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在這鬆散的日子安塔克遭遇了不測

但獲救後不過幾日的時間休養，已經恢復體力能出來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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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空像被一盤星砂打翻佈滿整個天空

白天都在休息的安塔克到了晚上反而睡不著的走出帳篷，驚覺怎麼這幾天都沒好好欣賞？

遠離營火光想到更暗一些的地方觀賞，但當然也不敢走太遠以防被再次發生

結果看見想前往的處所已經先有人在那，安塔克也不怕會打擾到對方的上前出聲

「請問，我能跟你一起賞星嗎？」

注意到動靜，瓦修緩緩轉過頭望向聲音的主人。

「呀，晚安。」簡單地打了聲招呼，「——請隨意。」

隨後，青年的注意力回到繁星之上，在觀星的同時調整著手中的星盤——雖然同樣是金屬製品，但看的出他與嚮導販售的物資不同、帶有些許磨損的痕跡。

好半晌後，他才回到營火旁坐下。

「白天的沙塵暴辛苦了呢，睡不著嗎？或是呼吸不順？」

從少年有些稚嫩的嗓音推測對方的年齡偏小，考慮到吸入沙塵暴那樣混濁的空氣容易引起的併發症，不由得多問了了幾句。

那是安塔克沒看過的東西，做工複雜精緻的金屬製品，在青年手上非常熟練地靈活操作。原來嚮導販售的是要這樣操作啊...因為根本不知道是什麼器具，當時看了一眼就忽視了

自己在一旁安靜又好奇的觀察，這個人...是占星士嗎？

商團真是各種專長領域的人都有

待青年結束後安穩坐下
「...是有點睡不著，不過呼吸好像也不怎麼順。」說到呼吸，安塔克咳了一下

雖然沙塵暴時有用披風各種包裹面部，但細沙實在是佈滿整個空氣，多少都一定會吸入。喝了水也依舊還是卡卡的

「真是災難啊……我正打算要煮藥草茶，你要喝點嗎？」

青年邊詢問著、邊從帶來的行囊中取出能夠單手持炳的小鍋具，熟練地注入飲用水後置於營火上加熱。
同時挑了幾包不知裝著什麼的小布袋嗅了嗅，思考後揀選了幾個留著，從那之中能夠聞到淡淡的花香和柑橘香氣。

不知是為了讓少年在等待水燒熱的期間不那麼無聊、又或是因為今夜的星空太美令他心情很好，瓦修難得主動地向對方搭話。

「我是瓦修……如你所見、是觀測星象的占星士。」

禮貌地向對方自我介紹，可能因為被少年目擊正在正在調整星盤觀測，倒是少見地自報占星士的名諱。

「少年你呢，怎麼稱呼？」

「可以的話，那我就不客氣了。謝謝」安塔克臉皮很厚的答應。隨著對方調整花草所飄出來的香氣使人放鬆情緒，並期待著能喝到什麼滋味

「我叫安塔克，目前待業中。」既然對方報上職業，安塔克也不失禮節的回答

「我是第一次遇到占星士，是能夠使用星象幫人”排解疑難雜症”的職業嗎？」印象很籠統不了解這神秘的職業。不只需要使用複雜的觀星器具，對方似乎還了解藥材

像是對未知的領域充滿了一堆好奇心，安塔克看著對方的視線豪不避諱

「沒那麼誇張，不如說、占星的性質更貼近占卜吧，『排解疑難雜症』什麼的……還需要人類自己去實現呢。」

雖然對方表露出興趣，但還是揀選著字句，試圖以較淺白的方向來解術占星術的運用。

「從一個人出生時的星象、的確能基於天體位置來解釋不同人格並預測人生中的重大事件……主要的作用也只是給予有需要的人們心理引導，幫助他們更好地認識自己罷了。」
「更多的是利用天體的運動和相對位置來占卜預測人事及地表事件，或是運用在醫療和人體研究、天文學、博物學、氣象或者煉金術一類的。」
「不過一般的占星士都服務於位高權重的皇室或教廷……我學的也不是正統，只是草原部族流傳下來的知識，還有基於占星術的藥草醫療。」

