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ardruna - Grá (Official music video)
I remember when you roamed freely
I remember when we roamed together
I remember us before our paths got separated

I shall sing you safe on your way
I shall sing you safely home

聖喬治瞻禮日，同盟軍於鷹谷近郊迎接帝國的士兵。

交戰地點位在兩片森林間的開闊平原，當第一聲號角擂動雲霾，兩軍前鋒相撞、粉碎，騎士劈開頭顱，矛兵刺殺馬匹。戰情膠著，進而變得野蠻。

血沿著米迦爾的盔甲淋漓淌下，他自一具軀幹拔出血刃，砍斷那人手臂。箭雨釘入血浸的土壤，他向前奔跑，戰場從他極度聚焦的視野兩側飛馳而去。殺戮已成為反射，不問頭盔裡是男女老幼，見到黑與黃便是擊殺的信號。

痛楚和哭嚎餵養他胸中的火焰，米迦爾的血液在焚燒，以那發紅的眼，他看見另一道血路被破開，另一突破的極點，單刀深入同盟軍的心腹。

不可避免的相撞。

長劍彼此格擋，如樂器發出響亮的鏗鏘，接著視線自頭盔下相接。兵刃周旋的電光火石間，騎士發出亢奮的喊聲──

「──托帕斯！」

原先富饒的大地被宛如暴雨的鮮血澆灌，戰士們踏過的土地上那每一分每一毫的鮮紅，皆來自於無數似湧泉般的血口，彷彿在人們安身立命的家園上刻下了一道永遠無法抹滅的聖傷，也注定了接續幾年內此處將寸草不生的命運。

但 —— 那都與他無關，他出現在此處唯一的職責僅有斬殺敵人而已，即使阻擋他在眼前的鋒刃是出自舊友之手亦然。

「……米夏。」

這是他第一次用這個名來稱呼對方。

那親暱的、同時象徵敵營身份的稱呼，彷彿一段不存在的舊日回憶。半血巨人矗立奔竄的人馬之間，旋風颳開血污的前髮，那黃玉的獨眼猶如夢魘，僅僅對視便叫人自腳底顫慄。鐵盔下的米迦爾齜開虎牙，他的心充斥滾燙的血，寤寐以求的景象終於來到他的眼前。

「真高興在這見到你。」

一樣的開場白，一樣金屬撞擊激發的火花氣味。兩人彷彿赴約再會，只不過春日的林蔭小路早已淪陷火海，而戰場沒有容忍故人敘舊的餘地。此處操劍佇立的只有兩名效命不同旗幟的騎士。在這裡，他們將彼此廝殺至死。

米迦爾抽回長劍，轉出一銀光的半圓，做出候戰的站姿。從那一擊的強硬手勁，他明白面前是他所熟悉的、不帶慈悲的托帕斯，於是安下了心。

「我一直在想像從這角度看見的你會是什麼樣子──可真是壯觀。」
「來吧，履行你的承諾！」

伴隨他的招呼，是驀然朝眼前突刺的一劍──

轉動握上劍柄的手腕，他以劍身向上的快速揮砍將意圖攻進的危險給擋下，金屬與金屬間刺耳的碰撞聲響灌入耳中，彷彿屏除掉了周遭的轟鳴與嘈雜、以及遠方的號角與戰鼓。

「我們終究是不對盤啊？」

這或許是早已注定的事。

—Round1—
Mikhael 100
Topaz　100

calamity203:
劍尖撞上對方的揮擊應聲彈開，然而那不過是開端。

米迦爾知道自己面對什麼對手，即使相隔漫長的五年，對練的記憶仍猷新。托帕斯無論體魄或是力量都在自己之上，是不容小覷的劍士──天知道他已等待這一刻太久了。

著盔戰鬥不同於尋常決鬥，過招眨眼即逝。米迦爾不畏懼流血，沒有周旋試探的耐性，手中的劍方遭格擋的霎那，他一閃身已切至對手右斜前，劍勢猛烈而疾迅，穿透對手回擋前露出的空隙──皮革被割開，拉出一道血色。

興許是打算先廢了他持劍的手也說不定？在出劍被回彈後的米迦爾居然沒有選擇向後，而是朝前繼續攻擊，利刃劃開了加厚過的硬皮護手與底下的血肉，讓鮮血頓時湧注。

但是，方才的那擊還是過於匆忙了，似乎沒能精準的斬斷他的腱帶，也因此沒能擊落他手中的劍。

他遂順著閃避的動作稍作回退，接著直將刀刃砍向那肩盔與臂甲的連接點，此刻縱使有做工再細的鏈子甲都一樣，一道血痕立刻被刻進了內襯下的皮肉之中。

—Round2—
Mikhael 78
Topaz　74

calamity203:
巨劍自他頭盔旁險些削過，沉重的一劍擊中盔甲接縫的弱點，他的上臂一麻，緊接著如火灼燒起來。然而痛覺不過餵養他的戰意，米迦爾的動作幾乎沒有受此拖累，持續保持在對他有利的危險距離，以侵略性的攻勢壓迫對方防守。

