𝘍𝘌𝘋 ❅ 愛睏水母
9 months ago @Edit 9 months ago
lucid dream

「怎麼發現能力的?哈哈,那可不是什麼有趣的故事。」
夢的能力如此隱蔽,發現時伴隨著什麼重大事故也是可能的吧?
例如人命之類的。
latest #11
「所以,你現在在鎮壓局工作了?」
纖細的足在空中踢出了漣漪,那個人單薄的身影坐在了同樣單薄的圍欄,像是倚靠著呼吸拂過的細微天光。

「對啊。」
他說,頂樓那不知是什麼用途的白色是供隨意選擇的座位,身上的白與椅子混成一塊,惟以黑色的線條勾勒自身的存在。
「錢多事多二十四小時全年無休,不知道為什麼會有人想做這個工作。」
「可是很厲害啊。」
那個人笑著,飄揚的長髮染著灑落空中的暖意,和他的眉眼,他的話語一同盛放春季的新葉與花。
「當年丁點大的小鬼這麼有成就了呢,和一事無成的我不一樣,肯定能幫助很多人吧。」

「你不是一事無成。」
他看著藏在光暈中的面孔,以白虹之影藏著真實的心思,偶爾露出的一角是摔落高空的陶瓷裂隙,蒼白的富有生機。
「哈哈,就知道你會這麼說。」
緊握似虛似實的圍欄,身影傾斜了自己,任由風拂過自由的衣腳與裙襬,捲來鮮紅花瓣作裝飾。
「果然還是你最好了。我爸媽只會問我怎麼不努力念書,最低等級E的能力什麼都做不到,搞得整天都好累。」
「我們雪蘭弟弟有出息了啊,可不能忘記姐姐喔,到時候遇到問題就麻煩你啦。」

「好,我答應你。」
緊束胸前的手臂動了動,雪蘭放棄了伸出手後對方勾手指的衝動。他不是小孩子了,那種承諾比冷卻濃湯上的薄膜還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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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聊了很多。
班上的麻煩和趣事、任務中的小小鬧劇,還有很多生活中令人微笑的瞬間。看著似乎剪短不久的灰藍搔癢著後頸,而他聽著對方說他若留起長髮肯定很好看。

「啊啊,好久沒聊得這麼開心了。」
那個人張開雙臂拉長了身子,在天空的邊緣搖搖晃晃,有如細索上滾動的玻璃珠。
「只有跟你說話時可以這麼自由,其他的時候每件事都讓我覺得自己是世界的小丑,拔掉也沒關係的野草。」
真希望時間可以停在這一秒。他這麼說了,而雪蘭只是靜靜的看著。
薄霧後的天光終於拉長了開,影子拖拉出晦暗的面。他坐在欄上的身影陳舊,而矮小的孩童斜成了少年。

夢該醒了。雪蘭不確定自己有沒有說出口。
他看著對方第無數次的向後躺臥,掙脫一切枷鎖般的自由與安眠在他臉上繪出幸福的笑容。那個人最喜歡的紅色玫瑰盛開成柔軟的被,包裹著碎開的白瓷。
啵。

他看見吐著泡泡的金魚游過了耳邊,細小的光沫鋪蓋而下,像是人魚溶解在溫柔的大海之中。
他想拾起一把沙,親吻對方殘餘的溫度,他的手與腳卻都不屬於他自己。

不,也許他從未屬於過自己。

「果然,人太累就會開始播放以前的記憶啊……」
嘆息著,他微微側過頭看著魚游向了自己。
在夢遊之後,他才要正式開始今晚的「夢遊」。
「嗚呃……」
雪蘭是在刺耳的鬧鐘聲中醒來的。
睜開眼就是柔軟的米色毛毯,是鋪在他宿舍房間地上的熟悉觸感。手指摸到的光滑屬於客廳的懶骨頭沙發,光裸的腳尖碰觸到編織的抱枕,看來他昨天是在客廳直接睡著了,也許就在注射完鎮靜劑,剛準備回臥室的一剎那。

這倒也說明了為什麼他前段夢境會完全沒有想脫離或掌控夢的想法。米契爾給他的藥劑要求的是完全鎮靜,什麼都不想,什麼都不做,他的能力只該為了「他」所使用。
既然自己後來還是開始行動了,即使是持續性例行探尋情報,也側面說明藥劑沒能完全達成目的。

難道要再增加劑量嗎?不行不行,這樣他就算不是因睡眠不足過勞死,也遲早會用藥過量而醒不過來。
掙扎著揮手關閉了系統鬧鐘,雪蘭努力用著還殘留著僵硬感的手腳撐起自己,最後成功的──把自己翻了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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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就這樣吧。等今天搭檔的人找過來再說
眼前的畫面扭曲成看不清楚的漩渦時,他腦中冒出了這樣的想法。

現在只想好好的睡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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