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海】伊夏・達庫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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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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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夜色,他悄悄離開帳篷。


這時間只有守夜人還醒著,疲倦的旅人們為了趕走睡意而顧著找事情做,伊夏就這麼在無人注意的時候溜出了商隊。

黃沙滾滾。

廣闊的沙漠中除了不遠處的火光之外,只有他一個人站在這。伊夏隨意找了個地方,從口袋裡拿出木製的十字架,接著將其插入塵沙中。

隨後他又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小石頭,在十字架的底部圍了一圈當作支架。

小小的十字架只有巴掌那麼大,乍一看上去倒是像個小小的墳墓。
今天是爺爺的忌日。

十字架是他生前留下的物品。

如同象徵一般,他將帶來的酒水淋在十字架上,權當是給爺爺獻上了一瓶酒。

白天總是在趕路,他終於找到時間做這件事了。
喝完一瓶酒需要多久呢?

沒急著離去,伊夏就這麼坐在十字架前,開了第二瓶白酒。

「只有今天陪你喝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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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的守夜人澤莫也是其中一人,因為夜深了於是周圍的人也不好讓他再彈琴,他靜靜的扔了一些乾柴進火堆時發現了帳篷區的一些動靜。
是誰?
出於安全理由他上前查看卻發現了是熟悉的朋友。
這麼晚了還出去是很危險的,但感覺是有一些事,於是他也沒上前阻止,而是待在一段距離外跟著人到了離商隊有段距離的地方。
『那是?』
他注意到了那小小的十字架,看來是在祭拜人的樣子,他還是不要上前打擾好了,於是他在不遠處的石頭後半掩著身形保持能看到對方但又不會打擾人的狀態。
不過……祭拜的人,那大概是……
他覺得自己之前沒發覺而說錯了話。
爺爺好臭。
呀——這酒可是很好喝的!乖孫要不要也來嚐一口?

唔姆姆姆、孫啊......我的寶貝伊夏啊......爺爺很愛你知不知道?
好啦不要親了——

他盤著腿席地而坐,一手擱在膝蓋上撐著腦袋。夜晚的風吹來有些涼,感到睏倦的伊夏正半闔著眼假寐,迷迷糊糊間卻想到了什麼很不得了的回憶。

半夢半醒的他手一滑、頭一沉,很成功的直接驚醒。

熬夜什麼的果然還沒習慣啊。

伊夏晃了晃腦袋,看著只少了兩、三口的白酒,決定再坐一會。
他看著喝了幾口酒就開始打盹的人有點擔心,雖然商隊不遠但是也不是能馬上支援的距離,更何況沙漠夜晚的寒冷睡一晚說不定就會睡掉一條命。
他還是離開了遮擋的岩塊,上前時喊了一聲。

「伊夏。」
他渡步到對方身旁坐了下來。
「還好嗎?」

他的眉眼依舊溫和但是帶了淡淡的擔心。

「我……很抱歉,沒注意到。」
他在為之前沒注意到提起他爺爺的事而道歉,他的表情溫和但泛著點苦澀,明明應該在那時的呆滯中察覺到什麼才對。
【漠海】伊夏・達庫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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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沒想到會遇到人,毫無防備的伊夏結結實實的抖了下,「澤莫?」

沒注意到什麼?他才沒注意到吧?

還以為沒有人發現他跑出來這件事,伊夏訝異地看向對方,卻在澤莫走到身旁時下意識地想要藏住十字架。

只不過手伸到一半就停住了。他心想著澤莫也不是壞人,況且早就被看到了,現在才做出這種舉動可是顯得很沒禮貌。

看著對方臉上的擔心,伊夏想不到對方突然道歉的原因,是因為他自己一個人跑出來嗎?但這本來就是他想要的結果,「嗯......沒關係。」為了不讓人愧疚,他回了一句。
「嗯,謝謝。」
他注意到對方最終沒有遮住十字架的動作,這讓他覺得開心。

