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尼古拉
1 years ago
【NPC限定交流】Ft. oxca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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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木裡,我在死亡的被褥中,呼吸著你的愛情。
latest #43
牛車
1 years ago
燕子以為弗里德會就此一走了之,卻沒想到在冬日最殘忍冰冷的一天,弗里德又出現了。

他們絕口不提那個早晨的尾聲,燕子甚至說服了自己那是美味而平靜的早餐,是他親自把弗里德送到窗邊,再次目送弗里德騎鹿而去。他在爪痕旅店後面的牆邊看見了弗里德,沒有樹林,弗里德在積雪與禿樹之中竟顯得有點手足無措。

無論如何他們也不再作解釋,只是緊緊相擁。他的手掌在弗里德披著狼毛的背上,仍然察覺到弗里德剎那的錯愕。但一切化為暖意,弗里德又像之前一樣,將狼毛披肩拉到他身上,讓披肩同時包裹著他們二人,就像他們同在一張床上、一張被子之下。

然後聽到弗里德在他耳邊悄悄道:「天氣很冷,我怕你著涼生病了。」
牛車
1 years ago
沒有人妨礙他們擁抱。這算不上冬日最寒冷、殘酷的日子,卻是與世上一切和暖與歡樂相反的日子。最嚴寒的日子算是過去了,但悲傷倒是壓軸而來,掘墓工這時派上用場。以前的燕子總會在這時節添一筆進帳,但是抱著弗里德的他將一切拋在腦後。

他有點不敢說話,也說不上甚麼話了,他只知道把弗里德拉進爪痕旅店。他們是從後門而進,因此沒有人看見他們上樓。他把弗里德拉到床上,也顧不上這是牛車的睡床。要不是床隱約帶臭,他還想乾脆把弗里德壓到床上了。

燕子倒不是被慾望沖昏了頭,他只是不知道該說甚麼好,弗里德來了,他實在太高興,就怕自己任何一句說話也毀了這份高興。要不是睡床有牛車的臭味,他便想將弗里德推倒在床上,仔細親吻。在弗里德面前小丑的花言巧語顯得貧瘠,他的說話變得遲鈍,可是他知道弗里德喜歡親吻。
牛車
1 years ago
弗里德熱情地回應他,他的唇舌能讀出弗里德的激動。弗里德的溫暖感染他全身,弗里德如此想念他……弗里德接而將他抱起,讓他坐在那有力的大腿上,他們的身體交織在一起,足以忘記最殘忍的冬日乃至整個世間。

直到這世間的噪音將他們拖回殘忍的冬日。背對著門的燕子只聽到開門聲,弗里德還在緊抱他親吻,闔著眼睛無比投入。燕子身體輕顫,但很快又重新闔眼,畢竟他不用細聽,光憑著門口傳來的氣味就是知道牛車來了,那他也沒有停下與弗里德親吻的理由。

然而牛車難得不識相地原地呆站,絲毫沒有離去的意思,就是不膽敢開口打擾他們。燕子慢慢收住了吻,但弗里德早已有了變化的身體卻沒有收住。有了情慾的手指在摟緊他的腰,他輕輕地鬆開嘴唇,對弗里德眨了眨眼睛,然後慢條斯理地轉身,用自己的身體擋著弗里德大半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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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車
1 years ago
牛車滿身寒氣,咬牙切齒地站在門邊。他倒是意外牛車突然歸來,前些日子牛車突然跑去貝森,推掉他交付的工作,多少給他添了麻煩,因此現在他脾氣再好也得打折。他手還放在弗里德肩上,斜眼對牛車道:「這不是突然出走的牛車嗎?我讓你去挖的屍體沒有弄好,一個勁跑去貝森了,怎麼回來了?」

牛車抱著手臂,也不知道是發冷抱緊自己,還是在審視他,就是不肯說話。燕子心裡好笑又好氣,冷道:「你這麼著急回來,肯定沒有好事吧。在貝森闖了甚麼禍,得罪甚麼人了?還是山窮水盡,才記得自己還要工作?」