兩劍接連過招，銀光於空中霹靂相撞，使人頭暈目眩。他不給對手重新取得長距優勢的機會，長劍緊逼，向前往腹側刺出一劍。劍刃並未如願貫穿軀體，僅留下一道口子，他揚手舉劍回擋住壓頂的攻擊。

由下而上的快速攻勢實在是有些難以招架，隨著側腹的一道血痕再被劃開後，他嘖了一聲，接著就是接連的前砍並自上方斬下。

銳利的碰撞聲如警鐘般再次敲響，儘管石材製成的直劍相當沉重，對方卻仍舊阻擋了下來，正如同預料中的一樣 —— 眼前的人可是斬殺過惡龍的騎士啊，就算其體內流淌的仍是人類的血液，他也絕非常人，於是他順著劍刃的方向向前推壓，並補上一記踢擊，意圖將米迦爾推開。

—Round3—
Mikhael 74
Topaz　53

calamity203:
他攔下對手的劍，劍身卻未彈開。對手的力量透過石劍猶如山崩壓倒下來，使他的腳跟向後陷進泥濘，米迦爾咬牙低吼一聲，長劍一轉將往旁架開，正面硬生吃下對手的窩心腳。他的反擊被這一踹攔截，逼得向後踉蹌，儘管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招架劈來的劍，架勢畢竟被打亂，一進一退間距離逐漸被拉開，他的防守也開始出現漏洞──

米迦爾在攻防之間選擇了搶奪節奏，在對手的劍擊中他的同時，他穿過空隙，揮劍往肩膀斬擊。

利刃割開了肩上的皮膚與破舊的披風，接著立刻就想斬下他的首級，於是他放棄了原先的進攻，同時回握刀柄傾身向下，躲開了頂頭上驚險的一擊。

「一點也不肯退啊。」

「果然瘋小子這名號跟你很搭呢？」說著無所謂的事情，他遂往斜前一踏，將劍端向下收去後又再次向上揮砍，揚起沙塵，同時回身向下刺向眼前人的下腿，連同護腿甲一起開出了一道口。

—Round4—
Mikhael 44
Topaz　42

calamity203:
他的劍以一毫之差掃過喉嚨，米迦爾反擊對方揮來的攻擊，終於在小脛中劍後不得不退下。腿甲上有了明顯的缺口，他持劍而立，盔甲隱去他的表情，看不出腿傷深淺。
「哈哈、全世界就我不知道這名字是吧。」
隔著相指對峙的劍，他戲謔的笑聲裡明顯夾雜著喘息。汗水涔涔越過眉毛，稀釋臉上飛濺的血跡，他能感覺臂上的刀傷正在失血。防具荷重加速消耗他的體力，然而只要能刺穿對方劍幕，即便是半血巨人也不能以肉身擋劍不死。
「你知道我不會退後。」
只見他提起腳程，劍尖虛晃一招，便再一次輕易越過巨劍的防守範圍。長劍如雷馳，橫手劈開對方手臂，下一劍便要直取胸口。

仍是那樣急驟的態勢，只見白刃直指他的眼前並且快速突進，他也只好墊步向後躲避，然而後退的速度終是敵不過劍影，他能感覺到就連布衣底下的皮甲都被硬生生穿入幾分。

胸前熱辣的疼痛感讓他越發得感覺到心臟快速鼓動，而血液亦從身上的幾個傷口處汩汩流出。

還可以，他重新站穩腳步，看著米迦爾略為慢下的步伐，能感覺到對方還能餘裕揮砍的次數應該是不多了才對，也或許是因此才一直選擇積極進攻？於是他將刃鋒避開了眼前的劍，朝著側面踏步砍出，然而並沒有直指要害，而是有意的要米迦爾保持距離，好等待結束的時機。

—Round5—
Mikhael 26
Topaz　25

calamity203:

「別逃！」

那是一個錯誤的選擇。保守的威嚇並不能攔阻米迦爾，此刻疼痛與消耗將他推至極端，眼中僅有敵手的喉嚨。他全然無畏巨刃迎面襲來，電光火石間操劍格擋，借力一個迴旋過頭，斬擊在對方的肩膀上。熱血濺上他的鼻樑，他吃著那血味，如野獸一般微笑齜牙。

結束了，吾友。

他將深嵌的劍刃向自己一抽，登時一道血紅飛濺，兩人幾乎要相撞，使他同等的暴露在對方回擊的範圍，但他不在乎了。他什麼也不在乎。

肩上的新舊傷彼此加疊，難以忽視的疼痛此刻直穿他的腦門，讓他感到頭暈目眩。雖說，他也有料想到對方會持續追擊，但他還真沒預料到米迦爾能留有這麼多的體力，又或者說，毅力。

他在心底默數了幾下身上的傷口 —— 三個、四個，遂也意識到了這場比試確實是該作結沒錯。

不再意圖退後，他以發顫的右手執起了長劍，徑直地就往那毫無防備的身側刺去，在對手身上又多留下了一道血口，而那震顫的指尖也不知是因為失血過多，還是些別的什麼，他腦中僅有一片轟鳴。

