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迷走 | 草生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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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日寧靜的午後,記者在一間包廂內準備採訪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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訪問對象是一名在小說界廣為人知的作家,雖然名氣不曾踏出圈子之外,但凡是聽過「三十日月」這個名字的讀者,都傾心於他那細膩的文筆。看似通俗易懂的劇情,字裡行間卻有著巧妙的隱喻,餘味無窮的結局總是會引起書迷熱烈的討論,在網路上掀起一股考察風氣。

草生卉子也是這圈子的一員,閱讀是她從高中培養至今的興趣,雖然不曾參與討論但是會留意相關訊息,而這一次也不例外。

近日,三十日月推出新作《湖中月》,同樣在書迷之間引發話題,或許是考察黨將作品的解說製成影片流傳,意外博得外界的注目。當卉子得知新聞社透過與編輯社的人脈,有意進行三十日月的獨家專訪時,便自告奮勇接下這起案子。

在結束冗長的前置作業之後,卉子將茶水倒入杯中,屏息等待今日的主角到來。
茶水還沒涼透前,戴著細框眼鏡的男子悠然入座。他向卉子點點頭,臉上掛著淺淺的微笑。
「是『異色新聞社』的草生小姐對吧?我是三十日月(みそかづき),請多多指教。」
兩人禮貌性的寒暄後,他調整了一下坐姿,拿出了長長的日式煙管。
「不介意吧?」話是這麼問,那雙手已經自發地燃起菸草,畢竟責編應該已經傳達了嗜菸的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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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卉子微微一笑表達明白。

「那麼老師,請先讓我說明關於訪談的相關事項。」她流暢的向受訪者解釋採訪的規定和流程。擺放在一旁的拍攝與錄音器材已經準備妥當,靜置在桌上等待出場的機會。

「…事後我會將完成的報導內容透過電子郵件,請您過目,若是有疑慮我們可以透過電話聯繫。」

「以上,如果老師同意的話,就可以開始我們的訪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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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迷走○三十日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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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待說明結束,他的手一直沒閒著,做了筆記之外還一邊喫著煙。直到卉子結束了流程,菸管清脆的敲擊聲才伴隨微笑頷首。菸灰抖落在他自己準備的匣裡,不疾不徐填上細如粉末的菸草後,菸嘴重新湊向唇邊。
「隨時可以開始。」他給了卉子一個『請』的手勢。儘管動作乃至神情都從容自若,那瑣碎頻繁的菸癮仍隱約透露了一絲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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卉子點點頭,她雖然想快點結束這些繁瑣的說明,但是在採訪一名專業人士,這一來一往的客套是不能輕忽的。她將攝影機鏡頭的角度調整妥當,點開錄音機,電子器材發出輕微的喀搭聲,開始運作。

「這次獨家專訪,是想要深入探討老師的新作《湖中月》,其創作的幕後秘辛。我是採訪記者草生卉子,很榮幸可以得到這個機會訪問老師,請多指教。」

「《湖中月》於2023年×月××日發售,想必老師的支持者,早已經迫不及待的拜讀過、並且熱烈討論您的新作了吧。不過,我想還是會有一些不曾接觸作品的讀者,尚未跟上這股熱潮。可以請老師向那些的仍在觀望的讀者們,稍微介紹一下《湖中月》的內容嗎?」卉子翻開手上的資料,開始提問。
空著沒拿菸的那隻手食指輕點下巴,顯然他沒有急著回答問題。半晌後才緩緩開口。
「《湖中月》可以說是個冒險故事,當然基調仍然是黑暗的——我的讀者們應該已經習慣了。這次我寫了很多立場、性格鮮明的角色,他們共同追尋著傳說中的『水月』,為了它不惜付出任何代價。既然會叫做『水月』,代表他們所追尋的一定是虛幻的——甚至是根本不存在的,為何人們會像飛蛾撲火般追求一個虛幻之物?而『水月』又真如它的名字那樣飄忽嗎?我想應該大家會有自己的解讀,至於過程與結局,我就留給讀者們自己體會吧。」

「相信每個人讀完都會有不同的感觸,我也很期待各位的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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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有錄音存證,卉子也沒有因此而懈怠,她在筆記本上振筆疾書,將三十日月的言行以文字記錄下來。

沉穩、冷靜,一名老成作家應有的風範。

除此之外呢?卉子注意到對方重度的菸癮,讓他熟練的交際模式出現一絲破綻。

「的確,老師在一如往常的寫作風格之中,加入冒險和群像要素,讓整體故事變得活潑了起來。我想大家都知道,要駕馭一部群像劇相當不容易,若是安排不當往往會讓人眼花撩亂,但是以老師的功力來說完全不是問題呢。」

