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斯爾有起床氣。
通常他會睡到自己不氣了再起床，他不是個很嗜睡的人，這麼做也不會花太多時間，所以說有人打擾他的安眠，會讓他份外不悅。
「即使你很著急，也必須按規矩約時間。」西斯爾面色微慍地靠臥在雷卡米耶椅上，用一種極懶散的態度接待了客人，因為在他對面落座的這個人——饕餮——他是要和自己做交易的，卻沒能夠按照規矩來，但凡有一個人破壞規矩，所有人都會不照規則走，這樣會造成他的困擾，西斯爾認為自己生氣很正常。
他今天並須大出血，否則的話就白放他進門了。
「你的事情最好真的值得我特意醒來接待你，說吧？」
通常他會睡到自己不氣了再起床，他不是個很嗜睡的人，這麼做也不會花太多時間，所以說有人打擾他的安眠，會讓他份外不悅。
「即使你很著急，也必須按規矩約時間。」西斯爾面色微慍地靠臥在雷卡米耶椅上，用一種極懶散的態度接待了客人，因為在他對面落座的這個人——饕餮——他是要和自己做交易的，卻沒能夠按照規矩來，但凡有一個人破壞規矩，所有人都會不照規則走，這樣會造成他的困擾，西斯爾認為自己生氣很正常。
他今天並須大出血，否則的話就白放他進門了。
「你的事情最好真的值得我特意醒來接待你，說吧？」
緩步踏入西斯爾的住宅，饕餮眉眼不動，不著痕跡地環視這棟建物。
占地廣闊、內裝華美，牆面還掛了不少畫作，可見是有錢人的房子；但油漆的鮮亮、裝飾的銅色卻被時光磨蝕，可見，這棟宅子也有一定的年歲了。
宅子的年歲與這小鬼的年紀完全不合襯，這房子、乃至於他身上的行頭、到他所擁有的一切，是怎麼來的？
聽聽這人在地下社會的名聲，一聽了然。
饕餮咧開嘴，對滿臉不悅的西斯爾直爽地笑了，「嘿，絕對值得，西斯爾。」
緩緩放下後揹的背包，饕餮一手掃開桌上的雜物，他將視若珍寶的背包放上待客桌，小心翼翼地拉開背包的拉鍊，讓背包內的物體露出來。
那是一個形狀圓潤的物件，物件上層覆上一層慘白的膚色，令人聯想到一顆人頭。
「我們想跟你買器官。」饕餮輕巧地更正西斯爾口中的接待人數，「要的量多、樣多，希望你手頭有貨。」
占地廣闊、內裝華美，牆面還掛了不少畫作，可見是有錢人的房子；但油漆的鮮亮、裝飾的銅色卻被時光磨蝕，可見，這棟宅子也有一定的年歲了。
宅子的年歲與這小鬼的年紀完全不合襯，這房子、乃至於他身上的行頭、到他所擁有的一切，是怎麼來的？
聽聽這人在地下社會的名聲，一聽了然。
饕餮咧開嘴，對滿臉不悅的西斯爾直爽地笑了，「嘿，絕對值得，西斯爾。」
緩緩放下後揹的背包，饕餮一手掃開桌上的雜物，他將視若珍寶的背包放上待客桌，小心翼翼地拉開背包的拉鍊，讓背包內的物體露出來。
那是一個形狀圓潤的物件，物件上層覆上一層慘白的膚色，令人聯想到一顆人頭。
「我們想跟你買器官。」饕餮輕巧地更正西斯爾口中的接待人數，「要的量多、樣多，希望你手頭有貨。」
「那是什麼玩意。」
西斯爾毫不客氣，他耷拉著眼皮大概的瞟了背包內的「人」，與其說是人，不如說是塊會呼吸的肉？他是第一次見到如此慘淡的人，沒有個人樣，他沒有鼻子、嘴唇也不正常，沒有頭髮，從裝在背包裡可以看出，他理所當然地也沒有四肢，甚至依饕餮所言，內臟也是殘缺的。
他看得出這不是外力造成的，因為他的能力在進行剝奪的時候，也不會對不該出問題的部位造成損傷，它可以做得比手術還乾淨。
然而這肉塊遭了什麼大難，他並不關心，他唯獨想著，這個東西如果要恢復原樣所費不貲，冰雪一樣冷的藍色眼睛，一個眼風掃過饕餮的臉，他掛起了嘲弄的笑容，說：「我有貨啊，但你有錢嗎？」
西斯爾毫不客氣，他耷拉著眼皮大概的瞟了背包內的「人」，與其說是人，不如說是塊會呼吸的肉？他是第一次見到如此慘淡的人，沒有個人樣，他沒有鼻子、嘴唇也不正常，沒有頭髮，從裝在背包裡可以看出，他理所當然地也沒有四肢，甚至依饕餮所言，內臟也是殘缺的。
他看得出這不是外力造成的，因為他的能力在進行剝奪的時候，也不會對不該出問題的部位造成損傷，它可以做得比手術還乾淨。
然而這肉塊遭了什麼大難，他並不關心，他唯獨想著，這個東西如果要恢復原樣所費不貲，冰雪一樣冷的藍色眼睛，一個眼風掃過饕餮的臉，他掛起了嘲弄的笑容，說：「我有貨啊，但你有錢嗎？」
「這傢伙是我的兄弟，Ghost（郭斯特）。」饕餮溫聲介紹裝載在背包中的肉塊。他探出兩根手指，以捧起羽毛的力道，抬起肉塊始終低垂的頭顱，令這張失去五官的平板臉孔直對西斯爾的視線，「他的五官、內臟、跟肢體被能力的代價奪走了。」
「如你所見，他缺了眼珠、鼻子、嘴脣、雙耳、頭皮。」手指虛虛撫過郭斯特的臉龐，饕餮的嗓調越發低沉，「舌頭、牙齒、喉嚨、部分的食道沒了。」
「除了半片肺臟、一顆腎臟、還有三分之一的胃臟跟四分之一左右的小腸跟大腸以外，也沒了。」饕餮小力按壓肉塊的胸腹，那處扁得不可思議，彷彿能從那處的塌扁想見他的皮下空蕩，只是一具人皮架子，「我需要讓他恢復完整人形的器官，多少錢？」
「如你所見，他缺了眼珠、鼻子、嘴脣、雙耳、頭皮。」手指虛虛撫過郭斯特的臉龐，饕餮的嗓調越發低沉，「舌頭、牙齒、喉嚨、部分的食道沒了。」
「除了半片肺臟、一顆腎臟、還有三分之一的胃臟跟四分之一左右的小腸跟大腸以外，也沒了。」饕餮小力按壓肉塊的胸腹，那處扁得不可思議，彷彿能從那處的塌扁想見他的皮下空蕩，只是一具人皮架子，「我需要讓他恢復完整人形的器官，多少錢？」
「別拿那玩意對著我，我這裡不是B級恐怖片的片場。」
雖然郭斯特的面孔很嚇人，但西斯爾並不怵，只是瞇起了眼睛。
他打了個響指，空中憑空出現一枚藍色的籌碼落在手心，他手一翻，像魔術一樣，籌碼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台小小的計算機。
「四肢、眼睛、牙齒、部分食道、肺臟腎臟、部分的胃、部分的腸道系統，其他的小玩意，還有一張臉。」他用來耍牌的靈巧手指在計算機上一陣劈哩啪啦，接著他將計算機拋給了對面的饕餮，壓根不信他能付得出來似的，聲音都帶著笑：「——這個數。」
