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ven
11 months ago
#木蘇里 #全球高考
對我就LAG到現在才看。看完銅錢以後又看了判官,其實也是很好看,不過個人偏好的話會比較喜歡銅錢。(路線不太一樣,但故事都寫得很好)接著看起全球高考,目前來說也非常喜歡,莫名的療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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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 秦究對154說, 如果再見到考官A並且不小心認出來了,他會還對方幾張病危通知單, 然後請對方離遠一點, 別自找麻煩。
那話說得信誓旦旦, 理所當然。
這才過了兩年。
僅僅兩年……
活生生的考官A現在就在他面前。
他既沒有把對方搞進高位病房,也沒有請對方滾遠一點。
人家邀請他一起巡島。
他心情複雜地想了幾秒拒絕詞, 然後回了人家一個「好」。 …… 降龍十巴掌, 掌掌靠臉扛。
latest #41
Iven
11 months ago
游惑從床上坐起來,捏著鼻樑緩過困勁。

剛揉兩下,他忽然覺得不對勁……

夢想成真,夢想成真。他如果真夢見了秦究,那不是——

游惑猛地睜開眼。

他先是看見了對床的秦究,跟他一樣剛剛清醒,同樣有一點點懵。

接著,他默默轉頭,看見了宿舍裡多出來的人——

在他床邊不遠處,一個被皮繩捆著手的人正懶洋洋地坐在書桌上。

而在剛睡醒的秦究旁邊,一個身穿襯衣長褲軍靴的人正靠在陽台門邊,抱著胳膊垂著眼皮,冷冷地看著他們。他的右臂別著一枚制式徽章,上面鏤有「監考A」幾個金屬字。

誰夢的誰,涇渭分明。

游惑:「……」

秦究:「……」氣氛特別凝固,月光特別美。 難忘今宵。
Iven
11 months ago
一個捆綁,一個制服,還有兩個在床上……

此生不會有比這更糟糕的畫面了。

誰先說話誰尷尬!

這道理是個人都懂。

於是游惑和秦究之間氛圍緊繃,卻誰都沒有開口。

但很不幸,還有倆不是人的。
Iven
11 months ago
被捆的那位打破沉默:「這玩的是哪一出?」

他話語稍頓,目光落在陽台門邊,將戴著臂徽的考官A上下掃量一番,又轉眼看向游惑……

往來兩次,終於做出了選擇——

他坐在書桌上,一隻腳踩在椅子沿前傾身體,對床上的游惑抬起手說:「是不是先給解個綁,大考官?」

大考官……

一個稱呼,直擊靈魂。

他這話說完,氣氛頓時更要命了。

陽台那位考官A嘴唇抿得很緊。

床上的監考官秦究眯了一下眼睛,顯露出一絲微妙的、他自己都難以覺察的不爽。

游惑的表情最為麻木。這話坐實了他夢見自己捆秦究,還不知道捆來幹嘛。

多長臉啊。 沉默正要蔓延,被秦究打破了。 他沖數年前的自己抬了抬下巴,說:「我很納悶,解綁這種繩結需要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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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ven
11 months ago
聞聲抬頭朝陽台看過去。

「你怎麼來了?」游惑問。

就見秦究半蹲在陽台石欄上,手臂垂著,有些吊兒郎當。

這人對危險的地方情有獨鍾,絲毫不怕自己掉下去。

「來探個風。」他拖著調子問游惑說:「貴夫人在麼?」

游惑:「……不在。」

秦究翹起嘴角笑了一下。

他撐著石欄跳下來,玩笑說:「那最好不過,我來找你偷情。」

噗——

屏風後面,高齊水噴了一桌子。

秦究眯起眼:「你還藏了人呢?」 游惑:「……」 戲精上身啊這是?
Iven
11 months ago
人多,會降低恐懼感。

人多,會提升趣味性。

人多……很多嚴肅的事情會變得有點滑稽。

就好比高中上學時候,老師指著窗外對一個學生說:「你給我站出去!」

這是懲罰。

對一個班的學生說:「你們統統給我站出去!」

這是展覽唱大戲。

三位監考官把所有違規考生帶回來的時候,就是這種感覺。

荒謬得讓人哭笑不得。

922看著小屋裡烏泱泱的人頭,假正經都裝不下去了。

他認真地說:「我可能開了個轟趴。」
Iven
11 months ago
「又岔話題。」秦究老老實實喝了第三口說,「每到不那麼正經的事上,你就岔話題。你急著走?」