瓦修笑了笑，解釋著占星術的廣泛運用。看著鍋內水滾後便將容器移到火旁的石堆上，並用木匙從各個袋子裡舀出需要的分量加進熱水裡攪拌。

「跟一般醫療和藥草體系不同，例如以占星術來說、紫羅蘭被列為金星植物，對於同樣由金星掌管肺部疾病可以有效緩解黏液的刺激性……簡單來說就是可以緩解喉嚨不適。」

很多專有名詞，安塔克吃力的聽著。從中而得之眼前這位青年的知識量像整座沙漠的細沙一樣，非常細膩又廣大，不僅感嘆驚訝一個人居然能知道這麼多世界的真理...但卻只是平民？

「這樣的話，只有地位高的人才會需要使用占星術的幫助來了解自己？」不同世界的人安塔克果然無法體會。心想，自己的事情不是自己才更了解嗎？可能還太年輕而無法體會

「你的能力好像是能閱讀天上的星星在說的話呢。」不知道瓦修今天讀了什麼星語呢？感覺就算問了自己也會覺得太複雜而聽不懂吧

隨著對方調配藥茶，熱水散發出植物特有的淡淡香氣讓安塔克好奇的靠過去
「原來平常看到的東西也都跟星星有關連。」安塔克看著鍋中暈染出些微的紫色，思考喃喃金星與紫羅蘭。好像在聽神話故事一樣有點浪漫

「好奇嗎？」看著少年靠近，也不吝嗇分享配方，「紫羅蘭、丁香、藥水蘇、橘皮……都是些緩解呼吸不順和肺部功能的藥草。」

「……呀，抱歉，說得太深了吧？一開始只是單純喜歡星河，後來不知不覺就學了這麼多呢。占星術涵蓋的範圍太廣，每次都抓不準到底要說到哪個點上。」

面對少年的反應只是微笑，有自覺地將過於學術的話題就此打住，順勢拿出蜂蜜加入飲品，攪拌均勻後舀起浸泡的草藥、並將熱茶倒入杯中。

「……倒是你的眼睛，怎麼了嗎？」將藥草茶遞給安塔克，示意般地指了指自己右眼處，「繃帶看起來很新，是最近的傷？」

「沒關係，比起自己說我更喜歡聽。瓦修先生所學的知識都跟人有關，聽起來又像故事一樣。所以不無聊。」而且不只對方，商團裡有好多懂藥草的人。只是每個人對藥草的切入點解讀都有些許不同

「我想一般人都喜歡星空，但卻不會想去了解。聽你說才知道占星術就像天上的星辰一樣廣，先生還是抱持著熱誠好厲害。」可能這趟旅程也是為了進修？也說不定

oO(有蜂蜜！）眼尖的捕捉到加入進去的蜜，小心翼翼的接過熱茶並道謝

沒想到被問起，安塔克退後了些
「啊是...前幾天...被盜賊襲擊。」不擅長說自己的事，手指在指尖打轉「瓦修先生晚上一個人觀星時要多注意安全。沙漠中潛伏著很多危險。」

