那張照片在空野面前刪掉了。
「本來是想偷偷留著啦，哈哈。」笑嘻嘻的對空野說 。沒接下去的話，想想還是不要太欺負小朋友了。

「話說、文創市集就在旁邊了吧，一起逛逛嗎？」他其實挺想買之前出的周邊，如果有就太好了。

看著消失的照片，空野滿意地木著臉點點頭，耍笨證據終於沒了，隨後又補了一句忠告：「大叔，下次你和別人拍照最好不要動手動腳，在日本你會被告的。」外國人大概不太懂日本本土的禮儀，空野給對方科普知識後，便同意了對方的邀請——他本來就是要過去那邊逛逛的。

「走吧，帶你過去。」依舊是空野走在前方帶路。

一路上，空野想起剛剛看到的鎖屏螢幕，還是沒忍住好奇心：「說來，剛剛鎖屏的畫面，那是你朋友或家人的角色嗎？」

「……我好像認識。」後半句說得很遲疑。

「 哇！這麼嚴重！」他雖然嘴上這樣回答著，但笑容還是沒有改變。大概也沒有真的聽進去吧，惹事在他的人生中已經是常態，因為他的隨性導致的事情多到不再多了。

「 嗯？啊——你說這個嗎？」打開了遊戲的截圖
「 這是我的遊戲角色。」指了指設定上跟自己一樣的面部及痣 ，想到對方剛剛的遲疑，他頓了頓：「難道說——我們認識嗎？」感覺又是一件有趣的事情便笑的更開心了。

「啊？」空野剛剛聽見了甚麼？

梁澄說、那是……他的角色……？

空野停下了腳步，回頭看著對方臉頰上的痣，剛才沒有特別去注意，現在一看確實位置與DD是一樣的。

但是DD是可愛的小朋友，而梁澄……穿洞、輕挑、成年人……

空野實在難以把梁澄和DD兩人連結在一起——除非其中有一面是裝出來的。

以為經歷過木仁的反差後，他便能適應現實和網絡的差異，但遇到梁澄後，空野直接瞳孔震動，只感覺自己對世界的認知遠遠不夠。

「你和網絡……也差太多……」他感覺這句話說出來特別艱難。

「 噗、哈哈哈哈哈哈。」看出了空野臉上的震驚，搭配上他說出的話，直接讓梁澄毫不客氣的笑了出來。

這是什麼青澀的反應，現在這個時代還有人會相信網路上的人都是最真實的樣貌？這孩子也太可愛了吧。

「 呼——其實也不會差很多啊！只是講話外貌換了樣子，所以讓你感覺不同而已吧、哈哈哈。」也不知道他是在唬爛還是在說真的，但他依舊笑個不停。

「不是，你是真的差很多......」話是這麼說，但誰會這麼無聊故意捏一個小孩角色還要裝成小孩子講話方式來騙網路上的朋友？

噢，梁澄就會。邪惡的大人。

「你別笑了......」空野感覺自己要丟臉死了，他抺了一把臉，有點無法直視梁澄。

「 哈哈咳、咳...我儘量噗、呵呵呵。」實在是太有趣了，空野純真的樣子實在讓梁澄好快樂，真的是太可愛了，果然是邪惡的大人呢。

「 咳咳、...呼、你會覺得角色設計跟現在的我不符也很正常，畢竟這個模組第一次創建是在好久好久之前了...而且也不算是我自己設置的。」 但說話說的方式只是他的惡趣味而已，他不會說。

「 沒事啦！有第一次之後就知道了呵呵呵。」邊說邊拍了拍空野的頭：「 話說———你還沒有跟我說你是誰呢。」

「別拍我的頭……」空野嫌棄地輕輕拍開梁澄的手，一邊側開腦袋以防再次被拍。

其實他不太想告訴對方自己是誰，但是他一直有在遊戲內開麥的習慣，感覺就算瞞了得一時，梁澄遲早都會通過聲音認出他來……

他嘆了口氣，小聲說道：「……我是火無。」

「 喔——啊啊！這麼一聽，聲音確實是一樣的呢。」梁澄俯下身子盯著空野看：「 臉也一樣？」 會這麼問是因為他大部分的時間都不會認真的記住人家的樣子，只是依稀有一點印象而已。

