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話
 拾壹.【煉 生 起 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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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

白謙凡與姜蘭方從鏢局離開,輕步穿梭於燈火繁華的街巷,有種所有人家約好似地一同通宵的錯覺。薄月光下,二人披著銀白長髮,談論的話題並不輕鬆。
「的確沒有,龍符文。」皎潔的月光輕拂著姜蘭的臉龐,她的神情充滿了千思萬緒。她繼續講述:「早在之前,我就開始有所猜測。任何一位姜家的親生後裔都會接受洗禮。然而,皓兒並未獲姜家承認,因此未曾接受洗禮,可能進而缺乏龍符文的庇護。」

白謙凡聽畢,眉頭微皺,細細地思索一番,他發現了其中的怪異之處,開口道:「意思是,龍符文並非姜家源自血脈的古老傳承,而是一種事後的賜予?」
姜蘭點頭,進一步說明她的推測:「起初,我並不確定,直到親眼見到皓兒的身上並無龍符文的痕跡,這才確定了我的猜測。但不應該如此,姜家自古所執守的血脈,若有問題,必須釐清。這涉及到家族的根本,倘若真有不可告人之謎,定需追根究底,以保姜家聲譽。」

白謙凡留心於姜蘭的內心不安,這一刻的她似乎像是擱淺的孤舟,身處未知的深潭。生活中早已定下的條條框框,在這一刻都被打破,一切都顯得無比混沌。他安慰道:「放心,無論如何,我都會站在妳這邊,皓兒的事,亦或龍符文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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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番安慰,姜蘭微微一笑,發現白謙凡仍是那位少年,總是顧慮著自己。她戲謔地說:「你啊,還是像以前一樣,圍著我轉,不過你都這歲數了,也該考慮找個媳婦了,別老是支身一人。」

白謙凡聽著表情有些遺憾,其實他早已心有所屬,不過只是有心,卻沒屬於。白謙凡凝視著眼前笑容溫暖的女子,片刻,才緩緩道出:「是嗎?也許我早就找到了,只是還未開口罷了。」他有些諧趣地回應,同時努力掩飾著方才的內心波動。
姜蘭沒有多做回應,只感到有趣,哼笑了幾聲。然而她突然想起,下個月便是兩家交換聽學的日子,並與白謙凡提起,對方則回應道:「聽學一事,會讓皓兒參與,畢竟他跟姜二公子相處甚好,屆時得知此事了,肯定會鬧得翻天覆地。當然,我會讓他留在白家參與聽學,與姜家的弟子交流。」
說到這裡,白謙凡思考了片刻。他一直將白皓軒的身世保密,但現在情勢已然不同,孩子無需繼續隱藏。總不能一輩子讓孩子偷摸活著,孩子沒有錯,不必要如此躲躲藏藏,白謙凡想讓白皓軒光明正大的面對眾人,讓他在該有朋友的年紀,多結交些良友。如今,沒有龍符文的疑慮,參與聽學應是沒有大礙,且在後來的十多載,他將白皓軒的任何消息及行蹤都封鎖得嚴實,只有一些元老和家長知曉這個秘密。總之,現在是時候讓孩子走出隱藏,在白家露面是沒問題的,姜家就更不用說了。
仙緣II 離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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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沒問題,我相信你,也相信皓兒。」姜蘭看著白謙凡露出堅定的微笑,她深知對方的用意,必定經過深思熟慮才得出此策。長久以來,姜蘭深感白謙凡的支持,他將白皓軒視為己出,扶養成人。儘管因此給他帶來危險,但也因為白謙凡的為人和他們之間的深厚情誼,她很是信任和安心,可說是充滿感謝,同時充滿著歉意。

「謝謝你。」

千言萬語在這一刻彷彿化為一絲微風,只剩下了這三個字。然而,這些字中蘊含了複雜的情感和無盡的感激,白謙凡用微笑回應,表達了他的理解和珍惜。
丹藥閣,聚集各路的好手,來此地的修真人士,無非是為了尋求能在修行中助益的丹藥。然而有兩位青年鬼鬼祟祟的在閣外,也沒有進去交易的意思,似乎在等待什麼。