雖然郭斯特的面孔很嚇人，但西斯爾並不怵，只是瞇起了眼睛。
他打了個響指，空中憑空出現一枚藍色的籌碼落在手心，他手一翻，像魔術一樣，籌碼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台小小的計算機。
「四肢、眼睛、牙齒、部分食道、肺臟腎臟、部分的胃、部分的腸道系統，其他的小玩意，還有一張臉。」他用來耍牌的靈巧手指在計算機上一陣劈哩啪啦，接著他將計算機拋給了對面的饕餮，壓根不信他能付得出來似的，聲音都帶著笑：「——這個數。」
「這數字，上帝都要去跟魔鬼貸款了，我跟郭斯特就算一齊跟教授申請預付未來五年的薪水都付不出來！」饕餮瞠眼張嘴，滿臉不可置信，他掰掰手指，輪廓深邃的俊朗臉孔皺成一團被揉爛的衛生紙，「加上業績獎金，七年內能付清嗎？！」
「……西……斯爾……先生……」
在饕餮困擾地抓耳撓腮，在心底計算全年總收入跟業績獎金能領多少時，沉默的肉塊發出氣若游絲的細聲，彷彿下一秒就會失去生息，既冰冷、又幽詭，彷彿風吹過山洞的吁聲。肉塊虛軟地呼出提議，「……如果……我將未來的人生賣給您……往後將任您差遣、能力將為您所用……您能給我一副完整的人體嗎？」
「……西……斯爾……先生……」
在饕餮困擾地抓耳撓腮，在心底計算全年總收入跟業績獎金能領多少時，沉默的肉塊發出氣若游絲的細聲，彷彿下一秒就會失去生息，既冰冷、又幽詭，彷彿風吹過山洞的吁聲。肉塊虛軟地呼出提議，「……如果……我將未來的人生賣給您……往後將任您差遣、能力將為您所用……您能給我一副完整的人體嗎？」
饕餮能不能付出錢不是西斯爾該操心的，要是他真的付不出，那麼也可以用他自己的器官作為抵押品來向他申請分期，不如就來簽個約⋯⋯
此時那肉塊突然說話了，西斯爾這才驚了一下，原來它是能說話的啊？
聽完那陰森的絮語，西斯爾的驚訝轉成了冷笑，他的胸腔微振，發出了沙啞的笑聲，「你有什麼功能？我會需要嗎？」
他和諸神黃昏這樣的革命派閥不一樣，他不需要去前線爭奪和攻擊，他只是希望可以安穩的、糜爛的，在這地下世界生根發芽，直到他也腐爛，成為下一輪綠植的養料，這就是他目前的人生規劃了。
所以來自諸神黃昏的人，他不能肯定自己一定需要。
此時那肉塊突然說話了，西斯爾這才驚了一下，原來它是能說話的啊？
聽完那陰森的絮語，西斯爾的驚訝轉成了冷笑，他的胸腔微振，發出了沙啞的笑聲，「你有什麼功能？我會需要嗎？」
他和諸神黃昏這樣的革命派閥不一樣，他不需要去前線爭奪和攻擊，他只是希望可以安穩的、糜爛的，在這地下世界生根發芽，直到他也腐爛，成為下一輪綠植的養料，這就是他目前的人生規劃了。
所以來自諸神黃昏的人，他不能肯定自己一定需要。
「殺人、」
「打探情報、」
「潛入地下金庫、」
「救援友軍、」
郭斯特拼命地從失去聲帶的喉嚨擠出氣音，急促的喘息彷彿瀕死的生物正垂死掙扎，「無聲無息、不留痕跡……您不需要嗎？」
「……我能成為您的殺手、您的情報探員、甚至……我也能成為您的保鑣……」郭斯特大力喘一口氣，下一秒，他劇烈地嗆咳，彷彿要將僅剩的半片肺臟也咳出喉嚨，「只要您需要……我將盡我所能能為您做到……」
「打探情報、」
「潛入地下金庫、」
「救援友軍、」
郭斯特拼命地從失去聲帶的喉嚨擠出氣音，急促的喘息彷彿瀕死的生物正垂死掙扎，「無聲無息、不留痕跡……您不需要嗎？」
「……我能成為您的殺手、您的情報探員、甚至……我也能成為您的保鑣……」郭斯特大力喘一口氣，下一秒，他劇烈地嗆咳，彷彿要將僅剩的半片肺臟也咳出喉嚨，「只要您需要……我將盡我所能能為您做到……」
他蹙起眉，這些功能對他來說確實有用處，可是他卻越是聽，眉眼間越是冷，郭斯特語畢，他的眼神在郭斯特和饕餮之間來回掃了一下，他垂下眼帘，睫毛遮住了他眼神，他不鹹不淡地吐出一個問句：
「只為我所用？」
「只為我所用？」
「只為您所用。」這句話，郭斯特說地擲地有聲。他抬起僅剩的一隻眼，以氣聲擠出誓言，「若您用我，我也只為您所用。」
「這是最下策。」饕餮抽回虛按住郭斯特的胸腹的手，他深嘆一口氣，直起背脊，斜斜地歪過頭，單手抵住下顎，沒好氣地撇撇嘴，「如果郭斯特只能投效你來換得完整的身軀，那——」
「——首領允許郭斯特離開組織，此後，他不再是我們的一員。」
「這是最下策。」饕餮抽回虛按住郭斯特的胸腹的手，他深嘆一口氣，直起背脊，斜斜地歪過頭，單手抵住下顎，沒好氣地撇撇嘴，「如果郭斯特只能投效你來換得完整的身軀，那——」
「——首領允許郭斯特離開組織，此後，他不再是我們的一員。」
「哦？要我感恩戴德嗎？」西斯爾一咧嘴，威嚇地笑，饕餮的態度成功地讓他感到不快，可不是我求著你來跟我做生意的，你還敢不爽？我都還沒說你們諸神黃昏是不是想在我這裡空手套白狼，你是不是搞不清楚狀況？
「你。」他的眼神換到郭斯特身上，朝饕餮抬了抬下巴，「既然如此，做掉他也可以？」
他不著急確認郭斯特的能力，不能忠誠於他，再好用都是別人的刀。
「你。」他的眼神換到郭斯特身上，朝饕餮抬了抬下巴，「既然如此，做掉他也可以？」
他不著急確認郭斯特的能力，不能忠誠於他，再好用都是別人的刀。
「喂。」饕餮沉下聲調，低嚇警告西斯爾別太過份了。
「道具哪能決定揮砍的方向……」郭斯特閉上僅剩一隻的眼，除了教授與饕餮，誰都將他視為道具、連他自己都將自己視為道具，如此的他，能有決定自己意志的權利嗎？
「道具哪能決定揮砍的方向……」郭斯特閉上僅剩一隻的眼，除了教授與饕餮，誰都將他視為道具、連他自己都將自己視為道具，如此的他，能有決定自己意志的權利嗎？
「喂什麼喂。」西斯爾也揚起眉，他像是露牙的幼獸，還沒有長成，但初具災厄的雛形，明明沒有攻擊性強的能力，本體脆弱而纖細，卻如此大膽的和饕餮叫板，這樣的人若不是早早的被弄死，那就是會成為可怕的惡獸，「明明說了只為我所用，連這點威脅都接受不了？你還來跟我玩甚麼呢？牌品不好不要上桌啊？」
「我就說呢，你們家的老人家是想來我這裡敲竹槓的吧。」他直起背脊，縮起腿一副準備要下椅子離開的樣子，「向他賣個好，由我來保養刀刃，需要用的時候跟我說借一下，隨後勾勾手就叫走，是嗎？」