牛車仍然不說話,但是瞪著他,一點投降的意思也沒有。

「哎呀,牛車也有脾氣了。」燕子整個人轉向牛車,把自己擋在弗里德前面,「是天要塌了,還是小豆下定決心不要你這窩囊東西了?」
牛車
1 years ago
弗里德從後抓著燕子的手,二人一副痴纏不斷的模樣,牛車看在眼裡更不是滋味。可是再礙眼他也該習慣了,畢竟他並不是第一次看見二人糾纏,可是如今燕子的話格外刺耳。

小豆可能真的不要他了。

「你又算是甚麼?」牛車怨毒地看著燕子,語中帶著寒氣,「你們兩個不過是在這裡偷情而已,他就是你的姘頭,你……你不過就是個情婦!憑甚麼說我?」他又故意看著那躲在燕子身後的金髮男人,續道:「喂,你!整天神神秘秘的……一看就不是好東西!」

「你到底是甚麼人?每次來就是找燕子鬼混。」牛車漲紅著臉,他鮮少罵人,倍感吃力,「你、你根本認識尼古拉吧?你是他的親人吧?總是偷偷來跟燕子做這種事,卻不願意去見自己的親人,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裝神弄鬼,都不知道是甚麼居心──」
牛車
1 years ago
「你給我閉嘴!」燕子暴跳如雷,也甩開了弗里德的手。他下意識伸臂向床尾,那放著一柄鏟子,不如牛車平日用的長柄,但也是能把人打出血來的。他還沒摸到鏟子,手臂又被弗里德拉住了,他才瞬間收住了手,整個人一愣。他竟然想要打牛車……雖說牛車不是他的親人,也說不上甚麼好友,可是他從來沒想過去傷害這樣的牛車。

燕子用力吸了一口氣,然後洩憤似的踢了木床一腳。

牛車還在瞪他,絲毫沒有退樣之意。他握緊拳頭,然後用力鬆開手指,改為指著牛車那冥頑不靈的臉,罵道:「你把床睡得臭死了,我都不敢躺上去!臭成這樣難怪小豆會選擇神,你把這裡打掃乾淨,我明天來檢查!」

說罷,他也不敢看牛車的反應,便拉著弗里德的手,奪門而出。
牛車
1 years ago
他拉著弗里德,踩著厚雪,雪實在太沉重好像要拖住他的腳步。他帶著弗里德遠離了諾鄔里的大道,走了好一會,才發現自己根本沒有目的地。

他轉頭看著弗里德,卻發現自己不敢看弗里德的眼睛,他看著那金色的髮梢,抖著聲音道:「嚇到了吧,牛車那沒大沒小的,流氓似的……」
SA|尼古拉
1 years ago
燕子不敢看他,但弗里德萬分渴切愛情的目光。他不顧旁人,一手再次將燕子攬進懷裡,嘴唇重拾方才中斷的纏綿,空閒的手爬入燕子指縫,一如唾液在兩人口中糾纏。

冬日酷寒,弗里德的心卻燒得比以往都烈,即便雙腳深陷厚雪也無絲毫寒冷,或許因為他急於將幸福快樂獻給燕子,或許他是害怕燕子鬆開自己,或許他是為了不再想起燕子以外的自己。

「你才是我在乎的一切,燕子。」弗里德微微鬆開吻,雙唇輕貼燕子的嘴,「只有你,你是我想要的一切。」
他並非變勇敢了,而是因為他想用愛情保護自己。
「別受傷了,我的愛。」
弗里德捧起燕子的臉頰,將自己投入燕子的眼中。
SA|尼古拉
1 years ago
我愛你,我愛你。他想用親吻蓋過一切,卻一再聽見牛車的話,渡鴉漆黑的影子掠過眼皮底,彷彿一併將淚水投到他眼底。弗里德以緊密的擁抱壓抑顫抖,無視雙眼的酸熱,朝鳳凰明亮的焰火逃去。

