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廠的危機有驚無險地度過之後,閃雷國際過了大約一週的時間,才又接到來自洛桑娜的委託。
與以往伴隨著一定程度的危險不同,此次的護衛行程很單純,沿路也有閃雷國際哨站,不如說只是富家大小姐想要隨意使用零用錢罷了。
「最近的新聞說IRID意圖消滅哨兵,你會怕嗎?」洛桑娜似笑非笑地詢問項,一邊看著昨天新搽的指甲油,漫不經心地閒聊。
「不會。」項的狀況一直都算是穩定,加上自從和夜合作過後,對方就曾表示願意幫忙梳理,即使次數不多,也大有幫助。加上陸續得到一些可靠消息指出;戀人就在塗鴉牆中,這讓他緊懸的心終於能夠稍微放鬆下來,雖然在沒有見到面以前,都無法真正地感到安心。
「我想也是。」女孩像是早就料到男人的回答那般笑了,將視線投向窗外,用聽不出情緒的語氣淡淡地道:「這大概是最後一次委託你們了。」項不禁側頭看了眼洛桑娜,慢了幾拍的安慰才緩緩落下:「等事情都平靜了,也可以見面。」等到日新月異的研究讓病毒不再肆虐,他們也能放下彼此雇主與受雇者的身份,像朋友那樣認識、談天說地。
「聽起來很棒。」洛桑娜點點頭,一邊朝項露出笑容,沒有經過刻意妝點的面容,洋溢著與年齡相符的活潑與朝氣,接著又是讓男人有些困擾的提問。
「沒化妝是不是比較好看?」再過十多分鐘就會抵達目的地,這次不需要往返,閃雷國際只負責送女孩到指定地點。
「……嗯。」項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才是對的,之前他也老是被戀人笑笨拙、不懂得表達,過了幾年都沒有改變,當然也不可能僅僅經歷幾個生離或者死別,就能成功擺脫木訥。
洛桑娜聽了卻很開心,一點都不意外會得到這樣的答覆。剩餘的時間被塞滿了空白,女孩不再說話,而是放下車窗,露出空隙,讓外頭的風連著塵土一併將自己的單戀帶走,不留分毫。將其化作笑語,成為回憶。
「那、再見。」和最初相仿的擁抱,軟香轉瞬即逝,男人的站姿依舊,而女孩笑著轉身,頭也不回地走進混凝土色外牆的大樓——是起點,也是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