他壓根沒管郭斯特說的話，他並不相信，因為人是人，他自己都無法完全掌控自己，除了利益，沒有東西可以完全的掌控一個人，他可以給出器官，但僅憑如此不可能控制郭斯特作為一個人的後續反應，若是沒有其他保險，他要如何願意為了虛無縹緲的忠誠心損失大量的人體材料。
「我就說呢，你們家的老人家是想來我這裡敲竹槓的吧。」他直起背脊，縮起腿一副準備要下椅子離開的樣子，「向他賣個好，由我來保養刀刃，需要用的時候跟我說借一下，隨後勾勾手就叫走，是嗎？」
他壓根沒管郭斯特說的話，他並不相信，因為人是人，他自己都無法完全掌控自己，除了利益，沒有東西可以完全的掌控一個人，他可以給出器官，但僅憑如此不可能控制郭斯特作為一個人的後續反應，若是沒有其他保險，他要如何願意為了虛無縹緲的忠誠心損失大量的人體材料。
「要用刀來換我的東西可以，但我要的不是一把誰都能握的刀，搞不懂這一點就都給我滾出去。」他毫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果然讓饕餮來會讓事情變糟的對吧⋯⋯？或許教授該親自來一趟的。
「你這傢伙！」囂張什麼勁？饕餮拍案站起，原打算把這傢伙撕碎算了，首領在出門前留給他的話語如同一根韁繩，緊緊勒住他的衝動。
『別跟西斯爾起衝突，你的衝動會把轉圜的餘地變成死路。』
他反覆深呼吸、吐氣，反覆數次才鬆開被殺意擰緊的眉眼，猛吞即將飆出口的髒話。
他跟這傢伙真的合不來，都說人要給你了，在那邊囉嗦什麼？
說什麼誰都能握的刀？他在小看誰？我們可是傭兵組織、是諸神的黃昏，我們可是倚賴信譽、能力跟忠義一手打下一方天地，這傢伙從根本懷疑他？搞什麼東西？
若他無法讓郭斯特服從他，是他苛待郭斯特才會發生的事，這是他的問題吧！
但無所謂了，之後就由他來照顧郭斯特吧！
或許，他需要更多時間為郭斯特找到足夠的肢體與內臟，但他一定能找到。
「好，那就不見了。」饕餮抱起背包內的郭斯特，頭也不回地沿原路離開西斯爾的住宅。
『別跟西斯爾起衝突，你的衝動會把轉圜的餘地變成死路。』
他反覆深呼吸、吐氣，反覆數次才鬆開被殺意擰緊的眉眼，猛吞即將飆出口的髒話。
他跟這傢伙真的合不來，都說人要給你了，在那邊囉嗦什麼？
說什麼誰都能握的刀？他在小看誰？我們可是傭兵組織、是諸神的黃昏，我們可是倚賴信譽、能力跟忠義一手打下一方天地，這傢伙從根本懷疑他？搞什麼東西？
若他無法讓郭斯特服從他，是他苛待郭斯特才會發生的事，這是他的問題吧！
但無所謂了，之後就由他來照顧郭斯特吧！
或許，他需要更多時間為郭斯特找到足夠的肢體與內臟，但他一定能找到。
「好，那就不見了。」饕餮抱起背包內的郭斯特，頭也不回地沿原路離開西斯爾的住宅。
饕餮認為給予就是給予，退出就退出，不會懷著拿回來的取巧心態，以一個世俗定義的「惡人」而言，他很有原則，可是西斯爾的心思奇重，於他的角度，用這種「既然退出才能讓你活下去那你就退出吧！」的方式施恩與人，郭斯特必定要和諸神黃昏藕斷絲連，他出手主動截斷，又兩方不討好，這不是把他當成冤大頭？
他已許久不玩沒做牌的局，要他真的賭那個機率他可不願意。
日後要是兩方有爭端，這把刀他握著都怕把自己給劃死，西斯爾寧願不做這個生意也不把不好使的刃收在腰間。
他已許久不玩沒做牌的局，要他真的賭那個機率他可不願意。
日後要是兩方有爭端，這把刀他握著都怕把自己給劃死，西斯爾寧願不做這個生意也不把不好使的刃收在腰間。
饕餮理解不了，西斯爾覺得他愚鈍。
跟笨蛋沒什麼話說的。
西斯爾皺起眉嫌惡的看著饕餮坐過的椅子，嗯，很想丟，這個擺在這裡會拉低空氣裡的平均智商，轉念一想又覺得挺貴，最終作罷。
眼不見為淨，西斯爾閉了閉眼，乾脆攬過引枕，在椅子上就地補起了眠，只是，在兩週後他迎來了意外的客人。
跟笨蛋沒什麼話說的。
西斯爾皺起眉嫌惡的看著饕餮坐過的椅子，嗯，很想丟，這個擺在這裡會拉低空氣裡的平均智商，轉念一想又覺得挺貴，最終作罷。
眼不見為淨，西斯爾閉了閉眼，乾脆攬過引枕，在椅子上就地補起了眠，只是，在兩週後他迎來了意外的客人。
饕餮的風風火火一把燃毀了郭斯特的生路。
諸神黃昏的首領深深嘆一大口氣，他不意外、卻阻止不了意外，必然的意外令他連無奈都讓人發笑。
那麼，該如何是好呢？
教授瞥了一眼氣到跑去拳擊場，以訓練之名痛毆底層的小弟們的饕餮、又瞥了一眼被放置在柔軟靠枕上的郭斯特，他閉了閉眼，思考後路該如何走。
於私，郭斯特是他一手培養的獵手，他也曾為教導郭斯特而耗費心力，而郭斯特的順從也令他喜愛。
但郭斯特的異能令他註定喪失軀體，連為人的自尊、認知都被剝奪。這條末路太過悲慘，若不能早日讓他死去、就必須讓他做為人生存吧。
可於公，郭斯特不過是組織的一員，即使是重要的一員，也並非不可捨棄的存在，組織沒有那麼多經費去供養只能倒賠的成員。
公私之間該如何取得平衡？教授的食指點了點自己的臂膀。
諸神黃昏的首領深深嘆一大口氣，他不意外、卻阻止不了意外，必然的意外令他連無奈都讓人發笑。
那麼，該如何是好呢？
教授瞥了一眼氣到跑去拳擊場，以訓練之名痛毆底層的小弟們的饕餮、又瞥了一眼被放置在柔軟靠枕上的郭斯特，他閉了閉眼，思考後路該如何走。
於私，郭斯特是他一手培養的獵手，他也曾為教導郭斯特而耗費心力，而郭斯特的順從也令他喜愛。
但郭斯特的異能令他註定喪失軀體，連為人的自尊、認知都被剝奪。這條末路太過悲慘，若不能早日讓他死去、就必須讓他做為人生存吧。
可於公，郭斯特不過是組織的一員，即使是重要的一員，也並非不可捨棄的存在，組織沒有那麼多經費去供養只能倒賠的成員。
公私之間該如何取得平衡？教授的食指點了點自己的臂膀。
於是，在兩周後，他再次拜訪了西斯爾的住宅。他按下門鈴，接通對講機後，極其有禮地向屋宅的主人問好，「午安，西斯爾。」
「打擾你的美好下午，方便讓我拜訪你嗎？」
「打擾你的美好下午，方便讓我拜訪你嗎？」
「喲，我看天氣預報沒說今天颱風會捲到我家裡來啊。」門鈴的應答器裡傳出了嘲弄的聲音。