游惑說:「熱。」

禁閉室裡其實不悶,通風裝置還不錯,洗澡的潮氣很快就散掉了。

但依然有熱意殘留。

秦究說:「二十分鐘前這裡明明更熱,你也沒急著走。」

游惑:「……」

他繃著一張天生冷感的俊臉,從秦究手裡拿過杯子說:「之前說的事你記住就行,我走了。」
「什麼事?」
「……」
剛說完就忘。
考官A想打人。秦究從桌上跳下來,這才道:「你是說讓我考完趕緊滾,離得越遠越好,千萬不要當監考官這件事?」 游惑:「……」 他明明是希望秦究順利通過考試,離開系統,別再往這片火坑裡跳。
Iven
11 months ago
但……非要這麼解釋也沒錯。

「我帶著目的來的,你忘了?就算系統讓我滾我也得想盡辦法回來。」秦究說。

「你的目的跟我的一樣。我比你瞭解這裡,比你更熟悉系統,更容易讓系統放鬆警惕,也更容易達到那個目的。」游惑皺著眉說:「我不知道你有什麼理由非要被綁在這裡。」

擔心作祟,他罕見地感到急躁。

「理由?」秦究說:「我面前就有一個,正頭也不回地跟我放狠話。」

游惑在門前停住腳步。

「我突然有點好奇,在你眼裡我們現在算什麼關係?」秦究說。

游惑站了一會,片刻後說:「監考官和考生的關係。」他說完,屋裡沉默持續了很久,身後那個一貫囂張肆意的人突然安靜下來。

游惑神情冷靜,抓著杯子的手指關節卻泛白。

又過了很久,在他打算去開門的時候,身後突然響起了很輕的腳步聲。
Iven
11 months ago
接著,秦究的氣息落下來。

他低下頭,在游惑耳邊說:「其他監考官和考生不上床,大考官。」

游惑眼睫顫了一下。

那幾乎是一個從背後抱上來的姿勢,但又帶著他們之間特有的對峙意味。

「你的嘴硬我早就習慣了,越擔心誰就越要刺誰。我沒見你這麼刺過別的人,衝著這點我說什麼也會回來的。」秦究說。

「就算系統把我扔出去,清掉記憶什麼都沒留,我也會回來的。」
Iven
11 months ago
秦究看著游惑冷峻的側臉,倚著路燈桿笑了半天。

「我好笑麼?」大帥哥語氣冰涼。

秦究很不著調地說:「沒有,我們A先生偶爾說髒話的樣子非常……」

他頓了一下。

游惑等著他的下文。

秦究眯起眼睛:「非常性感。」

游惑被堵了正著。

他將秦究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突然回道:「沒你性感。」

秦究:「?」

他大概從沒想過對方會這樣堵回來,愣了好一會兒。

回神時,游惑已經擦過他的肩膀,順著人行橫道往街對面走了。
Iven
11 months ago
兩位大佬對著騷,好快樂
Iven
11 months ago
薩利和雪莉兄妹倆盯著秦究,問:「你是誰!」

秦究說:「我想想,你們管他叫什麼?」

他沖游惑抬了抬下巴。

薩利一本正經地說:「客人!」

秦究「哦」了一聲:「那我就是客人的男朋友。」

老於咣噹一聲,從圍牆上掉下來了。 秦究原本只想逗游惑,聲音也不高。

沒想到老於長了個順風耳,主動接下一波攻擊,光榮負傷。

最慘的是於聞……

他在牆下呆若木雞,他爸爸沉重的身軀全砸他身上了。

兩人在地上摔成一團,嘶哈哎呦喂地叫著。

秦究也顧不上小鬼了,和游惑一起過去扶人。 老於發揮了一個中老年男子少有的敏捷,一手拽住一個當事人,眼珠瞪得賊圓:「什麼朋友???」 不管怎麼說,於聞父子畢竟是游惑的家裡人。 秦究哂道:「開個玩笑。」 游惑卻說:「男朋友。」
Iven
11 months ago
兩人同時開口,聽見對方的話又都頓了一下。

