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行程還有點時間，要先去咖啡廳喝點東西嗎？」看了一下手機時間問你。

雖然那件事情過後還有點彆扭，但看到鄭禹回到以往的樣子也挺安心的，沒過幾天就和平常一樣正常的相處。

「行啊，你帶路吧。」即使北部是林振洋的地盤，不怎麼去咖啡廳的他實在沒辦法提供意見，頂多只能提出經常路過的85度C。

「這一次會好好吃到東西的。」畢竟上一次約定去咖啡廳連店家的門口都沒有走到就離開了。
雖然自己不太吃人類食物，但來台北後這麼多社交活動下也多少記了幾家店起來，帶對方來到一家採光舒適的店。
「你先點吧。」拿了一份菜單直接推到對方面前。

「這次....」思考了一下，跟鄭禹一起去咖啡廳還有上次嗎？

.....幹
「哪壺不開提哪壺，你討罵啊？蛤？」上一次肯定只有還沒到下午茶店就在暗巷被襲擊的那次了，確實沒吃到東西，反而被吃了。

不爽的接過菜單迅速翻看。
「這個，配紅茶。」指著菜單上推薦的草莓鮮奶油蛋糕套餐，雖然是鹹食派也挺喜歡甜食，倒是不怎麼喝咖啡跟奶類飲品。

「哈哈，別生氣隨口提一下而已，這一次我請客。」那一次是自己吃飽，這一次理所當然又是他要請客。
「嗚哇⋯⋯感覺超甜膩，你喜歡吃甜食？」確定對方要的後直接去點餐，而自己只點了無糖咖啡，東西也很快地送了上來。
「這杯紅茶還不能調糖度⋯⋯」說的是對方套餐配的，寫什麼推薦糖度，那就是超甜。

「沒啊，比起甜食更喜歡鹹食。」漫不經心的回應，但是點的東西明顯糖分過量。

「幹嘛那個臉？你是多討厭甜食？」餐點端上來後，還能看到鄭禹看著那坨粉白相間的碳水化合物冒冷汗，再看看對方就點哪麼一杯咖啡...

「倒是你就喝那個也太空虛了吧？諾。」將叉子插在蛋糕上的草莓上，把蛋糕推到對方面前。
「草莓總可以吧？」通常蛋糕上的草莓沒有裹上糖漿也不會甜到哪裡去，林振洋那愛照顧人的阿嬤個性在此刻彰顯出來。

「甜食很膩啊，吃了嘴裡都是那個味道，再說我又不需要吃這些幹嘛找罪受。」
「但只是草莓的話還行吧，謝啦。」也沒在客氣就拿起叉子把草莓給吃掉，酸甜的比重很剛好，是自己可以接受的範圍。
「但我以為會點草莓蛋糕的就是為了那個草莓，居然可以給別人？這麼好？」將蛋糕推回去給對方。

「對欸你不用吃....」但覺得這樣失去了人生一大樂趣，人活著不就是為了吃飯生存，才要讀書跟賺錢嗎？....好羨慕這人可以省下飯錢。

「是啊，但看你沒點什麼，就我自己一個人吃那麽開心不是很怪嗎？」而且說要去咖啡廳的、要出錢的都是對方，點個咖啡看人吃蛋糕有什麼樂趣？

挖了一口鮮奶油蛋糕放進嘴裡，想到了什麼開口問。
「話說你為什麼不能吸女生的血啊？有什麼原因嗎？」雖然是知道不能，但沒問為什麼。

「看別人吃也是一種樂趣啊，人類享受食物的樣子很好看，不然也不會流行吃播了吧？」喝了一口咖啡說道。
「嗯？沒跟你說過嗎⋯⋯我被詛咒了啊。」印象這陣子提到不少次，也可能講太多次不太記得了每一次講到的程度到哪裡去了。
「因為詛咒的關係女生的血喝起來像臭酸的廚餘⋯⋯加上非常濃厚的腐爛味，真的是沒辦法吃。」

「老實說我永遠不懂吃播有什麼好看的，吃個東西嘴打那麽開只會一直聽到咀嚼聲，很噁欸。」

「我記得這部分啊，是為什麼、被誰詛咒了，你都幹了些啥啊？」到底做了什麼才被下那麽嚴重的詛咒，也是把人騙出來吃遭報應嗎？
又吃了一口蛋糕、喝甜到不行的紅茶。

「我還真不知道為什麼，可能我是那時候落單的小朋友吧⋯⋯吸血鬼的家族聚會去比較偏遠的地方，我不想跟親戚們待在一起跑遠了一點就遇到那個詛咒我的人⋯⋯被強迫吃了她的血就被詛咒了。」
「我以為等我長大一點那個人會出現，但到目前都沒有。」
「反正男人也能吃，所以也不太影響。」