西斯爾這個孩子，待過孤兒院卻沒有學會太多生存技巧，不管是打掃還是做飯都只能做到最基本的程度，只有陰陽怪氣他練得爐火純青，他故意「哈」地笑了好大一聲，問教授：「今天來有什麼貴事？」
西斯爾這個孩子，待過孤兒院卻沒有學會太多生存技巧，不管是打掃還是做飯都只能做到最基本的程度，只有陰陽怪氣他練得爐火純青，他故意「哈」地笑了好大一聲，問教授：「今天來有什麼貴事？」
「我方的人對你失禮了，我來賠禮的。」教授的語調如同春日三月小麻雀，親人可愛，「不知道你喜不喜歡沙朗特生巧克力、還有奈佛斯的栗子蛋糕？」
這兩盒點心皆是著名的點心店販售的限量點心，作為賠禮，已是心誠意至。
這兩盒點心皆是著名的點心店販售的限量點心，作為賠禮，已是心誠意至。
他還挺有誠意的，西斯爾猜想他這次來，和饕餮應該不會是兩件事，二把手來談終究和首領親訪不一樣，只要教授說話圓滑點，西斯爾還是會接待他，如今他還說是來賠禮的，他沒有刻意刁難的理由，遂指揮房屋裡待命的隨扈去幫教授開門帶路。
和兩週前一樣，他仍然靠在那張雷卡米耶椅上，好整以暇地等教授落坐，看他這次要用什麼說法。
和兩週前一樣，他仍然靠在那張雷卡米耶椅上，好整以暇地等教授落坐，看他這次要用什麼說法。
不若饕餮的張狂隨興，教授眼神筆直，規矩地緩步踱入西斯爾的住宅，並在西斯爾點頭示意他落座之前，在西斯爾的面前將手中的賠禮轉交給領路的隨扈。
「生巧克力容易融化，得盡早冰入冰箱，一融化只能丟棄，全都可惜了。」教授溫聲交代，他說的是生巧克力嗎？還是郭斯特呢？誰知道呢？或許只有他心知肚明，「栗子蛋糕則使用濃厚卻不甜膩的奶油，風味絕佳，是我最喜歡的一款蛋糕。」
叨叨絮絮說了幾句甜點經，他再次道歉，說明自己不過是太喜歡甜點而不自主囉嗦幾句，才落坐待客沙發。
教授知曉西斯爾的心情，前人與他談判破裂、後人又為了同樣的事情而來，心情怎可能好？但他也不避諱，大方地舉起手中的提袋，卻不若饕餮得小心翼翼，反倒隨意地扔在沙發上。
那提袋裝得是什麼？也只會是今日的談判物了。
「生巧克力容易融化，得盡早冰入冰箱，一融化只能丟棄，全都可惜了。」教授溫聲交代，他說的是生巧克力嗎？還是郭斯特呢？誰知道呢？或許只有他心知肚明，「栗子蛋糕則使用濃厚卻不甜膩的奶油，風味絕佳，是我最喜歡的一款蛋糕。」
叨叨絮絮說了幾句甜點經，他再次道歉，說明自己不過是太喜歡甜點而不自主囉嗦幾句，才落坐待客沙發。
教授知曉西斯爾的心情，前人與他談判破裂、後人又為了同樣的事情而來，心情怎可能好？但他也不避諱，大方地舉起手中的提袋，卻不若饕餮得小心翼翼，反倒隨意地扔在沙發上。
那提袋裝得是什麼？也只會是今日的談判物了。
西斯爾只在隨扈拿走點心袋子的時候點點頭並輕聲說了謝謝，那之後便沒再說話了，他不著急和教授開始談正事，只是支頤看著，似乎是想要辨識教授的態度。
他不斷地思考著：是在作秀嗎？還是他是痛定思痛了？不是說退出組織是下下策嗎？今天是幹什麼來了？這次有什麼話術？
他一直以來都必須仔細觀察坐在對面的閒家⋯⋯如果不那麼做，在相騙的賭局中，莊家就會輸，甚至有時候他也不能保證是自己做莊，西斯爾必須要步步小心。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教授的基礎姿態是正確的，他並沒有著急解釋，只是賠了個不是，像是引起摩擦的那件事情本身並不重要，饕餮說了不該說的話這件事還比較重要，這極大的和緩了西斯爾的不悅，因此他僅僅是沉默著，沒有直接送客。
他不斷地思考著：是在作秀嗎？還是他是痛定思痛了？不是說退出組織是下下策嗎？今天是幹什麼來了？這次有什麼話術？
他一直以來都必須仔細觀察坐在對面的閒家⋯⋯如果不那麼做，在相騙的賭局中，莊家就會輸，甚至有時候他也不能保證是自己做莊，西斯爾必須要步步小心。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教授的基礎姿態是正確的，他並沒有著急解釋，只是賠了個不是，像是引起摩擦的那件事情本身並不重要，饕餮說了不該說的話這件事還比較重要，這極大的和緩了西斯爾的不悅，因此他僅僅是沉默著，沒有直接送客。
沉得住氣的孩子呢。教授仍然淺淺地瞇細一雙眼，勾起輕雅的笑意。
「這次，我不只是為了賠罪而來。」教授輕聲說道，他的嗓音柔和微啞，彷彿春季初生的嫩葉相互摩娑，磨出一股安撫人心的柔和力道，「也是為了詢問你，那個笨蛋有沒有造成你什麼損失呢？」
「他向來大手大腳，風風火火，脾氣上來就什麼都不顧了，不僅不時打壞對方的東西、更打壞彼此之間的信任，若有什麼我能賠償的，還請你儘管說。」
「這次，我不只是為了賠罪而來。」教授輕聲說道，他的嗓音柔和微啞，彷彿春季初生的嫩葉相互摩娑，磨出一股安撫人心的柔和力道，「也是為了詢問你，那個笨蛋有沒有造成你什麼損失呢？」
「他向來大手大腳，風風火火，脾氣上來就什麼都不顧了，不僅不時打壞對方的東西、更打壞彼此之間的信任，若有什麼我能賠償的，還請你儘管說。」
「沒有，他只是談死了一單而已。」西斯爾語氣還算輕快，就好像他真的不介意，他當時雖表現得生氣，但在這兩週內他也沒有跑去尋諸神黃昏的不是，嗯⋯⋯饕餮個人被他記錄進了記仇小本本裡面，不過這跟諸神黃昏整個組織沒有必然的關聯。
「我是商，他是客，雖然說是談崩了，但是怎麼會錯在客人呢，是我提供的產品他不滿意。」他沒有要掩飾語氣中的虛情假意，反正他做的腌臢生意，只要半死不活的人夠多，就不怕沒有客人，台詞夠冠冕堂皇就行，他聳聳肩，「如果說黃昏那邊沒有需求的話我這邊也不強求，有需要的時候再告訴我就可以了。」
「我是商，他是客，雖然說是談崩了，但是怎麼會錯在客人呢，是我提供的產品他不滿意。」他沒有要掩飾語氣中的虛情假意，反正他做的腌臢生意，只要半死不活的人夠多，就不怕沒有客人，台詞夠冠冕堂皇就行，他聳聳肩，「如果說黃昏那邊沒有需求的話我這邊也不強求，有需要的時候再告訴我就可以了。」
「也有蠻不講理的客人存在，遇上這類客人必定頭疼，辛苦你了。」教授雲淡風輕地惡損饕餮一句，隨即，他神色一斂，話鋒一轉，如蛇一般順西斯爾遞出的枝條攀爬，「但我的確想與你談一筆生意。」