「你在和爺爺說話嗎?」

他聞到了空氣中淡淡的酒精味。
「說不定還有一起喝酒,我可以和你們一起喝嗎?」
他笑著問道,如果對方想一個人靜靜他也會離開,不過這種時候還是有人在身邊會好過一點吧?
「......嗯。」注意到對方沒有過問太多,伊夏這才察覺原來澤莫指的是這個意思。

同樣感謝對方沒問太多,他變魔術似地摸出第三瓶白酒,並直接放到男子面前,「爺爺喜歡熱鬧,你願意留下來他會很開心的。」伊夏笑著說。
「太好了呢,雖然沒帶到琴不過唱歌助興也不錯。」

得到許可他很不客氣的拿起酒瓶喝了一口當潤喉。

「話說伊夏的披風感覺是百寶袋,什麼都藏在裡面。」
他笑呵呵的說道。
「不過很特別呢,伊夏沒有戴帽子的感覺,明明是很漂亮的顏色總覺得平時遮起來很可惜呢。」
聽到百寶袋的形容伊夏不禁莞爾。雖然酒是他抱過來的,但為了旅行方便,斗篷內側也確實縫了幾個暗袋。

不過接著的稱讚則是讓他有些不自在。他下意識抬起手,卻不是向著帽兜,而是尷尬地撥了撥頭髮。

「爺爺不允許我在他面前遮頭蓋臉。」即使人死後還是依循這個約定,伊夏想著要不是夜裡有些寒冷,他或許連斗篷都不會帶出來,「遮起來他會不高興。」

他輕聲地說,聽起來明明是個強硬的決定,但他的語氣中卻帶著只對家人才有的縱容。
「哈哈哈,你爺爺可是能一直看著你的,這樣來說你以後都不要戴著比較快。」
看到對方即使如此也還是遵守著這樣約定的樣子他覺得很有趣,但同時也很開心。

他拿著酒瓶敬了一下十字架的方向才開口。
「我想,你爺爺希望的不只是在他面前吧……他是希望你能光明正大的看著這世界啊!」

金瞳反射著月光凝視著那堪稱簡陋但又虔誠的祭壇,似乎看到了一位老者對自己親愛家人的祝福。
「即使與眾不同又如何,正是因為有著不同的人們這世界才是如此殘酷、但又溫柔不是嗎?」
能一直看著我嗎......?

伊夏靜靜地聽著對方說,心裡其實是認同的,畢竟爺爺最後的心願就是希望他能出去看看世界。

不管是爺爺還是澤莫說的都沒錯,但是......

「我......我很害怕別人的視線。」聽對方似乎說到一個段落了,伊夏才開始輕聲闡述自己的想法,「現在已經比較好了,在認識的人面前也可以忍受,但只要人太多......我就沒辦法。」

他沒有說出小時候被欺凌的經歷。

「很奇怪吧?」不想把氣氛搞得太沈重,伊夏最後也只是苦笑著這麼說。
「是嗎,沒辦法也不好勉強吧。」

他見人幾乎沒怎麼喝,於是晃了晃酒瓶像是在問怎麼不喝的樣子。

「不過如果伊夏在我面前能這樣的話我會很開心哦。」
雖然手上的酒被喝掉了大半但他眼神依舊清明,仿佛喝的是水一樣。
「這種小事而已的話,沒有什麼奇不奇怪,只是習慣而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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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對方的動作,伊夏拿起酒瓶。