游惑拍了拍老於的手背,示意他先放開。又摸著於聞扭到的手腕,動作乾脆地正回去。

他半蹲在地,做完這些拍了拍手上的灰土,這才轉頭,淺色的眼珠盯著秦究:「你開玩笑的?」

沒等秦究開口,他又轉回來對老於說:「反正我沒開玩笑。」

「……」

老於張著嘴啞然半晌,又倒下去了。
Iven
11 months ago
游惑越過他,正要開門。
秦究突然偏頭說:「考官先生我有一個問題。」
「……什麼?」游惑動作一頓。
「我以前來這,真的只是關禁閉麼?」雖然是逗弄,但這句話裡的暗示意味非常明顯。
如果真的要迴避話題,直接否認就好了。
游惑卻沒開口。
他握著門把手動了一下,又鬆回原位,在秦究的注視中安靜著,像是一種秘而不宣的默認。
這種沉默式的默認又帶著一種微妙的禁忌感。
秦究感覺自己被爪尖勾了一下,最尖利的部分又輕又慢地劃過去。
不痛,但勾得人心癢。
禁閉室正在發揮效力,周圍逐漸變黑,一切輪廓都晦暗不清。游惑在這種晦暗中看了秦究一眼。 下一秒,秦究就吻了上來。 他把游惑壓在門上。 就像楚月說的,他身在系統內,所受的影響和控制更深,太多記憶被塵封,他始終想不起來。
Iven
11 months ago
但每一次這樣的接觸,都讓他有種心臟滿漲的感覺。
因為有太多情緒會在瞬間湧進來……
而他不知來處。
他們之間的每一個吻都是這樣,開始得極具侵略性,再慢慢安靜下來。
秦究一下一下地親著游惑的唇縫和嘴角,突然低聲說:「我沒開玩笑。」
如果那是他自己的家人,他一定不會補後面那句話。
游惑看著他,重重呼吸了幾下:「我有基本的分辨力。」
即便是這種時候,他的語氣也依然帶著一貫的嗤嘲。
房間越來越暗,看不清他的表情。
但能聽出來,他說話的時候在竭力保持冷靜。
「再不出去門就找不到了。」游惑被他扣著的手指動了動,提醒了一句。 秦究「嗯」了一聲,有點漫不經心。 他另一隻手扶著游惑頸側,拇指抵了一下對方的下巴。 游惑微微抬了一下頭,下頷和脖頸拉出清瘦的線條。秦究低頭在他喉結處輕吻了一下。
Iven
11 months ago
游惑眼睫一顫,秦究抬起頭,說:「走了,大考官。」

大考官想打人。

***
Iven
11 months ago
秦究什麼樣,他不瞭解。

反正他哥還是那副冷冰冰的樣子,垂著眼皮的時候尤其有種「閒雜人等有多遠滾多遠別來煩我」的味道。

於聞撇了撇嘴。

他以前一度很好奇他哥交了女朋友會是什麼樣。

現在一看……

大魔王還是大魔王嘛。

他突然覺得,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不就是……

找了另一個大魔王當男朋友嘛!

最後一級樓梯,於聞一腳踩空,給自己顛了個豁然開朗。
Iven
11 months ago
脊背抵著身後人的胸口,獨屬於秦究的氣息包圍過來。

游惑的身體瞬間放鬆,又瞬間緊繃。

他們幾步退到客廳一側,膝彎撞到了沙發。

游惑拉下蒙眼的那隻手,翻身將秦究推坐在沙發上。

「故意的還是不小心?」

「什麼?」

秦究一愣。

游惑單膝跪壓在沙發邊緣,抓著秦究的領口問:「你是又打算一聲不吭自己瘋還是不小心?」

他彎著腰,像一張緊繃的弓,從姿態到語氣都帶著鋒利的攻擊性。

但秦究見過他在屋內亂轉找人的模樣,就在幾分鐘前。

「不小心。」秦究說。 游惑盯著他的眼睛。 「悄悄行動的事不會再發生第二次了,我保證。」。 很神奇,他們原本都是獨來獨往不受束縛的人,卻在彼此這裡有了牽繫。
Iven
11 months ago
開始擔心以前不會擔心的事,開始作一些從沒作過的保證。心甘情願,毫無勉強。