「饕餮回去什麼都說不清，我想再次請問你，郭斯特欠缺的器官總價是多少？」
教授是裝傻、還是真不清楚呢？誰知道呢？
「饕餮回去什麼都說不清，我想再次請問你，郭斯特欠缺的器官總價是多少？」
教授是裝傻、還是真不清楚呢？誰知道呢？
西斯爾跟上次一樣弄出了計算機，把數字按給他，他還挺有誠信的，沒有因為饕餮得罪過他就虛抬價格，不管教授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首先就挑不出錯。
「是個上帝得去跟撒旦貸款的數字，那你打算跟誰貸款？」可以用你自己的器官抵押分期喔，西斯爾在心裡輕飄飄的想。
「是個上帝得去跟撒旦貸款的數字，那你打算跟誰貸款？」可以用你自己的器官抵押分期喔，西斯爾在心裡輕飄飄的想。
「都是阿斯加德的末日（諸神的黃昏）了，怎不去殺了上帝、挾持撒旦，逼他們把金融帳戶跟保險庫的密碼交出來？」教授接過計算機，他直直盯視電子銀幕上數字，哼出思考的長吟，他抿抿脣，彷彿在忖度後續的做法，一點頭，下定決心後，他將計算機交還給西斯爾，「方便給我各器官的價目表嗎？」
「因為你們不是同一個體系的。」西斯爾幾乎要翻白眼，如果要這樣講的話那乾脆去搶東方那邊的地獄好了，不是說東方來的人都有錢到靠北邊走嗎？
教授的請求並不難，大概不是第一次有人這麼請求，於是乎西斯爾又是一個覆手，掏出了另一枚籌碼，它是一本薄薄的本子，詳細的記錄了所有人體器官的標價，從細部修復到整體歸還，各有各的價，共通點就是組合不會打折，只會累積。
加起來不會有不同，即使教授自己按計算機，也只會得到一樣的結果，除非他們決定買得少一點。
教授的請求並不難，大概不是第一次有人這麼請求，於是乎西斯爾又是一個覆手，掏出了另一枚籌碼，它是一本薄薄的本子，詳細的記錄了所有人體器官的標價，從細部修復到整體歸還，各有各的價，共通點就是組合不會打折，只會累積。
加起來不會有不同，即使教授自己按計算機，也只會得到一樣的結果，除非他們決定買得少一點。
「嗯。」教授掃過價目表上每一列數字，心底的算盤打得劈哩啪啦響。
他知道人體器官的販售行情是高、還是低，西斯爾開出的價目已經是便宜到跌破他的眼鏡了。
可即使西斯爾賣得如何便宜，也是一筆高額的價金。
假使，他這次出血一筆，花大錢幫郭斯特買下一整副人體器官，若郭斯特再度使用能力、再度失去器官，他勢必還得再花大錢補足缺失的器官。
買、買、再買。
若想維持郭斯特的完整，組織非頻頻出血不可，如此一來，墜入負債循環的對象僅是由郭斯特個人擴大成組織整體，身為一名管理者，絕不可能做出這道決定。
若只讓郭斯特恢復一半如何？這徹底違背他的私心，與其讓郭斯特人不人、鬼不鬼的活下去，連為人的認知跟自尊都碎成粉塵，不如去死。
他知道人體器官的販售行情是高、還是低，西斯爾開出的價目已經是便宜到跌破他的眼鏡了。
可即使西斯爾賣得如何便宜，也是一筆高額的價金。
假使，他這次出血一筆，花大錢幫郭斯特買下一整副人體器官，若郭斯特再度使用能力、再度失去器官，他勢必還得再花大錢補足缺失的器官。
買、買、再買。
若想維持郭斯特的完整，組織非頻頻出血不可，如此一來，墜入負債循環的對象僅是由郭斯特個人擴大成組織整體，身為一名管理者，絕不可能做出這道決定。
若只讓郭斯特恢復一半如何？這徹底違背他的私心，與其讓郭斯特人不人、鬼不鬼的活下去，連為人的認知跟自尊都碎成粉塵，不如去死。
「謝謝你。」教授將價目表遞還給西斯爾，他的脣角依舊帶笑、態度仍舊和煦，說出的卻是一句嘆息，「雖然你賣得比市價更低，但一整副人體的總價仍超出我的想像了。」
「即使出一次血，往後的維護價格仍十分高額，郭斯特賺取的酬金扣除購置器官的價金，也是負收入。」教授平鋪直敘地道出事實，他半斂下眼瞼、鬆垂眉尾，一張臉寫滿了無可奈何，「太遺憾了，我們用不起這把刀。」
話語溶入空氣，在散逸之時，始終靜默的提袋幾不可察地震了一下。
「即使出一次血，往後的維護價格仍十分高額，郭斯特賺取的酬金扣除購置器官的價金，也是負收入。」教授平鋪直敘地道出事實，他半斂下眼瞼、鬆垂眉尾，一張臉寫滿了無可奈何，「太遺憾了，我們用不起這把刀。」
話語溶入空氣，在散逸之時，始終靜默的提袋幾不可察地震了一下。
不等西斯爾說第二句話，教授逕自站起身，他提起始終沉默的郭斯特，微微低頭對西斯爾致意。
「再次感謝你讓我打擾了，不好意思，這次也沒能談成一樁兩全的生意。」
「再次感謝你讓我打擾了，不好意思，這次也沒能談成一樁兩全的生意。」
西斯爾聽了一下，皺眉，又聽了一下，超級皺眉，他響亮的「嘖」了一聲，冷笑著垂下眼。
諸神黃昏這單是前期單，西斯爾沒失憶，他相信教授也沒有，可能教授不完全清楚兩週前的面談，也可能不知道實際上有多貴，但是如果說當時饕餮來的時候沒有請過預算上限，以至於教授要來重新確認價格，他不信。
他早就知道超預算。
西斯爾心裡閃過好多個猜測，最後得出的結論是，教授利用饕餮的失態跑來唱單人雙簧，他想要達到某個目的，正在等待自己的回覆。
他若有所思地摩挲自己的唇角，再抬眼時已是滿目的銳氣，「我還以為我年紀輕輕就眼花，想著是什麼東西在我眼前那麼密集呢，哦，原來是你的花花腸子啊。」
「那我送客啦。」他相信他們之間能達到某種平衡的，某種兩邊都不樂見的平衡⋯⋯順著教授的話向下走，他不一定如意，教授也不一定如意，但他們兩個一定不會太虧。
諸神黃昏這單是前期單，西斯爾沒失憶，他相信教授也沒有，可能教授不完全清楚兩週前的面談，也可能不知道實際上有多貴，但是如果說當時饕餮來的時候沒有請過預算上限，以至於教授要來重新確認價格，他不信。
他早就知道超預算。
西斯爾心裡閃過好多個猜測，最後得出的結論是，教授利用饕餮的失態跑來唱單人雙簧，他想要達到某個目的，正在等待自己的回覆。
他若有所思地摩挲自己的唇角，再抬眼時已是滿目的銳氣，「我還以為我年紀輕輕就眼花，想著是什麼東西在我眼前那麼密集呢，哦，原來是你的花花腸子啊。」
「那我送客啦。」他相信他們之間能達到某種平衡的，某種兩邊都不樂見的平衡⋯⋯順著教授的話向下走，他不一定如意，教授也不一定如意，但他們兩個一定不會太虧。
