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當他們行經梵宮外圍時男人卻轉開了腳步，這讓渴望著優良旅宿帶來溫暖的弗洛雖然知道忒彌斯似乎十分憎惡聖督教徒，但還是掙扎的問了句：「不在這裡過夜嗎……」

「你需要的話我可以再外面的村子等你。」忒彌斯看著弗洛並沒有妥協的意思，他淡然的從錢袋中拿了幾枚旅費放在了小孩的手心上，不需要對方來配合自己的行動。

外面的村莊雖然比不上城鎮旅店的居住條件但至少沒有讓人厭惡的宗教氣息，待在裡面每一分每一秒都會讓他感到窒息。

「不、不要……！我問問而已嘛……」弗洛的表情一下子就垮了下來，把錢塞回去之後抱緊了對方的手臂不放。

「呼……」小孩的嘴裡冒出白煙，不論是臉亦或是手都被凍的發麻，只能祈禱村莊旅館的牆足夠抵禦寒冬。

「真是的、城鎮不是比較暖和嗎？」忒彌斯搞不懂弗洛的想法，看小孩凍成這樣乾脆把人抱起來盡量用自己的身軀抵禦著風雪前往附近的村莊。

前往村莊的路途上都沒有什麼人，直到在天黑前抵達忒彌斯才算鬆了一口氣，畢竟就算他也不想在寒冬中走夜路。

「謝謝您。」他們順利的找到了村莊中小小的旅店，雖然有些簡陋但至少還有壁爐可以提供取暖，忒彌斯將弗洛和行李放在壁爐前後就去和老闆娘清點費用。

弗洛一被放下就趕緊挪動了身體往前，手還不忘拉著被雪給弄得濕冷的行李一起往前烤火。

火中的短柴被溫度給燃的發出劈啪聲，這讓孩子想起了自己以前那總是因柴火過少而燒不熱的小爐堆。

「好溫暖……」少年的嘴中忍不住溜出了幸福的感嘆。

「先去房間休息吧，等會老闆娘會把晚餐送過來。」忒彌斯過了一會才走了過來，老闆娘也是個能說善道的，連他這種性子淡的人都能扯嘴皮扯上好一會。

他將行李扛起慢慢的走上樓梯還不忘轉頭看向弗洛，等對方一同上樓。

「嗯。」聽話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後他跑向了忒彌斯一同上了二樓去，兩個人沿著嘎吱作響的老舊木作走廊往裡頭走，直到快底才終於看見了他們的房間。

弗洛率先推開了門，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張不大的雙人床、一個小茶几和一個和樓下相比只有一半大的壁爐，除此之外房裡幾乎就沒什麼空間了。

