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是有沒這麼快樂的時刻。
有時達米安會在自己加班時打電話，不知從何開始他更傾向於視訊通話，她並不討厭這樣的小樂趣，但從 第三人 不小心撞見加班的自己與男友的通話，開始打擾他們的世界，那一點也不愉快了。

就包含達米安對自己的獨有稱號被同事調侃一番，伊娜這個名字被他人喊叫過，讓伊娜絲的心裡感受到前所未有的不悅，以及達米安視訊中那看起來才剛與別的女人盡情激戰的痕跡⋯⋯是她提議開放式交往的，但第三者落下的內衣褲還真是對自己的挑釁。

她啜飲夢境漫遊線上的香檳，在自己的小屋內喝著悶酒，並不曉得自己為何會這麼憋屈，更何況哪裡來的委屈？

「⋯⋯今天被同事喊了伊娜，我就生氣了。」

將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正在陪著自己的刀，她挽住對方的手腕，靠在他的肩頭上，說：「我有遵守約定，直到我們分手都會堅持的。」心裡很不是滋味，也不曉得確切的原因，但她知道自己並不喜歡。

「你今天過得挺滋潤的？心情看起來很好。」她將下巴靠在他的肩頭，望著男人的側顏，就和她平常一樣詢問對方又經歷了什麼精彩的一天。

還以為是發生什麼事情，原因竟然是出自「伊娜」這個小名？刀放棄折磨伊娜的肩膀，咧開的唇角表示喜悅，下半張臉能看出訝異的端倪。不愧是他的好女孩嗎？就連當時只有床第關係的承諾也遵守。他覺得這點很可愛，讓人疼惜，也有些心花怒放。

「嗯哼。」他抬起手，再次使用外掛強行摘出眼罩。將遮擋那雙美麗眼睛的礙事物驅除，刀湊近，魚首險些戳到對方臉上。「那不生氣了？別擋著臉嘛。」

「還不錯，肯德里克生日，我們去他那裡開派對⋯⋯他上傳了一些好笑的影片，記得妳喜歡看這些吧！下線後傳給妳。」刀放鬆的聳肩，魚鰭在臉頰旁悠閒的散開，聊起在派對上一些白痴惡搞的好笑片段。

「有點醉了，跟一個認識沒多久的女人上床了，不過⋯⋯呃大概也不會再見面了。」刀專注的看著可頌小貓，和誰過夜這種事情在開放式關係會彼此坦誠，雖然他們並不是建構在信任之上，比起因為信賴讓身體和陌生人共處，他們更像在保留退路所以不讓自己更加深入。

她也有一雙藍眼睛。刀沒有說出口，深深吸了一口氣，不願去細想是否醉意朦朧把對方想成伊娜才將慾望發洩。

「話說⋯⋯我下個月有巴黎的工作，能去找你嗎？我想見你。」距離上次對方來邁阿密也將近隔了兩個月，達米安誠實地說，他很想她。就算線上幾乎天天見面，他還是想她。

想她那些遊戲數據沒有的細微變化，酒窩深淺的綻放，想她身上總有好聞的香味，也想她靈動的眼眸裡偶爾閃過的不確定。

她敵不過刀的柔聲撒嬌，摘下眼罩後沒有再戴上，被他的笑容吸引，聽清他的說詞，期待了一下他們的好笑影片。她不會忘記那一晚達米安的兄弟們有多麼有趣，伊娜絲喜歡看他們混在一起的樣子，會看見不同的達米安。

那些挑釁也在刀的遲疑下驅散，烏煙瘴氣的心情在他脫口而出想念自己時，馬上就被他吹得老遠。

⋯⋯ 「真的？」她易點燃的精神拾起，笑容燦爛的抬起腦袋，說：「你要來多久？我可以偷偷外勤的時候去找你。」當然她是不會告訴凡妮莎對方來巴黎的事情，少女已經踩過一次雷點了。

伊娜絲頓時想起前陣子在女子聚會時，卡米爾的大聲喧嘩讓她錯愕不已，連同自己剛剛那激動的情緒都讓她在頓時間浮現卡米爾指著自己的鼻子，提醒自己的感情問題。

她真的有愛上達米安嗎？
感覺不出有什麼特別的想法，他們的互動和往日之間沒什麼太大的差別，像是習慣了對方的親密，這之間的距離倒是毫無波瀾，只有在思念他的時候才會變得不像自己而已。

