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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半張臉埋在柔軟的枕頭裡,黑髮散在一側,總給人軟中帶刺的面容,正被男人不緊不慢的動作逼得眼睫泛淚。哪有一絲平日在外人前的疏冷尖銳,剝離開的底下是一塊柔嫩內裡,只屬於他,蘭斯一個人所見。
隱藏的極好的占有欲被放大得到滿足,饜足中卻又泛著絲絲疼意,蘭斯伸出手,修長分明的五指輕柔握住對方稍顯僵硬的指尖相交扣,「我只是偶爾在想,你跟我在一起會不會後悔,Min。」
黑瞳微微睜大,盧米埃爾的心底泛起難以言喻的竊喜,他仔細地描摹過那張輪廓,並抬起手,赤裸的手臂繞過寬厚的肩膀,溫熱掌心搭於對方脖頸後,半推半就著旋身一壓,兩人的上下位瞬間顛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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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蘭斯 · 萊斯特,你用你的腦好好思考。我會讓一個不喜歡的人抱我、吻我,甚至上我嗎?」
指腹抵住蘭斯側頰,舌尖潤過略顯乾澀的唇,盧米埃爾直起身,逆著光一雙黑瞳明亮熾烈,「後悔你會放手?別說些假惺惺的表面話了,萊斯特。你把我撿回家就別想撒手不管。」
青年的神情堅定而傲然,光裸的身軀勻稱美好,充滿青年的活力與吸引力,甚至可以看見乳白液體順著軟肉混雜著透明狀,從腿跟滴落,彷彿被拉下神壇褻瀆的神,從此沾染情慾。
傭兵頭子咽喉不自主地一動,琥珀色的雙眸挾帶侵略性巡過每一處,從耳後、肩膀、鎖骨、腿跟,都是他留下的佔有標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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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把我打上你的標記吧,花蝴蝶。你敢嗎?」他低下頭,前額相抵,足以讓蘭斯的眼底只映著他的身影,男人的手被按在胸膛上,皮肉下跳動的心臟強而有力,溫熱的呢喃拂過耳廓,挾帶似有若無的挑釁。
比起從前只會張牙舞爪的樣子,現在的青年五官徹底長開,猶如玫瑰到了花期,蕊芯綻放所致的香氣讓人沉淪。
蘭斯低笑出聲,昂首向他的玫瑰獻上忠誠,溫熱舔拭侵襲著青年敏感的耳廓,嘖嘖水聲中,沙啞而曖昧的嗓音顯得格外情色,「遵命,我的狼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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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過多的甜言情語,只有最原始的肉體相纏,任由本能滾著洶湧情慾將兩人重重包裹,墜入一片汪洋,意識隨著波浪載沉載浮。
黑瞳裡的清醒聚集一瞬,復又被打散只餘迷濛,劇烈的撞擊使得咽喉一緊,言語被拼湊地有些支離破碎,最終被逼出一聲短促的嗚咽,指尖無力地顫抖。
瀲灩侵染一片雪白,十指交扣緊握,蘭斯將對方牢牢禁錮於懷裡,低附在陷入情欲中的戀人耳邊,專注而虔誠地道:「我也愛你,Min。」回應他的是青年近乎無意識地緊擁,遠比那三個字更讓人心尖一顫。
即使後悔也來不及,神與他的褻瀆者約定誓言的那一刻,便不得反悔,毒玫瑰註定不會永遠沉寂在一片枯骨中,野獸亦不會隻身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