「雖然這隻眼睛已經不能使用了...但多虧商團的朋友救助，性命是保住了。」很有精神的回以笑容

「我會注意的，感謝你的忠告。」有些遺憾地望向對方，更多的是感概少年的遭遇，「跟著商團雖然大幅度降低了風險，但看來也不是那麼安全呢……可惜了你漂亮的眼睛。」

看對方的狀態還不錯，表示傷口有被好好治療過，那自己也就不便對這部分多做什麼用藥的干涉。

「確實...但原因還是我太鬆懈了。」之後要再更提高警覺才行。還有要再變得更強壯

安塔克低垂著頭扇動眼睫毛，這個特殊的瞳色所帶給自己的不知道是幸運還是災難。轉珠望向對方而察覺到什麼的詢問道

「瓦修先生身上的圖騰真漂亮，那是刺青嗎？」看見碧綠眼瞳下方些微圖形與被布遮住稍微透出的左半邊，看那複雜程度應該代表著一些含義

「你臉上不也有漂亮的金色眼影嗎？」輕笑著喫了一口茶、看向自己身上已經漸漸變淺的圖騰：「這是母親那邊的部族祈福儀式，用植物染料畫上去的，祝福這趟旅途平安以及順遂，圖案沒有固定形式。」

「……」

「如果安塔克不怕等待過程無聊的話，我可以幫你畫喔。」

吹了吹，抿一口花香清甜
「可以嗎！我不是你們部族的人沒關係嗎。」那代代傳承的民族意涵與親人的祝福，是很有份量的

「我的眼影只是預防在沙漠的艷陽照射。是我決定參加商團時，故鄉的朋友們贈送的。」

「不然我也幫你畫，互相交換。」因為少了一邊，眼影跟眼線的量都還很夠用

似是有些訝異地睜大了眼，而後笑道。「聽起來不錯。」

對於少年的考量倒是不以為意，反倒些許讚賞對方有注意到這個細節，的確有些民族會介意這個吧。
「不用顧慮民族信仰，這個儀式的重點其實在繪圖者與被繪者的連結，圖騰和作畫的形式只是將這個意念和能量具象化般的過程。」

「……沙漠的夜晚很冷，喝完熱茶再幫你畫吧。」

「原來是這樣。」安塔克聞著花香茶並飲用。在沙漠實在是太容易被沙子嗆到，有熱飲可以溫喉保養要多喝一點

抬眼觀看星空，畢竟要先喝茶不如繼續聊聊
「瓦修先生能跟我說說你今天觀看到什麼星座嗎？」手指著天空好奇問

「星座啊，我想想……」

抬頭望著點點繁星，微微瞇起了眼，思索著比起諸神剪不斷理還亂的情愛故事，男孩子應該會比較喜歡聽英雄故事吧。

「現在看的到獅子座、巨蟹座還有長蛇座呢，這三個星座的原形是被神話中最勇武的半神英雄赫拉克勒斯斬殺掉的猛獸喔，」

神話故事說起來總是很長，於是稍微停頓、確認少年露出想聽故事的目光後才繼續。

「因為天后的詛咒導致赫拉克勒斯失去理智殺死了自己的妻兒，為了洗清自身的罪孽得到救贖，他遵循神諭回到了故鄉，並完成國王所指派的十二項極為困難的任務。」

「馴服克里特的狂暴公牛、奪取亞馬遜女王的腰帶、帶回冥府看守地獄入口的三頭犬等等……而獅子座正是他在第一項任務中殺死的、體型碩大且兇猛狂暴的尼米亞猛獅。」

「長蛇座則是第二項任務中的九頭蛇怪海德拉，這條蛇被砍斷的頭會再生，所以英雄一面砍下蛇頭一面用火燒切口處以免讓祂再長出新的頭，最後用巨石將斷頭壓住、讓蛇怪永遠不能再復活。」

「同一場戰役中，天后派出了一隻巨蟹去攻擊赫拉克勒斯的腳，但被英雄回身用一棵大樹猛地一擊打得粉碎，於是天后將這隻螃蟹放到了天空中，這便是巨蟹座。」

仔細聆聽瓦修訴說故事，對方口條清晰語速緩慢適中，話語之間流暢的解說故事十分耐聽超精彩。吸引人對故事的好奇心

「英雄赫拉好厲害！而且消滅各種猛獸的方式都不同，好聰明！」講不出全名。然而猛獸的名字在孩童時期都曾經聽過，但沒想到是在同一個神話故事中並互相串連。不只是一身武力，就連靈機應便能力的也好強

安塔克抬頭看著繁星回應道
「那也有屬於英雄赫拉的星座嗎？」再次指著天空，想要看赫拉的星座並學起來

反而對獅子、巨蟹跟長蛇座這些被打敗的猛獸降低了興趣，雖然祂們也超強的，但...