「我也想帶你認識我的朋友。」她抓抓對方的手，想了想，不確定對方是否能和卡米爾相處得好，卡米爾對人的態度一直都很極端，但不管如何，對方都介紹最好的朋友了，自己當然也不會錯過。

「工作大概只花兩天，但我想⋯⋯可能也待滿一週吧。」刀摸著下巴尋思著，伊娜的工作不如他自由，也不會幼稚央求對方請假陪自己，能見上面就足夠了。那幾天或許他也能扮演一個盡責的男友接送她下班？達米安為自己的想法笑了笑，真不像他的作風。

「那太棒了！我等不及認識平常是誰在照顧我的寶貝哈哈！真想見見他們啊⋯⋯」刀開心的綻開笑容，可以認識伊娜身邊的人自然歡迎不過，也很好奇在法國的她平時都和哪些朋友相處。兩人閒聊了一些法國旅遊的話題，並約定前往水族館約會，刀才想起上線的目的之一。

魚面的男子撥動畫面，叫出一個浮空介面。上頭是前陣子遊戲官方發佈的挖礦副本活動，獎勵和內容相當適合情侶參與，刀對線上結婚其實並沒有很放在心上，他對那個獎勵更有興趣。但這種活動他想女友不會拒絕，依稀記得對方也甚少在遊戲裡締結其他關係。

「這個活動，我有興趣，一起去看看？」

伊娜絲探出頭看著數位介面，是已經出了好一陣子的系統，疑惑的女人放開了對方的手，將頁面往下一滑，她挑起眉毛，無法理解為何結婚的前置是挖礦，這一點也不浪漫。

「行啊，我還沒有跟別人結婚過。」她曖昧的舉起手晃了晃，表明自己的手上沒有任何人的套牢，似乎意有所指線下的她錯過了那份幸福。她銀鈴笑了兩聲，說：「這樣我該在線上對別人稱呼你是我男朋友還是⋯⋯丈夫？」看起來她喜歡這種扮家家酒。

她站起身子，拉著刀的兩手往後一拉，一同前往任務的NPC地點。

看著單身鐵匠說著冷笑話，外貌粗獷的讓他想起邁阿密替自己刺青的諾亞，只不過諾亞沈穩的更多。聽著他的系統對話，可頌小貓對鐵匠鋪裡的裝潢很感興趣，分心多看了幾眼櫥櫃內的飾品。

「挖礦而已不會死掉的吧？」她亮出了十字鎬，扛在肩上看起來像是要處理誰一樣，笑咪咪的看向刀的方向，說：「大不了在安眠大陸的棺槨裡躺在一起？」

別樣的惡趣味讓伊娜絲回味起了當時認識達米安的時候，可不是像現在這般安穩，他們可做了更多刺激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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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說聽到丈夫這個字眼是有讓他心裡震一下，可能是沒想過自己或許會被這麼稱呼⋯⋯刀只是笑話回嘴就快步傳送跟上。

「死了不也挺刺激有趣？」看著女人拎著榔頭，他很不習慣的笑出聲，與對方禮服設計一般的裙子還真不搭。但這種模樣他覺得很可愛，像是某種笑臉吟吟的惡趣味。小刀也隨意揀了一把工具。

「這裡是⋯⋯火山嗎？叫布林啊。」被傳送到指定礦坑後小刀四處張望，站在可頌小貓身邊堤防有危險衝出來，空氣裡有淡淡的硫磺氣味，似乎混著些許毒氣。

但刀的毒性抗性頗高，對這樣的干擾似乎沒放在心上。

「那就來挖看看吧！」二話不說挑了一個土石有鬆動痕跡的地方，興致盎然的開挖。

火山的硫磺氣味帶了少許的粉塵，地板帶著鐵灰色的火山土壤肥沃，一旁緩緩燃起的蒸汽和冒泡的水池，看起來就跟地獄沒什麼差別。她熱的留下汗水，沾染她暴露的胸和腿根，可頌小貓擦拭下巴滴下的汗漬，暗自偷笑這裡絕對不是個適合約會的地點，但如果能和達米安去爬看看火山，似乎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我真該去商城挑個方便一點的衣服。」她思考了一下，想起自己身上有一個複製他人服裝的小道具，現在可派上用場了！