「好小。」弗洛可以說是什麼都沒多想就下意識地說了出來。

「很不錯了。」果然是小孩。忒彌斯在心裡唸了一句，幸好他手快先將房門關起來上了鎖，不然就叫人聽見了。

他小時候就算在洞窟也能當個家，這裡的環境已經比他想的要好很多。

忒彌斯邊想著邊將行李堆放到一塊，又把壁爐的火升起來，柴火劈裡啪啦的響著很快就讓人覺得暖和。

他將斗篷解開來放在了行李上，靠著牆邊盤腿坐著，錢袋被他小心的解開來盤點著還剩多少的旅費，夠不夠撐到他們到達柴堡。

弗洛也把自己的小包包放好，隨即滾到床上去感受起床鋪的柔軟度。

有點硬，棉被也好粗造。他這次只是在心裡想想。

仰望著天花板看了一會兒後他滾下了床，這回直接就擠到了忒彌斯的腿中間去打攪人算帳，不安分的蹭動找著舒服的位置。

「在算什麼？」

腿上多了沉甸甸重量，他也不驚訝，只是手快的把分好的錢幣護著免得被人給弄散讓他得再花時間重新整理一次。

「在算養不養得起你。」忒彌斯回應著弗洛剛剛的問話，似乎是真的計算這件事，沒讓人看出他在開玩笑，「錢不夠就把你帶去柴堡賣了，怕嗎小孩？」

孩子的第一反應是覺得對方在跟自己開玩笑，但一秒兩秒過去忒彌斯臉上的表情卻讓他有些不確定了。

「你才不會……」他說著反駁的話，手卻不自覺地拉住了對方的袖子，「我帶的錢都在你身上、我不值錢……」

他提醒了一次自己不值錢，然後發覺正因如此把自己拋下也沒什麼不妥。

「……你才不會。」動搖的想法讓弗洛的表情有些不滿，這回另外一隻手也抓到了忒彌斯的身上去再次強調。

「別往我身上爬啊……」弗洛的重量往他的上半身壓去，他一時間沒有保持好平衡整個人往後倒了一點，大半個身子壓在了牆壁上，還得空出雙手控制住弗洛的手。

「好了，別這個表情我不會把你賣了。」忒彌斯看著弗洛不滿的表情無奈的承諾絕對不會把對方給賣掉。

「滿意了？可以起來了嗎？」他放開了小孩的雙手示意對方從自己身上起來。

縱然忒彌斯已經給出了承諾，但弗洛卻沒有要就此罷休的意思，反而在被鬆開了雙手後變本加厲的用雙手抱緊了對方。

「我還冷。」耍賴的人把臉埋在了忒彌斯的肩窩給出一點說服力都沒有的藉口。

旁邊就是壁爐。忒彌斯這麼想著但他沒有說出來，不然弗洛又得和他生氣，也不知道這小孩有多少小脾氣。

他一手搭在了小孩的腰上，冬天衣服穿得又多又厚，這麼抱上去都摸不到腰在哪，一手穿過了小孩的腿彎就這麼把人給抱起來放到了床上，打算起身再去將地上零散的錢幣收好。

「哼。」弗洛萊特還正是多愁善感的年紀，被放下之後他的手滑到了忒彌斯的衣角抓著，讓人有了一些移動的自由，但不是非常多。

「賣掉我虧的是你……」很顯然有人還在記仇。

忒彌斯這一刻是非常痛恨幾分鐘前開這個玩笑的自己，而且他已經有預感或許在這之後這件事還會被反覆提起。

他只能無奈的點頭說是一邊拉著小孩的手讓人放開自己。

「賣了我都不會賣你，這樣可以了嗎小孩。」

「當然不……！你在敷衍我……」忒彌斯的應對並不在重點上，弗洛很快的反應過來後就自主的鬆開手，擅長的擺出了受傷的模樣。他的腳勾進了粗糙的被褥，半張臉蹭在捲起的被子一角匿去不知是否為真的失望。