「怎麼還沒出來?」白皓軒不耐煩地盯著大門,他注視著那扇門已經兩個時辰,而姜天凌則站在一旁,也在關切地等待。這時,一位路人注意到這兩名年輕人,走了上來,詢問他們的情況。

「二位公子可有何事?」
白皓軒轉過頭,看見的是熟悉的面容:「安姑娘?」

「白公子?」安雪沒有遲疑,一眼認出此人正是白皓軒。久逢重別,讓她甚是開心。距上次在本家分別後,雖然知道白皓軒在鏢局當差,但安雪一直找不到藉口過去找他,沒想到就在自家的丹藥鋪見著了。她開口詢問道:「可是上次給你的丹藥用完了?」

「不是,那丹藥如此珍貴,我還捨不得吃呢。」白皓軒的回答讓安雪心中一暖,知道他珍惜她所贈的丹藥。而白皓軒接著開口:「安姑娘,這裡是你家的藥鋪吧,你可看過此物?」他將符文碎片遞至安雪面前。
「嗯?我識得這枚碎片,偶爾看見叔伯煉製此物,但實際作用並未知曉。」安雪先是仔細打量一番,雖然是碎片,但她能辨認符文上的紋路,接著疑惑問道:「白公子如何得此物?」

面對安雪的提問,白皓軒看向姜天凌,兩人默契的相互點頭,決定將此事告知於安雪。因為此時此刻,他們找不到更好的人選,再說,白皓軒相信安雪的為人,她八成與此事無關。

三人在丹藥閣的密會室,重述了整件事情的經過,安雪聽畢則是露出不安的神情,她想起父親的告誡,一開始並不明白用意,但聽完白皓軒的一番陳述後,才明白「若有聽到關於叔伯的事,千萬不要好奇也不要插手」此番話的含意。
「安姑娘的反應,是知道些什麼?」

白皓軒的提問,讓安雪更加焦慮,但她確實不知道此事的原委,不過能理出這是件壞事。

白皓軒看著安雪的不安,忍不住道:「我有個朋友也握有此符文,在約莫兩個時辰前進來丹藥閣,就沒再出來了,安姑娘就幫個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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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初睜雙眼,察覺自己在溫水中,周圍瀰漫著各種藥材的香氣,起初,還以為有人慷慨贈他一池藥浴,但定睛一看,才發現自己被困在鼎中,且因為被下了禁制全身無法動彈。

「秦恒,既然都抓不到人,那就先拿你當試驗了。」一名面容枯槁,白髮散亂的老者,悠然的圍著大鼎漫步,他手上拿著一些藥材,正思量著缺了哪種藥材,是否該繼續往裡加,「盡管你修為不高,但做為試驗品足以。」

「等等,大人!再給我些時日!」秦恒只覺鼎內的溫度逐漸升高,他驚慌的向老者辯解,眼下的局勢都歸於前些日子的一次意外,才迫使秦恒抓人來助老者煉藥。然而秦恒這人平時不善謀計,行事也缺乏計畫,導致屢次失敗。
「不等了,打手再另外找就有了,當初就不該被你的花言巧語所騙,浪費我那麼多時間。」說罷,老者催動真氣加大了鼎下的真火,此時秦恒已快撐不住,就在暈厥之際,煉藥室的大門被打開了。

「秦恒!」

一聲呼喊,引起了老者的注意。他看向門口,是兩位修為頗高的青年。此時此刻老者沒有心思追究是誰幫他們開的門,「哈哈哈...沒想到如此好的藥材自己送上門來,還一次兩個。秦恒,方才是我誤會你了,沒想到你還挺有一手的。」老人爽快地大笑,自覺幸運,不費吹灰之力,就得了兩味珍貴藥材。
「皓兄!天凌兄!你們快走!」儘管秦恒上次險些害了他們,但在危急時刻,他選擇犧牲自己,自覺不能再辜負兩位好友,可老者沒那麼容易就放過他們。