她從數位介面版掏出背包，翻找好一陣子的伊娜絲看見那有趣的小道具，推動到眼前的刀身上，男人那激進暴露的服裝就這麼複製到自己的身軀，或許是遊戲的安全規則，跑跳並不至於讓他曝光傲人的胸前。

「親愛的，你看。」她拎起了自己頭上的獅子魚頭，冒出自己蒼藍的雙眸，炫耀一身亮麗的服裝和達米安身上的特徵，唯獨刺青還是自己身上的圖騰。

長髮綁上幾撮辮子流瀑在大腿長度，能從破碎的褲子隱約看見她白皙的雙腿，在可頌小貓身上有另類的味道。

他拎起十字鎬，朝反方向一起完成任務。

可頌小貓敲下去的那瞬間反彈到自己的手上，麻痹手臂的同時震動了整個身軀，她吃驚的望著那塊土壤和自己的十字鎬，差一點就壞了。

「太硬了吧？這要怎麼挖！」

「誒、你！」刀停下手上的動作，怔忡看伊娜身上的衣服，網遊的便利性和可玩性再一次給予他驚喜，他一張嘴笑咧開，即便沒有瞳孔也能想像目光閃亮。「這還真是⋯⋯」

跟男友衣大抵是同個效果？刀有種難以言喻的膨脹愉悅，看著女人穠纖合宜的胴體被自己的衣服包裹，莫名地讓人興奮，絕對不會暴露的部位反而更讓人心癢難耐，講得明白一點——還真是色情到要命的裝扮。下意識張望四周，還好沒有其他玩家，明明這只是遊戲的皮囊，但對經手過可頌小貓本人身體的達米安來說，可不想有誰見到這大好風光。

「還真是誘人。」走過去端詳惟妙惟肖的服裝，他按住震開發麻的工具，微微矮下身將女人的魚臉面具推高。

「在我嘗試開挖以前可以給我一個吻嗎？」他的鐵鍬轉了一圈，扛啷一聲砸在地面。惡意的外掛程式透明張開，短暫允許一個親吻的時間。

男人推開自己的根根髮絲，渾厚的指腹輕輕滑過額頭，刀的緩緩靠近讓伊娜絲怔住，下意識細長的指尖捂上對方黝黑的肌膚，讓唇瓣之間隔了一段距離。

可頌小貓睜大了雙眼，對自己的行動感到困惑。
都是那次的聚會害的自己意識過剩，她暗自罵了一遍自己的好友們，最後裝作什麼都不知情的抹過刀的雙唇。

她的雙眼帶了不確定性，最後妥協這突然湧上翻攪的陌生情緒，一仰而上。輕啄男人的唇瓣，就像蜻蜓點水那般，不是什麼太深刻的吻。

輕薄到連自己都嫌棄時間不夠。
她開始懷疑卡米爾說的是對的。

「偷懶的人只有這樣。」她吐吐舌調皮的說著，掩蓋自己內心雜亂的聲音。

刀沒有留意到女人轉瞬間的想法，輕輕的吻他也很喜歡，露出的笑容仍然坦承、毫無防備。得到獎賞後興高采烈轉身，成功敲開卻一無所獲，也不曉得是否硫磺吸入過久，連他抗毒的身體都感覺一點暈眩。

「妳會不舒服嗎？」他皺了一眉，但想到對方是治療師也不差這點影響。自己嘛⋯⋯不算喜歡頭暈，他搖著腦袋繼續搜索。

只是簡單的一個吻也能開心的和一個孩子一樣。伊娜絲望著他轉身的背影，想法情不自禁的攥上腦門。她的笑容柔和，拾起地上的十字鎬開始挖掘。

「還好？沒什麼感覺。」可頌小貓發現組隊欄位上，刀的名字旁有著陌生的符號，看起來像是中了負面效果，她舉起手朝對方的方向施放治療魔法，說：「好多了？」

看著達米安的狀態恢復，她試圖鑿開眼前的石頭，鎬尖坑破壁面，滾燙的岩漿噴灑而出，她驚嚇的後退了幾步，點點星火燙傷自己的手背和胸口，燒毀了身上的背心衣角，褲子被火點燒出了幾個洞，吃痛的女人落下了手上的工具，摀住白皙的手因為高溫岩漿而侵蝕成黑洞，血條瞬間扣了三分之一。