「我難過的時候只要抱抱我就會好……」弗洛知道眼前的男人絲毫不懂自己細膩的心，因此大發慈悲的給出了答案。

「……」忒彌斯真的很想去把地上的錢幣收拾起來，但他知道現在不把這小孩哄好之後麻煩的是他自己，就這點上他已經吃過很多虧了。

因此他只能先將旁事暫緩處理，將弗洛連同棉被一同抱著，讓小孩的背靠在了自己懷中低頭看向對方。

「這樣可以了吧。」

「呼呼……」得逞的表情和笑聲沒能完全藏進棉被中，洩露出了孩子彎起的眼眉。

「忒彌斯比壁爐還要溫暖……」他放鬆的窩在對方懷中評價，或許是壁爐的火得隔開一段距離取暖，男人的懷抱卻近在咫尺吧？

「真是的……」忒彌斯看小孩狡猾的模樣只能無奈的搖搖頭。

軟呼呼的小孩和壁爐的火光讓他總覺得房間的溫度開始讓他有些熱，沒多久就趁弗洛不注意把人放在了床上自己溜下來把地板上的錢幣收好。

就在他收拾好的下一刻房門外就出現了老闆娘的聲音，他才想起他們還沒有吃晚餐，連忙開了門鎖接過了餐點。

「晚餐來了。」

「好耶！」一聽到可以吃飯，孩子立刻就從棉被裡頭爬了出來準備看看菜色。

滿意

「哇，是我喜歡吃的！」盤子上的香料飯、乳酪和肉丸讓弗洛一掃對這間旅館的偏見，覺得今晚能選擇這裡真是太好了。

看弗洛這副模樣不禁讓他在內心搖頭，果然只是小孩真是好懂。

他將兩人的飯菜擺在茶几上，坐下後就自顧自的吃了起來，味道和他在薇涅莎吃到的幾乎沒有什麼差別。

「你、……還有想要去哪嗎？」據其他旅人說從這裡到柴堡還有一個月的腳程，算算時間應該還能繞去其他地方逛逛，畢竟難得出一趟遠門是該去其他地方看看才是。

嘴裡還塞著飯菜的弗洛聽到忒彌斯的話立刻抬起雙眼，對方這麼說就好像……

「可以繞路嗎？」他拼命把嘴裡的食物吞乾淨後開口確認。

「時間還很充裕，可以繞去不遠的地方看看。」忒彌斯還強調了不遠兩個字，如果是要到法蘭蒂或麥岡肯定是來不及的。

「萊茵堡！」小孩隨即回答了一個自己一直都很想去看看的城市，以前總在書上看到，聚集著有能者與其財富的地方。

「那裡應該不遠的，對不對？」往忒彌斯的方向挪了一些位置後他問。

忒彌斯停下了手邊收拾碗盤的動作，思考了一下他們所處的位置和萊茵堡的方向後大概推測了下時間，按路程這樣看時間完全足夠。

「可以。」他點點頭，十二月過後風雪應該也會消退不少，到時那邊的草原應該也會好走一點。

弗洛邊聽邊從小包包裡掏出了有些皺巴巴的地圖，隨即用鉛筆在上頭寫畫了起來，還在空白處寫下了繞路大約需要的時間，再時不時的回來吃一口已經失去了熱度的晚飯。

木宅之外的風雪依舊吹著，但弗洛萊特的心已經去到了那片草原。



徒步在雪中行走拉緩了他們的速度，但兩人還是在預定的兩週後抵達了萊茵堡，今天還是個幸運的無風日子。

「哇……」城中絡繹不絕的行商人馬讓少年忍不住興奮的跺了跺腳，更加期待起他們此行的目的，「我們可以先去逛市集嗎？」

「冷靜點。」忒彌斯像提羔羊般拉住了小孩的衣領，免得對方被來往的行人或馬車撞到。

最近剛好不是萊茵堡最熱鬧的時候，這樣就不用擔心沒有可以住宿的地方，忒彌斯看了一下太陽的方位，他們應該能先逛一會市集。

「走吧，不過要趕在天黑之前去旅店。」他提醒道。

在得到同意後小孩立刻就拉住了忒彌斯的手往他早已調查過的方向走去，兩人很快就鑽進了狹長的商販走道中，左右琳瑯滿目的攤位讓弗洛目不暇給。

「嘿咻。」他伸長手在一個架子上勾下了一個像是護身符的綴飾拿在手上端詳了許久，像是想比較一樣的又踮起腳尖想去拿另外一個。

這邊的攤位比他們那邊的市集還要熱鬧，幾乎每個攤位都有人潮聚集，忒彌斯一邊護著小孩戒備著小偷，一邊觀察著有沒有他感興趣的東西。

「給。」忒彌斯回過神來就看小孩墊腳努力想拿貨品的樣子忍不住挑眉，一伸手就將對方拿不到的綴飾拿到了弗洛面前。