「跟我來。」

不等燕子答覆,弗里德便逕自挽住他的腰。畢竟始終是他需要鳳凰。弗里德領燕子踏出諾鄔利的城門,並吹笛喚來路克。路克不見怪,待兩人坐穩後隨即蹬蹄奔入樹林。

路克沒像以往那般回到弗里德的樹下,而是停在不遠處的小屋外。
弗里德平日總睡在樹上,可連日的大雪也迫使他不得不在小屋過夜。森林小屋看似簡陋,裡頭成堆的皮毛與乾糧已足以抵禦殘酷的冬日,還有副備用棺材,要睡下兩人也是綽綽有餘。
SA|尼古拉
1 years ago
即便下了鹿背,弗里德始終緊抱著燕子。他輕聲向路克謝過,一轉身便是將燕子拉入小屋。

木門闔上,弗里德隨即又向燕子索求柔軟的親吻。狼皮包裹彼此,弗里德讓燕子靠著門板,垂首傾情地享受燕子的嘴唇,甚至將再度半勃的下身一併貼上。
木門隔絕了白雪,也順勢將燕子的世界關在外頭,弗里德浸透在愛情裡,因私慾帶來的快樂揚起嘴角。他一手壓住門板,欣賞屬於自己的鳳凰。

「世界於你過於殘酷,你於世界過於美麗。」他彷彿吟詩般輕聲道。

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他或許有些激進了,可弗里德不願燕子想起自己以外的事情,沒有旅店,沒有牛車,沒有尼古拉。只有弗里德,只是弗里德。
牛車
1 years ago
「這裡……」從鹿背下來後,燕子一直詫異他的所見的景色。他以為弗里德會將他帶到森林,卻沒料想到這樣的小屋。這裡看起來不似常人居住的地方,更像是堆放物品的地方,就如他在爪痕旅店的房間。

他無由來地興奮,他的雙腳踏入了弗里德的領地,是弗里德親自將他帶來,意義非比尋常。唯一怪異的是棺材,在這個年代過於奢侈的棺材,上好色澤的木頭,能足夠死人平躺不必委屈的大小。在這樣的冬日,被粗布包裹的死人更是難以想像此般奢侈。

或許這是弗里德的手藝?他無暇猜測,畢竟弗里德的親吻如此激烈。他背靠木門,整個人被弗里德包圍,他們肉體隔著衣物相貼,熱烈的溫度隨絕了整個冬日,好像要延續方才被打斷的熱情。

「我……美麗?」燕子憧憬而茫然地看著弗里德,他埋頭在弗里德的肩膀,在弗里德耳邊道:「你才是我的世界裡最美麗的。」
牛車
1 years ago
「所以你不要聽牛車的說話,是他心裡太醜惡,才用那種下流又不堪的字詞來侮辱你……」他不想破壞弗里德將他帶來此地的情意,但是他仍然懼怕剛才在爪痕旅店發生的事情,「弗里德,你是我生命裡最美麗的,我回想過往的日子,突然都覺得很醜陋,本來就不光采,現在去想更加醜陋了。」

燕子努力地用盡自己的柔情笑著,可是心裡仍然覺得難堪。牛車的話不但刺痛了他,還刺穿了另一個慌言。

他雙手覆著弗里德的後腦,親吻弗里德的嘴唇,希望如同等的熱情報答弗里德。愛情的滋味令人忘卻世間的醜陋,哪怕他沒有資格給予愛情,卻能用弗里德給他的愛回報溫暖……哪怕他知道弗里德無法以此滿足。

然而親吻之間他又覺得自己像撒謊。他的吻怎樣也像掩蓋謊言的把戲,畢竟他無法給予愛,他的親吻比起弗里德贈予的如此不堪。
牛車
1 years ago
「弗里德,請你原諒……」燕子沒有細想,就忍不住道歉,他雙唇顫抖,甚至不敢看弗里德的眼睛,只能看著那張他才親吻過的嘴唇。
SA|尼古拉
1 years ago
「為何道歉?我的愛。」弗里德雙手捧起燕子的臉龐,拇指在發冷的頰上摩娑,「純潔美麗的你何罪之有?」
他的鳳凰如此美麗,絢麗的火是冬日的太陽,每一口氣都是春天在向他細語。愛情,那便是鳳凰的名姓。只要一眼,弗里德祈求,就算是施捨,就是生命與時間亦能捨棄。

