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睡的孩子沒有立刻醒過來，
自從意識墜入黑暗以後，刺骨的劇痛纏身，由內而外侵蝕著他每一處神經，曾經忘記的，生不如死的痛，一口氣反噬，令小小的身體瀕臨崩潰，只有死亡是唯一的解脫......

直到一陣熟悉的暖光，一切痛苦被治癒，男孩緊皺不安的臉龐終於逐漸緩和，躺在柔軟的床舖上睡得香甜。

久未使用的感官還是遲鈍的，但拉曼還是能發現，自己處在一個陌生的地方。

不適應光線的眼眸瞇起一條線，他不能動彈，身體還使不上力，他連動尾巴都沒力氣控制了，好像躺了好幾年那樣，對身體一點掌控度都沒有。

「咕...」長期處於飢餓，肚子發出好大的抗議聲，嚇了拉曼一大跳。明明早上才和艾維一起吃過早餐，為什麼這麼餓....艾維呢....？

拉曼縮起身子，像是盡力不被任何人發現。他害怕這個陌生的環境，他要躲起來恢復力氣，這樣才能逃走去找艾維。

「...寶寶，你醒了嗎?」端著剛才搗鼓許久的稀飯，艾維正好聽見拉曼的肚子發出飢餓聲。

「寶寶、寶寶?」小小聲的叫著對方，有點緊張久久沒醒的拉曼身體是不是哪裡還沒治好。
從旁邊的盆子裡拿出擰好的乾淨毛巾，給對方擦擦臉，調整枕頭，再拉好被子，在拉曼身邊擺上一堆娃娃。

認出艾維後，拉曼驚訝地眨眨眼，眼前的艾維好像有些不太一樣，甚至比平常大上許多？

「艾...艾維...？」對方呼喚了他好多次，拉曼再怎麼努力，只能微弱地出聲，好像喉嚨久久沒使用了忘記怎麼發聲，無法理解怎麼一下失去說話的能力，擦乾淨的臉蛋看起來有些沮喪。

「這裡...？」雖然見到了艾維很開心，渾身無力的感覺還是令他無所適從，他的眼神充滿了困惑。

「寶寶、寶寶，你先喝水，慢慢喝喔。」聽到對方沙啞無力的聲音，慌張給他一杯溫水，扶起拉曼讓他能起身喝水。

「這裡是我家，寶寶沒事了，這裡很安全。」艾維拿了幾個娃娃放到拉曼腿上，想讓小孩子有安全感。

「以後寶寶你就跟我一起住，你的遊戲艙我已經買好了，但要等你恢復才能玩喔。」

被輕易扶坐起來，拉曼不管看多久，還是覺得視角變得特別矮。

「咳...謝謝」喝完水抹了抹嘴巴，有了水分的滋潤，喉嚨得到舒緩，搭上艾維的安撫，拉曼漸漸放鬆下來。

為什麼要搬新家? 我們本來就一起住...? 艾維忘記了? 遊戲艙又是甚麼?

拉曼還有很多問題想問，但正當他伸手拿起娃娃時，被手上的繃帶拉走了注意力。
就算纏著繃帶，他能明顯觀察到手上的絨毛和肉掌都消失了，而且這個瘦小的形狀，莫名的十分熟悉。

「唔...！？」不明的衝動湧上，他將繃帶猛地撕開――難以直視、醜惡不堪的傷疤，遍布他的手臂。

將被子掀開，他全身多處都是繃帶，幾乎沒有一處完好...拉曼想起來了，這些傷口...

「我...明明，死掉了...？」不受控制的，拉曼的心跳和呼吸變得急促，回憶中的紅光湧現，渾身像是被泡在油鍋中滾燙的錯覺又回來了。

「別、別看我...很噁心...」他想起那些被炸彈炸傷的人，面孔是如何駭人。他遮住自己的臉，縮起身，艾維喜歡毛茸茸又可愛的東西，現在，他的存在是令人噁心的，這樣的畫面會嚇到艾維...