仔細的對比著手上的兩種墜飾，弗洛最終還是有些難以抉擇的轉頭看向忒彌斯。

「你覺得哪種好？」

「……」忒彌斯看著弗洛手上的綴飾，認真的思考了一會開口道，「這兩種、除了顏色差在哪裡？」

「這裡啊這裡！」說著晃了晃吊墜的尾端給對方看，飾品的形狀一個是菱形一個是花形。

菱形 花形

說實在的，就算這麼跟他說不同的地方他其實也不覺得有差到需要這麼深思熟慮的決定。

「這個吧。」出於花形看起來更複雜一點的原因他選擇了花形。

「嗯好！老闆我要這兩個！」結果弗洛把兩個都放到了木盤上結帳，還多買了一個泡過香水的花瓣香包。

「謝謝您。」笑瞇瞇的向老闆道謝後他收起了香包，並把兩種墜飾拿在了手上。

「……」忒彌斯就看著弗洛問完他的意見後把兩個綴飾都買下來一陣沉默。

「既然兩個都要買為什麼要問我？」

「因為要把你喜歡的給你呀！」邊說邊把有著花形的吊墜綁在了忒彌斯的腰帶上。

「是嗎，可是我是覺得這個更適合你。」忒彌斯愣了一下，手輕輕拂過剛被綁好的綴飾，沒有想到弗洛問他是問他喜歡的。

「那就當我們交換啦！」對方的話讓弗洛更加覺得這是個好主意，邊說邊把另一個綁到了自己的身上。

「……哇，那裡有好香的味道。」就在這時他嗅到了一陣燒烤味。

行吧。忒彌斯挑了挑眉明明有些無奈但嘴角還是忍不住勾起，隱隱可見好心情。

明明只是小孩子和綴飾而已，他覺得自己還不夠成熟，不該因為這種事情而感到開心才對。

「去看看吧，要吃的話就買。」

兩人的身影在市集間穿梭，盡情的浪費著白日。

燻肉、彩花和秀演。

這只是他們旅程的匆匆轉瞬，彷彿時光也自願地停滯，讓他們沉浸冬日難得的片刻繽紛中。

風來自西方，光來自東方。

​

早風氣息中漂漫著露霑，濕潤沁涼的春日向來是遠遊的季節，天色尚未全亮，柴堡東門聚集整裝待行的人馬，商團成員正為駱駝隊裝載貨物，包含黃金、毛皮、蜂蜜、葡萄酒、手藝品，等等昂貴商貨，對於柴堡居民而言，每年春季暫居者就會離去，來來去去本是交界帶常態，只是十字軍落幕以來，大舉東行實屬少見。

抵達柴堡的商團旅館已一日有餘，春天的暖暖晨陽讓吃著紐結麺包​的弗洛萊特昏昏欲睡，果醬都沾了一些在臉上，絲毫沒在思考等會兒兩人還得趕去東門和商團集合的事情。

「就跟你說不要熬夜了。」忒彌斯看弗洛昏昏欲睡的模樣就知道對方沒有睡好，明明期盼已久的旅程就要開始結果卻這副模樣。

他將最後一口扭結麵包吃進嘴裡後拿了布巾幫小孩把嘴邊的果醬給擦乾淨。

「清醒點，要去集合了。」

「嗯……」瞇著眼睛的人只是點點頭就任由對方擺弄，連小背包都是忒彌斯替他給卡上了肩並帶出旅社。

三姊妹商團成員，佔住柴堡東門前的大半空間，談語風笑中夾帶著駱駝的嘶鳴聲響，甚至是討論起沙漠裡的詭譎傳說，無非是期待啟程，一名白衣女子坐在馬廄旁的臨時櫃檯，用參考價值極低的肖像畫作，檢核現場的同行成員身分。


不一會兒，櫃檯隊伍就輪到了走在前頭的忒彌斯。

「再次跟你確認，全名是……忒彌斯？」女子的白色頭巾在微風的輕拂中飄動，「通過，請往後找那位塔塔狄姆先生。」

「謝謝。」

忒彌斯點了頭卻沒有立馬找塔塔狄姆，而是往前幾步後就站在原地，等待弗洛跟上才一同前去。

那名塔塔迪姆先生自我介紹後便告知了接下來的行程，得知了他是嚮導的身分外忒彌斯更在意對方說的不會有補給站點這件事，看來在踏上正式的旅程前他們得先去補充下物資了。

「物資要補一點我得去市集一趟，你要跟著還是留在這休息？」忒彌斯看著弗洛還瞇著眼睛的樣子提議道。

「一起去……」也報到完之後的人立刻就牽上了忒彌斯的手，這會兒才終於努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臉頰試圖清醒。