「至於,『水月』可說是貫穿《湖中月》的核心,對所有人至關重要,然而其存在卻是虛無飄渺的,這或許有些諷刺吧?不過,就像老師說的,『一千個讀者眼裡有一千個哈姆雷特』,在網路上已經出現相當多關於『水月』的討論,我想讀者對考察相當的熱在其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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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部《湖中月》的劇情走向,添加了與往常不同、一種全新的嘗試,從讀者的反應可以知道,效果相當不錯呢。」稍微停下筆記的動作,卉子抬頭看向對面的三十日月。

「那麼,可以請老師分享一下,在架構這部故事時,創作靈感是從何而來的呢?是否與以往有什麼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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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卉子不吝給出稱讚的同時搖了搖手。謙虛是種美德,對他而言卻不僅僅是自謙。

「我的靈感都取材自平常的生活,當然這次也不例外。」細框眼鏡後的棕色瞳孔瞇了起來,帶著笑嚥下一口茶水。
「人們動筆的最初理由,一定是為了抒發無處可去的情感——我是這麼認為的。我想創作一個絕望的故事,當然這不是在說我過得不好、」作家替嚴肅的氣氛添了點輕快的節拍,隨後再次回到正題。

「人們執著於某種事物,明明眼中一直盯著呢,卻看漏了它的真實姿態,我覺得那樣深深著迷的樣子是很動人的。在過去,我就認識一個這樣的人——」話沒說完,空氣卻靜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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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讀者們非常在意『水月』,不過除此之外,我也希望大家多看看那些固執的角色們。雖然追尋的目標是虛無的,但為此拚上性命的他們,是非常有魅力的。最終的結局則讓他們的努力顯得⋯⋯毫無用處、卻美麗。」
骨節分明的手指挑起菸管,作家閉上眼深深吸了一口。由他所創作的絕望被緩緩吐出,縈繞著卉子與他自己,纏繞在包廂間久久不散。
煙霧後的作家再次露出微笑,輕輕揮手驅散了煙,同時也將顯露的真實揮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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卉子捕捉到那一剎那的沉默,但是她沒有任何動靜,只是讓對方沉浸在短暫的懷昔之中。

畢竟,重頭戲要留到最後。

「…有人說過,角色的塑造來自於作者對人生的體悟,他們的夢想、他們的覺悟,彼此交錯而過的理念也是《湖中月》一大看點之一。想必老師擁有的人生閱歷之豐富,因此在寫作上也有如此獨到的觀點吧。」煙霧揮之不去,卉子與三十日月皆無法看透對方的心思。

「說到體悟,可以請老師談一談創作《湖中月》的心歷路程嗎?也許稱不上是驚滔駭浪,但是我想大家都對老師如何指導一齣悲劇的誕生感到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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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沈默許久,最後終於開口。
「其實,我在創作《湖中月》的時候狀態挺糟的。」嘴角揚起一絲苦笑「那時我很想見一個人——一個過去的朋友,但或許是沒機會了吧?我希望能藉由這部作品,放下這份情感。」
他用了一個遮住大部份臉部的手勢吸菸,放下菸管時臉上已經恢復禮貌的笑容。
「抱歉,可能不是大家想聽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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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片寂靜之中思,卉子思索著。三十日月,眼前這名作家。

直到方才,他都是以遊刃有餘的態度應答,如同背誦好所有考題的學生,等著老師發下考卷。這是他歷經多年洗練而成的穩重,除了那一絲違和感,便無其他,三十日月幾乎沒有任何空隙。那麼,這個問題他應該也能對答如流才是。然而,三十日月卻卻步了。

彷彿先前的餘裕都只是假象,風平浪靜的水面之下是暗潮洶湧的漩渦,而這中心,就是老師所說的那名「朋友」。

卉子整理出一些頭緒,她將先前調查三十日月時獲得的訊息與之做出聯想,她在心中得到一些解釋,只不過終究是推測。

看著恢復冷靜的三十日月,卉子也報以同樣的微笑。「請不要介意,老師是這次專訪的主角,您口中所說的、您心裡所想的,才是最重要的,並沒有所謂的標準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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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道歉的是我才對。」卉子畢恭畢敬的低下頭。「請原諒我的經歷尚淺,只能問一些膚淺的問題,以至於老師得按表操課的回答。」