過了好半晌,游惑緊繃的身體終於放鬆一些。

他攥著秦究領口的手指動了一下,似乎要放開對方站起來。只是剛抬起上身,又忽然彎下腰。

他半跪在沙發上,一臉不耐。然後抓著秦究的衣領,低頭吻下去。

少有的主動讓秦究也有點瘋。

但他摸到游惑的背後,對方的心跳隔著筋骨傳遞到掌心,又急又重,從睜眼開始就沒有平緩過。

於是,他的吻轉而帶了安撫意味。

他親暱地啄著游惑的唇角,下巴,眼尾……

結果越啄心跳越急促。
Iven
11 months ago
眼前有個越來越模糊的人影,從他身上,可以聞到一絲血腥味。

但是伸手,卻只能摸到柔軟乾燥的圍巾。

他忽然意識到,自己不是厭惡黑暗。

只是厭惡黑暗不斷吞噬,逐漸蓋過那個人影。

他恍然聽見一個聲音在黑暗中傳來,近在咫尺,又遙遠模糊。

對方的聲音很疲憊,卻又帶著一絲笑,他說:「大考官,勞駕低一下頭,跟你說個事。」

他應該是彎了腰。

對方的手指伸過來,擦過他的側臉留下一片溫熱。然後似乎撥弄了一下他的耳垂,又或者轉了耳釘。

具體他已經記不清了,只記得耳垂有點刺痛。

那個瞬間,他忽然焦躁又難過。

他在從未有過的慌亂中聽見對方說:「我很愛你。」
Iven
11 months ago
游惑從半眯的眼眸間看著他,忽然伸手摩挲了一下他的脖頸和喉結,淡聲說:「考官Gi的處罰任務……讓主考官高興就行。」

……

窗簾厚重,合上之後密不透光。

窗玻璃上蒙著夜晚的涼意,依然能透過布料傳到屋裡,但在浴室裡卻全然感覺不到。

勁瘦修長的手掌抵在滿是水汽的玻璃上,在蒸騰不斷的熱氣和嘩嘩水流中繃直又曲起。

水順著游惑的脖子流下,沿著肩背和腰腹勁瘦的肌理淌下去,到人魚線和胯骨。

秦究的吻落在游惑肩窩,對方仰了一下脖子,又眯著眸子轉頭看過來。

他知道,他的大考官是個硬茬,不論看到什麼、想起什麼、遭遇什麼,總能在最快最短的時間裡讓自己冷靜如常。

他們之間,從不需要一邊倒的安慰和憐惜。

我不是來救你的,我是來愛你的。
Iven
11 months ago
他說:「離徹底生效大概還有2分鐘,你要不長話短說,不然我們還得再找點東西搞破壞。」

154愣住:「找東西搞破壞?你們故意的?」

游惑:「不然怎麼來這說話?」

154:「……」

154木著臉問:「你們搞出全樓警報,就是為了把我拖進來說幾句話???」

秦究:「是啊,排面夠大麼?」

154默然無語。

過了片刻,他癱著臉說:「老大,其實想要不被監控地聊會兒天,跟我說一聲就行了,我有辦法讓你們在房間聊,不一定非得搞得這麼……轟動。」

秦究:「???」

看到他的表情,154繃住臉把椅子往後挪了一下。

「你能屏蔽系統監控?」秦究問。 你他媽能屏蔽為什麼不早說???
Iven
11 months ago
他沖秦究偏了偏頭,示意可以開始恐嚇了。

秦究撿起掉落在腳邊的箭。

他回頭張望一眼,這裡是牆拐角,其他人還躲在上面某處,暫時也沒人看見。

他摩挲著尖尖的箭頭走到游惑身邊,低頭親了對方一下,說:「偏頭什麼意思?我看不懂。」

游惑:「……」

秦究又親他一下:「還不打算說話?」

游惑:「……」

背對他們的小平頭:「?」

他以為秦究在問自己,當即努力揚起脖子,嗚嗚嚕嚕地表達憤怒,示意自己嘴被堵著說個屁!