「旅館給的乳酪跟果醬都還有剩……」為了不要讓自己那麼沒用所以他試圖出起主意，「我想吃椰棗。」

結果只是在點菜。

「……那也得這裡的市集有賣椰棗。」忒彌斯先沉默了一下，明明這趟遙遠的旅途他應該要習慣小孩這麼不著調的模樣但偶爾還是會有這種想沉默的時候。

「先去市集看看吧。」

「好！」打起了精神的人跟著忒彌斯的腳步很快地就來到了附近的市集。

找到椰棗

「這裡有！」像隻小狗循著甜味來到了一處攤位前的人對著不遠處的同伴招手，表情看來十分的得意。

忒彌斯驚訝的看著攤位上的椰棗又看看弗洛，不得不承認弗洛在這種事情上似乎比他來的幸運多了，怕旅途上容易讓椰棗變質他沒有多買，將袋裝的椰棗給放進小孩的懷裡。

「喏，自己要的要自己拿。」

這裡的市集上聚集了很多攤位和旅者，有不少是他在三姐妹那邊看到的生面孔，似乎也是來挑選旅途上的物資。

忒彌斯一邊想著一邊被其他攤位上的東西給吸引了過去。

「野獸毛皮嗎……」這件皮毛是在南方都很難看見的大小，伸手摸了摸觸感也很不錯，他摸著下巴思考究竟要不要買下一匹，以抵擋沙漠上的無常的天氣變化。

而抱著心好之物的人則在一旁晃了起來，先是跟左邊的攤販聊起三姐妹商團——

「三姐妹商團毎年冬季都救助不少柴堡窮人，也常會出資修繕城牆，聲望或許有點太高了，小心被教會猜忌。」

還聽見了——

「東方沙漠地域，常耳聞盜匪集團襲撃商人，據傳他們是留在阿拉拔斯的十字軍末裔，墮落成為強盜騎士或暗殺組織，真令人唏吁。」

甚至還跟一位老奶奶學習了烹煮羅宋湯的食譜，最後被一顆閃閃發亮的石頭給吸引了目光，站在原地直直地看著。

忒彌斯猶豫了一會才和老闆結帳，買了皮毛還額外買了一把斧子，在沙漠中可以充作拐杖使用挺實用的。

「怎麼停在這？」他結帳後在附近的攤位上找到了弗洛的身影，攤位上都是些大大小小的石頭，他對於這些石頭並不感興趣。

「老闆說這個石頭是好石頭，拿到下一個市集賣可以價格翻倍耶。」單純的孩子抬起了雙眼看向忒彌斯說道，手上則已經動作快速的交出了五枚金幣去交換那顆石頭。

忒彌斯瞳孔縮了一下伸手就要攔住——但已經來不及了，只能看著弗洛拿著五金幣換了一個破石頭。

「……」他揉了揉眉心，總覺得對方是看小孩好騙才這麼說的，這種話術他也不是沒有見過，他看著弗洛高興的模樣也不好多說什麼只好伸手揉亂了弗洛的頭髮洩憤。

「把剩下的物資買齊就差不多要回去了。」忒彌斯算了下他們還剩一點的旅費，把一些必需品買一買應該離集合的時間也不久了。

還以為忒彌斯的動作是在稱讚的孩子忍不住笑了出來，好好地把石頭收進了包包之中，期待著在之後能夠大賺一筆。

在這之後的弗洛因為擔心珍貴的石頭會被人搶走，而都緊緊的跟著忒彌斯的腳步不敢走太遠，直到採購結束後才一同回到了東門去。

他們跟著商團的人一起裝卸重物，還學會了騎駱駝不頭暈的技巧（雖然弗洛差點摔下駝背好幾次），孩子活潑的個性更是獲得了商團姐姐們的喜愛，還順帶得讓同行的忒彌斯獲得了年輕女孩們的矚目。

「那個姐姐在對你拋媚眼耶。」弗洛事不關己的嬉笑。

忒彌斯將各自的行李裝載上了駱駝，又試騎了一小段路才俐落的翻身下去，身高的優勢讓他輕易的就能踩穩在地上。

他走向了弗洛就聽到小孩的調侃，忍不住捏了小孩的臉頰警告，又朝看過來的女性帶著歉意的笑一下。

「她只是眼睛不太舒服而已，下次不要亂說話。」忒彌斯睜眼說瞎話迴避了這個話題，一個小孩子哪懂那麼多事情的。

「哇啊……！」弗洛本想抱怨，但此時教堂正巧敲響了早鐘。

『出發囉——』隊伍最前的人用著宏亮的嗓音吆喝，眾人紛紛動起身子跨身坐上駱駝，黃沙頓時在腳邊淺淺的飛揚了起來，弗洛則在忒彌斯的幫助之下才好好地爬上了馬鞍。

目的地——鹽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