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立預備(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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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角色印象故事 〉

――無風不起浪。
這是醫館收到的第三具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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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立預備(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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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德希斯看著眼前面目猙獰的屍體略顯煩躁,前兩具屍體還在冰櫃中保存,罪人再度犯案,警方卻沒有一點頭緒。

這次被殺害的受害者是名男性,放置在解剖臺旁的衣服佈滿灰塵及黴菌,男子四肢臃腫還有啤酒肚,脂肪和肥肉的夾層都是油污,一看便知曉屍體生前的邋遢個性。

他的後腦杓被鈍器擊打導致顱骨粉碎性骨折,腦漿混著成塊的碎片流淌出來,此外,男子的下體被砸爛,但除了這兩處以外,其餘地方皆毫髮無傷。
「還好嗎,尤德希斯。」

醫館的主人―約瑟走進了解剖室,他身著白袍,襯衫只紮上一角,頭髮凌亂不堪,看起來如同剛睡醒般。

兩層樓的建築被改造成醫館,一樓區域平行劃分成兩塊,前方是櫃檯和醫療間,後方則是專門的解剖研究室,二樓是尤德希斯、約瑟和約瑟養女費琳娜的寢居。
約瑟抓了一下自己的落腮鬍,走到解剖臺旁邊詢問,他看了眼臺上的男性屍體,「剛處理完?」

「對。」尤德希斯俐落的將手套丟進感染性垃圾桶,又走到洗手臺前清潔消毒,他拉下口罩試圖緩解悶熱感。

「男性死者,年齡預估65歲,是小區旁的遊民,領補助維生,周邊鄰居說他平時就愛酗酒嫖妓,有人來看過說身型對的上......」

他拿起置物架上的水瓶打開喝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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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看過腹內沒有傷口,下體被砸爛碎在現場,致命傷在頭部,枕葉遭受重擊被鈍器搥打多下,顱骨粉碎性骨折,眼窩和鼻樑都有骨裂和瘀血,看起來是死者倒地後,繼續敲打所致。」

「警方在現場找到染血的石塊,初步判定是兇器,但附近街區都沒有安裝監視器,無法找出嫌疑人。」

想到此事,尤德希斯咬牙切齒的說,「所以才說不要接這單,冰櫃都放滿了,公家連個犯人都沒鎖定!」
「別生氣啦。」約瑟和善的語氣傳出,他從口袋摸索出一條明顯缺乏彈力的髮圈,將髮尾簡單束起,「聽叔叔一言,困難總會有到頭的時候!」

約瑟伸手摸摸尤德希斯的頭,果不其然被一把拍掉,順帶收穫一枚中指和暴怒的脾氣。

「混蛋!這麻煩就是你找的啊!」
午後,豔陽高照下吹起稀疏的熱風,在與警方約定的時間到來之前,約瑟與尤德希斯正在前方醫館的櫃檯統整預交給警方的報告書。

儘管心中帶著嫌棄,但尤德希斯還是坐下來比劃著三份屍體的相似點,只見他拿著彙集的相片和警方的線索直直地皺眉。

「有看出什麼嗎?」
尤德希斯沉思了一陣,他在紙上畫出重點,「第一具和第三具屍體皆是男性,死狀也相似,都是顱骨受到重擊形成致命傷,犯人再殺害後又敲碎兩人的生殖器。」

「第一具男屍的枕葉受到鈍器擊打後,犯人又往死者臉部攻擊數下,直到顱面碎裂死者沒了氣息,才破壞下體離去,死者仰躺在巷弄口被路過的民眾發現。」

「第三具男屍則是均為後腦杓的撞擊,敲擊力道很重、幾乎是一擊倒地,警方表示在暗巷發現屍體時腳步呈內八姿勢,似乎在失去聲息前因為下體被砸碎,過於疼痛所致。」
尤德希斯換口氣,「第二具屍體是女子,本職是娼妓,有住戶表示半月前夜晚曾看到她與第一死者接觸,致命傷在腹部,死因是肝臟破裂導致低血容積休克,但特別的是,死者的會陰被割上叉叉。」