秦究把箭插回他背後的包裡,摁著後腦勺把他懟回牆壁,不緊不慢地說:「不急,你等會兒。」

小平頭:「??」
Iven
11 months ago
秦究手指點了點脖頸,低聲問他:「親愛的,可以送我一個吻麼?」

***

糾纏的吻裡有血的味道,這種味道居然讓他們覺得熟悉。

就像看見曠野大雪包裹著硝煙,凌厲、危險卻又抵死纏綿。

……

游惑翻了個身,跪壓在秦究身上。

他用手背擦掉唇縫間殘留的一絲血跡,微亂的襯衫在長褲和腰間堆疊出皺褶。

秦究仰在沙發上任他壓坐著。

他微微抬起上身,側頭摸了一下頸側:「親愛的,你未免太有分寸了點,我一度懷疑你是來給我清理傷口的。」

「……」

游惑垂眼看著他,不咸不淡地說:「你痛覺神經死了吧。」 秦究笑起來。
Iven
11 months ago
秦究說:你站的地方太暗了,我總是看不清。

所以,他找來了亮一點的東西,釘在自己的安全區。這樣,不管身在哪裡,都能被對方看到了。

……

後來又是某一天,在曠寂的硝煙中,秦究把冒險準備好的密鑰悄悄替換上去。

如果他們不幸失敗,這樣東西終會派上用場。

密鑰生效,記憶就會恢復。

裡面有他的過往,他的信念,以及他的愛情。

這一切組成了完整的秦究。

親愛的,我把自己放在你耳邊,你會聽到的吧。

願我們在硝煙盡散的世界裡重逢
Iven
11 months ago
考官A站在門前正要離開,而他站在考官A身後,拇指從對方頸側收回,帶著一抹殘留的體溫和觸感。

他捻著指腹說:「你的領口有點潮,外面下雨了麼?」

考官A喉結動了一下,片刻後說:「沒有,下雪了。」

秦究點了點頭。

禁閉室那一瞬變得很安靜。

又過了幾秒,考官A說:「我還有事,先走了。」

他轉動門把的時候,聽見秦究輕輕「啊」了一聲,表示知道了。但拖長的低沉尾音又透著一抹說不上來的微妙遺憾。

考官A手指頓了一下。

片刻之後,他忽然鬆開了門把。那一瞬間,他們之間始終繃著的那條臨界線也跟著鬆了。

秦究目光一動,從考官A的手指移到對方清瘦的脖頸上。

他低下頭,吻在考官A的後頸。
Iven
11 months ago
按照監考區的時間來算,那天是新年伊始。

地下沒有窗子,但秦究知道,外面正下著大雪。夜色下的寒風在樓宇間穿行,肅殺、凌冽。

他們在禁閉室裡吻在一起,這才是那些激烈關係的歸途。

荒島上的那場考試,大概是他們一生中最接近於「隊友」的時刻。

在那之後更為長久的時間裡,不論記得或是不記得,對立或是同行,他們之間永遠交織著愛情。

就像他們之間永遠不可能變得「平靜」。

如果有,那一定只存在於終老和死亡裡。
Iven
11 months ago
他總是在周圍畫上一圈危險區,自己習慣性地坐在危險正中,然後強勢地把別人全部推出圈去。就像他一直試圖勸服秦究,一旦考試順利通過就離開系統,別再回來。

為了這件事,考官A故意說了不少冷話,秦究也說了不少諢話。

他甚至會在最為親密的時刻,百般誘哄對方鬆口。

一邊看著對方肩背、脖頸或胸口漫上淺淡的紅,額頭死死抵著手背,悶聲皺眉說不出話來,一邊在心裡暗道自己真是個混蛋。

有時候考官A會在喘息中,半睜開眼不耐地看著他。
如果不是身體交纏,秦究懷疑他下一秒甚至會冷哼出來,可惜這種境況下效果總會大打折扣。
Iven
11 months ago
所以他常常是看秦究一會兒,聲音沙啞地說:「你現在像個反方臥底。」

「那我這次能臥成功麼,大考官?」秦究總會順著話逗弄似的問。

然後他會說:「不能。」

這樣的否定答案持續了一陣子。實際其實不算長,在秦究的印象中卻好像過了很久很久。後來回想起來,之所以會有那樣的錯覺,只是因為他們獨處的機會太少而已。
Iven
11 months ago
考官A正在給他調準考證號。

他看著那串數字生成出來,不急不忙地問說:「你介意跟我這個死對頭兼半個下屬談個戀愛麼?」

考官A手一抖,直接敲了確定鍵。

旁邊的寫卡器「滴」了一聲,秦究拿起做好的卡,目光落在了准考證號上。就見那串數字的尾端跟著兩個字母——Gi。

秦究端詳兩秒,啞然失笑:「這是什麼?給對頭新取的暱稱?」

考官A抿唇看著他,那一瞬間表情極其複雜。

過了片刻,他「啪」地合上屏幕,擦著秦究的肩膀走向大門,頭也不回地扔下一句:「湊合用吧,別指望改了。」
Iven
11 months ago
這種對比讓立場不同的兩方人更加勢如水火。