「不一樣。」空野目死和對方對視，有些故意耍嘴皮子地說道。角色確實是跟著本人樣子捏的，但也有些不一樣的地方——像角色的淚痣就是偷西村的特徵。

這不算騙人吧？嗯，不算。

「看夠了沒，你還要不要去文創市集了？」空野只想趕快結束這猝不及防的認親話題。

「 嗚嗚嗚嗚，空野好兇...哥哥好想念溫柔的火無...。」邊說還邊擦拭不存在的眼淚。真的是不怕被打。

嘶——感覺再玩下去少年要生氣了。

「 去啊，走吧！交給你了！」 硬是要演完以後才好好說話。

空野就這麼眼睛瞇成一條線，站著看完梁澄表演完哭戲，才默默邁開步伐向市集走。

俗話說得好，只要你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文創市集——又或者說二手和跳蚤市場。

空野帶梁澄來的是東京最近新開的平價市集，除了一些手作、藝術品、香水以外，還有少量的二手古董和一些沒用的裝飾用小垃圾。

雖然空野很想直奔前方的卡米丼，但梁澄似乎對文創商品感興趣，於是他也沒有急著要帶人離開，反而是帶他慢慢逛攤位。

「DD……不對，梁澄你有看到想買的東西嗎？」空野回頭問道。

「 你可以叫我DD沒關係啊。想買的...是有...嗯...。」 邊看著攤販上的各種東西，心不在焉的回答。

從香水到古董，基本上攤位上的所有東西他都看過一輪了，這大概是到目前為止最認真也是最安靜的時刻了吧，約莫過了分鐘後他才終於從攤位的牢籠中脫離，而手中拿著樣戰利品。

「 好啦，我們可以前往下一個點了。」他晃了晃手上的東西心滿意足的對空野說。

「買了甚麼？」空野只是在外圍看著，並不清楚對方買了些甚麼，這反倒讓他產生了好奇——梁澄難得這麼認真挑東西。

「看來你很喜歡這些文創類商品。」空野不懂得欣賞藝術品，對他來說東西實用簡單就好，但他知道很多人喜歡到這附近逛，特別是藝術生。

待梁澄回來後，空野再次帶起路，前方轉角後就能看到東京市內最大一家卡米丼了。

「 嗯——直接給你看比較快。」手伸進袋子裡拿出了一個跟他手掌差不多到大的黑色盒子，打開稍微卡準，上了發條以後指針便開始轉動。
「 早期的機械式發條鐘，雖然磨損的地方很多，但整理的還不算太差，很可愛吧！」 像個小朋友一樣愉快的跟空野炫耀戰利品。

經過了轉角，出現在眼前的是有著超大3D螢幕的卡米丼東京分店，上頭正播的就是稲妻及積乱雲的宣傳影片。
「 這個...也太浮誇了吧？」 丼飯店居然用到LED螢幕當招牌，這難道是一間資本極度雄厚的丼飯店？？

「為甚麼是可愛……居然是發條鐘嗎？」現在已經很少見這需要手動上條的小東西，真虧梁澄可以在那麼一大堆東西裡挖出寶物。空野對機械有些感興趣，看著對方把玩手中的戰利品，想著改天有空自己再去逛一遍好了。

然後他就被LED燈給閃到了。

「……有點想過去又不想過去。」空野低聲自言自語道，因為是卡米丼最大的聯動店，目前店裡滿滿都是人。再加上LED燈上面的稲妻和積乱雲，很多人擠在店面前拍照。

看著佇立在轉角處的空野，梁澄也大概猜到了是因為人潮的關係吧，畢竟剛剛兩次的拍照他可是毫不猶豫的就上前了。

「 那——要不我就在這幫你跟‘’那個‘’拍照？」 梁澄指了指大螢幕。

雖然他也可以直接拉著空野過去，但是大機率的會惹他生氣吧。自己也確實沒有非逛不可，而空野就住這，之後等節日過了，如果他想進去吃餐點或是逛逛隨時都可以再找時間來的吧。

要過去看看嗎

人潮似乎有越來越多的趨勢，空野注意到這片空間越發擁擠，便對梁澄點了點頭：「你隨意幫我拍一張就好。」

然而說完沒多久，他又想到對方：「那我也幫你拍？呃、你如果要進去，我就不奉陪了。」他會在外面等對方。

「 OK——！」 拿起手機，認認真的按了張。

「 啊——我也在這邊拍就好，人太多了好麻煩啊。」梁澄現在手上還拿著剛剛得到的戰利品，他可不想帶著這些寶貝進去人擠人。把手機遞給空野後徑直的走道了螢幕的中間，等待著拍照。

或許是因為知道對方是DD，空野已經沒一開始那麼拘謹，爽快接下手機給對方拍了 張照片，只是因為剛剛被對方嘲笑，他使了使壞，故意把幾張留下來，用著熟練的手速把人P成醜八怪。

「喏，還你。」

「 謝——啦——嗯？嗯嗯？」 看著手機上的照片愣了秒：「 噗哈哈哈哈哈，幼稚園嗎你，好啊！誰拍誰。」說完便拿起手機對著空野拍了1張，拍完還不忘露出賤賤的笑容。

「呃、」幹。

空野大腦動得很快，然而身體經常沒辦法第一時間跟上思維——他只恨他身體來不及反應，竟然被光明正大拍下照片！

「喂，你幹嘛。」該不會也要給他Ｐ一張醜照吧？以牙還牙這一點線上線下倒是如出一轍。

「你也是幼稚鬼，還好意思說我。」有點想搶對方手機把照片刪了。

「 咧—不告訴你——」給空野一個機掰的笑容後便轉身開始p圖。

「 我是啊———」聽到對方的話完全不否認，操作的同時還故意擋著不給空野看。

大約過了分鐘後他才轉向空野：「 你有xg 吧？給我帳號———！」沒來由的就是跟空野要帳號，也沒打算要解釋什麼。

「我們才認識多久，那麼快就問我拿xg？」雖然空野的xg也沒甚麼，只有貓貓狗狗小動物還有幾張和同學同事的合影，因此沒猶豫多久便交出了自己的私人帳號。

「你到底把我弄成甚麼樣子。」忍不住湊近對方手機偷看。

「 秘密——你晚點就知道了！」 ‘’喀‘’的ㄧ聲，在空野的頭湊到手機前，梁澄已經先一步把手機鎖起來了。

「如果卡米丼不進去的話——現在呢？我們還有什麼沒有逛的嗎...或者說你還有想逛的嗎？」收好手機，他看了眼滿是人潮的卡米丼轉頭向空野問到

「幹嘛神袐兮兮的。」也不知道對方想做甚麼，但既然問了xg帳號，他有百分之九十九的理由相信他待會會從xg得到答案。

「沒有了，還是你還有要逛的？」空野目的只是來打卡，不然一般他是不會走來市中心這一帶。他抬頭看著梁澄，他是不介意繼續當人體Google map，「沒有要逛就原地解散？」

他也不想打擾對方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