「靠邀....毛到不行欸。」此時林振洋腦中設想的是一個老到像融化版本的荒野女巫逼小小鄭禹喝她的血，如果當下換成他會大罵人家老妖怪然後嚇的跑走吧。

「你不會想去找那傢伙喔？真是願打願挨耶。」對他這樣漠不關心、什麼事好像都無所謂的樣子還是很看不慣。

「因為我醒來就在醫院了，發現不能吃也是後續的事情。」家族那邊也沒辦法處理，就不了了之。
「反正我現在也過得很好，只吃男人的血對我來說也沒什麼影響。」雖然前置作業比較麻煩，但他也樂中做網路人妖，整體還是玩得愉快。
「沒想到你會這麼好奇這個問題？」還問這麼細。

「這也太嚴重？」都送醫了為什麼這傢伙還能泰若自然的講這些，難道就不怕有沒有其他後遺症？

... 「不行嗎？」莫名其妙突然鬧彆扭那樣，撇開了視線悶悶的咬著叉子。

「嗯？怎麼又不高興了。」戳戳你皺起的眉頭。
「我說了這麼多換你說點自己的事情吧？雖然之前有聊到一點，但你沒說過為啥討厭同性戀吧，有發生什麼事情嗎？」兩人關係⋯⋯能算是在一起了嗎？只是可能顧忌著對方恐同的人設，也可能單純想慢慢讓對方適應，沒有多做些比親吻更多的舉動。
但知道這個問題後，更能確定自己接下來該怎麼做。

「沒有啦。」拍開對方戳自己眉頭的手，感覺又被當小孩子了。

「怎麼會想問這個？」問題來的挺突然，但他也從來沒跟任何人講過這事，唯一知道的人只有大學的朋友們吧。

被拍開後笑了幾聲，實在很滿意目前兩人的互動模式。
「怎麼？我不能知道嗎？」
「而且⋯⋯我們的關係都這樣了，說一下我才知道該怎麼做吧？」也是很直白。

「你要做什麼？」不特別提起的話，其實現在的相處模式跟本和以前一樣，可以的話他甚至希望維持在現狀。

「哎....簡單來說大一的時候被一個有公開自己是同性戀的學長給纏上了，原本以為只是熱情過度的人，結果給了賴照三餐問候，讓他知道寢室每晚都來串門子，時不時請飲料、勾肩搭背的，也經常約出來吃飯。」

「但後來變得只約我一個人、肢體接觸也是針對我，還會看我的課表下課了來教室堵人，仗著系學會前輩挑我出來加強訓練啥的.....」回想起來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但礙於是學長我總不能扁他吧？可他後來還看我沒有反抗，對我的騷擾越來越嚴重....」沒有講到底嚴重到什麼程度，但臉色明顯不太好。

「幸好後來我反應很大的拒絕了，他才收手，而且隔一年也畢業了，萬幸。」也就是這樣林振洋面對GAY會選擇先給予激烈的反應，這種應激反應也能消除掉大部分GAY想認識他或接近他的意願。

「嗯？你猜得到吧，還是真的要我一一說了才能做？」手指點了點桌面，不過在外面他也就只會用嘴說，不會真的幹嘛。
「啊啊，聽起來⋯⋯是追求的有點激烈的人。」不過自己一開始也做了很多很激烈的事情，雖然是在吸血的加成上⋯⋯只能說幸好對方那時候沒被騙上床嗎。
不過可以聽得出這段事件影響到對方很多，他倒是沒有多說什麼，也沒有想揭對方傷疤的將騷擾細節挖出來。

「不過如果是現在，我來做這些你應該還能接受吧？」
這間咖啡廳的位子不算大，至少對他快一百九的身高來說腿是無法伸直，但倒也是因為這樣腿很容易和對方碰到。而說此話時還故意把腿靠了過去，將大腿卡在對方兩腿之間，玩鬧性質的膝蓋擠著膝蓋。