很奇怪,會議桌上越是不留情面,私下場合裡秦究和考官A之間的曖昧感就越濃。有時候,秦究甚至覺得,下一秒他們之間就會發生些什麼,但考官A總會在那之前抽身。

那不是戲耍。相反,每次抽身的瞬間,秦究都能在他身上捕捉到某種深沉的克制和掙扎。

不知為什麼,那種感覺總會讓他心臟一陣痠軟,就好像他知道那些克制和掙扎都是因為什麼。

因為什麼呢……

秦究一度以為自己永遠不會想明白,直到有一次被送到特殊區域受罰。
Iven
11 months ago
寥寥幾十個字,連一頁的空間都撐不滿,秦究看到考官A猛然僵住的身形,忽然明白了所有。

他終於知道那些不知來由的情緒、似曾相識的場景、一切想得通的想不通的都是因為什麼了。

因為他擁有過身邊這個人,卻又忘記了。

那是秦究最瘋的一回。五天的處罰,他六個小時就出來了,沉默著,帶著一身的血和右手臂皮肉翻綻的傷。

按照規則,他被考官A帶回了住處的禁閉室。一關上門,他就把A抵在了門後,所有情緒都訴諸於那些糾纏和交吻裡。衝動的、壓抑的、激烈的,還有深情的……
Iven
11 months ago
天空很遠,風帶著初冬的寒意。

他又聞到了硝煙的味道,不知道是自己身上的,還是A身上的,或許兩者都有。

他們又要分開了,這一次不知又會是多久,還有沒有重逢的一天。

如果再見面,還會記得自己曾經擁有這樣一個愛人嗎?

可能不會吧……

看,還沒離開,他就已經開始想念了。
Iven
11 months ago
四千天裡,他們同在系統的時間不到一半,有交集的日子不到600天,單獨相處的部分更是屈指可數。

沒有比他們更不像戀人的人了。

他們糾纏著撞進門,又糾纏到了桌上。

……

秦究狹長的眼睛半闔著,陷落在眉骨和鼻樑的陰影裡,依然能看到眼底一片通紅。

潮濕的汗順著清晰的肌肉紋理滴流下來,淌落在另一個人身上。

游惑抓著他的後頸喘息著弓起腰,聲音又悶在秦究的吻裡。

秦究吻著他微張的嘴唇、半睜的潮濕眼縫、脖頸的喉結,啞聲說:「我四年前就做過這些,吻過這些地方……我居然忘記了。」「我的大考官這麼好,我居然忘記了。」

忘了兩次。

其中一次對方都記得……

游惑繃著腰線,清晰地感覺著他的存在,在他的動作下,眼裡籠起一片霧氣。
Iven
11 months ago
他在重重的喘息中,低頭看著秦究。淺色的眼睛天生帶著冷感,此時這種冷感之下又含著兩分情.欲。

「補償我。」他說。

很久以前,有人摸著他的眼角說過:你這裡還會難受麼?等離開系統,我陪你再去查一下眼睛。

後來這個人離開了一段時間,再回來的時候,這句話就只剩他一個人記得了。

再後來,當他有一天離開系統住進醫院,由醫生給他蒙上眼睛,連他自己也把那句話忘了。
Iven
11 months ago
「自己人都挑中當了親信,眼光還行。」游惑淡淡地評價道。
秦究哼笑一聲,領了這份誇獎:「99%的情況下都還算準吧。」
「99%——」游惑眼也不抬地說:「所以那1%都在我這了?」
秦究瞬間收起笑,「唔」了一聲,含糊道:「也不全是。」
「你跟別人作過對?」游惑說。
秦究:「……沒有。」
「那不就行了。」游惑拎著毛巾看著他,偏了一下頭說:「讓開,我先出去。」
秦究眯著眼看他,忽然湊過去親了他一下,說:「不行,怎麼就行了。」
游惑:「?」這裡的浴室很狹窄,這位高個兒先生仗著地形優勢,親得游惑「節節敗退」。