「你是這樣美麗可愛……」為了你,沒有事情不能遺忘,「讓我看看你,燕子。」

弗里德俯身在燕子的耳邊悄聲,嘴唇滑過耳垂,又陷入綿密的親吻。弗里德沉浸在交織的體溫中,與燕子的心跳緊貼,弗里德情不自禁地微笑。
他本該害怕,更要謹慎,但遺世獨立的小木屋使他忘卻一切,甚至興起大膽的念頭:讓燕子留下,永遠地獨佔他。
SA|尼古拉
1 years ago
燕子就在他面前,弗里德摸入狐毛斗篷,唇舌在彼此纏弄的呼吸之中反覆確認。
此時此刻,他確實擁有鳳凰,燕子真實存在他眼前,在雄鹿的領地中,在弗里德的氣味圍繞下……

弗里德立即想在燕子身上做記號,雙手撫著燕子的背脊,沿著鳳凰的羽翼攀爬,靈活地解開衣褲,指尖觸到燕子的皮膚時,興奮的顫慄如電光打入弗里德的血液,他在火焰裡輕喘,腰部已在磨蹭燕子的下身。

「燕子……我的愛。」他輕啜燕子的頸子,接連留下淡粉色的吻痕,幾乎顧不上說話了。

從今以後,再無房門能阻隔他倆,他們的世界將如身體交融,若水若乳。
鳳凰將在雄鹿的樹林築巢,日夜高歌,樂音如愛延綿。此後,他再也不用苦盼燕子的信,亦毋須擔憂鳳凰飛離。
SA|尼古拉
1 years ago
他將為燕子狩獵,給他無數的皮毛,獻上四季最甜美的花。
他會讓燕子衣食無憂,分秒都有愛情走過,燕子的日子將一直有弗里德,就是死亡拆散他倆,雄鹿與鳳凰也將一直一直快樂下去。

弗里德埋入燕子的氣息裡,如癡如醉,彷彿美夢已然化作現實。
「別走……」他讓燕子的腿勾住自己的腰,反覆親吻燕子的脖子和耳朵,「不要離開我。」

呼吸濁重,彷彿哭泣。弗里德緊抱燕子,一昧地朝愛沉淪。
牛車
1 years ago
歉意被愛意掩蓋,卻無法抑止歉意滋生。弗里德的熱情令燕子更徬徨,甚至到了難堪的境地。他身體發燙卻並非因為情意,因為驚慌,因為憤怒,因為恐懼。「弗里德,我……」燕子的雙手沒有阻止弗里德的理由,他回抱著弗里德,就像親手令醜陋的真相玷污弗里德獻上的愛。

「對不起,牛車他……不是,是我,錯的是我,我一直都知道。」但是他難以容忍真相掩埋在熱情的懷抱之中,他沒有放開弗里德,只是定定地看著藍眼。小木屋幽暗,藍眼好似唯一的星光,卻讓他心虛,「你和尼古拉的事,我都知道……我們見過尼古拉,我以為你會再找他,他說你是渡鴉變的,不相信你是弗里德、我不知道你們是怎樣想,我不該知道的……」

也許他應該將真相和盤托出,可是他又知道多少真相?
牛車
1 years ago
他自作主張地做了許多猜想,明知弗里德不會喜歡,卻仍然沾沾自喜地幻想弗里德的故事,誰不知弗里德也有凡人的一面,恰好就是禁忌所在?

「不、不,都是我的錯,我不應該胡亂猜想的,是我自作主張了。」燕子又笨拙地補充,「因為市集……都是我的錯,對不起,你要怎樣責怪我也可以,都是我的錯……」

道歉過後他又可恥地後悔了,他真的有承擔罪責的心嗎?假如弗里德因此斷絕了愛意,今後他要如何生活?沒了弗里德的愛,他肯定能像過去二十多年那般生存,可誰又知道以後的事情?恐懼使他臉色忽紅忽白,緊張得胸口勒緊,他戰戰兢兢地再道:「要是你不原諒我也不要緊,但不要停止快樂……不,不,你不可以停止愛我。」
牛車
1 years ago
他順著弗里德的擁抱,緊抓著弗里德的身體,怕弗里德一言不發將他丟出去,或者將他留在這裡。他目不轉睛地看著藍眼,怕錯過弗里德任何一分心軟。他可恥地想利用弗里德的心軟和愛,畢竟他比他想像更害怕失去弗里德。他並不是此時才知道弗里德難能可貴,卻是此時才想到弗里德的下場。

