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玖昇|엄구승
2023-08-18T15:19:49.000Z


戒菸?

With: kr_2023oc
latest #17
嚴玖昇|엄구승
2023-08-18T15:20:00.000Z
月依舊走著陰晴圓缺,不論人們的生活如何,慾望獄走到了尾聲,嚴玖昇受了前打工地的請求,回來幫忙,夜晚在鐵皮工廠中進行重複的分檢、搬移,把事物回歸於正確的路途。

自從離開大夜的生活後,青年的煙癮克制了些許,但長年累積下來的慣性仍讓他前往交界的巷口。

只是不知何時休息時間裡的巷內,只剩下嚴玖昇獨自一人,試圖搭話的聲音消失,他沒特別在意但這件快成為日常的一部分消失是確切的事實,今天的煙好像燃得特別快。

走回工業區的路上他看見熟悉的長髮身影。
宋千赫
2023-08-18T15:22:20.000Z
該回家了,還有些地方沒清理。

宋千赫低著頭,看著腳下與建物的大片陰影融在一起的自己的影子,他踩著影子前行,不斷往家的方向快步移動。今晚月光並不明亮,這條路也沒有多少路燈,他的影子和他很快就融入了黑夜。

就和這一個月以來的日子一樣。

遊戲即將結束,他把自己和外人隔絕了好幾天,終於在收到最後的催命聲之前打算出來走走。理由是散步,目標則是尋找地點,他想他可能真的需要提早物色一個好的棄屍地點,家裡那東西被他割下太多肉,已經半死不活了。

打從出門開始宋千赫便一直盯著手機上的地圖,以防有任何圖標靠近,他真的不想再看見任何玩家。或許是他運氣好,直到工作結束的這一路都沒有遇上任何人,他本以為他可以就這樣安全的返家,他的手機畫面上卻在這時出現了一朵梨花。

宋千赫停下腳步,抬頭與那朵梨花遙遙相望。
嚴玖昇|엄구승
2023-08-18T15:22:36.000Z
微弱的月光卻正好打在對方身上,自己恰巧站在路燈下與陰影中的人相望,你們從來沒有交換過名字,他此時也不清楚紫水晶被月色曝光的輪廓代表什麼。

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商圈的邊緣已經和看起來光鮮的你毫不搭配,此刻深夜的工業區卻有你的蹤跡且不覆先前閃耀,他不曉得你沒有認出他,出於這場弔詭相遇,他邁步向前。

「戒菸了?」嚴玖昇停在光與暗的邊緣,在陰暗處中手機的光照耀你的神情,初次主動攀談卻並非在對的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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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千赫
2023-08-18T15:23:34.000Z
我們好像沒有熟到需要這樣問候。

宋千赫張口欲言,到嘴邊的話卻都被吞了回去。他記得這朵梨花,只是當時他們誰都沒有拿著手機,即使拿了,手機裡也還沒有那些充滿血腥味的東西,所以可以和平的相處。

「⋯⋯沒戒。」他抬起頭,對面那張臉活得像往常一樣,好像這裡也不過是個平凡的吸菸區,站在面前的也只是個普通的路人,「只是我最近很少出門了,很忙呢。」

鐵鏽的味道取代了尼古丁,他在那片海裡呼吸了半個月。他後來其實也不怎麼去社區的吸菸區,四捨五入幾乎和戒菸沒兩樣。

「怎麼在這裡?」他摸摸口袋,那裡沒有菸盒或是打火機,只有一把刀,「上班嗎?我以為你在更遠的地方工作。」
嚴玖昇|엄구승
2023-08-18T15:23:46.000Z
很忙嗎?雖然多少帶有偏見,嚴玖昇感覺小少爺是不會有多少事要做,不過在這幾個禮拜倒也見過不少模樣的人,或許你真的有要緊的事。

「辛苦了。」兩人間淡薄的連結也僅只於菸,在煙霧散去後就各自走往不同的區域,嚴玖昇即使現在不再是過往穿梭工業區的人,但離開後,他還是需要靠著其他工作來填充生活費,沒有權和錢的他,或許這輩子永遠要過上庸庸碌碌的生活,這個寒暄似乎不止給對方。