「我洗完了,讓我出去。」游惑後仰了一下臉,皺著眉說。

並沒有任何作用。 秦究低笑了一聲,繼續親一下懟一下,把他懟回最裡面。
Iven
11 months ago
「我還沒呢。」秦究說:「一個人洗澡有點無聊,這位男朋友介不介意陪我再來一遍。」

「介意。」

秦究又親一下:「你再想想。」

游惑:「……」

他繃著臉跟秦究對峙許久,啪地開了花灑。
Iven
11 months ago
所以舒雪才慌,她怕自己在不知不覺中牽連著系統,會給游惑他們這群人帶來麻煩。

「要不,我不跟著你們了。」舒雪突然下定決心,「我還是一個人比較好。你們要做的事情那麼關鍵,我如果有問題,會害死你們的。」

「那如果我們又失敗了呢?」秦究問。

舒雪說:「我就在系統裡等,等你們再來。」

「如果我們只成功一半,自己出去了,沒能救出其他人呢?」

舒雪說:「那也很好,有人活著出去就很好。」秦究看了她一會兒,又和游惑對視一眼,說:「別說胡話了小姐,我倒覺得干擾你的不是什麼麻煩東西,相反,沒準兒是個寶貝。」

舒雪一愣。

楚月也應聲說:「是吧?你是不是也想到了那個東西?我剛剛就猜會不會是它。」
Iven
11 months ago
夢的內容很單一,就是秦究剛回系統那天的場景。

夢的起始總是他一個人走在空寂的長廊裡,很久很久也走不到頭。而夢的結尾又總是轉過一個拐角看見秦究,對方站在陽光最亮的地方衝他打量許久,然後輕輕「啊」地一聲,說:「抱歉,我好像不認識你。」

這個夢他重複做了很久,哪怕後來跟秦究重新在一起,也依然如此。前後持續了大約半年,直到某天他忘記所有事情……

「怎麼了?」秦究在耳邊低聲問道。

游惑倏然回神。

他垂著的手指動了一下,習慣性地抬手捻著耳釘。「沒什麼。」他說:「就是覺得很久沒來過這裡了。」

他明明已經很久沒有來過這裡了,卻又好像昨天才剛從這裡走出去。

秦究看著他平靜如常的側臉,忽然伸出一根食指,將他捻轉耳釘的手勾下來,低頭在他唇角吻了一下。

他說:「很早以前我就想這麼做了。」
Iven
11 months ago
「怎麼做?」游惑微微往後讓了一些。

「在這個地方光明正大地吻你。」

有那麼一瞬間,游惑沒說話。

他的眸光從薄薄的眼皮下瞥出來,即便近在咫尺,也讓人拿捏不透他在看著哪裡。

過了片刻,他忽然說:「我好像也這麼想過。」

說完,他啟唇吻了回去。

他忽然意識到自己是一個遲鈍的人,可能真的是在冰水裡泡慣了,要等到完全融化解凍,才會後知後覺地嘗到之前寒冷的尾巴。

但這是好的徵兆不是麼。

只有身處暖春,才會怕冷。
Iven
11 months ago
他們在訓練場上惹了一身泥,當然要回去洗澡換一身衣服,洗著洗著就糾纏到了一起。

……

游惑仰著頭,手指抓著浴缸邊緣,水從裡面滿溢出來,順著邊緣流淌滴落,滿地潮濕。

他長直的腿倏然繃緊,鼻息急促地喘了幾聲。

浴缸邊緣的手指難耐地收了一下,忽然抵住秦究的肩膀,又抓住對方後頸的頭髮,然後抬頭吻了上去,聲音就被悶進了吻裡。

他們從浴室糾纏到床上,秦究抓住他的手,交握著手指,游惑在他推壓的動作裡眯起眼睛,眸子裡漫上一層曖昧的霧氣。

訓練場上都能保持平穩的總教官在這種時候破了例,汗液長流
Iven
11 months ago
游惑忽然想起系統裡的那片海,它總在固定的日子起風,固定的時間翻起浪來,固定的時候下雨,固定的時候飄雪……

最重要的是,它永遠望不到邊。

系統所有的風景都是那樣,雲山霧罩,沒有邊界。

但這裡不同。

這裡風遇山止,船到岸停。

他身後的陸地綿延一億多公頃,腳下的海有三百多萬平方公里。再往南,至多不過穿於雲上,繞地而行。

這裡的一切都有始有終,卻能容納所有不期而遇和久別重逢。

世界燦爛盛大。

歡迎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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