歡樂無止,他始終是小丑。燕子拼命生存了那麼久,不該再被左右。也許十年後,他在某個地方跳舞作樂時會想起今日這一刻……就像以往待他的所有人一樣變得朦朧不重要。他眼睛發紅,光是這種猜想就令他焦躁難安。

他不顧彼此已經半散亂的衣衫,反過來緊抱住弗里德,像是將弗里德鎖進自己懷裡,也許他捏痛了弗里德,他不知道。
SA|尼古拉
1 years ago
「當然,我的愛。」弗里德順著燕子的話回應,他傾身,兩具身體糾纏得更緊,「我永遠愛你,永不停止,我發誓……因你是我此生摯愛。」

他任燕子緊抱自己,雙手則捧起燕子的臉龐親吻。弗里德細細地舔弄燕子的唇瓣,垂眸凝視微微發紅的綠眼睛,不禁因燕子可憐又可愛的模樣微笑。
在這裡,他的燕子永遠屬於他,他會永遠愛著他的燕子,他們會永遠快樂,相生相愛。

「燕子,到我這來。」他一手攬住燕子的腰,一面用斗篷包裹彼此,弗里德緊摟燕子,雙腳畫起圓圈,領著燕子跳起舞來。小木屋說小也不算小,除了棺材和堆積的毛皮與狩獵工具之外,尚有不少的空間供兩人共舞。
SA|尼古拉
1 years ago
無盡的圓圈裡,夢似乎成真了。
燕子日夜與他相伴,每當他打獵歸來,燕子總在門前等候,燕子喜愛他獵來的皮毛,總親手為他擦去身上的血汙,並以親吻迎接他,他們夜夜踩著愛情的樂音起舞,燕子會笑,和他一起唱相生相愛之歌,他們會在棺材裡共享溫暖,交換呼吸,燕子散著火紅的長髮,伸腿勾著他索求……月亮會見到他們如何相愛,但月亮偷不走他的太陽。

弗里德笑出聲來,他將燕子勾得更緊,加快了步伐。
「我的鳳凰,我美麗的燕子。」他垂頭輕抵燕子的額,「我的愛。」
夢幾乎讓他忘了一切,又或說他是真信了夢的世界。
「要記得,我永遠愛你。」他緩下舞步,溫柔地重複道,「永遠、永遠……」

共舞漸入尾聲,弗里德摟著燕子,下巴靠向燕子的肩,左右緩緩地搖擺。他相信他們會快樂,只屬於彼此的日月就是全世界,相生相愛。即便夢醒,弗里德依然如此深信。
SA|尼古拉
1 years ago
「錯不在你,我又從何原諒?」弗里德輕貼在燕子的耳邊呢喃,「我又為何要責怪你?我甚至沒有機會感謝,你願意隨我到這,我的鳳凰。」

弗里德沒有漏聽尼古拉的名字一再被提及,他是心虛了才沒有明言。畢竟他從未想過如何解釋自己與尼古拉的關係,也沒料想過燕子會知道這一切,甚至認識尼古拉。他不知道尼古拉究竟聽了多少自己的事情,如今燕子又是如何看待自己。一個不願面對親人、寧願躲在樹林生活的男人,確實荒唐得使人發笑。

他不願尼古拉認識自己,卻願意帶燕子進入樹林。思及至此,弗里德不禁發現自己的可悲,他看著燕子的眼,臉上的笑容也情不自禁地虛弱了。
你和尼古拉相同,是這樣勇敢地活著,不畏生之苦難,無懼於生命燃燒殆盡,因分秒都是日子,是你們的生活與歷史。
SA|尼古拉
1 years ago
「錯的從未是你,我的愛。」是我,我才是一切的始作俑者,「所以請不要道歉,你只要相信,我會一直愛你。」

