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所有人聊著死亡的話題默默離開人群。

走到泉水邊，把遮住身體的斗篷放在一旁，從貼身的小布包中拿出許久未穿的舞衣換上。

就著月光伸展著身體，雙腳輕點過每個土地，猶如飛翔在泉邊的精靈，眼中帶著不是平常的淡漠，而是專注在沒有人的空地中，彷彿那邊有著誰坐在那。

從在街頭起死亡就像是家常便飯一樣，早上還笑著聊天的同伴，下午就因為一塊麵包陳屍在街頭，最終像垃圾般被推下海港。

活下來的同伴，因為疾病、傷口、寒冷或者是飢餓死在靜默的深夜裡，經常睡醒靠在自己身上的人早已僵硬。

扯下頭繩，髮絲隨著身體的迴旋飛散，像似狂野的野獸，也像是風中飄盪的花朵。

就算進了妓院，死亡還是如影隨形著，今天剛咒罵著你的女人，一個客人離開就斷了氣息，染上病的頭牌被保鑣扔去了環境更差的妓院，最終在夜裡被丟下港口。

就算不是我們這種社會最下層的人，能夠找自己去跳舞的富商女兒，掛滿著珠寶出嫁，沒多久就躺在棺材中從窗前經過。

『我們敬畏死亡，但是我們不能恐懼死亡，除非你想沉淪在那個屋子裡。』

還記得那個人帶著自己去一座墳前獻花，第一次提醒了自己舞蹈外的事情，沒有過問墳中的是誰，只是木然的點了點頭。

舞畢停在雙手高舉像是捧著月仰飲般，胸口不停的喘息。

脫下身上的舞衣，裸著身體跳入了泉水中，飄在水中看著天上皎潔的月亮，伸出手。

我們都活下來了，也會繼續活下去，直到沙漏中的時間消失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