嚥了嚥口水，還是別再問下去的好，他願意為了維持這個和平的關係而閉上嘴。

「那何止是”有點”激烈啊？」感覺那學長巴不得要把他吞下肚，都快要成為他一輩子的陰影了。

... 「接受個...啊？」搞屁不是只是在聊糟糕的過往，啊怎麼腿那麽不乖？

「你要做這些狗屁事情幹什麼？吃飯是要請我的話到是可以，其他那些五四三就不用了。」還是很誠實又厚臉皮的說，用小腿不甘示弱的回踢了一下對方的腿。

「難不成⋯⋯你之前只是在呼攏我？」被踢了一下雖然不痛不癢，但對方看起來就是故意在忽視之前說好的事情⋯⋯確實自己不會在外面做這些，但也沒有想給對方逃避的空間。
「⋯⋯之前你都答應了吧？」反正沒拒絕就是答應「好歹也算你男朋友了這很正常好嗎？雖然我這樣問但情理上要接受吧！」講得理所當然。
「還是你反悔了？」你肯定知道他在演但看起來就是很難過。

「殺小啊...哪有這種道理的？而且男.....」聽到敏感字眼還是很不自在的左右環顧一下四周，有沒有人投來異樣的眼光。
確認沒事後才把身體向前傾一些，用講悄悄話的音量回應。

「...沒有反悔也沒在唬嚨啦。」一看到人家的表情那麽難過，就算可能真的是演的還是說不出什麼太傷人的話，但他確實沒有後悔，只是不想事事都順對方的意。

「所以你聽完那個淒慘的過往了，是打算怎麼做....」無奈的用湯匙攪拌著那過甜的紅茶。

「別緊張，不會被聽到。」看對方緊張的，也就故意在這時候提一下，順便點清兩人關係。
「打算怎麼做⋯⋯」將手中的咖啡飲盡，手撐在桌上看著對方後繼續道「反正我原本就是沒想過在外面表示關係，加上目前還是『試試』階段，也要看你能接受到哪啊，讓你慢慢試？」要試什麼就你自己先想想吧。
「而且⋯⋯距離上一次進食也有一段時間了，還有這個問題呢⋯⋯」也是第一次跟吸血對象更近一步發展，好的狀況就是對方願意給自己咬，如果不行⋯⋯雖然實在不想淪落回去吃血包，但也不會找別人就是了。

「喔...喔......」所以意思是不會做什麼自己不能接受的事情是吧？稍微安心了一點，但又想到慢慢試....終究得面對啊。

「....是....是喔....」又在縮頭烏龜心態了，每次想到吸血就讓他起雞皮疙瘩，但他也知道這是必須的，況且也不可能讓他再去騙個倒霉鬼來吃。
把剩下的蛋糕吃一吃，喝完紅茶就起身。
「...哎，如果真的有需要就直說吧。」擰了一下眉心「但是別做什麼多餘的事情，要吃就乖乖的吃。」

「其實也可以咬其他的地方⋯⋯脖子以外的，類似抽血的位子也蠻好吃到的。」看你緊張提了其他替代方案，畢竟他還是想吃飯，一邊在想明後天的排程，今天大概也沒辦法做其他事情，想到這裡時多看了你一眼。
看著你起身也起來，走到櫃檯前將單給結了。
「如果你可以的話，今天就讓我吃一下？」走出了店外後問。

「操，這種事你不早講？」搞屁，之前咬三小脖子，變態嗎？

「有夠不爽....咬別的部位的話可以。」本來就是因為脖子特別敏感才會那麼抵觸被咬的，但今天能咬其他地方的話倒沒那麼害怕了，當作是被請了好幾頓好吃的代價吧。

「我比較熟脖子的血管啊，如果咬錯咬壞了大失血怎麼辦？」說笑的，實際上他看得出來該咬哪裡，這也許是吸血鬼的天賦？只是這時候還是故意講得很危險嚇嚇對方。
「那上車吧我送你回去再來咬。」送對方回租屋處。

「幹，咬個手臂不會大失血吧！」有嚇到，畢竟也不是所有人都有被吸血鬼咬到經驗。

上車被載回到自己的租屋處後才突然驚覺.....
「等等，你這是要來我家咬的意思嗎？」哇靠，林振洋可不是自己一個人出外面，他還有一個作息像死人一樣的合租朋友呢，雖然是同一層不同房，但這裡隔音可沒好到哪裡去。

緊張的上樓來到租的樓層開啟大門，小心翼翼的進到客廳後看一眼對方的鞋還在不在。
「....進來吧。」把客人用的拖鞋遞給鄭禹，幸好朋友不在，不然帶一個從來沒帶過，而且明顯不是學生的傢伙回家實在很難解釋。