「老天⋯⋯」伊娜絲的手痛的顫抖，表情看起來難受不少。雖然她換上了刀的衣服，可沒有享受疼痛的癖好。

比了個ok的表符，表示成功得到緩解。一直以來都是獨狼玩家的刀，逐漸體會到攜帶綁定補師的樂趣。過往他總是急躁的追求疼痛不願與治療同行，但和伊娜在一起時他會逐漸忘去對痛楚的需求。

「伊娜！」嚇了一跳，抬頭火點已經飛迸灑落，他沒有盾職的保護技能，只能伸手無力的擋去少許。火花在肌膚滾燙，也落了一些在魚鰭上，但此時刀無暇顧及娛樂，連忙到伊娜身邊查看。

「還好嗎？」沒想到挖個礦坑這麼費力。

她神色不妥，卻吃力的朝刀的方向一笑。伊娜絲並不喜歡燒燙傷，尤其是能看見自己這被焦黑侵蝕的雙手，如被淹沒的龐貝剩下一層灰燼，連施展治癒的能力都受到了制約，她雖樂於鮮血的展現，卻不喜好這驚悚的景象。

「當然，只是⋯⋯有點嚇人。」她緊握著自己的手腕，撫上那抹炭色，傷口在綠光的散發下緩緩癒合，但那炙熱的感覺還延燒著臂膀，讓可頌小貓的身上留下了些汗水。

過於瘮人的經驗了。

「你呢？需要嗎？你看起來應該蠻喜歡的。」女人伸出了手往對方的臂膀撫過，指腹壓著傷口施加壓力，她因為消耗魔力而喘息，卻沒打算放過男人的樂趣。

「妳⋯⋯」看到伊娜的狀態本來想說些什麼，沒想到女人治癒結束的下一秒就還有心情調戲自己。刀怔了一下，旋即愉悅爬上腦門隨傷口滋滋作響。

「嗯呃⋯⋯這個，有點。」他很誠實的興奮了，很喜歡灼燒類型的獅子魚被奇異的癖好掌握，不由得亢奮起來，他摟住女人查看對方的身體，卻也只是希望伊娜對自己更加殘忍。

「寶貝，用力一點⋯⋯哼，妳還真是，還有心情跟我開玩笑啊。」喘氣是掩藏不了興奮的，刀確認女子沒事後撇去那一點良心不安，壓住伊娜的手讓指甲刮進傷口裡，HP緩慢的減少，有些暈眩buff但他卻陶醉其中，湊在女友耳邊加重呼吸。

垂下眼眸，看著刀身上的傷口，血液沾染上自己的指甲，毫不猶豫的探入深掘，彷如要掏出對方的魚骨，如深海被天敵啄傷的獅子魚。伊娜絲聽著他的喘息，由不得感覺到興奮，燒紅的耳根配著他的嗓音，可頌小貓那口帶著尖牙的齒在他的頸側留下了牙印。

吸吮血液，留下深卻不易察覺的吻痕，重拾第一次舔過的海洋氣息，和線下的刀有著不太一樣的味道，但兩者之間都有自己喜歡的鹹味。

鬆開口，伊娜絲像小貓般的舔過那深深的齒痕，在肉與血中翻攪的指尖忽大忽小的施壓，甚至萌生了想把達米安關起來飼養的錯覺，暗自恥笑自己那有些貪婪的慾望，隨即就鬆開了手。