「或許老師厭倦了『大家想看的』、『大家想聽的』?《湖中月》是老師的嘔心瀝血之作,您對這本著作所灌注的心力可想而知,所以我希望老師可以不要過於拘束,說出發自於內心的聲音,這也是這次訪談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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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睜大的眼說明了他的驚訝,對於記者的歉意他流露了困惑。「⋯⋯草生小姐不必道歉的,我並不覺得這些問題膚淺。身為作家的職責其一,就是寫出大眾想看的作品。要是我說厭倦了,那就是在說我對作家這個身分感到厭倦,至少現在不可能。」
難得停下抽菸的動作,他將菸管放下看著卉子。
「剛才我說的都是發自內心的,我不太明白草生小姐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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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唔…那真的是我失禮了,擅自揣測老師的想法。」卉子一臉不好意思地撥弄著她的髮尾,靦腆一笑。「真是不好意思…記者當久了就會開始對某些事情胡思亂想、鑽牛角尖,希望老師不要介意。」

卉子輕咳了幾聲,像是要化解這份尷尬地氛圍似的,重啟方才的話題。「…那麼,老師願意多談一些關於你朋友的事情嗎?雖然並不是預定內的問題,但是我很好奇可以對老師和《湖中月》有影響深刻的朋友,他是怎麼樣的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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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適合寫進訪談的內容。」作家的微笑沒有褪去,但語氣裡卻多了一分不容質疑。
「我想我有權拒絕回答太私人的問題。草生小姐,以你的專業應該明白,記者在外的一言一行都將代表貴社形象。我只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作家,作品都還稱不上賣座,就算挖掘我的私事也無法給貴社帶來多大利益。如果貴社想轉型,還真是挑錯人了。」
他還是維持著緩慢溫和的嗓音,說出口的回答卻顯然帶著諷刺築起防壁。明明問題本身也不是多特別,但卉子一問出口就像觸到他的逆鱗,『那名朋友』顯然是個他不願觸碰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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卉子再度為她的失言致歉,然而她的內心卻為對方的反應感到雀躍。若是尖銳的言語可以傷人,那麼方才那一陣手起刀落,這彷彿戳到要害的感觸,想必已經讓她的舌尖染上些許嫣紅。即使雙方心知肚明,這僅只是輕微撥弄一下水面,是當老師提到「朋友」這名人物,想當然爾會出現的漣漪。

三十日月的態度已經讓她確信,他和那名「朋友」的關係匪淺,並不是單純能以友人一言蔽之的,這之中想必有錯縱複雜的情感值得一探究竟。不過,卉子決定點到為止,這次的訪談如履薄冰,她得適當斟酌她的一言一行,畢竟若是惹怒受訪人並因此讓他離席,有違她的專業和職責。

在問及一些無關緊要的問題,確認氛圍沒有像方才那麼緊繃之後。卉子翻開下一頁資料,繼續開口問道。「…老師一向擅於在文字中巧妙的安排隱喻,那麼請問您會以『三十日月』作為筆名,是不是也同樣有什麼含意存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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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瞇起眼睛再次開始吞雲吐霧,想把方才的不快藉由煙霧一吐而淨似的。他讓卉子就那麼等了一陣子,久到讓人以為他打算無視這個問題,然後才慢慢道出他的答案。
「『三十日月』是暗月、殘月、晦月——便是指幾乎看不見月亮的夜晚。和我現在的作品風格十分相符的筆名,我是這麼認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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卉子耐心的等待三十日月的回覆,但是手仍然馬不停蹄地在筆記上記錄著。「被夜色吞噬的月亮,無月之夜。原來如此,真的是很有意境的筆名呢,與老師相當匹配。」

「…這次的訪談也要迎來尾聲了。最後,希望老師可以送給讀者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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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作家思忖半晌,將菸管拿下,在菸匣上輕輕敲了敲。
「——蘭省花時錦帳下,草庵誰相尋?」他微笑著沒有多做解釋,鑒於他不曾以難解之詞為難記者乃至讀者,這似乎可以視作一種針對卉子的惡趣味。
「若水月亦有情,又何嘗不孤獨。《湖中月》是個帶有悲劇色彩的孤寂故事⋯⋯如果有人能從這個故事中獲得一些什麼,對我會是莫大的鼓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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卉子眨了眨眼,她看著飄散的雲霧,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

內心的疑惑沒有撥雲見日,反倒是隨著三十日月的笑容愈加朦朧,那抹意味深長的笑意像是一種挑戰。

身為一名畢業的文學少女,卉子自然知道這首詩的源由及含意。清少納言對藤原齋信小小的埋怨以最精巧的形式,濃縮在短短幾個詞彙之內。但是為何三十日月會將這段佳句作為讀者的贈禮呢?她百思不得其解。

——身在花團錦簇的華美之地,又有誰會來尋找孤身一人在草庵的我呢?

