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尼趴倒在自家酒館的吧檯上,一手握著一杯不加水的葡萄酒。突然,身旁傳來熟悉的聲音,他費勁的抬頭往旁邊看去,立刻氣得大吼:「弗斯圖斯!你這小子害我損失了兩百銅幣!居然還有膽來我的酒館?」
「他喝醉了。」馬克平淡地說出所有人都能一眼發現的事實。「日安,今天要喝點什麼?」
「好的,請稍等。」馬克回應。
魯尼不滿地抄起放在一旁的拐杖猛戳弗斯圖斯的腰和背:「話可不是這麼說!你讓我看到一場好比賽我就摸摸鼻子算了,結果呢?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彷彿還不夠解氣似的,他又丟下拐杖狠狠地灌一大口酒,接著抓起酒瓶注滿。
「來,你自己說說,你在比賽裡做了什麼蠢事?」他隔著酒杯指著弗斯圖斯的鼻子大罵:「再這樣下去,我看你再幾個月就要小命不保啦!」
儘管他魯尼的舉動是如此暴躁,但眼神卻像燃起兩團火焰似的,整個人變得神彩奕奕。這樣的轉變被馬克盡收眼底,他默不做聲的送上弗斯圖斯要的酒和肉,用一種複雜的眼神打量兩人。
「那實在是⋯⋯不太明智。您畢竟傷得很重。」馬克盡量委婉的回答。「不過,那時競技場的觀眾皆為之瘋狂,從這點來看是很高明的計策。」
「不要連你也灌輸他這種觀念。」魯尼不滿地又開始喝酒。「那個叫什麼⋯⋯惡劣將軍?你怎麼會覺得你的拳頭能贏過那身重鎧甲?手沒廢掉算你幸運!」
他放下酒杯,難得嚴肅的說:「小子,身體才是最重要的,要是一個不小心受到不可挽回的傷害,你的職業生涯就毀了。」
「唉,不過現在的年輕人啊⋯⋯都聽不進大道理⋯⋯」魯尼又開啟他的碎碎念模式。
馬克露出一抹不明所以的微笑,與弗斯圖斯碰杯,卻克制地抿了一口便放下。
魯尼翻了個白眼。「這不是你這麼不珍惜生命的理由,孩子......算了,我年輕時好像也沒聽進去。」
他很硬要地也跟馬克和弗斯圖斯碰杯,然後將酒一飲而盡。
「是啊,人總是會因為很莫名其妙的理由死掉,說的真好......」他喃喃自語,眼中突然湧出淚水。「就像我的阿妮絲......我的阿妮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