我不過是貪圖享樂之人,仰望你燃燒,戀慕你的火焰,貪婪地想獨佔你的所有,成為你的世界,而你永遠為我燃燒。
牛車
1 years ago
弗里德牽著燕子起舞時也許沒注意到燕子腳步的僵硬。燕子人生跳過那麼多次歡樂的舞,初次顯得如此笨拙,但是弗里德的愛如流水湧到他的胸腔,源源不絕。弗里德是在安慰我,哪怕我說了那麼可怖的說話,弗里德仍然想讓我快樂,他想。

這是本末倒置嗎?明明他才是應該讓弗里德快樂的人,但弗里德不單給他愛,還要給他歡樂無止……為了使他的謊言不難堪。

他抱著仍然帶著無聲音樂律動的弗里德,深吸一口氣,無奈一點用處也沒有。冷空氣從鼻子衝上他的眼睛,化為水氣,他聲音隨即變得沙啞:「不,錯的是我。」

「讓你一起掩蓋我的謊言實在太無道理了,你可以責怪我的,弗里德。」他單手擦了擦自己的眼角,然後雙手捧著弗里德的臉,「還能得到你的保證是我的大幸,但我不想讓你因此委屈。」
牛車
1 years ago
「只要你仍然愛我,怎樣責怪我也可以……隨你喜歡,你要我以後不見尼古拉也可以……所有懲罰,我都甘願承受。」他不知道自己為甚麼會說出這種話,他突然想到了過去的種種,他向來習慣懲罰。懲罰並不快樂,懲罰過於痛苦,可是他會知道自己的價值。付出才會得到愛,弗里德如此無條件愛他,卻不等於他可以白白享受這一切。

不然這樣的愛隨時都會消失。

他言詞堅定,但話音未落,眼淚又再流下。他不喜歡懲罰,也不想失去弗里德的愛,都是源於他的謊言和掩飾,才會讓一切落入如此境地。也許失去弗里德的愛才是他最應得的懲罰,這樣的想法使他毛骨竦然,如冰寒刺骨。

他不敢擦眼淚了,擦眼淚便是承認流淚。流淚顯得自己格外膽怯,不似甘願承受懲罰。他闔上眼睛,親吻弗里德的嘴唇,像是證實眼前的弗里德仍然存在,仍然愛著自己。
SA|尼古拉
1 years ago
燕子的淚水如同飛散的星火,閃爍膽怯的餘燼。弗里德眼眶發熱,卻不是因鳳凰的絢麗感動,而是為之鼻酸。
我可愛的鳳凰,我美麗的鳥兒。他怕燕子發現自己手指顫抖得厲害,轉而傾首以親吻為燕子拭去淚水。你是如此惹人憐愛,我喜愛你高貴的火,仰慕你燃燒的生命,卻從未想過你是抱著多少勇氣才得以浴火重生。

我熱愛你猛烈的美,將一切視為理所當然。當我倆相擁之時,我為此竊喜,因你的美麗無與倫比,我是多麼卑鄙、膚淺!

「我在這,我的愛。」他輕聲道。

弗里德撫摸如火的長髮,一手扶在燕子背後,狼皮將兩具肉身包為一體,這是多麼溫暖的冬日,即便此時的他們並非纏綿,弗里德也感覺這是他們最為親密的時刻,甚至比以往的肉體交纏都更加親近。他領燕子到壁爐前,隨手拉了張木椅,扶燕子坐下,如同領著鳥兒站上枝頭。他溫柔地為燕子拉整狼皮,最後才轉身點著爐火。
SA|尼古拉
1 years ago
「我的燕子,你是如此溫柔且仁慈。」弗里德單膝跪地,雙手執起燕子的手,低頭親吻,「是我有幸,才有你降落在我的生命。」

柴火劈啪作響,火光為燕子染起絢麗的紅,又或這火色才是你真正的模樣。弗里德沒有起身,指尖輕輕地撫摸燕子的手背,他抬頭看見綠意燃起大火,彷彿他在樹林窺見太陽那夜。
「燕子,我的愛,我的鳳凰。」他柔聲道,「我似乎從未告訴你,我是從何得知鳳凰的故事。」
他仰望燕子美麗的炎焰,情不自禁地微笑。
「我是無知之人,我所知的一切,都是樹林告訴我的。」