「我是諸神黃昏的首領、你是地下社會的新興勢力西斯爾，我們不仔細計算利益的合算，可是要成為被後浪拍死在沙灘上的前浪了。」教授笑瞇起眼，坦然承認自己的心計。他勾起脣角，半分真誠、半帶假意的似笑非笑更似反問，『你不也是？』
做生意、談判、與請求都是殊途同歸，最終的目標皆是達成自己所欲、捨棄次要物件。
三者的差別僅在手握的籌碼多寡，根據孰多孰少，得用不同的方法達成目的。
而要使用這些方法，第一、是要懂得對方在想什麼；第二，是耐心；第三，是厚臉皮。
他沒有應西斯爾的送客之語，前面的賠禮、看價全都是鋪墊，現在才是他推出籌碼的時機，「你將物品化為籌碼計算價值，我也將郭斯特換算成產能，可惜，我不是慈善組織的首領，不留養老弱殘兵。」
「這個——已經是廢品了，帶回去只會惹麻煩。」他平舉提袋，斜視提袋內的郭斯特。他應對西斯爾的溫煦與和善消失了，殘酷與傲慢的真面目直至現在才從裂口爬出，瘋長蔓生，赤裸裸地袒露在郭斯特與西斯爾面前，「你有興趣嗎？西斯爾。」
「有興趣想玩玩他的異能，我就把他留在這，隨你處置。」
「沒有興趣的話，我就處分了。」
三者的差別僅在手握的籌碼多寡，根據孰多孰少，得用不同的方法達成目的。
而要使用這些方法，第一、是要懂得對方在想什麼；第二，是耐心；第三，是厚臉皮。
他沒有應西斯爾的送客之語，前面的賠禮、看價全都是鋪墊，現在才是他推出籌碼的時機，「你將物品化為籌碼計算價值，我也將郭斯特換算成產能，可惜，我不是慈善組織的首領，不留養老弱殘兵。」
「這個——已經是廢品了，帶回去只會惹麻煩。」他平舉提袋，斜視提袋內的郭斯特。他應對西斯爾的溫煦與和善消失了，殘酷與傲慢的真面目直至現在才從裂口爬出，瘋長蔓生，赤裸裸地袒露在郭斯特與西斯爾面前，「你有興趣嗎？西斯爾。」
「有興趣想玩玩他的異能，我就把他留在這，隨你處置。」
「沒有興趣的話，我就處分了。」
見教授仍然在堅持他便知道，即使不賣恩情他們也希望可以把郭斯特留在這裡，這是夥伴親情的表現？還是一種對他的示好？
西斯爾勾勾唇角，眼裡沒什麼喜悅，但好現象是，也沒有什麼不悅。
「我還不曉得他有什麼本事呢。」涼薄的語調，銀髮的少年選擇不回答教授的營運經，諒他講自己組織如何營運，反正西斯爾這邊是沒有什麼員工，營運目標就他自己一個，只要記得給雇來的隨扈發薪水就行。
「若我覺得無趣，再扔掉就是了。」他說得好像被扔掉的是一個破娃娃似的，不過這就是同意郭斯特留下了——暫時的。
西斯爾勾勾唇角，眼裡沒什麼喜悅，但好現象是，也沒有什麼不悅。
「我還不曉得他有什麼本事呢。」涼薄的語調，銀髮的少年選擇不回答教授的營運經，諒他講自己組織如何營運，反正西斯爾這邊是沒有什麼員工，營運目標就他自己一個，只要記得給雇來的隨扈發薪水就行。
「若我覺得無趣，再扔掉就是了。」他說得好像被扔掉的是一個破娃娃似的，不過這就是同意郭斯特留下了——暫時的。
「當然。」教授依然噙著無溫的微笑，他信手將盛裝郭斯特的提袋放上桌，「這是你的東西了。」
是啊。教授想，從此，郭斯特是西斯爾的所有物了。
往後，郭斯特能否存活、如何生存，全都得倚賴他自己了。
他再也幫不了郭斯特任何事，他的責任與義務必須在此時此刻做一個徹底的了斷。
若不做到這步路，郭斯特僅有死路一途。
「那麼，我就不再打擾你了。」教授軟化了語調，不可思議地，他的笑顏又如同最初給人的印象，如同春日三月一般和煦照人。
他退了一步，對西斯爾微微欠身，轉身道別，「我先告辭，希望下次有機會請你再一敘。」
是啊。教授想，從此，郭斯特是西斯爾的所有物了。
往後，郭斯特能否存活、如何生存，全都得倚賴他自己了。
他再也幫不了郭斯特任何事，他的責任與義務必須在此時此刻做一個徹底的了斷。
若不做到這步路，郭斯特僅有死路一途。
「那麼，我就不再打擾你了。」教授軟化了語調，不可思議地，他的笑顏又如同最初給人的印象，如同春日三月一般和煦照人。
他退了一步，對西斯爾微微欠身，轉身道別，「我先告辭，希望下次有機會請你再一敘。」
「如果是為了生意，我很樂意一敘。」不是生意的話，是少敘一點比較好啊。
西斯爾擺手讓隨扈去送客，自己站起身來，饒有興致的去看提袋中的郭斯特，他垂下的眼看起來有種殘忍的悲憫，那藍色在睫毛的陰影下彷彿冬天的海岸，有些灰。
「你想怎麼辦？」
他問郭斯特的意見，可不是為了要尊重郭斯特的想法，而是他並無所謂，若郭斯特說不想待在這裡，西斯爾也沒意見，這是表達衷心的好時機，但同時也讓人血管收緊、背上生汗——這孩子可不是善茬。
西斯爾擺手讓隨扈去送客，自己站起身來，饒有興致的去看提袋中的郭斯特，他垂下的眼看起來有種殘忍的悲憫，那藍色在睫毛的陰影下彷彿冬天的海岸，有些灰。
「你想怎麼辦？」
他問郭斯特的意見，可不是為了要尊重郭斯特的想法，而是他並無所謂，若郭斯特說不想待在這裡，西斯爾也沒意見，這是表達衷心的好時機，但同時也讓人血管收緊、背上生汗——這孩子可不是善茬。
又被拋棄了。
因為我沒有用了，我連最後的價值都無法發揮，所以我被丟棄了。
因為我是會製造麻煩的道具，所以，教授不要我了。
被丟棄的失落、疼痛、冰冷、無助，凝縮在僅存的右眼，蓄積成淚。郭斯特沒有雙手可以擦拭淚意、也沒有眼瞼得以遮掩悲傷，他只是睜著覆上一層淚光的眼，凝望西斯爾的眼。
疼痛彷彿一把刀，殘忍地刺入他的心臟，心臟搏動一次、他的心口就疼痛一分，他想拔去尖銳的疼，可除了死，他想不到別的辦法。
可他想死嗎？不，他不想，無論如何疼痛，他都不想死。
自從成為道具、昏昏沉沉渾渾噩噩許多年以來，他再次感受到——他想活下來，他不想死。
「我……」他說，「我不想死。」
「若您願意讓我活，活得像個人，我想效忠您，一生，為您所用。」
因為我沒有用了，我連最後的價值都無法發揮，所以我被丟棄了。
因為我是會製造麻煩的道具，所以，教授不要我了。
被丟棄的失落、疼痛、冰冷、無助，凝縮在僅存的右眼，蓄積成淚。郭斯特沒有雙手可以擦拭淚意、也沒有眼瞼得以遮掩悲傷，他只是睜著覆上一層淚光的眼，凝望西斯爾的眼。