他很少喝酒,一口灌下去只感覺嘴裡都是刺辣的酒精,不過身體暖起來的感覺很舒服,所以他並不排斥喝酒。

可以讓感覺沒那麼敏銳也是喝酒的好處吧。

不過幾口黃湯下肚,青年的面頰已經開始染上淡淡的紅暈。值得慶幸的是他沒那麼容易醉,應該也不用擔心會給人帶來困擾。

「如果是你的話......或許可以試試。」

如果說酒暖了身體,那澤莫的話語就是暖了他的心。幾次互動下來,伊夏感覺他實在不是什麼壞人,相處上也是一種恰到好處的感覺。

如果是這個人的話,應該可以放心試試看吧。

「......只有我跟你的時候。」

但伊夏不免還是補上一句。
「哈哈,那看來我們可以多來看看你爺爺了。」

畢竟商隊中的旅行所謂只有兩人的時候根本太困難了,他調侃的回應伊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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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謝謝,願意這樣相信我。」
他看著伊夏的眼瞳一如既然的溫和,其中又有著些許感謝。
畢竟就算是朋友,如果觸及到重要之人的話題還是不免有點過於隱私。

心情很好的澤莫在一旁哼著小調,順便偶爾勸勸酒,明明只有兩人和一個小祭壇卻被澤莫硬生生用出了在開宴會的感覺。
這還是第一次爺爺跟自己的身邊這麼熱鬧。

以往他們只有兩個人,雖然相處還稱得上溫馨,但熱鬧是怎麼也搆不著邊的,畢竟伊夏本身就不是話多的小孩。

要是這時候爺爺還在的話,肯定能和澤莫聊的很開心吧。

他安靜地聽著小調,偶爾聊上幾句,不知不覺酒瓶已經空了一半,早前被酒淋濕的十字架也乾了許多。

「......待在我旁邊,不會無聊嗎?」不知怎麼著的,他突然想到這個問題。
「嗯?為什麼會無聊?」
他停下喝酒的動作,笑著歪頭一副疑惑的樣子。

「每個人都有自己喜歡的相處方式吧,我倒是覺得伊夏是很好的聽眾哦。」
他晃了晃酒瓶,很好已經被他喝完了,於是他就著酒瓶玩起了幅度不大的拋接。

「你都能聽出我在唱什麼,這對我來說是最大的肯定哦。」
他下意識想伸出手去摸人的頭,但是放上去才想起對方沒有戴兜帽,於是只好再收回手,倒是像是種輕撫。
「啊、抱歉忘記你沒戴帽兜了。」
被碰到的瞬間,他下意識縮起肩膀。

伊夏臉上此刻帶著顯眼的紅暈,也不知道是因為酒水還是因為害羞。被觸碰的感覺很奇特,畢竟從小到大只有爺爺碰得到他的頭。

或許是被當成弟弟了吧。想起澤莫類似兄長的身份,他努力告訴自己不要太介意這樣的肢體接觸。

出來旅遊,這樣的事情會越來越多吧。

「沒關係......」聽得出來澤莫也是不經意才做出這樣的舉動,伊夏捏著酒瓶子,講得有些小聲,「我......不討厭......」
他有點意外對方表達出沒關係,於是他再次伸出了魔爪揉了揉對方的頭,細軟的頭髮很好摸,真的像是小動物一樣。
「不討厭就好,如果喜歡就更要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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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夏其實很好相處的,如果多和大家一起玩一定很受歡迎。」
收起作亂的手前他還是很有良心的細細把對方頭髮撥回原樣。

「你也要相信自己是那個爺爺所驕傲的你。」
他笑的開心,仿佛自己也是那個為他驕傲的存在。
「嗯......」

好熱,不過是喝個酒而已為什麼會這麼熱?

伊夏分辨不出此刻心裡的感情到底是喜悅、害羞,亦或者是感動。被外人如此對待的經驗實在是太少了,他只能將一切歸咎於酒精作祟。

但他其實也明白不可能全是酒精的錯。

沈默片刻後他的嘴唇動了動,就像是想要說些什麼,然而當他確實發出聲音時,說出來的話語又是那麼生澀,「謝謝你......跟我說這些......」

害羞讓他不知道該如何反應,喜悅卻又著急地想要表達,最終是感動讓他懷揣著謝意,生澀地接受了他人的好意。

伊夏看不到自己的臉頰紅通通,卻比以前的任何一個時刻還想把自己藏起來。

「我很......高興......」
「是嗎,那太好了。」
他借了一下對方的酒倒了一些進自己的瓶子,然後向對方舉起。
「回去前要來乾杯一下嗎?」
他興致勃勃的樣子,讓人不忍拒絕。
看著對方興致勃勃的模樣,伊夏也不顧上那些不習慣的氛圍了,他配合地舉起酒瓶,與澤莫手中的玻璃瓶輕碰了下,「乾杯。」