「我可不可以問一下，2月2日是什麼星座嗎？」有點小好奇

「代表赫拉克勒斯的星座在夏天呢，現在看不到喔。」說是代表、不如說是以英雄的名字命名的星座就是了。

現在的光景彷彿在家鄉講故事給孩子們聽一樣，還不說安塔克是個十分優秀的聽眾，給出的態度和反饋都不表示他確實對這些故事有興趣，而不是禮貌性地隨口問問。

「二月是水瓶座。」順著少年的問句應道：「人格特質是獨立自由、睿智叛逆又難以捉摸。」
「不過與人相處融洽，是個自我色彩很濃厚的星座。」

「真可惜...要等到夏天。而且2月也不是赫拉的星座...我真想要英雄座。」以為赫拉克勒斯也是12星座之一

「英雄赫拉可是突破了十二道難關耶！真有毅力。我想正常人面對接二連三的困難也不一定能熬過去。」不愧是半神？

「不過瓦修先生解析的水瓶座跟我的個性好符合...占星士果然好厲害。」覺得非常不可思議

「承你誇獎。」笑道。「可能民間占星很少的緣故，所以自我探索不是主流，我也鮮少可以做這種分析。」

「呵呵，赫拉克勒斯不是黃道十二宮的星座喔。」從安塔克的說詞感受到他可能誤以為武仙座是十二宮之一。

「……不過比起英雄，我更喜歡知識之神奧丁。」

「眾神之王奧丁也少了右眼喔，傳言他用自己的眼睛換取喝一口巨人族的智慧之水，知道了一切已經發生過的事情、和一切將要發生的事情。」

「原來不是！」安塔克釋懷。說的也是，人家可是突破難關的英雄，應該變成超級星星了（什麼結論

「就算是神的王，也少一顆眼睛？」聽見右眼換取而來的智慧，安塔克輕撫右臉繃帶

「瓦修先生，謝謝你跟我說這麼多故事...」安塔克垂下眼，緩緩的吐露「其實我會來參加商團，只是因為我的賭氣。」

「從小我就以唱歌賣藝維生，但遇到變聲期而唱不出來了...所以才加入商團，想說去新環境看看有沒有新的工作。」指尖沿著杯緣撫摸著

「才剛接受改變的自己，結果在沙漠又傷了右眼...感覺我就像英雄赫拉一樣一直在面對重重困難。真不知道是不幸，還是命運捉弄...」追根究底還是自己太沒警覺性，而被捉走

「但希望我所失去的，能換來巨大的能量。雖然不知道會獲得什麼。但希望能像神王奧丁一樣是屬於我獨一無二的能力。」

「……這樣的安塔克已經是你自己的英雄了喔。」說著令人摸不著邊際的話，露出像是長者般的神態。

「人總會有遇到困境的時候，難看地去掙扎、努力地去苦惱，不論多麼狼狽或是死亡，只要你沒放棄並做出不讓自己後悔的選擇就足夠了。」

……跟著商團的旅行者中似乎也有不少孩子，不知道有多少人像安塔克一樣經歷過風霜，會踏上沙漠旅行這條路，或多或少都是有想追尋的東西吧。
不過對方畢竟還是個年少，現在說這些或許他也無法完全理解。

「……你現在也努力的在活著，很了不起喔。」摸摸頭，給予單純的讚賞作結語。

...英雄，我嗎..?