「啊!寶寶，不可以這麼粗魯扯繃帶!」艾維被拉曼的舉動嚇了一大跳，趕快伸手抓住對方的手，阻止拉曼扯到傷口。

「寶寶你沒事了，沒事了...放心...」拉曼的樣子，艾維猜他是沒辦法接受自己傷痕累累的樣子，手攬住孩子，放輕聲音安撫他。

「...寶寶你很可愛，很棒，很帥氣，一點也不噁心，寶寶沒事的，放心，我在這...」小心的抱住寶寶，哄著小孩子，摸摸拉曼的頭。

「我很快就會醫好你，繃帶就快就能拿掉了...沒事的寶寶...」像拉曼平常喚醒自己一樣，在拉曼唇上吻一下，艾維自己的臉瞬間變紅。

「？！」沒想到會被擁入懷中，明明和艾維擁抱無數次，拉曼頭一次產生推開艾維的念頭。

這個模樣的他永遠不該被艾維發現才對，他除了混亂以外，不知道還能有甚麼感受。

「但...」艾維稱讚的是迦札諾，不是他，拉曼心想。

這些詞彙對他來說缺乏實感，連拉曼自己都更喜歡迦札諾的身體，強壯、有用、令艾維喜愛的...不同於這副失敗的，被當作可拋式武器的皮囊。

「艾維...唔」混亂吵雜的思緒，被艾維的吻打斷。拉曼楞楞看著艾維，也忍不住冒著紅暈，艾維很少主動親他...如果拉曼的尾巴還在，一定會活力的搖擺起來。

「醫好...用魔法？」拉曼冷靜下來，想起艾維的魔法，點點頭表示相信艾維。

「謝謝，艾維...但，我還是，好混亂...」拉曼還是想不通，一切都不合理，他想問艾維，但又不知該從何問起，想抓住艾維的手中途退縮，改成抓著艾維給他的娃娃，宣洩著無力感。

「不是魔法喔，是祝福，恩......就是祈禱寶寶能快快好起來，能讓寶寶恢復健健康康的身體。」試著解釋，但不知道該怎麼說明這兩種的不同。

「寶寶放輕鬆，」摸摸拉曼的頭髮，安撫手足無措的孩子，「哪裡覺得困惑問我就好，我會說給你聽。」

「喜歡這個娃娃嗎?這是我縫的喔!按照食物縫的，寶寶你覺得像不像?」見拉曼抓著娃娃，覺得他很喜歡，開心的告訴他。

「寶寶你之前受傷都在醫院的醫療艙睡覺...恩...你以前應該是在醫療艙睡覺的時候，登入我們在玩的遊戲裡，就是寶寶是大貓貓的那個遊戲。」從拉曼的反應，艾維猜他可能分不出遊戲跟現實的區別，解釋起遊戲。

「那是虛擬遊戲喔，寶寶可以把它當成第二個世界?然後這裡是真實世界，大家雖然會去虛擬遊戲玩，但還是得在現實世界生活，身體才不會餓肚子喔。」擔心著孩子無法接受，不打算否定遊戲世界的真實，反倒用第二個世界做說明。

經艾維一說，才注意到手中的娃娃，有著可愛的鱷魚造型，確實和食物很相似。

「嗯，都很像...」拉曼點點頭，知道是艾維親手做的以後，手上的動作變得輕柔，除了食物以外，他還看到許多有著獸耳獸尾的娃娃，仔細一看，似乎與他有幾分相似.....？這些全都是艾維親手縫的....!

(10個...20個...數不完，太多了...)
不禁感到有點害羞，他邊抱著食物娃娃，邊聽艾維講解一切事情經過。

虛擬遊戲，這個陌生的詞彙，拉曼想起曾經有人跟他解釋過這個概念...

「受傷……醫院……」傷口每次隱隱作痛，當時的回憶越是鮮明。原來在那之後自己被送進了醫院，一直到今天才甦醒……

艾維說了很多遊戲的補充說明，但拉曼越聽越恍神，他真正想知道的是，為什麼他還活著？還有……

「艾維......你不好奇嗎？」
「這些傷口……」

沉默一會才開口，拉曼低着頭，不敢接觸艾維的目光。艾維打從一開始都沒有打探的意思，這讓拉曼更加不解，艾維肯定知道什麼，卻還是照顧拉曼，即使是他這種壞孩子。

拉曼的狀態緩和下來，艾維放心了一點，他就知道可愛的娃娃一定能讓寶寶開心。

「唔...我、好奇......但是我不想問你，這些傷口一定讓你很難受。」艾維糾結一下下，誠實的回答拉曼，雖然他想問這些傷是不是從火車事件來的，但提到這個，肯定會讓拉曼很不舒服，可能還會讓孩子想起受傷時的痛。
「寶寶你不用跟我說這些!你想跟我說的時候，再說就好，不想說也沒關係，不要把它放在心上喔! 不用想太多，你好好恢復健康，每天吃飽飽、睡好好就行了!」艾維見拉曼低頭，趕緊摸摸對方的頭，再小心翼翼的捧著孩子的臉，讓他抬頭不要低頭難過。