他總歸出自己對案件的結論,「我認為兇手為女性,殺害第一具男屍多半為突發仇恨,根據手長和敲擊位置判斷身高大約155-160公分。」

「第二具女屍會陰上的交叉傷口,可能代表犯人本身因為某些原因失去生育能力,因此看到年輕貌美的女性衝動犯下罪刑。」
「但第三具屍體......」尤德希斯無法理解,「男屍的致命傷完整且專一,生殖器在死亡前敲碎,和第一位死者死狀相符又更俐落,這是預謀犯案。」

「什麼樣的動機讓犯人決定殺死第三人?」

不得不說在經驗上,身為老屁股法醫的約瑟突出許多,他擡手將額頭的亂髮撥至耳後,推了下鼻樑處的眼鏡。

「對兇手的推斷和我想的差不多,但你有點先入為主......」
認真起來的約瑟沒了以往的溫和感,帶了點嚴謹的帥氣,但不修邊幅的外表又將分數往下拉,尤德希斯默默瞥眼後轉頭仔細聆聽。

「第一死者的受傷範圍廣,就經驗來說的確偏好是隨機犯案,但我認為第二和第三死者皆是預謀犯案。」

「警方曾說過兩具男屍的共同點還記得嗎?」約瑟向尤德希斯詢問道。

「......你說遊民、沒錢又喜歡酗酒嫖妓?」尤德希斯反問。

「對。」約瑟提供正確的回覆,「附近的居民皆知道他們品性極差、避之唯恐不及,很少主動挑事,因此我們可以由這縮小範圍。」
他主動給予提示,「什麼樣的女性嫌疑人可以讓這兩位男性主動走到暗巷,而且與第二位死者有所關聯?」

尤德希斯頓時明白,「妓女!」他沉思了片刻後提出疑惑,「那殺害第二死者要怎麼解釋?」

「她同樣在巷弄中被殺害,況且你曾說有住戶看過她與第一死者接觸,紅燈區的壞消息傳播絕對是數一數二,是什麼原因讓她願意冒著遇害的風險走進無人的窄巷。」約瑟吸了一口氣補充道。
「我更偏向她獲得了重大且獨家的消息,並且想以此要脅犯人,才會讓罪犯痛下殺手。」

尤德希斯在報告單上寫下紀錄,只見他神情專注、手腳不停地抄寫起來。

「告知警方吧,即將找到下個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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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德希斯再次見到約瑟是在管轄區內的警局,右手腕脫臼打著石膏,額頭還磕破一個角,整個人笑得傻兮兮。

「這就是你說的告知警方?」

尤德希斯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要不是看在對方掛傷的份上,他一定先敲破他的頭,喔對了,頭已經破了。

「啊~這不是想說沒有證據,乾脆讓警方抓個現行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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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局最終憑著推理和女屍指甲上驗出的少量DNA確認嫌疑人,年輕的妓女在援交時染了性病,沒了生育能力。

失去維生手段的女子想要證明自己沒那麼不堪,甚至大半夜勾引醉鬼暗度陳倉,被男人拒絕後,一氣之下拿起角落的石頭砸死對方,打爛的下體出自於洩憤的心理。

據說女子被捕時還在嗤笑,「自己那麼不堪,還敢拒絕我。」
第二具女屍則是意外,有過一面之緣的妓女恰巧目睹男子進入暗巷,生活在亂區無人不靈敏,待新聞一出她立刻明白事發經過。

就怪在她妄想以此要脅對方,反而引來一片殺機。

女子很聰明,她將行兇現場的痕跡處理乾淨,警方苦無沒有證據無法逮捕時,她開啟了下一場屬於自己的私刑正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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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約瑟......

「你假扮成下個受害者去引她出來?」

「然後手腕脫臼還磕破額頭?」

約瑟想說些什麼,賣著萌萌又可憐的大眼望著尤德希斯,卻被一記眼刀掃了回來。

他吞了一下口水,「反、反正......犯人......抓到了.......」氣勢低迷。

「......」

「閉嘴你這個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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