她需要制止自己，這種可怕的念想。
那雙清澈的眼睛又開始捉摸不定。

「親愛的，我們時間會來不及。」她拿起十字鎬，在刀的懷裡全身而退。

總是挖不到好位置，依然被岩石彈開了。

「哦哦⋯⋯哦好⋯⋯」刀的反應像是喝醉般陶醉不已，若不是線上機制或許還會因此起了生理反應。他喝了一瓶初階藥水讓傷口暫緩，摸了摸被可頌小貓咬過的地方感到滿足。

「真棒⋯⋯可惜了。」他把玩鋤頭，笑嘻嘻地在伊娜身後也跟著敲打，看到長出奇怪的植物也沒多留意。

「明明是要完成任務，卻在這邊挑逗我，妳還真是嫌活膩了？」講的好像是威脅，他卻湊在女人身邊，惡狠狠的捏了一下對方的臀部，暗示他也不介意放棄然後就地正法。「不過這石頭還真的不好找⋯⋯」

自己鑽入的岩礦長出了植物，有些氣餒，不如說這裡真的有礦石嗎？伊娜絲深感懷疑的放下了手上的十字鎬。被男人光明正大的性騷擾，挑起眉毛的女人看起來訝異⋯⋯她可是隨時隨地都刻意與男人調情，現在才發現會不會太晚了？

「難道我要去找別人挑逗嗎？」女人聳著肩膀，獅子魚頭面具因為過大而蓋住了伊娜絲的雙眼，可頌小貓抓住了男人的手指，直接帶著對方到另一區找找礦石，邊走邊說：「我現在的樂趣只有你，就讓我放肆一下嘛。」

「這邊看看吧，不過到底是要找什麼礦石他也沒有說得很清楚。」女人捧著臉頰苦惱，沒有露出雙眸的她看不出太多苦惱的跡象。

「該不會今天結不了婚了。」她拍拍自己的臉頰打起精神，打算帶著那頂帽子繼續挖。

「怎麼說的好像身邊沒有其他樂子了？」原本今天見面伊娜就受同事影響心情不算好，刀回想了一下，總覺得對方隱瞞了一些，他無心問了一句。

「真的找不到下次來就好了。」他走過去捏了捏對方拍過的面頰。雖然是他提出這個活動，但刀也只不過想得到獎勵，享受跟伊娜相處的時間。

他的鋤頭不經意撞了一下，察覺地面以下似乎有什麼。刀沒有出聲，打算先偷偷挖出來給對方驚喜。

她看見角落閃爍的光線，疑惑的朝那個方位挖了過去，倒沒有發現男人的異樣，而是和他背對著挖掘，聽著他捏捏自己面頰後的那句話，她擋住了那顆鑽石的位置。

伊娜絲面帶微笑，在他分心敲著岩石的時候，又看向那個位置。

是顆克拉數一點也不小的鑽石。
敲下那顆鑽石的她垂眸，小心翼翼的將它握緊在自己手中，最後偷偷放入自己的數位背包裡。

「那你下次再陪我來吧。」她掩蓋了自己找到石頭的過程，不安分的視線看向副本的出口處，看起來心虛的表現明顯，但她相信現在的達米安並不會注意到。

真虧這頂帽子。
掩蓋她那充滿私慾又醜陋的小動作。

「噢寶貝，不用下回了！給你一個好消息！」小刀在掌心轉了轉偷偷挖出來的鑽石，裝作不經意出現在對方背後，滿心準備驚喜的男人一點都沒發現可頌小貓的私心，一把摟住腰肢纖細的女子，穿著他的衣服更讓肌膚相貼。

他推起比他笨重的獅子魚頭套，笑嘻嘻地湊在伊娜耳邊親暱的笑。
「我找到啦。」獻寶一樣攤平掌心，生長蹼的五指舒展，鑽石折射光輝投射在女人的眼底，彷彿照亮對方的光彩。

「怎麼樣，嫁給我？」他玩笑的開口，只是閒話家常一般。照理來說他也應該等伊娜找到另一顆礦石任務才算成功，刀卻刻意逗著女人問。

可頌小貓伸手撫上他的掌心，一邊看著一邊廝磨男人手上的鑽石，被他那開玩笑的詞彙震上心頭。她知道這些都不具有什麼意義，但還是不自禁的感到鼻酸。

那不是感動，是一種自我欺騙，是她夢裡那一簇曇花，是他遊戲裡空泛的承諾，是自己虛偽的情感。

抬起頭看著刀的笑顏，伊娜絲很喜歡這份笑容，與現實的他合而為一，她能想像得到線下的達米安那彎月的雙眼。

捨不得破壞。

「你看，我也找到了。」她挪出數位介面拿出剛剛放入的鑽石，輕輕拿到達米安的面前，笑著：「那你要娶我嗎？」

她一如既往，靠著他的臂膀，將那顆閃亮的石頭放在他的手心上。

「我的榮幸，My Queen。」小刀拋了拋兩顆鑽石，清脆的聲響後落回掌中。對任務如此順利很滿意，男子在對方臉頰親了一下，無視系統的親密警告，更沒發現對方有其他想法。