疼痛彷彿一把刀，殘忍地刺入他的心臟，心臟搏動一次、他的心口就疼痛一分，他想拔去尖銳的疼，可除了死，他想不到別的辦法。
可他想死嗎？不，他不想，無論如何疼痛，他都不想死。
自從成為道具、昏昏沉沉渾渾噩噩許多年以來，他再次感受到——他想活下來，他不想死。
「我……」他說，「我不想死。」
「若您願意讓我活，活得像個人，我想效忠您，一生，為您所用。」
西斯爾凝視那張扭曲的臉，面目盡毀的「人」垂淚的模樣一點都不好看，甚至有些可怖，可之於西斯爾來說，那份絕望與失落恰到好處。
他伸出手，那是一隻有著薄繭的細幼的手，輕輕托起郭斯特斑駁的臉頰，好溫暖的手，他的眼神卻帶著一種冰冷的慈悲，他的憐憫是殘酷的，因為直到這個人墜入深淵，對他有利，他才願意給予這份憐憫。
畢竟，為什麼不呢？
他原本可是別的組織的人啊，那個組織的人做生意不成，還在他面前舞過一輪。
本就是他不見得用得上的刀，現在如此，磨得正好。
「可以啊。」他的聲音柔柔的，「讓我看看你有什麼本事。」
他伸出手，那是一隻有著薄繭的細幼的手，輕輕托起郭斯特斑駁的臉頰，好溫暖的手，他的眼神卻帶著一種冰冷的慈悲，他的憐憫是殘酷的，因為直到這個人墜入深淵，對他有利，他才願意給予這份憐憫。
畢竟，為什麼不呢？
他原本可是別的組織的人啊，那個組織的人做生意不成，還在他面前舞過一輪。
本就是他不見得用得上的刀，現在如此，磨得正好。
「可以啊。」他的聲音柔柔的，「讓我看看你有什麼本事。」
郭斯特被眼淚朦朧的眼直直盯視西斯爾精緻的臉龐，他的眼球微動，下一瞬，過分瘦削而稜稜角角的慘白臉龐、細瘦如枯木的纖細頸子、單薄到能看清肋骨輪廓的身體，彷彿融化在午後的陽光一般，消失了。
這是隱形的異能嗎？不，方才觸碰郭斯特的手指尖也碰不到任何物事，盈盈一握，抓入掌心的只有空氣與陽光。
郭斯特的存在成了一眨眼便消失的幻覺——而這，也正是郭斯特（Ghost）之所以為幽靈（Ghost）的因故。
若消失是從赫爾海姆深處發散的傳染病，不幸地，西斯爾竟成了暖融午後的第一名感染者。
自觸碰郭斯特的指尖開始，西斯爾的手臂、肩膀、直至腦袋、身體、雙腿，在一瞬間全數散佚了。
他倆彷彿海市蜃樓，一眨眼，無聲無息、無蹤無影。
這是隱形的異能嗎？不，方才觸碰郭斯特的手指尖也碰不到任何物事，盈盈一握，抓入掌心的只有空氣與陽光。
郭斯特的存在成了一眨眼便消失的幻覺——而這，也正是郭斯特（Ghost）之所以為幽靈（Ghost）的因故。
若消失是從赫爾海姆深處發散的傳染病，不幸地，西斯爾竟成了暖融午後的第一名感染者。
自觸碰郭斯特的指尖開始，西斯爾的手臂、肩膀、直至腦袋、身體、雙腿，在一瞬間全數散佚了。
他倆彷彿海市蜃樓，一眨眼，無聲無息、無蹤無影。
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席捲而來，是不擁有這個能力的人這輩子都不可能感受過的，就像是變成幽靈，感受不到自己的身體和手腳，垂眼一看，空蕩蕩的，彷彿他飄在空中，西斯爾甚至無法確定自己是否還站著，也不曉得要怎麼在這種情況下移動。
他張張嘴，試圖發出一些聲音——應該說他確信自己是打算發出聲音的，然而他卻什麼都沒有聽到，同時郭斯特也消失了，他這才知道為什麼這份能力會被稱為「幽靈」。
自搞掉孤兒院院長的那一天之後，他的心跳就再沒有這麼快過，西斯爾感覺他現在冷汗直流。
「可以了。」
不存在的聲音在空無一人的奢間裡面響起，理所當然地沒有人聽得見。
他張張嘴，試圖發出一些聲音——應該說他確信自己是打算發出聲音的，然而他卻什麼都沒有聽到，同時郭斯特也消失了，他這才知道為什麼這份能力會被稱為「幽靈」。
自搞掉孤兒院院長的那一天之後，他的心跳就再沒有這麼快過，西斯爾感覺他現在冷汗直流。
「可以了。」
不存在的聲音在空無一人的奢間裡面響起，理所當然地沒有人聽得見。
——乾脆假裝沒聽見這人的話，無視他的命令吧？
郭斯特轉動殘存的眼珠，深深注視西斯爾。
作為施展能力的主體，他自然能感受到環境的細微變動、以及被他的能力支配（觸碰他）的存在，他清楚地瞧見西斯爾的額頭冒出細密的汗珠、那張漂亮的臉蛋因緊張而慘白、平靜的心臟因不安而狂奔，就連那句「可以了」中的顫抖，他也聽得一清二楚。
所有人——包含他自己，第一次被變更存在，無不恐懼膽顫，生怕自己的存在被世界抹消，那是人類本能上的存在危機、就如同人類本能的畏懼死亡。
如果再延遲一分鐘，如何？
他想起饕餮，膽大包天的饕餮初次被他的能力支配三十秒就嚇白了臉，這次，讓這人品嘗一分鐘如何？
郭斯特轉動殘存的眼珠，深深注視西斯爾。
作為施展能力的主體，他自然能感受到環境的細微變動、以及被他的能力支配（觸碰他）的存在，他清楚地瞧見西斯爾的額頭冒出細密的汗珠、那張漂亮的臉蛋因緊張而慘白、平靜的心臟因不安而狂奔，就連那句「可以了」中的顫抖，他也聽得一清二楚。
所有人——包含他自己，第一次被變更存在，無不恐懼膽顫，生怕自己的存在被世界抹消，那是人類本能上的存在危機、就如同人類本能的畏懼死亡。
如果再延遲一分鐘，如何？
他想起饕餮，膽大包天的饕餮初次被他的能力支配三十秒就嚇白了臉，這次，讓這人品嘗一分鐘如何？
噢，為什麼不呢？
反正，教授也拋棄他了，不如讓這世界都被抹消算了。
他怨憎所有拋棄他的人、事、物。
可郭斯特也只想了五秒鐘，十秒經過，他解除了能力。
一瞬間，西斯爾的軀體輪廓自空無一物的空間浮現、立體，體內被內臟填充、被塗滿生靈色彩，西斯爾終於落地了。
郭斯特也如西斯爾般，乾癟如枯骨的軀體輪廓浮現、立體成一副骨架，他少得可憐的內臟一一歸位，可怖的臉也刷上了死靈的色彩——除了那隻生機勃勃的單眼以外。
郭斯特試圖操控僅剩的單眼、試圖眨眼看得更清楚前方，只可惜，他什麼都看不見了。他永遠失去那顆眼球。
反正，教授也拋棄他了，不如讓這世界都被抹消算了。
他怨憎所有拋棄他的人、事、物。
可郭斯特也只想了五秒鐘，十秒經過，他解除了能力。
一瞬間，西斯爾的軀體輪廓自空無一物的空間浮現、立體，體內被內臟填充、被塗滿生靈色彩，西斯爾終於落地了。