—Round6—
Mikhael 19
Topaz　3

calamity203:
他的劍刺入對方的鎖骨，在一聲叫喊中將巨大的身形撳倒在地。長劍貫穿了肌肉，但並非要害的地方。米迦爾跨坐在對方身上，兩手緊握劍柄，卻遲遲沒有拔劍。淡紅的水滴自鼻尖落在對方衣襟，他支撐著身體咳嗽，不可自抑地換氣。方才那一擊著實把他最後的體力燃燒殆盡，傷痕累累的軀體猶如火燒，汗水滲入視野，托帕斯血染的面孔隨之渙散。

他們好好打了一場，他想。

戰鬥帶來的狂躁冷卻下來，那裡沒有喜悅，僅存一種他不甚明白的黯淡情感。然而他們還沒結束。米迦爾終是抽出了劍，高舉過肩──這裡只有一種結束的方式。

他能感覺到血刃穿透了頸項與胸腔間連接的一個位置，而自那傷口中流出的血液則隨著劍尖拔高在空中揮灑滴落，腥紅與鐵鏽的氣味和顏色是那麼的熟悉，亦如鐵盔之下的那雙珊瑚珠色眼眸一般。

他看見抽起的劍鋒在頂頭上準備給予最後一擊，換做是其他任何一個人類的話，現在都應該死透了才是？只可惜了，他不是人類。

對方高舉的劍在空中倏地停下，而劍柄前方鋒利的鐵片則被他的手心給牢牢握住，手上的皮革手套自巨大的割口處被鮮血浸染的濕透黏膩，但身上無數個惱人的疼痛都在此刻對他叫囂著不要放手。

「如果再稍微偏一些就好了。」他的氣管肯定就能被應聲切斷。

左眼眶中寄宿的劇烈疼痛與滾燙感正不斷堆疊，眼前看不見表情的金屬面甲上似乎也反射出了不祥的明黃色彩，而手中握住的直劍也跟著隱隱顫動，他遂順勢舉起兩手握上了刃面，並且使勁一推，以劍柄將對手擊開，他也一併支起了身。

頭好痛，他看向米迦爾的方向，但是卻看不見表情。

不屬於人的左眼球像是燒紅的鐵塊般在他的眼窩裡打轉，而過度使用能力的下場就是汩汩鮮紅再次自眼角流下，他感覺到就連鼻腔與咽喉都被一股腥甜給佔據，於是隨手擦了一下，結果又抹的滿臉是血。

嘿、這姿態倒是挺適合怪物的。

他還記得米迦爾在盔甲下的那頭麥色金髮和受陽光親吻的臉頰，那模樣就和上帝所創造的天使一模一樣，他怎麼都忘不掉。

可是他們一定不會再見面了。

他搖晃地邁出了步伐，捂著肩頸處的傷口，最終混入了其他來往交雜的士兵之中，沒了身影。

驟然迸發的黃玉色。

光芒猛烈燃燒，詛咒如利刃扎進腦門，米迦爾捂住眼睛吃痛出聲，旋即遭劍柄迎頭一錘揮倒。衝擊緊接帶來強烈的暈眩，他掙扎著以手抓泥地，使勁抬起頭顱，正好對上托帕斯佝僂起身的身影。血液自他眼眶滿溢而出，不斷流淌墜地，渾身血腥與泥濘，猶如戰地間徬徨的食人野獸。

那不正是他心心念念的模樣？

米迦爾不明白為何自己的呼吸開始顫慄，他見對方轉身離去，支著劍勉強站起，就要追著背影消失的方向而去──冷不防有人猛拽起他的手臂，一陣鎧甲鋃鐺，將他拖離地面。

「上來！」

米迦爾辨認出同袍的喊聲，兩手抓住馬鞍，勉強拖著半殘的腿翻上馬背。醫療兵一面掉頭往後線奔馳，怒吼隨著風聲不斷吹過耳邊，「你瘋了嗎！胸甲都給人砍破了，裡頭現在最好沒有你的腸子──」

天災的詛咒早已消散，拔出刀刃後在他心中挖出一個創口，虛假的情緒衝擊如潮退去，唯有怪異的空虛縈繞。好像有看不見的地方在流血，他悶應一聲，將頭栽在士兵的後背上。

那會是他最後一次見到托帕斯。

—Round7—
Mikhael -16
Topaz　-23

RESULT: TI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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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流下ㄉ是中之ㄉ眼淚………

我要哭死謝謝…都來互相傷害啊…

calamity203: 哪有人再見就訣別ㄚ…托帕斯………別人在對什麼我們在對什麼………… (誰害的*n度
托帕中打戲寫的好好看…打的實在非常崇拜&開心……但附加的情感傷害太多了……傷害中之不講武德…………

但也真的是再見之後就不會再見了啊…夏天一過他就…唉…怎麼這樣…… （哭啊你寫的

米米中你才是吧太會寫了！！！
看他們打架我真的是心臟都要跳出來，每個場面都好刺激緊湊，描寫的畫面也都既流暢又鮮明，除了最後我的心靈受到了嚴重打擊之外其他一切都好到無話可說，希望下次別打了 （真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