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oneko
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____致,夜晚的你。
這是我的故事,一個裝載在一具女性軀體裡的、不知自身應為何物的「我」的故事。
被封塵的、不願面對的種種,順著歌聲,爬上心頭。
「能夠相遇,就是緣分;曾經愛過,就是最大的幸福。」我同意,且不同意。我沒有辦法對男性抱有任何的、關於喜歡的感情,我總只能對於「女性」提起興趣。「我覺得自己很奇怪,就像異類。」那時年少的我說。「不,你不奇怪,只是比較特別。」過去的她這樣說道。第一次,對於自己產生了否定以外的情感,在這樣的一句話後,雖然仍然沒有停止否定。
曾經的她,幾乎可以說是我的心之所嚮,仰賴著無需言傳的溝通頻率,眼神與舉手投足之間便可了然於心。但,我們沒有在一起。至今回憶起,仍然清晰猶如昨日,猶如十多年前的那個昨日。放不下,忘不了,抹不掉,幾乎要花費近半的年少,苦苦追尋她的身影,如她般的身影,但無論哪個都不像她,無論哪個都不是她。而我將自己迷失在無盡且徒勞的追尋之中。
過去,我從來都不覺得被我愛過的女人,能是幸福的,也許現在也是。因為我始終搞不明白「我」是什麼東西:我不喜歡我的身體幾近厭惡;我甚至不覺得自己該屬於哪一個性別,當我被問及該被稱呼為「先生或小姐」時,便會怔著答不上話:也許「先生」是可以令我舒服些,但我喜歡中性的さん更多些。自小就極難融入女生群體(我搞不懂她們在想什麼,縱然現在也是),與男生一同玩耍要更加舒心,但也打心底明白終究是不一樣的:我覺得我不屬於任何地方,我是只有我的「孤兒」。直到在生命中喜歡上了女性,「好了,這下子更『奇怪』了。」那時的我對自己說。
我從來都覺得,自己就像是某種「關於人類的贗作」:沒有同理心、無法共感、不喜歡與人類交流、不擅長「當個人類」,就好似空有著一副人類皮囊的空殼。我不認為被這樣的我愛過的任何人會是「幸福的」。直至那天,與曾經的她見上了一面,一同午餐、寒暄,隻字不提過往;相互道了再見後,總感覺有什麼似乎被放下了,同時還有些什麼隨著再不見的她離我而去,徒留在原地的、空蕩蕩的我,變得更加地空空蕩蕩了。
偶爾,很偶爾的偶爾,會察覺不到自己是否「還活著」,必須藉助著某些刺激性的活動反覆確認關於自己世界的真實、確認呼吸的真實、確認生命的真實。曾經,那個沈溺於文字的自己「活得好快樂」,藉著文字溺死自己,從而感受到「活著」的真實感。
也許,我是一頭披著人類皮囊的獸,自擁有自我意識起,直至消亡。
「我們都是孤獨地來,艱難地遇見,再彼此愛上。」我不甚確定自己是否能履行這樣的「愛」,這具空殼真的能理解什麼是愛嗎?這樣觀察著人類、模仿著人類、試圖作為一個正常的人類——及便無法明白何謂「正常」或「不正常」。
謝謝妳們的歌曲和存在,讓我知道,自己在這個世界上還有個「定錨」:不論這個世界如何,我還是我,無關乎他人。由衷地感謝,這樣惶惶不安的靈魂能夠與妳們相遇。也很抱歉姊姊版本的《夜晚的你》居然讓我失聯近兩週,我總感覺若不將這樣的情感記錄下來,也許將無法繼續前進。也對眷哥哥感到抱歉,沒能準時產出心得,合併在明天吧。
最後,謝謝女孩們出現在我的生命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