他笑著說,在碰完瓶之後便仰起頭。原本剩一半的酒水在被澤莫分去後就不剩多少,既然都說是乾杯了,他很難得的直接把酒灌到空。

一次喝了那麼多酒還是有點讓人難以習慣,伊夏雖然還算清醒,卻也能感覺到酒意正在蒸騰。

一瓶喝完就差不多了吧......但是再休息一下。

看著好像有些重影的十字架,他很冷靜地想著。
「啊。」
看著醉倒的人,忘記自己酒量的澤莫又又又把人喝垮了。
但是沙漠這邊不能像之前一樣只蓋個被子就走人啊……

他考慮了一下還是決定把人帶回去,扛回去很容易吐先去掉、拖著似乎也不好施力,最後他還是幫伊夏把小小的祭壇仔細收起來用公主抱把人帶了回去,還好自己力氣夠大。

至於帶去哪?他不知道伊夏的帳篷只能帶回自己那邊了,伊夏應該不會介意吧?
【漠海】伊夏・達庫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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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影不知從何時變成黑暗,伊夏掙扎著想要清醒,但不知從哪傳來的搖晃頻率卻莫名讓他安心。

就像爺爺把他抱在懷裡哄的時候。

想到他的靠山,想到那位給過他許多溫暖的長者,伊夏的情緒就放鬆了許多,那是一種毫無防備的模樣。

心安讓他順從著睡意,也就不再掙扎著要醒來這件事。

——不過當他清醒過來後肯定會很後悔吧。

完全沒察覺自己麻煩到人的伊夏,心安理得地陷入夢境之中。
看著人扭了幾下就又睡死他覺得有點愧疚,但是畢竟他還是有好好帶人回來應該算可以吧?之前他把人喝掛了可是直接丟個被子自己繼續下一攤的。

把人安置到自己的帳篷後他就回去繼續守夜,直到天空泛起了魚肚白才回帳篷休息。
行囊沒有第二個床鋪,於是他就直接躺在還空著的一旁休息,等下商隊還要繼續上路得抓緊時間休息。
喝了酒的人難得睡得晚,明亮的光線都早已從帳篷外曬進來時,伊夏才睜開了眼。

頭好痛......昨天......嗯?

嗅得到些許酒臭味,伊夏試圖回想著昨天都發生了什麼。

昨天他在陪爺爺喝酒......然後澤莫來了,還記得聊了一下......然後呢?

察覺到自己似乎是喝了個爛醉,伊夏總感覺毛骨悚然了起來,完全不敢想像醉了以後是不是有麻煩到澤莫。

啊不過,他既然是在帳篷裡醒來就代表已經麻煩到了吧。

帶著頭痛還有愧疚,他下意識地摸向褲子的口袋,想要確定那東西是否還完好無缺。

然而,沒有。衣服的底下就是他自己的身體,伊夏什麼也沒摸到。
繼著愧疚後是驚恐,他猛然彈起來,慌張地想要找回十字架,就是在這個瞬間他才發現到睡在旁邊的澤莫。

咦......?該不會......睡在澤莫的帳篷......

喝醉後讓人帶回來已經讓他足夠懊悔了,一想到自己還佔用到對方的睡覺空間,伊夏連想要消失的心情都冒出來了。

明明以前都沒有醉成這樣——為什麼?是因為喝太快了嗎?