這短短一句話是闡述《湖中月》的真相?還是揭曉水月的提示?抑或是三十日月對於自身的詮釋?

作家擁有孤芳自賞的寂寞並不少見,三十日月也是同樣的情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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卉子確實有調查過三十日月的背景,不過他的言行一向低調,而編輯社也對作家的隱私絕口不提,她費了好大一番功夫,僅得到少許的資訊,幾乎與書本折口上的作家介紹無異。

不過。

三十日月在訪談中提到的「朋友」,是出乎意料之外的線索。對方的過剩反應令她相當在意,這兩者之間會有所關聯嗎?

過去與朋友。卉子感覺自己似乎抓住了什麼,但是張開一看,手心依然是空蕩蕩的。

「…甘拜下風。我無法參透這段弦外之音。」沉默半晌,卉子緩緩地開口。「看來我是過於刁難老師了,我和藤原齋信一樣無言以對。」她的雙手交疊,露出有些不甘心的苦笑。

「…我的文學造詣仍然有待加強,不過我想讀者會很喜歡的,待這次訪談正式登報之後又會出現一波考察的熱潮吧。」她輕輕的關掉錄音機。

「畢竟。」

「——話中有話一向是您的拿手好戲呢,遠山伸彥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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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訝異卉子能立即知道此言出自《枕草子》,然而驚訝還未消失,卉子緊接著道出的卻讓作家恐懼不已。

遠山顫抖著手擱置菸管,努力調勻呼吸,瞪著卉子。腦中的碎片不斷叫囂著要處理掉這個女人,但最後他還是壓下了衝動。

「你⋯⋯想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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卉子看著態度明顯動搖的對方,原本藏在心底的猜想轉為確信。不言而喻,三十日月的真實身分是遠山伸彥,那名在多年前行蹤成謎的作家。

「…我並不打算做些什麼。」卉子垂下眼簾,彷彿方才尖銳的言語只是虛張聲勢。「或許,我想要的…是一個答案吧。」

「老實說,在知道老師就是遠山伸彥的時候,我在心裡鬆了一口氣。」卉子抬頭看向三十日月。「遠山伸彥老師的作品是陪伴我走過青春歲月的回憶。因此,那時候刊登在報紙上的案件,我至今仍然歷歷在目。」當時遠山伸彥及其妻子下落不明,在家裡留下大量致死量的血跡。遠山家的血案至今仍是謎團重重,時至今日成為一樁懸案。

「當我偶然從前任編輯那裡聽聞關於您的事情之後,我產生一些疑惑,這個發想就像是一顆種子,一直埋藏在我的心底,隨著時間發芽成長。」

「…這也是促使我接手這次訪談的原因。」
卉子的話在腦袋裡嗡嗡作響,幾乎沒聽進幾個字。他捏住菸管的指尖泛白,即使卉子說了自己不打算做什麼,也絲毫沒有降低他的戒心。

「不要用那種騙小孩的台詞敷衍我。你真正的目的是什麼?」他顯然把卉子告知他新聞的行為視為一種挑釁,一種張揚手中握有對手軟肋的行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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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我要是想對老師不利,那麼根本用不著花費心思在這次訪談上,不是嗎?」卉子放鬆語氣和身段,輕聲細語的幾乎與耳語無異。「敲詐或是威脅只需要一通電話即可,但那並不是我的目的。」三十日月現在看起來就像是一隻被逼入絕境的困獸,過去的創傷被狠狠的撕裂開來,而諷刺的是,造成現狀的正是草生卉子自己。

「…作為遠山伸彥及三十日月的讀者,我擔心老師的心情是真的,想要答案的心情亦是如此。」那一晚的真相,其實卉子心裡已經有底。但是她希望三十日月可以親口告訴她。

——恐怕三十日月就是一名宿者,因為覺醒失控而將妻子殺害,宿者的力量無法以現實法則衡量,因此受害者往往以難以名狀的死狀呈現。

這也是遠山伸彥再也無法見到「朋友」的理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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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遠山伸彥已經在那一晚死去,化為一攤血水。現在的他只能是三十日月,無法回頭。

三十日月念念不忘的「朋友」,或許就是遠山伸彥這個人曾經活過的,最重要的證明。

「…我發誓不會將這件事情透露給任何人。若是您希望我以行動來證明…」卉子投以懇切的目光。「我願意去做。」
緊繃的弦稍稍放鬆了點,但也只有一點。
「——我不能信任你。你是誰?『異色新聞社』又想做什麼?」作家收拾起桌面,他似乎打算離席。
「就算你說是我過去的讀者⋯⋯那又如何。你的想法和我無關,我們只是陌生人,而我沒有理由讓一個陌生人知道我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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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先前的寒暄已經告知老師您了。草生卉子,一名新聞記者。」老師對我本人並不感興趣吧?卉子這麼說道。