「神鳥降落樹林那天,樹林吹起一道風,將我領到神鳥面前。在神鳥落下的樹林,死去的花朵重新綻放,枯黃的樹葉重染綠意,月亮無法升起黑夜,萬物欣欣向榮,那神鳥即是鳳凰。」
SA|尼古拉
1 years ago
弗里德用手指梳整燕子的頭髮,食指捲著火紅的髮末放在唇上,又道:「樹林的動物無不前來瞻仰鳳凰的英姿,身為凡人的我不敢逾越,只敢躲在遠處仰望。」

「那鳳凰遍體鱗傷,羽毛蒼老凋零,不只斷了一邊的翅膀,爪上甚至鎖著斷裂的金鎖鏈,恐怕是貴族或國王為了囚禁鳳凰所造。」

「樹林仁慈,吹起春風,治好了鳳凰的傷,還喚來其他的鳥兒為鳳凰截斷鎖鏈。」弗里德微笑,一手輕撫燕子的臉頰,「羽翼完好如初,焰羽再度熊熊燃燒,鳳凰之美令太陽都自嘆弗如。感激的鳳凰引頸高歌,唱出完美動人的樂曲,以報答樹林之恩。」
SA|尼古拉
1 years ago
「我始終不敢靠近,只是每天都去欣賞鳳凰的歌喉。日復一日,鳳凰始終在那,既沒有展翅離去,甚至沒有飛上最近的枝頭。」

弗里德始終跪在地上,他凝望燕子的綠眼,他的春天,眸光憐愛,笑容卻顯得些許微弱。
「或許,鳳凰在籠中出生,終生戴著枷鎖,從未有展翅的機會。樹林吹起風,鳳凰卻只是縮起翅膀顫抖。」

「幾星期後,鳳凰死了。」他緩緩地說,「鳳凰躺在最初降落的地方,寸步不離,成了灰燼。樹林告訴我,鳳凰一次也沒張開翅膀。」
「我曾想,是否因我袖手旁觀,才害死了鳳凰?要是我像牠過去的主人一樣眷養牠,那麼鳳凰還會死嗎?」
SA|尼古拉
1 years ago
「我的燕子……」
有好一陣,弗里德只是看著燕子的眼睛,雙手緊握。
「你從未有錯,尼古拉有你的關心,是梵克里有幸。而你願為我流淚,是我此生最大的幸運。」

「我將此生獻給你,只願你幸福快樂。」
他再次親吻燕子的手背,接著抬頭凝視他可愛的鳥兒。
「毋須害怕,無論鳳凰飛往何方,雄鹿永遠追隨牠的鳳凰。」

那怕我得看著你飛向他人的懷抱,那怕我得看著你的眼中逐漸沒有我的影子,那怕……弗里德流下眼淚,內心盡是悲傷的念頭,然他微笑,無畏無懼。

「你要記得如何展翅,你要記得翱翔的滋味,因你即是自由,你即是鳳凰。」
牛車
1 years ago
弗里德用溫柔的聲音講述了鳳凰的故事,雖然在燕子心中留下了隱約的憂傷,卻令他本來刨根究底的憂愁變得朦朧起來。畢竟弗里德說的故事比他這個藝人要好,真誠不似他的造作,也是世間最柔情的聲音。「要是你能陪伴鳳凰,牠一定很快樂,哪怕是死了。」椅子上的燕子將弗里德的臉按向自己胸口,「主人不是我想要的,自由……我已經有自由了,我想擁有的是愛,正是你能給我的愛,所以謝謝你能原諒我……」

「我也不想讓你傷心,弗里德。」他也輕柔地撫摸弗里德的金髮,「畢竟讓你傷心也是我的罪,無論如何我也希望你能快樂。」

「你願意將我帶到你的居所,是我的榮幸。」他手掌貼在弗里德臉上,「你願意跟我渡過這一天嗎?」
牛車
1 years ago
弗里德帶領他進入棺材時,一切都陌生又新鮮。就如他遇見弗里德的那個夜晚,奇異又使人雀躍。棺材雖然比尋常死人的寬敞,但仍然是狹小的空間,就像弗里德的懷抱,緊緊將他擁抱。