安塔克突然了解到這句含義而露出笑容，甚至嘴角一時半刻還不會彎下來的上揚著

在聆聽瓦修先生所說的話之中，安塔克凝視的眼神既認真又充滿力量的發光著。要論掙扎夾縫求生存安塔克可不會輸給任何人

那溫柔的手所勉勵的是成長至今的一切，肯定安塔克活到現在所有努力並不是白費。就像在認同社會階層最底層的安塔克，也是有資格活在這世上的權利

「謝謝你...瓦修先生。」

不知道是今天第幾次向對方道謝。但這一次在安塔克心中，甚至是對自我認同上，而有了不一樣的改變

安塔克從前對自我屬於不自愛也認為身為乞丐的性命並不值錢...但現在卻認為，我就是我。是沒了好聽的嗓音，也沒有右眼的安塔克。但也是英雄，也有可能是那個王—— 獨一無二

「嗯。」雖然不覺得自己做了什麼需要被感謝的舉動，但如果安塔克這麼覺得，那這樣就好。

面對自我探索之人他總會不吝表揚和鼓勵，尤其是對年少的孩子──畢竟、在這樣不講理的世界生存十分不容易，他沒偉大到可以干涉別人的人生，但卻能夠適時地拉那些人一把，讓他們可以更好地走在『自己』的道路上。

「茶也喝得差不多了呢。」記著和少年交換親友贈禮的約定，邊說邊走去將行囊拎了過來。

看著對方的舉動，安塔克急著搶先開口
「我先來吧，剛才瓦修先生泡藥草茶給我喝還跟我講這麼多故事，你先休息。」語畢，就順手從披風內拿出一個小硬皮質包，取出一支眼線墨與金粉膏盒跟小沾取木棒

挪動屁股靠近剛才瓦修坐的位置旁邊，蓄勢待發。好像這是唯一能貢獻點的什麼，表情很期待

「好呀，那就先麻煩你。」

「雖然幫別人畫過，但和別人交換還是第一次呢，真是新奇。」看少年躍躍欲試的模樣，覺得有趣地閉上眼睛，「啊，不過我左邊的紋身還沒完全消失，沒關係吧？」

「哼哼～我會努力的，瓦修先生可以期待一下。」安塔克也覺得交換化超級有趣

「沒關係，我可以只畫上眼線跟避開紋身。」

安塔克首先拿出一個小水瓶並使用乾淨的小布沾濕「我先幫你清潔一下喔。」出聲提醒後，手輕扶對方下巴將帶著些許”花香”的濕布清潔眼睛周圍

大概重複做了兩、三次保濕後，再使用一盒糯米與木薯粉調和而成被壓成一塊餅的底粉。因為瓦修的膚色比自己還深，所以只淡淡的上一層

前置做完後，接著才開始化本次主要的重點

先使用小木棒挖取金色的膏輕輕的塗抹在瓦修的眼皮上，接著再用指腹輕輕按壓照著眼型輪廓均勻擴散

接下來可是細活，安塔克深呼吸降低手抖的使用眼線墨沿著瓦修眼睫毛上方使之塗抹出黑色的線。眼尾則拉長至與眉尾相等的位置下方，並稍微加工一下

安塔克輕吹等乾了之後，請對方睜開眼睛捏著下巴左右看有無對稱，來做些修補

結果安塔克還是決定化下眼線的請瓦修看向上方，在紋身上方、眼尾部分化上非常細的黑線

最後再沾取金色眼影將眼皮中央與下眼線跟睫毛之間補一些，加強顏色顯色度

「呼———完成了。」怎麼比自己化還要認真，安塔克抹汗

待安塔克宣告完成時才緩緩睜開眼睛。
眼皮上有些不同以往、微妙地厚重感，不過似乎是沒有過敏反應。雖然自己看不到，但少年自信的模樣讓瓦修也不打算去深究這麼多——不如說、對方這麼細心地在對待自己眼上的妝容，讓他相信一定是好看的。

「謝謝，接下來換安塔克你了。」

從包裡拿出裝著顏料的錐形管，然後打量了下安塔克。

「嗯……你想畫在哪裡呢？」雖然一般常見的是畫在手腕和手背上，但看對方雙手都覆有護具，於是出聲詢問。

糟糕，隨身攜帶的銅鏡好像放在帳篷...