「不會讓你大失血啦，我説笑的。」怕你真的當真，你聽他語氣就真的是在逗小孩。
「我總不可能載你去我家後我再出門載你吧。」停好了車和對方一起上樓，等著對方確認完後進入了室內。
「去⋯⋯你房間？」也是第一次來挺新鮮的到處在看，似乎也很好奇對方生活的空間長什麼樣子。

「也只能去我房間啊....」要被參觀房間總感覺有點羞恥，但總不可能在客廳開咬吧？要是朋友回來剛好看到怎麼辦？
彆扭的帶人到自己房間裡，除了沒有摺的棉被外意外的算乾淨，而且興趣與喜好一覽無遺，有籃球放在房間角落，桌上有重機雜誌，牆上還貼著幾部電影的海報，非常男孩子氣的房間。

「諾、手臂就可以了吧？」把手臂伸給對方，像是要速戰速決那樣。

隨意地看了看將對方房間映入腦中，記了一些對方喜歡的事物，蠻意外對方這個年紀的個人空間居然這麼乾淨⋯⋯就真的如同本人外表那樣，挺好的。
「你在害羞？沒帶人回家過嗎？」說的當然是交往對象，一邊問一邊摸上對方手臂。
「雖然刨底的問也不是很必要，但⋯⋯你交過女朋友嗎？」用拇指撫摸描繪了血管的位置，不到幾分鐘也不知道他是用什麼技巧，不需要拍打手臂血管就有些浮了上來。

「...曖昧過很多啦.....」言下之意，都沒有真的到在一起的程度，總是因為各種原因關係涼掉，所以嚴格來說還算是母胎單身吧，但被這樣問也是挺不爽的。

oO(這人從各種地方看都感覺的出來經驗很多，更令人不爽了。）

「是嗎⋯⋯」沒說什麼，似乎在思考其他問題⋯⋯那這樣感覺真的是什麼都不懂吧。
「那我開動囉。」扶著對方手臂稍微傾斜身子咬了上去，吸血的感覺跟抽血沒兩樣，只是有兩個出血孔。
過程很短，沒過多久進食就結束了，他抽出獠牙後舔了舔傷口處，傷口處便不再流血了。
「⋯⋯這次感覺如何？有不舒服嗎？」雖然他外觀上上沒有區別，但此刻你感受得出進食後他狀態似乎更好了。

「稍微好一點吧...但也沒好到哪裡去。」還是起了雞皮疙瘩，因為脖子比較敏感，不適感也比較強烈，雖說手臂跟抽血的感覺差不多，但追根究底還是不舒服，不過一個月也就那麽一次，還能接受。

看了眼沒再出血的手臂，想著這傢伙的口水該不會有什麼治癒能力？
「行了吧，我送你回停車的地方。」

「抱歉啦，我也覺得要進食很麻煩。」語氣無奈「這個傷口之後不用管他很快就會好了。」
從小就不喜歡吃血包，雖然吸血本身對他來說只有益處，但也想跟一般人一樣吃人類食物就夠了。
「行，那走吧。」

「居然覺得麻煩嗎？我還以為你很樂在其中。」想起了對方第一次咬自己後那猖狂的笑容。

「話說我有點好奇，女孩子的血味道很噁的話，男人的血味道如何啊？是好吃的嗎？」一面陪對方晃到車邊一面問。

「嗯？男人的血味道如何啊⋯⋯」思考同時環顧四周，在打開門前湊了個吻。
相較之前蜻蜓點水不同，在你未能反映之際直接撬開牙根，久違的深吻帶了一點血的鐵鏽味，還故意在退開時抿了口下嘴唇才放開。

「⋯⋯你覺得呢？」心情很好，而且停車場也沒有人他才這樣做，上了車後搖下車窗和你揮揮手道別
「遊戲見。」

「沃操！！！你搞什麼！！！」摀著嘴大叫，嘴裏還瀰漫著鐵鏽味，雖然知道是自己的血，但其中還混著對方的唾液啊。

「快滾啦！」豎起一根中指就要人家離開。

待對方駛離現場後才用力抹了抹嘴唇。
「媽的....下次再敢這樣一定要揍他.....」一肚子火的晃回了住處。

鬧振洋真好玩...下次還玩

真的是即使交往了也不會改變原本態度的傢伙....
但鄭禹也差不多（
真是喜歡這樣的相處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