想起失去意識前那最後一大口白酒,從沒用那種速度喝酒的伊夏也只能肯定了這個猜想。

那麼......現在呢?人家還在睡,還是安靜一點......啊。

慌張過後才終於看到被放在一旁的十字架,他連忙把東西拿過來收好,這才感覺心也跟著回到了位置上。
大起大落的情緒好像讓頭痛更劇烈了,然而他的行囊都還在自己的帳篷裡,手邊完全沒能拿來利用的東西。

貿然離開......會不會很失禮?看著靠近澤莫的出入口,比起失不失禮的問題,他更擔心在出去的途中吵醒人。畢竟對方昨天都陪了自己一晚......

安安靜靜地重新躺下,伊夏努力往角落縮了縮,試圖把空間還給對方。
到了差不多的時候他自動醒來,雖然眼睛還是有點發酸但是再不準備會拖累大家的進度,他看了眼身旁似乎換了個動作睡的伊夏,輕輕的搖晃了一下。
「伊夏,起來咯,差不多要準備了。」
「嗯......」在搖晃中,他再度睜開眼睛。

迷糊的腦袋想著剛才好像也有這一幕,剛睡醒的伊夏直盯著澤莫發呆,一時之間還沒回想起對方為什麼會在眼前,「......早安。」起身之前,他倒是不忘禮貌地說著。

坐起身,揉了揉眼睛,幾個動作之後意識才慢慢回籠,連同更早之前發生的記憶。

「啊。」他頓了一下,再度看向身旁人。

「啊、啊、那個......不好意思麻煩到你,還讓你帶我回來......」連忙端正姿勢,伊夏帶著一點慌張,卻又認真地說道,「還有也謝謝你昨天陪我......對不起我沒想到那樣喝居然會醉......」
看著剛起床還有點當機的人他覺得真的看見了什麼小動物,笑容變得更深了幾分。

「啊哈哈~沒事啦,昨天和伊夏喝酒我很開心哦。」
因為昨晚取得了授權所以他很自然的摸了摸對方的頭,比起弄亂頭髮的那種,這次的就是輕輕的給小動物順毛的感覺而已。
「好了,差不多要準備出發了,去收拾一下吧。」
被觸碰的感覺依舊很彆扭,但伊夏沒有躲開。

他想努力習慣這種感受。

「嗯。」他只應了聲,在澤莫將手收回去後,才害羞地抬起眼與對方對視,「那我先走了......」起身整理了一下穿著,他走到出入口掀開帳篷的布。

離開之前,伊夏輕聲說了句:「......有機會再聊。」
「嗯,拜拜,等下路上可以的話在駱駝上休息下吧。」
他輕輕的笑著,目送人的離去。
唔唔唔唔好丟臉哦——爺爺——!怎麼會喝到睡著還直接麻煩人家......一定是澤莫人太好了才會幫他,嗯。

但也不該睡著啊——!!!

沒想到自己居然會如此失態,伊夏實在感到萬分羞愧。

......但是,他也怎麼都沒想到居然會在短時間內被同一個人摸兩次頭。

出了帳篷之後伊夏幾乎可以說是飛奔著離開。

除了羞愧之外,無法否定的是他心裡還帶著預料之外的喜悅。


明明都這麼麻煩人了,卻沒有被拉開距離。


害怕受傷的心久違地感受到溫暖。青年拉起帽兜,掩蓋住被太陽曬到通紅的耳朵。

至於是不是因為太陽的緣故,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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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夏...太可愛
澤哥也超暖ㄉ...
謝謝澤哥陪伊夏給爺爺一個熱熱鬧鬧的忌日
Ꮼ小拂
1 years ago
澤莫阿公那麼好… ! 有人陪伊夏一起思念爺爺…
企劃等待中
1 years ago
|他們好可愛⋯⋯(突然好像感應到了什麼) (噎)(總之先拍手就對了)
諾瓦
1 years ago
(講話啊
稲橋結喜
1 years ago
(講話
orem_eni:
真的開心有澤莫陪...不然就又是個安安靜靜的祭拜了
dounthole:
真的好可愛...... (跟著一起拍手手(???
kyoi_project:
(你也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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