在對方詢問畫哪時，安塔克才反應過來。並注意到瓦修右手背上的圖騰
「我、我也畫右手背。」沒想到手上的護具成了阻礙。反正最近在休養也不太需要每天纏繞護具，而將兩手都取下並把右手交給對方

「那會有點癢喔。」

接著瓦修拿出用草紙包著的墨綠色塊狀物，並往對方嘴裡塞了一顆。

「這是含香蜂草的乾藥糖劑，也是對喉嚨好的。手背的話差不多一顆糖的時間內可以畫好，等糖化得差不多就會結束了。」

語畢，瓦修執起對方右手，稍微找一下要畫的中心點後便將顏料管抵了上去──對於要畫什麼圖案已經從稍早和對方的談話中得到一些靈感，在腦中勾勒過圖形後便開始在手背上作畫。

意料之外被塞了一口，甜甜的與香蜂草的香氣在口中化開，安塔克點點頭並專心吃著糖

真的有點癢癢...

過了一段時間，瓦修停下了動作、長吁一口氣，完成了圖案的繪製。完成的圖騰有別與以往多以圓為主體的樣式，多是有稜角的幾何圖形。

「──嗯、完成了。」

「這是水瓶座的圖案。」指了指菱形中心的鋸齒圖案，然後又指向手指處不明所以的符號：「這是土星，水瓶座的守護星。」

「願星星在這趟旅程守護你平安順利。」

手舉到眼前仔細欣賞。圖騰紋路細節編織而成像是一副手飾一樣好漂亮

「謝謝瓦修先生的祝福。」安塔克小心翼翼不敢碰到東西，雖然知道是特殊顏料可以維持一段時間

下意識打了一個哈欠，好像開始有點睡意。不知不覺好像聊到有些晚

「時間也很晚了，回去休息吧。」注意到安塔克的動作而提議。畢竟兩人聊了一段不短的時間，又互相給對方化妝畫圖騰。

「如果還會擔心不好睡的話，這個給你。」在收拾器具時順便取出了一個小袋子、並將其放到安塔克手上。「睡覺時放在枕頭邊，薰衣草的香氣有助於舒緩情緒讓人放鬆，比較好睡。」

雙手接捧小袋子，感到意外的看著對方

「啊、謝謝你，瓦修先生。但我一直從你那裡獲得東西...」湊近聞了聞薰衣草香，很舒服的味道

「我會珍惜使用的。但也請讓我回報你...雖然現在沒有能回贈給你的東西。如果瓦修先生有需要幫忙，可以不用客氣盡情的使喚我。」很認真的回望對方

「沒關係，這些東西再做就好。」覺得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我就是學這個的嘛。」

──瓦修自己很清楚，自己比大多數人幸運，能夠既自由又隨意的生活。所以他很早就決定了，被世界如此關愛的自己、會在能力範圍內盡可能地去幫助那些有需要的人，尤其是還年少卻飽受折騰的孩子們，算是回饋這個對自己溫柔以待的世界吧。

「安塔克是個很好的聽眾，也給我化了重要朋友們餽贈的眼影，你不欠我什麼，能和你聊這麼多我也很開心。」

「不過還是謝謝你，如果哪天有那個需要的話，我會去找安塔克的。」

青年的言語讓安塔克釋懷，眼前的人是在這沙漠不可多得值得信任的人

「沒有需要我幫忙的時候，我也會去找瓦修先生的。」大黏蟲跟在瓦修身旁一同走回各自帳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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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之上遙遠繁星點點，祝福並守護寧靜沙漠中青年們的未來

偷偷塞個 （上色渣只好塗鴉個小朋友幫大哥哥叔叔畫眼影）

才不是叔叔！ 謝謝瓦修中陪我飆速交流幸苦了，可以鼓起勇氣邀請占星美人聊天好快樂 美夢成真此生無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