天使一臉認真的臉紅了一會，輕啄寶寶的嘴巴，他知道拉曼很喜歡親親，這樣能讓對方忘記憂鬱。

「艾維...我...」拉曼聽出來，艾維小心翼翼地照顧拉曼的感受，鼓勵拉曼避免提起不快的話題...但這樣真的好嗎？

感到放鬆的同時，心中的某處又充滿了質疑。

溫熱的吻堵上嘴，拉曼允許自己沉浸在這份愛意中，哪怕是最後一次。

「艾維...你愛我嗎？」等他準備好了，他問道。「就算...我...害死很多人...」拉曼開始發顫，知道自己在問蠢問題，但他必須向艾維坦白才行，否則再多的關愛、安撫與親吻都像是騙來的，他不想再繼續欺騙艾維...

「愛!我愛寶寶!我超愛寶寶!」發現孩子在發抖，艾維慌慌張張的給對方擁抱，大聲的回答。

「恩，就算寶寶做錯事，我也愛你。」艾維知道拉曼一定是被壞大人教唆，無辜懵懂的孩子怎麼有選擇呢?天使心疼的安撫著孩子，不停地給他保證。

「寶寶，每個人都會犯錯，所以寶寶你不要太自責難過。」天使偏心的說著。

「沒事的、沒事的，我不會討厭你，我最喜歡寶寶你了。」

「嗚...」艾維果然知道，但卻完全不指責拉曼，溫熱的液體開始在眼眶中打轉。

不受控制的，一直以來壓抑的罪惡感,麻木的情感終於一口氣爆發，拉曼在艾維的懷抱中哭了起來。

拉曼還是打從心底厭惡著自己。
曾經...也有人試圖幫他，但拉曼不願意去相信，因此害死了好多人。

這次他知道該怎麼做了。
拉曼想去相信艾維。

「我...我想活下去...和艾維一起...」在艾維懷中，拉曼哭喊著，頭一次有選擇的權利，拉曼選擇活下來，用一生去償還艾維對他的偏愛。
「謝謝你...艾維，我懂了...我會趕快好起來...」努力振作起來，拉曼吸吸鼻子向艾維保證。

「唔...寶寶別哭，別難過...」一看到拉曼流淚，艾維無措的用袖子幫他擦淚，再笨手笨腳的抽出好幾張衛生紙，給拉曼擦眼淚。

「好，我們一起好好生活，寶寶!」將拉曼抱在懷裡，清拍拍他的背安撫。
「寶寶最乖了!」拉曼好像想通了，沒有剛才濃濃的自責，艾維放心了一些，又抽了一堆衛生紙給孩子擤鼻子。

「等寶寶好，我們一起出去玩，到時候寶寶你想要甚麼，我都買給你!」希望拉曼期待未來，感到開心。

「我不會哭了...」終於如釋負重，拉曼擦乾眼淚，語氣堅定「沒有理由了...」

「唔...我想要...長高」雖然有艾維在就很滿足了，拉曼想了想，剛才直到被抱在懷中他才發現自己與艾維相比有多小隻...他很懷念遊戲裡的身高。

「這樣艾維昏倒，才抱得動」想起艾維遊戲中常見的反應，拉曼講得很正經。

「寶寶以後會長高的!，吃好好睡飽飽，就會長高喔!」覺得孩子說想長高的童言童語發言很可愛，摸摸拉曼的頭髮。
說到這他才想到飯菜可能要冷了，趕快起身把碗端過來。

「昏倒......」提起自己每次臉色發燙都被拉曼說是昏倒，不好意思的臉上又紅了。
「那、那我就靠寶寶、抱、抱起來了......」越說越害羞，通紅的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勺起稀飯，放到拉曼嘴邊。