「如果兩位小友,想救這位小兄弟的話,就代替他留下來,我便放他走。」老人從容的面露微笑。

這算不上是交易的交易,讓白皓軒猶豫再三,他緊攥著拳頭,還是開口答應:「好,我答應你,你先放了他。」

老者沒有多言,用念力將鼎裡的秦恒拉了出來,把他丟扔到門外,然後緊緊關上大門。「好了,該你們了。」他滿意的將白皓軒及姜天凌二人捆在一起,這時候白皓軒發覺不對勁。
「等等!你做什麼,把這人放了,一人換一人,如此你也太貪心了!」白皓軒怒喝道,命令老者放了姜天凌。

老者聽後,大笑了幾聲「哈哈哈,這位小友,方才我可沒說只讓你留下,另一人必須也要成為我的藥材才行。」

「你!」白皓軒跟姜天凌兩人掙扎著,想脫開捆繩的束縛,他們不斷的催動真力,但捆繩卻是沒有鬆動的跡象,反而更加緊繃。

老者看到這一幕,更加興奮,興高采烈地說:「兩位小友內力旺盛啊,真是撿到寶了。別掙扎了,這靈繩會吸人內力,你們在再這麼折騰下去,老夫就要連這條繩子一起煉下去了,這靈繩可得來不易啊!」
與此同時,安雪去找她的父親,請求幫助,安家主聽完大為震驚,沒想到安懷已經喪盡天良至此地步。但安家主沒有把握與老者對峙,他猶豫不前,不知該不該插手此事,安雪則是看不下去,忿忿的朝外走去,臨走前她丟下一句:

「父親如果辦不到,那女兒去!」

「小雪!」
「這位正義感十足的小兄弟,那就由你先開始好了。」

白皓軒則是繼續掙扎,他以意識不斷呼喚著小光,可怎麼也沒反應。近來小光進入沉睡的時間越來越長,時常都無法與其交流。安懷正準備把掙扎不已的白皓軒丟入爐鼎時,又被一聲門打開的聲音打斷,他有些不耐煩地望向門口,「這次又是誰?」

「叔伯!請你停手!」安雪氣喘吁吁的在白皓軒被扔進爐鼎的前一刻出聲制止。
「還以為誰呢,原來是安大小姐,方才也是妳給他們開的門吧,可有何事?」安懷鬆開抓著白皓軒的手,任由他掙扎,畢竟已是待宰羔羊。

「請叔伯將他們放了,他倆是安雪的好友。」安雪的語氣堅定,事實上內心極為害怕,她全身冒著虛汗。不料下一刻,安懷上前將她的脖子掐住,抬至半空。
「妳憑什麼,憑妳是安鐫隱的女兒?」安懷冷然一笑,繼續開口道:「你們這家子,鳩佔鵲巢,這家主之位本應屬於我,這丹藥閣的所有人也本應是我,你們,可恨至極!現在還管到我這來了?你父親根本不配帶領安家,他屢次暗中阻擋我煉製神藥,這是能起死人肉白骨的神藥!屆時等我煉製出來,安家還不在修真界有個響亮的名號!我要證明,我才是帶領安家的最適人選!」
「安懷!把他們都放了!」安雪的父親及時趕到,看見安雪痛苦的在安懷手中掙扎,他上前試圖制止這一切。雖然內心焦急萬分,卻也不敢輕舉妄動,畢竟掌上明珠仍在此人手中。

就在場面陷入僵局之際,一陣電閃雷鳴,一道磅礡低沉的吼聲震憾整座小鎮,而在稍早收到白皓軒消息,正在趕來的途中金龍,也感應到這股氣息,來自於丹藥閣,他輕蹙著眉頭,「先祖?」
此時的煉藥室內,一片渾混亂,但凡人以外的物品,全被捲入了風暴中,而其中心的正是姜天凌。姜家傳承的龍符文發揮了作用,姜天凌借助龍息之力,解救了白皓軒與安雪,白皓軒攙扶著幾近暈厥的安雪,退至遠處。在場的大家也都看得出神,在未了解局勢之下,不知道該做出什麼反應,白皓軒則是擔憂地注視著懸浮在半空的姜天凌。

