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R ◗ 就是米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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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Ⅳ. 夜長夢多〉

都維霜,19歲。


/含犯罪相關描寫。
latest #13

伴隨著粗話,檯面上的籌碼被輸家推往地面,硬幣彈落暗紅地毯,不再動靜,而後又是大吼,男人拍桌起身,大力揮動的手臂被後頭送酒的服務生側身閃過,厲害的是餐盤上頭的紅酒絲毫未晃,額前厚重的瀏海依舊固著在眼前,徹底掩埋那雙眼睛的形狀、顏色。

「您的酒。」

重新調整好平衡,他正好穿越前來處理騷動的兩名保全,到達指定的桌號,放下高腳杯,打開紅酒,為其盛上酒水,動作行雲流水,看不出一絲侷促。

「喔?你已經很習慣這個工作了嘛,諾亞。」
「呵呵,託您的服。」

服務生笑著回應,他的聲音偏女,身穿的制服卻是男版,肩寬與胸膛都依著男性的尺寸,若是先見其身在聞其聲,便會先入為主地認為他是男性,而事實上諾亞本身也曾表示過對於自己似女的聲音自卑,再加上近來傳出的打手謠言,已經沒有多少人懷疑其性別。

「話說先生今天帶了面生的來?」

常客身旁端坐著一名染著灰髮的青年,鏡片後的眼眸到上一秒還追隨著服務生的身影,現正假裝淡定地執起酒杯啜飲,但諾亞很確定方才對方的目光幾乎快在他身上燒出洞了。位於唐人街的地下賭場完全以會員制運作,能進來無非兩者:錢多或人脈廣。經過常客的滔滔不絕,他很快掌握這位生人兩者皆有,再加上那俊秀的外貌,就是個人生勝利組。

「你過來一點。」
「是?」

看常客緊張兮兮地往青年的方向瞥了眼,後讓他彎下腰,輕聲細語補充了一點:「除了是鑑定師,他還是畫家啦。不過最近失戀,整個狀態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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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原來如此。」諾亞點點頭,瀏海下的明眸頓時多了一絲憐憫,但也僅僅如此而已,他還有工作要做,沒有時間駐足於此地太久,然而當他轉過身,身後卻傳來一道低沉的男聲。

「你有興趣做模特兒嗎?」

打從哈維進入賭場、視線觸及到這名服務生那刻,他就再也移不開視線了。身為藝術鑑定師,只要有人委託,不論藝術品的來源,他都會欣然接受,而自從感情上大受打擊之後,他就把家族企業大部分的工作丟給底下的人,接觸的事務更往黑的這面走了些,原因非常單純就是需要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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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與願違,他的心已經隨著戀人死去,怎樣就是提不起一絲興趣,來到這種「骯髒」地方,不外乎就是自我放棄。謬思總是在意外之處降臨,名為諾亞的服務生猝不及防地在他的心上放了一道火,從此心神便不受控地往這人身上去。

首次的邀約被秒速拒絕,從身邊的朋友打聽到關於諾亞的資訊,知道對方來到日本橫濱的時間不長,差不多剛好滿一年,從口音推測是台灣人,沒有人看過那厚重瀏海下方的眼眸,平時行為態度都守著本分,不惹事。

「……可他是確確實實的男人……喔、我忘記你是彎的。」
「懶得跟你說。」對面旁人的尷尬,青年翻了個白眼回應。

老實說,哈維不解為何其他人都沒發覺著小夥子的魅力,同時又慶幸只有自己挖到這寶物。烏黑的頭髮、漆黑的制服襯得諾亞的肌膚蒼白,隱隱約約捕捉到的青色血管,更是讓人想要向上探索,親手揭開髮絲後頭的眼眸,再往下印上專屬的赤色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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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天起,哈維就常常造訪此處,直到接近凌晨的關門時間,才緩緩離去。