「…而這一切完全出自於我的個人意思,與新聞社無關。他們只不過是為我提供一個與老師見面的機會,其餘皆不知情。」沒有任何虛假,她的確向所有人隱瞞這件事情,出於私慾,以及私慾。

「…您說的沒有錯,我不過是區區一名陌生人,但…那位『朋友』又如何呢?他對您是如此之重要,甚至因為他而誕生《湖中月》,您想對他傾訴的言語是一本書就能道盡的嗎?」卉子雖然沒有離開座位,但是她的眼神一步又一步的逼近三十日月。

「老師之所以會接受這次的採訪,心底難道沒有一絲絲想念,是希望他能夠看見這次訪談,並且會意您的心情嗎?」

「但是…老師這樣就滿足了嗎?過去是無法徹底割捨的,感情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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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蘭省花時錦帳下,草庵誰相尋?」

「有誰會想到身在草庵的老師呢?老師又希望有誰會離開錦帳尋找自己呢?…我想這答案不言而喻。」

「草生卉子雖然是一介陌生人,但是絕對不是老師的敵人。」卉子伸出手,像是尋求三十日月的理解。「我可以幫助您。」
在卉子說完的同時,三十日月已經將桌面收拾完畢並起身,他看著卉子伸出的那隻手,並沒有回握。
「……我說的是給讀者的話,你想太多了。」他冷漠地回答「我們是朋友還是敵人——還有待觀察。」
東京迷走 | 草生卉子
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卉子輕輕收回手。「我很清楚,要看透一個人的心思之難,不是一次會面就能理解的。」果然薑是老的辣,她暗自在心裡對自己發笑。

「…因此,若是老師想要繼續觀察我的話,隨時可以撥打這通電話。」她從筆記本上撕下一張紙片,寫上自己的私人電話,遞到三十日月的面前。

「校稿及後續處理我會透過電子郵件聯絡。」她恢復先前公事公辦的態度,一邊收拾桌面上的器材。「這次訪談順利的劃下句點,感謝老師您的配合。」
東京迷走○三十日月
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他沒有多說什麼,卻仍然收下了卉子遞來的紙片。以作家那麼強烈的防衛心來說,這算是稍微敞開了心防吧。
東京迷走 | 草生卉子
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草生卉子在目送三十日月離開之後,她終於卸下對外的偽裝,交疊的雙手捂著臉長嘆一聲。許久沒有見過內心如此封閉之人。真是棘手。

不過,這破冰的過程有多麼艱難,她得到的樂趣就有多麼高漲。卉子一向樂於接受挑戰,越過重重山巔所見到的絕景,美不勝收。

嘆息之後是一抹引人發寒的微笑,是的,她發自內心感到喜悅。苦盡甘來的快感,令人欲罷不能。

這次窺見一名作家的黑暗面,即使只有冰山一角,但是那深沉的情緒堆疊和起伏,不是一般人可比擬的,彷彿她在凝視著深淵,而深淵也在凝視著她。

在這次訪談發表之後,又會掀起什麼樣的波瀾呢?

她拭目以待。
東京迷走 | 草生卉子
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算是其他人的主線,卉子跑來插花這樣
很喜歡這種言語上的針鋒相對,這算是卉子的武器吧,身為普通人的她以自己所能去努力,跑去打探人家隱私挖掘人家創傷
謝謝卉子陪我跑主線
卉子來挖老師瘡疤我覺得很棒wwww其實以雙方身分也很難讓他沒防備,總之就是這樣(ㄍ
覺得問話卉子很辣
https://images.plurk.com/3aM8FfuRbey5S2huHc6DbS.png
這是卉子在訪談時的裝扮
畢竟老師是長輩,為了避免留下不好的印象,會把刺青都遮起來
東京迷走 | 草生卉子
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userK_project:
要突破老師的防壁真的好難QQ
然後那首詩直接給中之大爆擊,窩看不懂QQ
最後有得到一咪咪的信任已經是很大的收穫惹
草卉子問話的樣子很辣嗎www雖然她今天穿的很保守不過很高興有人這麼想
期待之後老師和月見里的交流!
東京迷走○三十日月
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當時那段我也想很久要怎麼回(特地去翻枕草子找靈感wwww)
要同時滿足:表面上是給讀者的話,但實際上是闡述自己的心情+希望月見里能看到(但不能說太白)這幾個條件真的很難...真的害我想破頭...rp老師真的讓我減壽1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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