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
亙古以來,獸生長在自然環境嚐日月生息,橫行於大陸間穿越山林,聽涓涓流音,遠離人囂以外,已有一方嶺踵。不受人倫約束,飛鳥走禽生來自有一番道理,隨四季變化更替羽衣,遷徙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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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劇烈且平穩的萬物交更,只有一則道理不變:適者生存。
集體之中僅有撐過時日及逃離危險的生物才能保全安全,得到生存機會渡過這季。無論是自然抑或人文,都是只有強者才能生活下來,世界道理如此簡單,看似公平底下卻殘酷寫實。
人食人有何公正說法──猶記在山崖間的日子,每當夜幕拂去日頭殘溫讓石水冰涼,我倚著岩塊入夢時那些在莽原的歲月便會悄然上門。
充充馬蹄踏過礫土,震碎沙塊揚起塵塵,孩童拋下器皿躲避於枯幹尖叫的聲音依舊刺痛鼓膜,一場無情的捉迷藏在遮不住身子的樹下展開。馬足踹開皮棚任憑其飛於乾漠,瓶水濺翻傾倒,褐土瞬間吸收能止渴的珍貴資源。
回憶中仍有誰正嘶聲叫喊,虐笑與咒罵,哭叫,撕扯衣物的聲像,那些是所謂世界軌跡的一部份。殘留在我最後一撇的眼角裡的是額上留血漬、儘剩一口氣的同伴,掛在人肩上頭的他仍向空中伸出手來。
『聽說,你的釣魚技術很好?』那聲嬌嗲方成語言,生生竄入思緒裡。參差著笑意及打量來回在我的視覺打轉。
歷史將在這數年後迎來新節點,如果在老枝上切出一痕,新芽會從內部生長起來,成為一條韌枝。
而獸是美麗的,原本理應自由自在,不受人倫道理約束,徜徉在世界上享受其他弱小對她伏首,追隨她,崇拜她的強大,成為她利爪尖齒間的美饌。
我頓時瞪著大眼,只能盯著那份美麗半刻無响,她愣是一笑後離去。
萬物之中唯有靈長類擁有天生的征服慾──見到強悍的便要使它低頭。見他人懷裡捧著寶貝,生羨即恨不得立刻佔有。見摯美的珍稀,會立刻獻上所有以得換取寵幸它的權利。
獸名為妲己,被人類的慾望征服,享受萬千寵愛的溺女。
她是殷的傷口。生長總是伴隨傷痛,那股巨大到足以改變歷史的裂縫自此開始逐漸擴增,成為連仙家也得出手抑止人類毀滅的力量。
而我們必須將過錯歸咎於她。死亡也得向她追究責任。人類的帝王理應有智性抉擇一切,在亡國家滅前,女色仍是一則大罪。包庇妖孽等同同汙。
我追逐她的笑顏直到她被緊縛在眾人面前。
這光景像極了殷初始追逐他週的弱小民族,一一將他們捆起置放廣場的場面。
我在將她斬首前依舊拒絕她的懇求,接受她永世纏身的詛咒,時至今日,我依舊泫然欲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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