「算是吧,在這區支援。」模糊的印象中,你應該更有活力些,至少會向人搭話,現下的角色對換,嚴玖昇自己都覺得微妙。

「手機是看導航嗎?」對你一直握著手機的模樣還是有些疑問,這裡的廠房都長得相似,更何況夜色掩蓋著,容易讓人迷失。
宋千赫
2023-08-18T15:24:58.000Z
「你不會嗎?哦,可能真的不會吧。」隱隱約約的不適在心底蔓延,他當然知道不是每個人都會碰上素行不良的傢伙,但同時也為對方生活的平靜感到些許怨懟。

憑什麼只有他必須這麼做?

「我在找便利商店,很久沒吃泡麵了,想買一碗。」宋千赫往前走,走向對方跟前,他瞇起眼睛,露出微笑與黑眼圈,「你知道在哪裡嗎?我抄小路,結果迷路了,導航也看不太清楚。」

憑什麼只有他要和將死之人度過最後?還要找個地點扔了可能產生的屍體。

手機早就收起來了,宋千赫握緊口袋裡的小刀,又鬆開手,反覆如此。沿路他想了很多,或許再增加一具屍體也不是什麼問題,反正他什麼都做了,也不差下一個死人。

「如果你下班了,請你一碗?」

但也可能不是死人。
嚴玖昇|엄구승
2023-08-18T15:25:24.000Z
自問自答和你口袋裡微小的動靜讓嚴玖昇感覺有些奇怪,語調在他聽來並不差多少,但帶著些許神經質,這樣形容人確實不太好,對於先前的善意?他還是決定幫助你。

「要走一段,我帶你過去吧。」在你走出黑暗時,在路燈下有一層陰影和黑眼圈融合,看起來像是整片眼都籠罩著陰鬱,瞇起的月牙像是要割破些什麼,真的不太對勁吧?

嚴玖昇與你並排行走,這些轉變讓他也開始懷疑,你在這段期間到底是忙什麼。
「謝謝,但現在只是休息時間。」

當黑暗再次把兩人包圍時,他拿出手機想要開手電筒,撇見晦氣的慾望獄突然就把這些古怪連結,但他不想去驗證,一切都要結束,再去猜忌這些才是真正逃離不開獄。
宋千赫
2023-08-18T15:25:50.000Z
少了閃爍的霓虹燈刺眼,宋千赫頓時安靜了不少。他對對方報以感謝的微笑,踏著穩定的步伐走在對方身邊。

穩定,是的,穩定。

這一個月以來他從沒這麼鎮靜過。宋千赫抬頭,望著夜空兀自的想。他依然在握口袋裡的刀,他發現這更有助於穩定自己的心神,握著的時候使他安心,他確信他不會被任何人傷害。

這個人口袋裡會不會也有把刀呢?宋千赫想他肯定不是滿手鮮血走過來的,恍惚間他閃過的念頭令他自己感到荒唐,他想,或許這本來就是個性愛成癮者?所以才看起來如此泰然。

「我好像從來沒有跟你自我介紹過,是嗎?」影子投在他們身前,隔了一小段距離的人被拉得更遠了些,他們離住宅區的繁華燈光更近了點,「我姓宋,宋千赫。」
嚴玖昇|엄구승
2023-08-18T15:25:57.000Z 2023-08-18T15:29:15.000Z
嚴玖昇無法得知對方腦袋裡到底裝了些什麼,黑暗裡的你像深沉不見底的沼澤,他不會去探究其中,距離和風險都是原因。

「嚴玖昇。」住宅區的五光十色打在深色的衣著並不那麼明顯,習慣性的以帽簷避開在黑暗中格外刺眼的光,他看向你,簡單的說道自己的名字,同時也是身分。

「似乎是有些遲來的認識?」
宋千赫
2023-08-18T15:29:52.000Z
「因為你看起來沒有興趣。」他轉頭看著對方,眼裡映著的是一如幾週前的那張臉,他忍不住想起自己那可笑的交友方式。如果是現在,他恐怕連張口要打火機的想法都沒有了。