他們為棺材鋪滿毛毯,然後他便深陷在弗里德的領地,感受非同尋常的熱情與歡愛。強烈得如同弗里德為他套上枷鎖,但是他仍然甘願、陶醉。他呼喚著弗里德,一次又一次換來加倍的深情。在棺材的赤裸相擁讓他忘記了城市、忘記諾鄔里、忘記了世俗……只有樹林和小屋,燕子和弗里德。
牛車
1 years ago
....
牛車
1 years ago
長夜過去,積雪變厚,但太陽也重新升起,照耀樹林小屋的房頂。棺材內,燕子被皮毛和弗里德包裹。這是死人不能擁有的快樂,原來棺材也不只有死亡。

他看著弗里德闔著的眼睛,睫毛輕顫,愛意充滿生機。弗里德本來就充滿生機嗎?是弗里德因為他如此生機?哪怕他無法給予高貴的愛情?
「弗里德,能讓你快樂,我都願意。」他無由來地在弗里德耳邊道,此刻他沒有想到一路斬獲而來的愛情。弗里德似乎因為他的說話而醒來,他胸口亂跳,又變得膽怯起來。
牛車
1 years ago
「我……我該回去了。」燕子慌張地笑起來,他仍然在棺材裡,從不知道棺材也可以讓人如此舒適,他甚至有點不捨得離開。然而太陽不知喚醒他們,也喚醒了外面的世界,他知道城裡仍然在他的世界的某一角。

「……待我回去,我會好好訓斥牛車的。」燕子岔開話題,怕自己再胡思亂想,「冬日漫長忙碌,你在這裡,也要溫暖如春日。」

弗里德眼眸半垂,藍色眼珠凝固了好一會,那雙瘋狂親吻過他的唇才慢慢道:「清晨還冷著,讓我送你。」
牛車
1 years ago
藍色眼珠試圖掩藏失望,燕子不敢發現。「當然好。」他給了弗里德早晨的親吻,便笨手笨腳地爬出棺材,只希望自己的離開不要顯得愚笨不識趣。可是他可能真的變的愚笨遲鈍了,歸途上,他坐在路克背上,弗里德在他背後。昨天被放上鹿背是心中只有驚喜,現在驚喜仍在,但多了猶豫。萬千種感情湧上心頭,使他混亂而喜悅,喜悅而擔憂,他知道那種想法又無中生有,火燒不盡。

路克在城外停下,弗里德戴上狼皮帽,隨他走進了諾鄔利。路上他們一直苦於無言,又避忌對話,怕任何多餘的字詞會將一夜美好的記憶攪動。最終,他們在爪痕旅館停下,燕子心裡鬆一口氣,但是又緊張起來。他不知道該用甚麼話送別弗里德,既然他如此無知,還不如讓弗里德留下……

燕子伸手將弗里德的狼皮帽戴好,思前想後,才道:「謝謝你送我回來,回去的路上應該不會下雪吧。」
牛車
1 years ago
弗里德看著他,顯然聽到他的說話,但絕不想回答。燕子不自禁地抿了抿唇,總覺得說錯了話。正當他想著彌補的說話,弗里德卻突然道:「……還請不要和尼古拉提及我,說來可笑,現在的我無法面對她。」

燕子沒料到這一著,愣了愣才道:「那、那當然……」

「你不會愛這樣的我吧。」

弗里德說得很快,但是他一字一詞都聽得清楚,他咬緊牙,想要反駁,卻難以將理據填滿。燕子不值得構成愛,但是弗里德給了燕子過多的愛。弗里德轉身離去,他卻看見藍眼的眼眸下有淚水,微笑虛弱。
牛車
1 years ago
弗里德走得快,不消一會背影便在雪色冬城中消息。燕子一直站在原地苦思,始終未能想出合意的答案。

他愛弗里德。他始終不能否定他愛弗里德。
SA|尼古拉
1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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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車
1 years ago
春天要到啦!
SA|尼古拉
1 years ago
大感謝牛車中,沒有牛車中,就沒有弗里德
SA|尼古拉
1 years ago
這是入春前最後一場雪
牛車
1 years ago
謝謝尼中和弗里德給燕子無數愛情,接下來就是燕子啟動愛情模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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