「多虧你能忍受那個gay的視線,是我早就揍下去了,噁心!」趕走最後一名滯留的客人,同事邊說邊搭上諾亞的肩,一同往後頭的休息室走,「男人啊!要學習保護自己,因為不像女人會有人見義勇為耶?」

「哈哈我知道,不過他也沒有傷害我啊?頂多就是一直邀請麻煩了點。」憶起青年專注的視線,諾亞倒不覺得有什麼問題,大概是習慣被注視的後遺症,對人赤裸的目光已經失去警惕。不留痕跡地掙脫同事的手臂,餘光瞥見後頭清點帳目的副理,他悄然補上了一句:「我覺得只要不是想要霸王硬上弓,我都可以接受。」

「你喔,就是太懶了。」
「反正無損無傷就不要多做麻煩事啊?」又是輕笑,他攤開雙手,理直氣壯地回應。就像他的制服總是在家裡就穿好,外面上個長版外套就不需要一直換來換去;就像他果斷決定遊走在黑灰之間,藉由最小的勞動換取最多的工資,又不賣身傷身。

距離放棄頂大錄取名額來到日本已經過了一年,都維霜在這裡可說是混得如魚得水,自在得很……要說有什麼不便的地方,就是知道她真實性別的經理最近在其他地方忙,讓副理多照顧她些,然經理前腳剛走,副理就馬上露出好色的嘴臉,總是妄想買下她的「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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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維霜不是傻子,也不是軟柿子,當然知道對方提出的價位對於她這種又漂亮又清純的女孩子根本連塞牙縫都不夠,而對方也不敢胡亂揭穿「諾亞」的真實性別,畢竟經理只是暫離,回來之後來不知道怎麼收拾這噁男呢?那位經理大姐姐就是特別寵愛都維霜才容許了女扮男裝的欺瞞行為。

「……唉,我把他想得太聰明了嗎?」

於昏暗的空間睜開眼睛,都維霜搖搖晃晃地倚著冰冷的欄杆坐起,雙手、雙腳都被繩索固定,模糊的腦袋慢慢讀取最後的回憶畫面。她只是打了個哈欠,就被衝出來的三名男士按倒在地,重擊頭部以致昏迷。

在這種情況下,她依然冷靜,或者是說她仍舊自我,腦裡想的不是脫逃,而是等等遇到人該怎麼反應,但是事情再一次大幅超出預料。幾名黑衣人推動牢籠,牢籠穿越厚重的簾子被推入聚光燈下,刺眼得讓她一時睜不開眼睛。

喔,糟了,我會不會被都煦風殺掉?

那是一圈一圈的看官們,正確說法是坐著一個個「買家」們,而她正完全暴露下審視、慾望的目光下,要不是都維霜膽子從小就被訓練,現在腦袋應該已經完全空白。拍賣官高亢的聲音灌入耳裡,少女將頭部盡可能地埋入雙臂之間,就算她極度不想要承認,心裡還開著不好笑的玩笑,身體的顫抖、乾澀的喉嚨還是出賣了她的情緒。

「二十億。」

冷淡的聲音穿透此起彼落的出價聲傳進她的耳裡,都維霜眨了眨眼睛,愣愣地往聲音來像看過去,熟悉的灰髮映入眼簾,面具後頭的淡藍眼眸與之對上。不知為何地,少女心中的忐忑散去,篤定青年肯定會不擇手段地搶奪她的所有權,若是真的要說出個原因,就是眼神不會騙人。

青年看她的眼神一直都像是垂死之人看到一線生機的期盼,怎麼可能放過?

這次,都維霜總算是賭贏了,只不過還是沒能料到對方居然直接把她再次打昏、塞進行李箱推走,導致她醒來全身痠痛、心情差勁,鐵了心就是要把這人搞得雞飛狗跳,在逃亡被捉回反覆蹦跳,直到哈維還出她的部分權力,才乖乖消停繼續消耗「乾爹」的存款。
------------------------------------------------------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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