郭斯特也如西斯爾般，乾癟如枯骨的軀體輪廓浮現、立體成一副骨架，他少得可憐的內臟一一歸位，可怖的臉也刷上了死靈的色彩——除了那隻生機勃勃的單眼以外。
郭斯特試圖操控僅剩的單眼、試圖眨眼看得更清楚前方，只可惜，他什麼都看不見了。他永遠失去那顆眼球。
他必能夠感受到臉上溫熱的觸感，透過皮革傳來的是屬於小孩獨有的高體溫，那是一隻手，像剛剛一樣，它再一次托起了郭斯特的臉。
「眼睛沒有了啊。」
本顫抖著的聲音平靜了下來，西斯爾冷靜的速度真快，如果真的維持一分鐘的話，他大概也會很快地像這樣鎮定下來吧。
在郭斯特看不見的地方，西斯爾的額頭覆著薄薄的冷汗，他笑著，神色卻很複雜，帶著困擾、快意和驚悚，他捏住蒼白瘦削的臉頰，定聲說：「——好。」
「眼睛沒有了啊。」
本顫抖著的聲音平靜了下來，西斯爾冷靜的速度真快，如果真的維持一分鐘的話，他大概也會很快地像這樣鎮定下來吧。
在郭斯特看不見的地方，西斯爾的額頭覆著薄薄的冷汗，他笑著，神色卻很複雜，帶著困擾、快意和驚悚，他捏住蒼白瘦削的臉頰，定聲說：「——好。」
好。
「我會給你一副眼睛，還有賴以維生的器官與四肢，但你在我手底下不支薪，只要是為了我的事，每一次使用能力都可以請『公款』，如果說有一些額外的達成或是工作，會再另外給你獎金，我會找來可信賴的異能者做一份契約，只要不違約，你就不會受到懲罰。」
他開出了他的條件，以器官的價格來說頗為優渥，因為郭斯特現在的狀況，這一套器官不知道能僱個健全的保鏢多久呢。
「我會給你一副眼睛，還有賴以維生的器官與四肢，但你在我手底下不支薪，只要是為了我的事，每一次使用能力都可以請『公款』，如果說有一些額外的達成或是工作，會再另外給你獎金，我會找來可信賴的異能者做一份契約，只要不違約，你就不會受到懲罰。」
他開出了他的條件，以器官的價格來說頗為優渥，因為郭斯特現在的狀況，這一套器官不知道能僱個健全的保鏢多久呢。
「謝謝您。」郭斯特以嘶啞到近乎破碎的氣聲道謝。他對方才的惡意毫無歉疚、更甚是不在乎，那小小的壞心眼，對他來說不過是一閃而逝的本能罷了，何況，他根本還沒做呢。
「請問，我該在您的手下從事什麼工作？」郭斯特問。他能從事的工作種類繁多，殺人、竊取情報、潛入地下金庫，他什麼都做得到，這反倒讓他不知道西斯爾想讓他從事什麼工作了。
而且——
「若能完成更多您所交辦的任務，我能取回完整的五官嗎？」郭斯特想得美好，也太過貪婪，尚未取回四肢、已經想得回完整的自己。
但這貪心有錯嗎？郭斯特不認為，他只想，自己是在未雨綢繆，把話都問清楚了。
「請問，我該在您的手下從事什麼工作？」郭斯特問。他能從事的工作種類繁多，殺人、竊取情報、潛入地下金庫，他什麼都做得到，這反倒讓他不知道西斯爾想讓他從事什麼工作了。
而且——
「若能完成更多您所交辦的任務，我能取回完整的五官嗎？」郭斯特想得美好，也太過貪婪，尚未取回四肢、已經想得回完整的自己。
但這貪心有錯嗎？郭斯特不認為，他只想，自己是在未雨綢繆，把話都問清楚了。
西斯爾並不了解郭斯特的心理，或者說，他也不會認為自己需要瞭解得很透徹，他對郭斯特的期望只有他能夠成為一把孤刃。
「你平日裡負責護衛我。」他張口便來，許是他思緒敏捷，也許是他早就想好如果得了一把這樣的刀要怎麼使用，「假如行動中有更重要的工作，我會派遣你，那種時候會讓其他人來護衛我，我會提前告訴你，如果你無法做到，必須要跟我說。」
「我沒有公開行程的時候，你可以不必時時待在我身邊，你會有你應得的假期。」
他頓了頓，揚起眉，「即使我有破天多的任務可以交給你，你也得看你能不能分身，你可長點腦子吧。」
「不過，如果我心情不錯的話，可以考慮給你獎勵。」西斯爾自認自己是不太虧待願意為他做事，並且是真誠地服務他的人的，但這得看郭斯特的表現，就算是餐廳的服務生也尚且有試用期呢。
「你平日裡負責護衛我。」他張口便來，許是他思緒敏捷，也許是他早就想好如果得了一把這樣的刀要怎麼使用，「假如行動中有更重要的工作，我會派遣你，那種時候會讓其他人來護衛我，我會提前告訴你，如果你無法做到，必須要跟我說。」
「我沒有公開行程的時候，你可以不必時時待在我身邊，你會有你應得的假期。」
他頓了頓，揚起眉，「即使我有破天多的任務可以交給你，你也得看你能不能分身，你可長點腦子吧。」
「不過，如果我心情不錯的話，可以考慮給你獎勵。」西斯爾自認自己是不太虧待願意為他做事，並且是真誠地服務他的人的，但這得看郭斯特的表現，就算是餐廳的服務生也尚且有試用期呢。
「我知道了。」郭斯特闔上雙眼的眼瞼，注意力卻直直地望入西斯爾的眼，他彷彿隔了一層薄薄的眼皮，與西斯爾對視。
最初的了無生意、中途的痛苦絕望，似乎都在這一瞬間褪去。他有了新目標，並且知道應當如何實行目標。
自此刻起，他將不再是無手無腳、被置放在安穩的提袋，不須思考未來而渾渾噩噩的飄渺幽靈，而是四肢俱在的郭斯特，他將用他的雙手雙腳去掙他的未來、用他的渾身解數去奪取自己的一席之地。
他沒有難過跟悲傷的時間了，他必須讓西斯爾重用他的能力、令他愉悅、令他倚靠、令他無法離開自己——
所以，他必須先做到第一步。郭斯特說，「謹遵您的命令。」
最初的了無生意、中途的痛苦絕望，似乎都在這一瞬間褪去。他有了新目標，並且知道應當如何實行目標。
自此刻起，他將不再是無手無腳、被置放在安穩的提袋，不須思考未來而渾渾噩噩的飄渺幽靈，而是四肢俱在的郭斯特，他將用他的雙手雙腳去掙他的未來、用他的渾身解數去奪取自己的一席之地。
他沒有難過跟悲傷的時間了，他必須讓西斯爾重用他的能力、令他愉悅、令他倚靠、令他無法離開自己——
所以，他必須先做到第一步。郭斯特說，「謹遵您的命令。」
（拉線）
謝謝西斯爾中百忙之中陪我玩！ 
終於讓幽靈入駐貓咪家了，謝謝貓咪養幽靈
終於讓幽靈入駐貓咪家了，謝謝貓咪養幽靈
小幽靈⋯寶包⋯嬰兒⋯（你還有正常說話ㄉ能力嗎？）
呃
或者說
j
jc嗎？
或者說
j
jc嗎？
（發現年齡不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