「寶寶來~~啊~~」

「嗯！艾維我來抱」用力點點頭，好像得到了神聖的任務，雖然現在被抱在懷中的明明是拉曼。

「啊——」接下來一口一口的，拉曼將艾維準備的食物吃乾淨，看來身體已經能夠好好進食了。

「吃飽了...很好吃，謝謝艾維。」吃完飯後，拉曼想勉強自己站起來，心想帶著手套不會碰到傷口，拉曼提議「洗碗...我可以幫忙」

平衡度

wwwwww完全站不穩

「呃！？」心急的小朋友直接站起身，但遲鈍的身體失去重心，不聽使喚地往前墜——

「哇寶寶，你沒事吧？！」回過頭，看見孩子摔倒的一幕，艾維用最快的速度撲過去
翅膀都為此張開，飛撲過去，總算來得及接住拉曼。

「寶寶、寶寶……你還好嗎？有沒有痛痛？」天使連光環都被嚇出來了，握著愣住的寶寶手關心。

（寶寶的跌倒都嚇壞了……）心疼的把寶寶放到床上，檢查他身上有沒有擦傷。

「我再來幫你治療一下。」拉曼站不穩一定是傷恢復得還不夠。艾維兩隻手放到對方身上，閉上眼睛祈禱對方健康，光芒微微從手中發出，分散到拉曼身上，翅膀的灰色面積又增加了一點

「艾、艾維……」被穩穩的接住，拉曼卻還是無法平復驚慌，目瞪口呆看著艾維

不是因為跌倒太過丟臉，而是被艾維身上，那優美的翅膀與光環給迷住。

只顧盯著艾維，沒發現早就被放回了床上，拉曼咪起眼，因為熟悉的暖光照亮整張床，身體突然變得好輕盈舒適……拉曼確定在黑暗之中，同樣的光芒也這樣幫助過他好多次，所以他才漸漸甦醒過來的。

看來這就是艾維前面說的"祝福"？不過更重要的問題是——

「艾維，你的翅膀……」拉曼盯著美麗的翅膀，不知為何冒出很適合艾維的想法，明明想問的是為什麼有翅膀，但拉曼最後卻脫口而出：「好美……」

「……咦咦?」意識到拉曼稱讚了自己的翅膀，臉瞬間脹紅，異常羞赧的左右閃躲拉曼的目光，翅膀慌亂的開開合合。

對艾維來說，稱讚翅膀的舉動就好像是戀人之間的最高讚美，尤其他知道拉曼說的話總是發自內心，這麼真誠的說出來，讓艾維昏暈暈的。

「謝、謝謝、謝謝寶寶...」忍不住害羞的用手摀著臉。

「寶寶、寶寶...很可愛...軟呼呼的...」艾維順著說出對拉曼的稱讚，「寶寶的紅眼睛很漂亮...像閃閃發光、的寶石.......」

(軟呼呼...?)聽起來好像娃娃...

拉曼還是盯著艾維，剛剛艾維稱讚過的紅眼睛眨眨眼，很快湊到艾維同樣紅通通的臉前。

「艾維...從魚變成...鳥類？」想起遊戲裡的艾維本來就不是人類，拉曼似乎沒有想像中的驚訝，反而充滿好奇心。

「可以摸嗎？」拉曼指向翅膀，期待的問。

「不是鳥類啦...我是天使......你看，有光環...」被近在咫尺的拉曼盯的臉越來越燙，第一次被當成鳥類的天使小聲的回答。

「唔..可以，寶寶...摸摸看吧...」莫名的緊張起來，朝著拉曼伸出一半變成灰色的白翅膀，擔心對方會不會覺得摸起來不好摸。

「天使？」拉曼似乎不太理解，只覺得此刻的艾維，在光環襯托下顯得十分神聖

「好柔軟，」大片翅膀覆上他的雙手，摸起來像蕾絲一樣柔滑，拉曼不敢太大力，輕柔的碰觸對方的羽翼，像是艾維在遊戲中常常會撫摸他的絨毛那般。

雖然染上了灰色，但拉曼不覺得醜陋，對他來說艾維身上不會有一絲瑕疵，他向前傾，忍不住學艾維那樣將臉埋進去。

「這麼漂亮…為什麼藏起來？」從剛剛開始總覺得艾維特別的緊張？但明明翅膀很適合艾維，拉曼不假思索的問

「...咕.......」原來被摸羽毛的感覺會癢癢的嗎?聽拉曼邊讚美邊撫摸，艾維不禁發出聲音。

「...恩、我是天使...是負責守護人類的使者，所以、所以有翅膀...平常...是白的......」背後的翅膀被摸暖暖的，艾維努力的解釋給拉曼聽，看見自己染上灰色的翅膀，感覺好像把不好的那面給寶寶看到，下意識補了一句。