兩人回到鐵匠處接受祝福，看著玩家資訊新增了配偶，感覺頗為新鮮。他已經很久沒有在網路上和人締結這種關係，大抵只有年輕時玩線上遊戲好玩罷了。這還是第一次女友在遊戲裡有其他身分，興許也跟他們起初在遊戲相識有關。

「這樣掛著好像也不錯，哈哈。」和戀人掛著公開身分讓他心情愉悅。

oO(不過遊戲裡會不會有人正在追求伊娜⋯⋯？）刀突兀的滑過這個想法，卻也沒有問出口。

「你想要哪種道具嗎？我覺得都挺好。」

她撫摸自己被輕啄的臉頰不禁失笑，牽著刀空出的手掌來到鐵匠鋪前，望著自己更新過的個人訊息，寫了有關於達米安角色的資訊。
佔有他的角色也算是滿足了別趣的私心。

介面欄位的簡介提起了他的興趣，女人喜歡深入靈魂的典故和禮服，但技能對刀來說似乎是多餘的？她試穿了第四件套裝，裸露的胸脯擠壓了中間項鍊的擺設，反而顯得不太舒服，最後可頌小貓果斷的取消了試穿，恢復了剛剛的衣裝。

看著指向未來的衣服，輕觸著數位的未來一詞，算是給自己一個期許，如果有未來的話。

可頌小貓抽出銀色的匕首，在手裡轉了幾圈。

「就這個吧？很適合我們，還記得嗎？」她拿著匕首劃過自己食指指尖，望著流出的鮮血意有所指，那垂下的眼角裡帶著笑，想起那時候在黃色花田的他們，說：「我曾經在離開前親吻過這裡。」

看著眼前的女子更換衣著，刀的注意力被吸引過去，無暇去看那些道具各自的介紹。他也拿起指向未來的道具，在掌中把玩了一下。餘光欣賞伊娜大敞的胸口托出嫵媚的線條，魚尾裙的設計讓人心動。

刀也換上同對服裝，白色西服在深色肌膚上頗為明顯，剪裁也算合宜。只不過大概很少有人穿這麼優雅的服裝頭頂還是一隻魚。

「記得啊，我還在想當初那個女人還挺瘋的。」他眼梢盯著流血的傷口，湊近摟著他的女人。「嗯～現在，那個瘋狂的女人是我的妻子了。」

遊戲上的罷了。他咧嘴一笑，牽著那隻染血的手，親密的環抱。

可頌小貓眼裡一笑，不襯他的西裝特別好笑，也不覺得適合線下達米安那身精壯的身軀，他更適合黑色襯著裏白，如舞會那天一樣。

她推開刀湊來的臉。

「少來了，你見過的女人一定有比我更瘋的。」伊娜絲垂眼望著匕首，看著上頭是達米安剛剛挖掘的鑽石，是一把特別有意義的道具。

「親愛的我該睡了，你的妻子可要多賺點錢才買得起奶粉錢。」她打著玩笑牽起對方的手。

「晚安，我的愛。」可頌小貓輕啄無名指，用自己流下的血液在對方的第三指節畫上一個圓，彷彿戴上莫須有的戒指。

這次不調情，她直白的傾訴，她不脫口而出我愛你，而是第一次用我的愛來形容對方，但可頌小貓很清楚，達米安一定只單純認為是簡單的日常。

她退開身軀，凝視對方那目隱的臉。
化為粉塵登出了遊戲。

他只是不置可否的笑，沒有回答她的反唇相譏。刀勾著嘴角，等對方消失後凝望無名指沾染的血漬，那裡正隨著遊戲機制消融化為虛無。

「晚安。」總覺得有些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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