「你不是我想像中那麼冷漠的人,是嗎?」他看見便利商店的燈光了,遙遙的,遠遠的,「還是有什麼改變了你?」
嚴玖昇|엄구승
2023-08-18T15:30:36.000Z
「那感謝你不嫌棄我?」想了想他還是認為對方沒有對自己方才的搭話視而不見而道謝,想用玩笑的形式去掩蓋裡面幾分真誠的謝意,不然顯得太過矯情。

他同意這句話,過去在被重複的機械性行為洗刷過後,確實更加沒有想要面對人的想法,尼古丁在這些時候能喚回一些專注,但不多,因為休息過後還是必須回到機械的軌道,成為齒輪。

自從辭職後這些事淡了許多,有些餘裕可以接觸從前迴避的人事,或許那些不全然是好的,但他明白自己不可能一輩子待在象牙塔。

「或許?」說實話這些接連的問題在兩人的關係間多少讓他覺得唐突,過快的刺入還是需要打太極應對:「預期有了成果算是重大改變吧?」沒有任何明說,只是聽起來是愉悅的,他身上發生的事或許是好的。
宋千赫
2023-08-18T15:31:01.000Z
「我本來是覺得所有人都有結交的價值的,可以說我某種程度上是功利主義者。」掏出錢包看了看裡頭還剩下多少,宋千赫不假思索地繼續說,他想他再也不會見到這個人,多說點也沒有什麼不好,「但後來我的想法變了,如果可以的話,不要和人產生交集也不錯。」

他現在能做什麼呢,他能回去學校繼續學業嗎?教授搞不好早就想把他除名了吧。

「和你不一樣的是,我對這一切沒有預期,突如其來的意外只會讓人更厭惡這個世界──好吧,你看起來不是,你看上去很喜歡這一切。」在靠近商店的地方停下了腳步,宋千赫看向對方,「你不吃的話,買一包菸請你?」

當作相識的最後紀念?
嚴玖昇|엄구승
2023-08-18T15:31:20.000Z
還真誠實,嚴玖昇對於你的話語有些意外,也可能就因為是陌生人才能這麼坦誠吧?反正也不一定有下一次見面。

「嗯,不管怎樣的轉變⋯⋯只要是對自己來說最適合生存的都沒關係的吧?」當然以他的道德來說還是不能傷及他人,面對可能是玩家的人他也不馬上劃定你是走著一路鮮血過來的,至少在過去算不上相處的時間,你還是友善的。

你的猜測多少是有些冒犯,或許你真的轉變了不少,不過既然彼此沒有延續關係的可能他也不會想糾正或繼續溝通,兩人間有多餘的交換不必要,不曉得在你身上發生了什麼,也無權干涉。

「不了,我打算開始試著戒菸。」從剛抽完菸的人嘴裡說出來沒有說服力,這句話的真誠度也有待考量。
「畢竟抽菸不好?」說完他也感覺荒謬,有點笑出弧度。
宋千赫
2023-08-18T15:31:34.000Z
適合的都沒關係......嗎?

宋千赫咀嚼著這句話,臉上的陰霾像雨後的烏雲一樣散去,那張臉突然就又亮了起來,一如最初和對方相見那副樣子。

「你說得對,是我想得太過淺薄了。」他誠懇地向對方道謝,即使對方說著要戒菸的笑話他也禮貌的沒有多做嘲笑。

「既然你不收下謝禮,那我們就這裡分開吧。」他有點餓了,雖然他本意不是要來這裡,但無論如何,他現在心情非常好,值得用一碗泡麵來慶祝一下,「下次見?」
嚴玖昇|엄구승
2023-08-18T15:31:58.000Z
嚴玖昇不會知道自己的話語被對方怎麼解讀, 在暗處綻開的笑容和今晚的氛圍一樣奇怪微妙,拍動翅膀的蝶只是為生存而飛。

「下次見。」光與暗的交界愈發清晰,他朝著有光的地方向前,終究是趨光的生物。

蝴蝶飛離後也無從得知後果。
嚴玖昇|엄구승
2023-08-18T15:32:12.000Z
嚴玖昇|엄구승
2023-08-18T15:37:33.000Z
我愛我的卡蜜⋯⋯等我這個被摧殘的人慢慢回
兩人真的在這一個月裡變得很多⋯和阿赫ㄉ交流可以表現這些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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