「漂、漂亮?有嗎?...唔...平常翅膀太大，在家裡不方便...才收起來」害羞的縮起脖子，翅膀在家裡不收起來的話，常常會掃到東西。艾維的翅膀十分不靈活。

「守護...使者...？」
拉曼知道父母通常是負責守護他們的人(雖然沒有翅膀)，那麼，聽上去很公平，因為很早就失去了那些東西，所以艾維才會出現在他的生命中。

「也就是說，艾維是，我的天使？」
將艾維的話理解成這樣，拉曼眨眨眼，神情多了份崇拜與希望。

「那麼...以後出去玩，能常常看到。」拉曼聽到翅膀藏起來的解釋，感到有些可惜，不過想到之後到了室外就不會有這種問題了，期待的提議。

「灰色呢，這裡...」手指滑到灰色的羽毛，與艾維說的不太一樣? 本來一開始看覺得沒有甚麼，但艾維特別強調讓拉曼有點擔心，他趕緊追問「不是白色，代表?」

「嗯嗯嗯，我是寶寶你的天使喔。」得到拉曼閃亮亮的目光，艾維抬頭挺胸，想讓拉曼在自己身上獲到更多安全感。

「唔……這裡的外面可以……但是天使是不能讓其他人發現的，所以去人類世界時還是要藏起來喔。」雖然不忍心讓拉曼失望，但艾維還是選擇如實解釋。
「等寶寶身體好了，我帶寶寶在天上飛好不好？」看出拉曼很喜歡翅膀，興致高昂的提議。

「唔…唔……代表、代表……」覺得拉曼很聰明，一下子就問到這上面，艾維臉色有些尷尬，做錯事被自家孩子抓到的尷尬。

「代表…我、我可能有點累了……跟、跟寶寶一樣要休息！」卡頓很久，一想到如果老實回答，聰明的寶寶一定會猜出自己違反了什麼事，然後難過的。艾維最終選擇彆扭的謊言

「…！」聽到艾維親口肯定，拉曼的眼神變得更加閃亮。彷彿重新經歷遊戲中的婚禮，拉曼一遍又一遍，從艾維身上得到不曾有過的歸屬感。

「謝謝你，艾維」拉曼想不到除了艾維以外，誰會願意當拉曼的天使，拉曼吻了一口艾維的臉龐表達說不完的感激，有那麼一瞬，嘴角幾乎忍不住上揚。

「唔，這樣啊…」拉曼點點頭，內心還雀躍不已，不過很快恢復了平常冷靜的模樣。「一起飛翔，約好了！」

「那，快點休息！」艾維的模樣很奇怪，拉曼感覺對方真的累了，一定是一直照顧他的關係！所以拉曼拉著艾維一起上床，將被子全包裹在艾維身上。「已經，不會痛了，換我照顧艾維」

「...唔」被拉曼親吻的臉頰發熱，傻愣愣地點點頭，跟著拉曼鑽進被窩裡。

「恩...寶寶，一起睡。」握住拉曼的小手，在被窩裡牽著對方。

艾維困倦的打了個哈欠，這幾天為了拉曼的事，他沒有甚麼睡，雖然應該沒有影響。但在溫暖的被窩中，眼皮越來越重，艾維用翅膀蓋在兩人身上，把頭埋在拉曼身上閉上眼睛。

「嗯…」兩人親密的貼在一起，被這麼漂亮的羽翼當被窩包裹，就算習慣艾維總是貼在他身上，拉曼還是忍不住臉紅。

「晚安…好好睡」拉曼還沒有睏意，畢竟已經睡了好久，纏著繃帶的手緊抱著懷中的艾維。

不知不覺和艾維約定了好多，遍體鱗傷的孩子不再想著過去，而是頭一次有了願望，期盼即將與天使展開的嶄新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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