安懷看到卻是大為振奮,「天啊!這真是挖到了大寶!」只見他不慌不忙的結著印,試圖將眼前大活物收服。不過龍息異常頑固的保護著姜天凌,結合著他防禦的結陣,數次擋下來自於安懷的攻擊。
「哼,挺難纏的。」安懷雖然嘴上抱怨著,但臉上並未流露出困惑之色。他從懷中取出一個大鼎,那裡頭的空間如渾沌般,看不清是何物所構成,吸納了許多來自四面八方不同的氣息。此物一出,動搖了姜天凌防禦,並且開始破壞防禦陣法,使姜天凌臉上露出痛苦之色。就在這時,一束金光降臨,倏忽,大鼎碎裂飛散,姜天凌周圍的龍息也全數收斂了起來,煉藥室裡頓時恢復一片平靜,只剩散亂在地上各種藥類及煉藥器具的殘骸。
「誰如此大膽,敢欺負老夫的徒兒?」金龍緩緩而下,逼近安懷,安懷直至現在,才感到大難臨頭,他不曾想過,這兩位青年的背後居然是如此龐大的強者。金龍也不顧安家的家主也在場,一掌打在安懷腹部,將他擊飛到牆上,然後重重落地,「你死不了,老夫只是把你的金丹給廢了,看你以後還怎麼拿活人來煉藥。」
安懷聽罷,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他猙獰一笑,「你們!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然後他隨手拾起地上爐鼎的碎片,果斷地劃過自己的脖頸,鮮血噴濺而出,本凌亂不堪的煉藥室,增添了一股血腥。在場的所有人震驚地看著這一幕。對於安懷來說,他這後半生就只剩煉藥,而煉出能起死人肉白骨的神藥是終極目標。如今內力被摧毀,無法再煉製丹藥,他寧可選擇死亡。
在眾人都還楞神之際,金龍則是理好思緒,率先發話:「安家主,冒昧了,這兩位孩子和老夫把你們的地方搞成這副景象。這有些珍稀藥草,就請安家主收下作為賠禮。」
本還在走神的安鐫隱見金龍拿出藥草時,感到驚訝,雖說這幾味藥草在安家不是沒有,但非常難得。他並沒有推託,而是默默收下。確實,這間煉藥室為此丹藥閣最高級的,如要修繕將有一筆不小的支出,若收下這些珍稀藥草,能夠減少採藥的時間及成本。不過也因為此次插曲,雖煉藥室被搞得一團糟,但算是除了安鐫隱心中的隱患。對於安懷捉活人煉藥一事,安鐫隱是完全看在眼裡的,但奈何安懷為人過於瘋狂,因此他一直不敢與對方對簿公堂。
接著,師徒和姜天凌三人同秦恒詢問事情詳細,原來是前陣子秦恒無意撞見安懷活捉修真人士的情景,因為秦恒的攪和,讓安懷的「藥材」溜了,才倒置這般局面。而那次夜行所遇到的妖獸也是拜安懷所次,也是安懷在秦恒身上下了符文,才讓他免於被幻術所影響。

「秦恒你這小子,怎麼悶著不說,還是朋友嗎?」白皓軒敲了秦恒的腦殼,以表達他的不滿。

「疼!我被威脅啊!害怕啊!」秦恒揉了揉方才被敲響的腦袋,「倒是你,是去哪裡認識丹藥閣千金啊?」
秦恒指著還依偎在白皓軒臂膀上的安雪,可白皓軒是無所謂的回道:「別給我轉移話題,難道我不值得信任嗎?」

「各位都無事就好了,很抱歉造成大家的困擾。」在兩人拌嘴之際,一旁的安鐫隱發話,接著他走向白皓軒:「小兄弟,犬女又承蒙你照顧了。」
此話一出,眾人用著詫異的目光看向白皓軒,白皓軒則是唯唯諾諾的把安雪交回給安家主,他開口道:「啊,那個啊,上次是路過順手罷了,不足掛齒。且此次是師父的功勞。」白皓軒笑得婉然,他著實不敢承受這些功勞,只是自己行俠仗義的性格造就他的行動而已。
話說完,金龍與安家主別過,準備帶著眾人離開,但安鐫隱卻有些激動的叫住了白皓軒:「白公子可否留下,我有話同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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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我會畫老人(好
名字先隨便取,不然寫無標題好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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